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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劝农 ...
平州位于扶朗中部偏南,气候得宜,四季分明。瑶江穿越平州腹地,更有谷河、宛江等支流,给平州提供了充沛的水源,造就平州自古以来农耕重地,中州粮米之仓。
安平又位于平州西南,山脉在县城北面蜿蜒展开,南临瑶江,算得上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二月时分,春雨已降,春风拂面。平州刺史府坐落于安平城北,远望如黛如屏的黛山,初春时节烟岚绕山,望之如诗。
林晴朗很喜欢这院内的风景,到任后将卧房移到了院中濯缨馆。濯缨院本是给官员家未出阁的小姐们居住之所,两层绣楼,院内花木扶苏,浓荫遮日,即守护女儿家于深深庭院,又留得高楼树影间眺望远山含翠。林晴朗住了此处,自然将往日大家小姐庭院深深的守护都丢弃了,而且偏爱在长廊上四面轩朗的小书房内休息。便如此时,林晴朗穿了家常的衣裙,斜靠着两个软垫批阅公文,竹简在地上堆成小山,林晴朗看公文的速度向来快,一手提笔圈圈点点写几个字便往另一边一甩。郑涣跪坐在几案另一端,替她收拾四下乱甩的公文,两人都不说话,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林晴朗忽然把笔往案上一拍。“啪”的一声脆响吓得郑涣一个激灵,抬眼望去却见林晴朗斜眼看着他,一脸的似笑非笑。郑涣侍奉她的时间不长,可也在京城听到过有关她的传闻,也不知好好的怎么就变了脸,不敢开口,眼观鼻鼻观心的跪坐着。
“本官批阅的如何?”
“大人——”
“问你呢?可有错判漏判,文辞可顺畅?”
郑涣身上的汗顿时就沿着背脊下来了。林晴朗却不再逼问,拿起下一卷又开始批阅,郑焕心神不定,这下真的不敢再偷翻了,老老实实一本本叠好。郑涣原本是武威将军廖江城军中幕僚,他出身贫寒,在这个仍以门第高低论前程的时代,曾经一门心思想要通过选材考出人头地,挣扎了好些年没有结果,到了二十七八岁孩子有了好几个,再没能力干读书了,便投奔远方亲戚廖江城在他身边当了个幕僚。廖江城在成康二年的惠州之战中一举成名,从此扶摇直上,郑涣也跟着提升,到了成康四年已经位在七品。成康四年秋天,让苏长安登上帝王之位的朱雀门之战,廖江城以重兵辅佐,又成了苏长安的“开国功臣”。郑涣正在庆幸跟对了人,忽然一道命令将他调任平州,担任平州刺史府属官。他自然是不愿意,苦苦求廖江城留他在军中,后者却一沉脸道:“你已经是有品阶的朝廷命官,再不是我私人养的幕僚,既然拿朝廷俸禄,理当服从朝廷调遣。”
郑涣已经够不痛快了,等见了新上司更添一重郁闷,怎么都没想到让他离开如日中天的旧主,去侍奉的居然是一个年轻女子。更要命的是,还是个没有家世背景,自宫中直接外放的女子。那一刻他便觉得自己从远大前程一路落到了黯淡无光。
“霞县这些年可是天灾不断?”
郑涣愣了一下,旋即道:“平州所辖四县在天时地利上并无太大差别,平州三年来没有发生过大的天灾。”
“那就是霞县耕地不足?”
郑涣笑了起来:“大人可是问为何平州其余三县粮食充足,唯独霞县一地年年要放粮。”
林晴朗这才放下公文,正过身直视他,点头道:“不错,卿如何看待?”
“平州有谷河、瑶江,地处丘陵,耕地充沛,历年来只要不遇到大的灾祸,一地百姓足可自给。只有这个霞县有些例外——此地其实该称作物华天宝之所,产一件宝贝……”略一顿,抬眼看看林晴朗,又道:“大人定然是知道的,便是水霞石。”
“原来如此!”林晴朗笑了起来:“水霞云烟,玉中极品,原来是产在此地。昔日……”停了一下,又一笑:“昔日公子案上曾有水霞石的摆设,确实是色彩艳丽,如梦如幻。”郑涣对她的身世来历并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公子”所指何人,但听这位“公子”能将价值千金的水霞石做案上摆设,再想想眼前人出自皇宫,便想这位公子或许是苏家皇室中的一员。心里这么嘀咕了几句,又道:“水霞石在平州、洛州、原州都有出场,但极品水霞,只产于霞县。水霞石山石最下,水石优之,最佳乃是田中水 。所谓田中水便是指产于霞县水稻田中的水霞石,田中水一石多色,剔透如晶,温润带暖,乃是千金难买的宝物。”
林晴朗点点头,但好看的眉微微皱起来:“难道霞县年年闹饥荒就是因为这水霞石?”
“大人明鉴。”
“上苍赐与的珍贵礼物反而成了一地的悲哀了么?”她忽然站起身:“郑涣,我们走——”
“啊……”
“到霞县去看看。”
初春时节,烟云横翠,黛山浮岚。
出安平,策马一个时辰便到霞县县城,再过县城行十余里就是水霞石的原产地“水霞村”。此地群山环绕,山皆不高,林木茂盛,河流清浅蜿蜒,布谷鸟的叫声从远山传来。
“真是好地方啊!难怪平州被称作中州江南,果然春暖之时就该四下走走。”说这话的林晴朗,欠马站在小路上,风拂发稍,一脸的轻松惬意。郑涣和她一路行来,对这位年轻女上司多了许多好感,在平州刺史府中让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举止到了郊外便成了二十岁的飞扬。
“平州乃是中州粮仓,蔡国失了此地,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或许我们留国少从此少一劲敌。”
“没那么容易,我看,失了中州粮仓,在未来三五年内蔡国才真正成了个麻烦的敌人。”说到这里转头道:“果然田中少有人耕作,难道开采水霞石便不能耕作么?”
“绝无此事。只不过水霞石实在太名贵,巴掌大小一块中等偏上的田中水便抵得上一亩田风调雨顺时一年的生产。大人想,这背朝黄土面朝天何等辛苦,一旦尝到这等轻松来钱的甜头,从此就安不下心过春耕秋收的日子了。”
“一亩地一年能产多少水霞石?”
郑涣仍不住笑了起来,刚一笑出声,又觉得不对,咳嗽一声道:“没个定数,兴许忽然就挖出许多,兴许永远都找不到。”
“舍本逐末……”她嘀咕了一声,牵着马又往前走。
“大人——”
“何事?”
“霞县县城要下钥了,大人您……”平州初定,尚在实行宵禁,县城日落即下钥,第二日五更放开启,他们要是再不往回走,就进不了县城住不到客栈了。
“借住在村里吧,你去找一个合适的人家——记着,不要富家。”
在这条指示下,郑涣在村中找了一户还算周正的人家,家中只有四口,一对老夫妇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这家人十分热情,见到林晴朗时愣了一下,老人喃喃道:“二位是——”郑涣暗地里咬了咬牙,心说“大人您既然要女扮男装,好歹扮得象一些呢,得——连乡下的老人家都一眼能看出。”咳嗽一声,正想说“我们是兄妹。”却听林晴朗一声轻笑道:“我们是姑侄。”
郑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我是家中幼女,这是我大哥的儿子。”
郑涣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心说:“好,出来微服私访一次,硬生生访小了一辈。”虽然郁闷,却只能哈哈笑着点头道:“是啊,这是我姑姑。”又想到前任东家的廖江城,从辈分上论也是他远房表叔,禁不住苦笑了下心道:“难道我到哪儿都是侍奉小长辈的命……”
话说郑涣之所以选中这家人便是看他家的房子还算周正,觉得该是个衣食能保的中等人家,没想到晚饭端上来,一碗稀粥还只得几粒米,其他的都是野菜。郑涣常年跟着廖江城过军旅生涯,什么简陋的环境、艰苦的日子都过过,倒也能接受。然而林晴朗也吃的一点不勉强,面对老妇人一边搓手一边喃喃说乡下日子苦,怠慢贵客之类的话,还能笑着说行旅在外,能够得到热汤热饭的招待已经感恩戴德,又道:“我看水霞这地方地势平坦,水量充沛,应该是耕作的好地方。加上这里又产瑰宝,怎么乡亲们的日子还那么苦?”
妇人叹了口气:“别说什么瑰宝了,霞县的老百姓苦就苦在这个瑰宝上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随着一声叹,这话匣子就算打开了。这对老夫妇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度日,平常少有人来,本就寂寞。加上林晴朗容貌极美,说话文雅、未语先笑,乃是极其讨人喜欢的。他们两个又来自外乡,老夫妇也就没了戒心,正好一吐苦水。
话说水霞石最初发现于安朝泰裕年间,因产地霞县得名,已经有八百多年历史。自前朝民丰年间,水霞村的田中水被开采,深为皇帝宋华所爱,顿时名扬天下,从此被称作玉中极品。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水霞石的开采对于霞县的确是锦上添花。然而,随着水霞石身价日高,当地百姓渐渐没了干农活的心思。当地百姓每天在山间水里,自家田地中翻找,但凡找到成色好些的,便抵了一年辛苦。加上水霞石是贡品,自上而下的追捧更激起民间渴求,当地不乏一夜之间从赤贫到万贯家产的传奇故事。
世间之物,总是物以稀为贵。水霞石价值的上涨与矿量的下降相对应。越来越多的人辛苦一年一无所得。同时,田中水的产出颇为神秘,说起来田中水只产于霞县的少数水田中,极品则仅仅产于水霞村,那么点地方,几百年来莫说挖地三尺,简直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几十遍。可偏偏有些田绝产了几十年,某一年就忽然挖出新的上品水霞。故而想要得到水霞石,就要尽量多占田地,当地的人但凡有一点钱就拼命买田地,希望从中挖出水霞石,一本万利。如此往复,到如今霞县大半田地集中在几家豪富手中,水霞村更是九城的稻田和大量山地都归村中豪富卢家。其余的人,即无处采石,又没有田地,只能给富家帮工找石,或者深入深山碰运气;更有苦的只能外出找活路,甚至铤而走险。
这对夫妇前后生了四个孩子,两个在五岁前夭折,剩下两个好容易长大成人,到了民泰八年,霞县蝗灾,大儿媳还有一个两岁的孙子都饿死了。又两年,小儿子为卢家到山里采石的时候从山崖上摔下来,断了腿,卢家丢了一两银子打发,没多久小儿子就因为伤势恶化死了,留下两个孩子,便是如今跟在身边的那两个男孩。小儿媳终于熬不住苦,第二年就回了娘家改嫁,一家里只剩下大儿子还算劳动力。去年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又揭不开锅,大儿子横下一条心投了军,用卖命钱养活家里。说到这里,老妇人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哀道:“年前那场仗后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日子怎么往下过啊……”
林晴朗深深叹了口气:“上天赐下水霞石给霞县,原本当是锦上添花、为民谋利,最后却成了当地百姓的梦魇,恐怕连上天都会哭泣。”
郑涣也连连叹息,说了一些同情的话,略一顿又道:“不知现下霞县还有田地的小户人家可安分耕作?”
夫妇两人对看了许久,林晴朗白了郑涣一眼,笑道:“老妈妈,如果官府把地还给你们,你们会耕作么?”
“官府哪能平白给我们地呢!”
“这不是说着玩玩嘛。”
“要是有地,我那可怜的孩子就不用去当兵卖命了,唉……”
“可我看现下春耕时节,这村里在耕作的地可没多少啊。”
“那不都是卢家的地,他们地多,每年总能找到好石头,有钱啊……好姑娘,你想想,这么多地,雇人来耕,那也要费不少工钱。找石头每年翻两遍,多舒服啊。”
“还有呢,要是给了佃户耕作,保不定哪天翻出好石头就叫佃户藏了。姑娘啊,你们看着地里没人干活,其实卢家派人看守着,谁敢下地乱翻,呼啦啦就能上来一群,把人往死里打。”
“呵……往死里打么?”
“那还有假,被活活打死的都有。卢家家大势大,官家和他们一条心,死了都白死。”
这一晚林晴朗与这对老夫妇聊了个大半夜,东家长西家短都聊了一遍,到早上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村西的闺女和村东牧羊的小伙子眉来眼去,可闺女家嫌他穷;村里的私塾夫子也耐不住清贫跑到山里去找水霞石,找了好几个月什么也没找到;还有哪家生了七八个闺女就是生不出儿子,女儿养不活生下来就卖给人贩子;还有村北头宋家最踏实,那么多年都安分种地,虽然没发财,可几代来都守着十来亩地,过的殷实,这家的小儿子最聪明,大伙都说将来能当官……等到郑涣终于能爬上床的时候,满脑子的信息弄得他一晚乱七八糟的梦。
“真是一个好天气……”林晴朗站在屋外,眺望远山,脸上带着一点笑。一名扛着农具的青年从门前经过,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看得差点被石头绊倒。郑涣忽然想到了这样的古歌:“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郑涣,我们走吧。”
“大人想到什么地方去?”
“回府。”
“啊——”
“回府颁布政令。”
留国京城豫阳,皇宫。
重远殿中,苏长安拿着奏章笑出声来。
御林军大将军苏春被传召入殿已经半个多时辰,苏长安只是一本本的批阅奏章,他只能站立在他身后,一如过去十五年来所做的。
苏长安已经第五次笑出声了,苏春终于忍不住好奇,在这位年轻君主放下奏章的间隙低声道:“陛下如此高兴,可是国有喜事?”
苏长安摇了摇头,顺手将奏章递给苏春:“晚香又被弹劾了。朕今天就收了五封。”
苏春愣了半晌,低声道:“林大人生性谨慎,纵然外放地方,也当不会做出让陛下为难的事。”顿了顿,见苏长安神色从容,又道:“上一次弹劾是林大人放了王将军下令关押的那些蔡国忠义臣子的家眷,虽然让王将军觉得没面子,可这也是林大人体恤陛下仁厚爱民之心。平州新取,陛下的本意不就是以宽容治民,让平州百姓真正成为我们留国子民。”
“卿也甚能体察朕意。”
“所以臣大胆揣测,林大人这一次应该也是有所计划的。”
“晚香夺了霞县不少豪族的田地,南丰郡守的奏章里说‘民怨沸腾’,请求朝廷严加惩处。”
苏春又愣了很久,喃喃道:“她要那么多地做什么……”
苏长安放声大笑。
苏春是近卫的武将,苏长安虽顺手将奏章地给他,他也不愿逾越,如今却是耐不住好奇,看了起来。这才知道林晴朗在平州下了政令,令平州司农与霞县官府一同清点霞县所有田地,凡是三年内没有上报出产过水霞石,又废耕作连续两年的田地,一概由官府登记造册,然后佃给辖下身家清白却没有田地可以耕作的人家。田中产出按照一定比例上缴田产的原主人,但是耕作的第一年,田租减半,且五年之内只要耕作不废田主不得收回。每年春耕前田产的主人可以翻找一次水霞石,其后耕作之中,田内所产除了上缴田租之外,均属佃户所有。至于一切官府的租税徭役,则由佃户承担。此外,念平州战事方定,官府以低价出借农具、耕牛,州府调集种子借给新受田的佃户,到秋收时节通过租税偿还。
“霞县富户为水霞石而放任田地荒芜,致使霞县年年要靠州府放粮接济,乃是舍本逐末。林大人的政令合情合理,为民谋利,也并没有损害富户——不是年年给他们田租么。臣觉得,算不上抢夺二字。”
年轻的君主笑着点点头。
“何况,我们留过素来重视农桑,从不允许无故荒废耕地。平州归于王化,自然该遵守我们留国的法律。倒是……”
“哦?”
“陛下新得平州未满一季,林大人这条政令已能撼动如此多的朝中显贵,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略一顿,又道:“难怪这些日子末将数次听到朝廷上的大人们攀比新得的水霞石。”
苏长安轻笑道:“卿所言句句不差,所以……虽然平州政令没有一点错,但是也只有晚香才有胆子如此做。”
“林大人心悬社稷,故而……”
“胡说!”
“陛下——”
“她这是有恃无恐罢了。”
这下子,苏春彻底无语了。
又过了一炷香,苏长安终于批完了奏章,宫女送上点心,年轻的皇帝好整以暇的吃了半碗甜羹,才望向苏春道:“朕宣卿过来并不是说晚香的事。朕要派一个得力的将领去平州,卿可有举荐?”
苏春自幼生长于苏长安的忠平王府,八九岁就跟随在苏长安身边,十余年下来主仆之情自然不同于一般的朝臣,苏春在他面前也敢说话。他知道前些日子林晴朗上过奏章,说蔡国失了平州后一心想要夺回,如今厉兵秣马,陈兵边界,平州现有的军队不足应付,请朝廷早做准备。
“末将愿意前往,为陛下镇守边关。”
苏长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算了吧,朕还不想要你的命。”
“陛下——”
“晚香早就想要卿的命,卿还主动送上门去。在平州,朕可保不了你。”
苏春又愣住了,过了许久才道:“末将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末将何时何事得罪了林大人。而且,得罪到了这个地步。”
苏长安微微一笑。
苏春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问不出原委,果然过了一会儿但听苏长安道:“苏春,你说平州是边关么……”不等他回答,皇帝微微眯起眼睛,缓缓道:“在朕看来,平州乃是中州腹地。”
一瞬间,苏春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长安要的,并不是一个防守平州的普通将领,而是一个能以平州为前沿进而夺下整个蔡国的行军元帅。
苏春顿时正色道:“陛下若是要能踏平蔡国之帅才,朝中将领只有二人能担当此任。一个是王仲道王将军,另一位便是廖江城。”
“卿以为呢?”
“照理说王将军为上,他是开国功臣,又是陛下的国丈。行军三十余载,所向披靡,王少将军也是少有的将才。”
“不过呢……”
“不过,王将军不仁。”
王仲道的确是一带帅才,但生性冷酷,放纵士兵、劫掠百姓是常事,更有过屠城之恶。当年苏源虽然器重他,但始终没有委以重任。此次夺取平州之后,王仲道也是用极端残酷的手段镇压抵抗,直到林晴朗到任,才改用怀柔之法。
“卿怎与那些文人一般说话?”略一顿,又道:“夺营掠阵,是不是仁德尚在其次,不过,这一次,朕的确不想用他。”
苏长安站了起来:“宣兵部尚书——”
成康五年三月初二,留国皇帝苏长安任命武威将军廖江城为平湘道行军总管,领军三万,进驻平州,并授其为元、平两州大都督,提点两州一切军政要务。
同日,东赵国以西平侯南宫凤为行军总管,出兵山南城,开始了攻打后陈的战役。
备注:水霞石:此处主要化用了田黄的产地和特性,同时糅合了翡翠的分级,但是翡翠自低到高,分别是山石、山流水和水石。并没有产于水稻田之说,产于水稻田的是寿山石中的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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