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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离去 ...

  •   12.

      紫藤花?
      灶门炭治郎回到了鳞泷左近次的小屋里,与熟睡中的祢豆子平躺在榻榻米的被窝中。

      隔壁是沉睡的鳞泷左近次,有人相伴的感觉令他安心不少。也不清楚对方是否知道他出门去了,但既然没问,那大概就没问题。他犹豫是否要将鳞泷安清的事告知,毕竟关乎于本人,从相关人中得知些当年的事情要容易不少。

      他觉得他身体越发下沉,却并非物理上,而是自心中油然而生的低落,慢然如海水般灌了整整一大锅。

      山里空气很稀薄,安清小姐不觉得孤寂或者冷吗。
      灶门炭治郎望着天花板思考着,不自觉已将幽魂状态的鳞泷安清当作了一般的人类——也不能怪他,幽魂在某些程度与人相似,又没有伤人的危险,被搞错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起这件事。
      灶门炭治郎凝视天花板,没有翻身,脑海里恍恍惚惚浮现出位苦思冥想、执着地寻找着什么而坐立难安的老人,熟悉的面具使他的喉咙顷刻不知因何难受起来。
      鳞泷先生好像总会对着祢豆子比较关注些。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枷锁,思念与回忆混杂铺天盖地滚至全身,不经意间被影响的鼻子甚至酸涩到无法忍受。然而灶门炭治郎觉得还缺少了点什么死死睁着双眼。虽然几乎喘不过气了。

      或许是鳞泷安清某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影响到了他,灶门炭治郎低声压抑地咳出口气,一闪一闪的视野中天花板上倒挂着淡紫色的紫藤花——连嗅觉也开始欺骗起他来,花香顺着本就稀薄的空气沁入了肺腑,宛如过滤倒进酒杯的清酒毫无条理地冲出了一道贯穿暗号的线。

      「我还在梦里漂浮,如断根的芦草——」

      歌声传来的一刻,他猛然从惧怕中惊醒。

      13.

      灶门炭治郎醒来时还缓不过来。

      额间遍布着细汗,呼吸才堪堪平稳,他便匆忙起身灌了一杯水下去,而后慢慢穿衣推开了门,眼前俨然是端着早餐进来的鳞泷左近次。

      看着妥当准备好一切的鳞泷先生,灶门炭治郎吞咽口水,凑过身去,顶着鳞泷左近次困惑的目光,问出了一个稍微委婉又奇怪的问题。
      “鳞泷先生,那个……你知道以前舞鹤附近有一家酒屋叫做'水鸟亭'吗?”

      「嗡——!」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断了,炫目的阳光下,灶门炭治郎内心有些慌乱,但他看不出戴着面具的鳞泷先生此时脸上表露的情绪,加上现在他的鼻中被紫藤花充斥了完全闻不到,反而加重了经历噩梦后变得不安的情绪。

      人声寂然,周遭恢复山中清晨的宁静并不算轻松的事,起码对灶门炭治郎而言。

      鳞泷左近次将微微倾斜了的托盘端平,在火炉旁坐了下来。

      灶门炭治郎只能跟着坐下,看见煮好的汁粉散着热气,浑身还发着寒战的身子不觉渐渐平静了,生了些暖意。

      “……你要去舞鹤吗。”

      灶门炭治郎刚拿起的筷子旋又掉落进了火炉中,胡思乱想的他连忙道歉,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鳞泷左近次的声音过于干涩,用常人的话来讲,他在忍耐。

      “……不。”
      豁出去了。用「一定要让安清夫人成佛」死命振作的灶门炭治郎扭曲着面庞,眼神拼死地朝连他也不清楚的方向飘,“只是、只是做梦梦见了一个在紫藤花树下埋酒的少女……看到似乎是在舞鹤一家叫做「水鸟亭」的酒屋里,有点好好好好奇……”

      “……”

      鳞泷左近次对着表情崩溃得一塌糊涂的灶门炭治郎沉默良久,硬是将想要戳穿谎言的心思吞了回去。

      14.

      ——这孩子不会说谎。
      鳞泷左近次感到无奈的同时又感到了好笑,但在同时,他的心里又投下了一道“死亡”的阴影。

      那种如重病、令人忌讳的死亡。

      他试图回想起当年少女的笑颜,在思绪陀螺似的转了一圈后又叹息着放弃。手心的温度在久远记忆中已模糊不清,再如何——也比不得那晴空里升起的暖阳。

      暖阳。鳞泷左近次一想到这个词就感受到了让人惶恐的沉郁,悲伤得要落下泪来。可恨的是泪已经干到无法继续再将这想念延续下去。

      「如断根的芦草,倘有河水诱我——」

      紫藤花酿的酒——

      他奔向了那棵被紫藤花围绕的樱花树下,按照廊下少女、不,应该是女性的指示挖出了一坛酒。

      那时候安清在干什么呢。

      他的眼瞳聚焦着,盛开的紫藤花连带着樱花树枝上的白色吊带飘落着,风卷着扫向了那个脸色白成纸张的和服女孩。

      鳞泷左近次眼前走起了马灯。
      他的手上还提着酒,脚上重得没法动弹。
      方才的笑容是消失不见了吗?鳞泷语塞着,院落中阒然无声,连花瓣滑落在地的细微声响都变大起来。

      不应该出现的气味。鳞泷左近次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地摇晃,这样的状况微乎其微。

      好似是看到了他呆滞的目光,四谷后退了一步,连唇边的血色也尽数褪去。

      他没有动。

      因为他远远地看见,四谷安清挤出了不知是笑还是哭的笑脸。

      「你的刀,为什么不动呢?」

      为什么不动呢?
      鳞泷左近次再次想起这个问题,心口处疼痛难忍。来迟了一步,他当时被愤怒与不能理解的悲痛环绕——不过是一天而已,所有的世界就玩笑般地翻转过来。

      早晨刚燃起的火炉嘶嘶作响,他低下头理了理里头的火,将意识回笼,慢慢开口,“炭治郎,你还看到了什么?”

      14.

      不能说。
      灶门炭治郎闭着嘴巴垂下脑袋,感受不到鳞泷先生气味的他摸不准态度——但他明白不能将昨夜看到的说出来。

      「倘有河水诱我,我当前往——」

      不仅仅是紫藤花,和酒窖中酿的酒。

      还有。
      夹杂在其中悄然开放的樱花。

      秋日绽放的樱花。灶门炭治郎站在廊下,看着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的人像是花瓣一样落在了地上。

      那条断掉的丝带滴溜溜地绕着原地转起了圈,带起了地面上散落的紫藤花,一半依旧吊挂在树枝头,另一半随风飘了出去,落在了白色西装男性的脚边。

      ——而刚好,他睁开了眼。

  • 作者有话要说:  阿水:
    不清楚你们看得懂吗()
    猜猜最后那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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