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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所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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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被他这话噎住,也不好再继续怀疑追问下去,又想起如今他已向池霜蜕变,以后便不能再用江水寒这个忌讳的名字了。
江秋白先是试探着问他:“师兄再问你,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江水寒失笑道:“师兄可真会说笑,我不是一直叫江水寒吗?”
江秋白闻言一怔,却是摇头纠正他道:“不是这个名字,你再仔细想想,想不出来师兄再告诉你。”
江水寒实在想不出来,只得举手投降:“我记不起来了,只知道江水寒这个名字。”
江秋白又道:“那你可记得我的名字?”
“知道!”江水寒答得飞快,却又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知道。”
江秋白柔声道:“你只管说便是。”
江水寒试探着问:“江秋白?”
江秋白摇了摇头,说道:“我叫池弦景,而你叫池霜。”
“池弦景,池霜……”江水寒念了一遍这两个名字,重重地点头道,“我记住了。”
江秋白这才算放心下来,他道:“小霜,师兄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
江水寒嘻嘻笑道:“师兄你问题好多呀,想问什么都问好了。”
江秋白道:“待浮萍婚宴结束,你便和我一起离开可好?”
江水寒想都不想便答应了:“好!”
“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师兄想去哪里,我便跟着去哪里。”
“灵越山的云海可有看过?”
“不曾,师兄去的话我便跟着去。”
“还有桃花坞的花海呢?”
“桃花吗?我想去!”
“据说群烁顶的星海也是极美的。”
江水寒突然抓住他的手:“师兄!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峥嵘山庄的婚宴圆满结束,各路人士吃完喜宴后也纷纷返程了。
北斗三人已准备回去复命,贪狼却是对凌无渡恋恋不舍,一再央求他跟自己回花蕊谷。
凌无渡一口否决:“明月子先生已答应收我为徒,我不会浪费这等机会。”顿了顿又道,“你若有机会来峥嵘山庄找我便是,我又不会走。”
贪狼心中一喜,又想起徐盎然所说的那本书,道:“好,你就在峥嵘山庄等我,等我将那本书寻来,我就带你走。”
凌无渡面露疑色:“什么书?”
此时徐盎然突然道:“自然是一本好书。”
江秋白调侃道:“莫不是徐公子自己写的?”
徐盎然笑道:“那可是失传已久的名著,我若能写得出那本书,下辈子可就不愁吃喝了。”
江水寒道:“那本书当真有这么厉害?”
徐盎然狡黠一笑,附耳于他说了些什么。
只见江水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面上却是染上两处红晕,眼睛朝江秋白偷看去。
“徐盎然你还走不走了?”文曲在马车边喊道。
“来了来了!”徐盎然连忙应声,拉着何贤就往马车里去。
凌无渡有些惊讶:“他这是要?”
江秋白道:“说是回去看看父亲,多年未见,想必父子重聚之时,那些恩怨也能化解了吧。”
“说起这恩怨,倒还要说起一人,”江浮萍道,“那日爆|炸过后,我又派人在地宫里仔细搜查了一遍,果不其然看到了孟之庭的尸体。”
看来孟之庭并未通过密道逃走,而是炸死在了地宫,说来也是天降报应了。
“他的尸身残破不堪,一双腿至今都未找到,”江浮萍说着,叹了口气,“只可惜没能在他死前见他一面。”
江秋白同样叹气:“你与他见面了又能如何?”
江浮萍又是一声长叹,面露苦笑:“不能如何,只是觉得自己这么些年与他称兄道弟实在可笑。”
江秋白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世间,虚伪的人与事物数不胜数,你若是因这等小事失意,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光阴了?”
江浮萍笑道:“你倒又说到我身上了,这次离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可别忘记了,你还差我一场比试呢。”
江秋白道:“比试就免了吧,这么多年过去,我肯定不如你了。”
江浮萍鼻子一哼,道:“我看你以前也比我强不了多少。”
话音一落,二人皆是相视一笑。
江秋白环顾四周,却不见寒照的身影,心想他定是不忍离别,又躲在房里大哭了。
“寒照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江秋白本想带着寒照一同离开,却又从明月子那里得知孟之庭在他身上下蛊之事,解蛊迫在眉睫,江秋白便只好将寒照暂且留在峥嵘山庄,并答应待他解蛊后再接他离开。
江浮萍点了点,伸手与他拥抱。
“珍重。”
“嗯。”
北斗一行率先下山,不出半刻,便已见不到马车的踪影了。
江秋白与江水寒却是慢吞吞地驾着马,江水寒兴致高涨,行至半途时突然山林间哼唱起小曲来。
江秋白一时听得入迷,待他唱完才恍神道:“这是什么曲?”
江水寒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在我儿时我娘经常唱给我听的。”
“莫非是摇篮曲?还挺好听的。”
“我听着不像,师兄若是喜欢听,我便天天唱给你听。”
江秋白温声一笑,满目柔情:“好。”
二人一下碧玉山,正准备驶出清平镇直往灵越山的方向而去时,江秋白这才发现他们都未准备干粮果食,路途遥远,半道上却不见得能遇见村落小镇了。
江秋白下了马车去备齐干粮,江水寒也想跟过去,却又发现没人看管马车,只好百无聊赖地守在原地。
就在江水寒等得有些疲惫的时候,一个男娃突然走来,他一手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从马车便经过,恰好踩到一颗石子,一个不慎竟向前扑去。
江水寒见状连忙将他扶起,拍了拍他沾灰的衣裳,担忧道:“没事吧?可有摔到哪里?”
男娃一声不吭,扁着嘴似要哭出来,却还是极力忍着,手一指地上,可怜兮兮地道:“我的糖葫芦……”
江水寒看过去,那糖葫芦已经摔成两半还沾满了灰尘,是不能再吃的了。
“没事没事,”江水寒环顾四周,却见街边有卖糖葫芦的小贩,便道,“我带你再去买一个如何?”
男娃的眼睛顿时闪烁着希翼的光芒:“可以吗?”
江水寒牵着他的手朝小贩走去:“可以,想买几个我都给你买。”
男娃张开手掌数了半天,却只伸出一个指头:“我就要一个,吃一个就够了,谢谢大哥哥。”
虽然男娃只要一个糖葫芦,江水寒却还是多买了一个:“走路的时候就不要蹦蹦跳跳了,待会再摔了可就没得吃了。”
男娃看着他手里的糖葫芦,问道:“大哥哥也喜欢吃糖葫芦吗?”
江水寒看着手中的糖葫芦,想了想还是塞给了男娃:“我小时候喜欢,现在看到就牙疼,这个也给你好了。”
男娃有些受宠若惊,正想道谢时,却见江水寒突然扭头看向别处。
“小霜!”江秋白在马车那边朝他招手。
江水寒嘴角一扬,也朝他招手:“来了!”
见江水寒要走,男娃竟有些不舍,一把抓住他的衣摆,问道:“大哥哥就要走了吗?要去哪里?”
江水寒揉了揉他的头顶,说道:“怎么,你也想跟着我一起?”
男娃摇了摇头,而江秋白那边又再喊了,男娃默了默,道:“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江水寒笑道:“小娃娃,若我们二人有缘,今后定能再见的,放心吧。”
“小霜!”
江水寒在男娃脸上掐了一把,笑道:“我家秋白在喊我了。”
“你家秋白?”男娃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好奇怪的称呼。”
江水寒笑而不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朝江秋白走去。
江秋白见他笑着迎面而来,道:“那个男娃是谁?”
江水寒笑道:“不认识。”
江秋白愣了愣:“不认识还聊那么久。”
江水寒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调侃道:“师兄莫不是在吃味?”
“什么吃味?”江秋白被他这话一惊,失神间手里的东西也落在地上。
江水寒连忙将东西捡起,道:“师兄怎么这般听不了玩笑话?”
江秋白闻言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你这玩笑并不好笑。”
江水寒没再搭话,只是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待一切收拾完后他便坐在了车辕上。
江秋白见他手握缰绳,又见马车里堆得满满的,想了想便也与他并肩而坐。
江水寒往旁挪了空出来,说道:“师兄怎么不进去坐?”
江秋白本想说里面已没了空位可坐,话到嘴边却道:“我觉得这样坐挺好。”
江水寒哼了一声,却是悄悄扬起嘴角。
“驾!”
一声高喝,马车徐徐前进,只余身后漫漫尘土。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文完全是一时兴起,因为听了一首古风歌,然后歌曲讲的是对弈(大概),所以我脑海里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画面。
只是我这人挖坑太多,填坑少。这文的前4章是17年写的,今年3月突发奇想来晋江,便接着后面写了,完全没有大纲在luo跑,所以bug什么的都很多,再加之文风也有了变化,很多东西都像是一时兴起写的……
这不是一篇好文,人物设定不行,故事也老套,但它是我第一本成功完结的文,所以能写完我也觉得挺有成就感的哈哈。
最后感谢各位收藏的小可爱,感谢你们能看到这里!mua!(别走!还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