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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魔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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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如风轻蔑地笑了笑,似乎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洛尘手指抚上自己的左眼,摸到眼角细小的泪痣,良久,哑然道:“这是花间醉的手笔。”
酒月眯着眼,似乎想努力从洛尘眼中看出什么,不过最后徒劳,于是酒月只好开口叫醒楚山孤,摸出凝神的药物塞进楚山孤嘴里,强迫她醒来观察这堆尸体,虽说很残忍,不过也没办法。
苍九看起来不像是会分析这种东西的人,洛尘和朝如风两人站在远处,朝如风似乎一点也不想让自己和洛尘沾上这些东西,也不知为何,朝如风似乎十分嫌弃且蔑视这堆东西。
楚山孤虚弱地看着划开后颈的尸体,无力道:“手法很熟练,只可能是花间……呕……”酒月扶着楚山孤给她拍背,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动用法力给鬼城的下属发通讯,苍九抱着自己的尾巴瑟瑟发抖,只敢默默挪向洛尘,却被朝如风一掌拍开,敢怒也不敢言,看起来一副委屈的样子,洛云不禁失笑,搂过苍九的肩来拍了拍。
“哈哈哈,洛云!你该不会还想装下去吧,这是谁?你该不会还想再把当年的事重演一遍吧?哈哈哈哈,还装给谁看呢?!”
白发的少女笑得猖狂,眼角桃红色纹路本该妩媚,现下看来却是一副疯狂之态,无端恐怖。
楚山孤戒备的拔刀相向,手中红色刀刃翻飞,直指少女脖颈,洛尘瞳孔骤缩,手中挥出一道红线,绕过两人中间,也看不出究竟是在护谁,朝如风懒洋洋地靠着树,手中把玩着刀柄上的流苏,全然不顾战况如何,目光粘在洛尘身上不放,一副你动他我就杀你的样子。
楚山孤一看这局面,懵了,看了看酒月,看了看苍九,没人理她,酒月直接闭上眼睛,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但是手中却已经结印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一看那狐狸少年,还没从那堆尸体里缓过来,依旧脸色发青欲晕不晕。
得吧,就楚山孤一个能打了看来。
于是楚山孤硬着头皮斜劈一刀,斩向少女脖颈,洛尘手中红线却翻飞缠绕挡住楚山孤刀势,只管不让两人伤害对方。
本来如果是这种局面的话,洛尘本该挡不住的,尤其是洛尘看起来就一副文弱的样子,但是两人同时出手,洛尘却依旧游刃有余的岔在中间,居然愣是没让两人伤对方一丝一毫。
朝如风轻声一笑,手中湛蓝色的弯刀出窍,横斩过两个少女中间,正好将两人头发各削下一缕,洛尘回头看向朝如风,眼中闪过一丝伤感的情绪,洛尘于是唇角一勾,扯出勉强的笑容。
酒月手中咒印翻飞,刷刷几声落在花间醉身上,缚的死紧,酒月面色平静,眉头却不由得皱起,眼角不知为何滑过一滴泪珠。
“醉儿……别这样。”酒月声音突然变得空灵沙哑,响彻整片森林,苍九突然随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样子,花间醉却突然冲破束缚向众人冲来,朝如风于是挽了个刀花提刀斩向花间醉,刀柄缀着的流苏翻飞,蓝色玉环扭转了奇异的弧度,刀身闪过,随之花间醉手中长戟叮当一响,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传来,酒月身子一斜,倒了下去。
洛尘慌忙伸手接住酒月,也不知为何,洛尘莫名觉得酒月是值得信赖的人,只管尽力去保护,却不问原因。
可能洛尘依旧是善良的。
不过大抵没人相信罢了。
毕竟在天界没人缘,在人界又没名声,也就只有洛尘能把神当成这样了,哈哈,倒也是可笑啊……一生为人界拼命,到最后天界不待见,人界也不记得。
若不是朝如风不知道这一切,大概就真的只有洛尘孤身一人了。
朝如风大概算是洛尘的救赎吧,总归少年心中,只要不厌恶自己,不唾骂自己的人,就算是好人,就算是朋友。
确实天真,可是也没办法。
朝如风像是一束光,闯进洛尘的生活,激起灰尘洒落,最后落得一地不舍。洛尘确实舍不得朝如风,只要想到总有一□□如风会知道多年前的真相,会离开自己,会厌恶自己,洛尘就感到悲痛,不过最后也没办法,只能这样装模作样,不然洛尘不敢想。
酒月大概是耗力太多,总之是昏迷了,花间醉和朝如风似乎斗得难舍难分,不相上下,不过朝如风看起来一副慵懒的模样,大抵并不吃力,而花间醉不同,可能酒月刚才的咒印还是起到了一点用处,现在她整个人一副快到临界值的样子,手中长戟也逐渐挥得缓慢了许多,洛尘看准时机将手中红线一甩,缠在花间醉身上,朝如风十分配合,刀鞘啪一声打在花间醉背心,由于各种不可抗力,总之,花间醉倒了。
朝如风轻轻一笑,手中把玩着刀柄上的流苏,那甩的叫一个眼花缭乱,生生是被玩出了霸王鞭的气势 ,洛尘也不知怎么想的,只管自顾自扯着手中红线,全然不顾众人如何。
直到朝如风手中流苏不知为何被突然扯断,洛尘也才如梦初醒地抱起花间醉。
为什么呢?
洛尘想道,当年的大家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啊。
不过也是,毕竟洛尘只是一介凡人,并不能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当时的事,该发生还是会发生,那大概是历史的必然与机遇的偶然罢了。
洛尘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他也什么都不愿意做了。乏了累了困了倦了,总之,他放弃了。
花间醉眉头一直紧皱着,似乎是做了噩梦,额头也无意识的冒出虚汗,洛尘无奈的哼起童谣,几百年前花间醉倒是很喜欢有人给她唱歌,不过现在就不知道了。
朝如风挑起眉梢,垂下眼睫,头顶的呆毛一晃一晃,似乎很开心,大概他也是第一次见洛尘唱歌吧,虽说不是为了他。
洛尘依旧是有些茫然,花间醉,醉儿为何如此暴虐无道,难道是他错了吗?不该怎样?难道教她人伦天道?不该教她喜怒哀乐吗?
唉,罢了。
朝如风也跟着洛尘轻声哼着歌,两人看起来倒是一幅和谐的样子,只不过花间醉岔在中间就显得有些多余。
酒月在暗处睁开眼,低声问那小白蛇:“这个人真是朝如风无疑?你可确定?”看起来全无疲惫之色,倒是一幅紧张的模样,那小蛇心惊胆战只顾飞快点头,一边点头还时不时瞄一眼朝如风那头的动静,仿佛朝如风看它一眼它就会立刻倒地不起。
洛尘竖着耳朵听着动静,心里疑惑,朝如风不是朝如风什么鬼?那他身边的是什么东西?
花间醉睁开眼,眼中却并无刚才那副疯狂的样子,反倒是眸子里流露出一种悲天悯人的哀伤,全然不似那个疯狂的,自称魔君的少女。
酒月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