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时空洞》听雨淋漓

10、杀人犯之子①

　　“四之宫！我们一起来玩吧！”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很久呢。”
　　“没有四之宫在的日子真的非常无聊啊。”

　　四之宫御理是杀人犯的孩子。

　　“四之宫是杀人犯的儿子，我们才不会和杀人犯的儿子玩呢！”
　　“骗子！我们竟然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玩！真是太可怕了！四之宫赶快去死吧！”
　　“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以后也会变成一个杀人犯。四之宫是社会的渣滓。”
　　“妈妈说让我们离四之宫远一点呢。我们用石头砸他吧。四之宫！笨蛋！四之宫！笨蛋！”
　　“四之宫是不应该存在的笨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我是杀人犯的儿子。
　　我的名字是，四之宫御理。

　　我是不被期待的存在。每个人的出生理应被亲人的笑声所围绕，理应让每个人感到开心喜悦，即使刚出生的孩子只会面对陌生的一切哭泣，但至少他们是被祝福的。

　　而我，却不是如此。母亲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奇怪地盯着我，眼中有着我无法理解的情绪。她喜欢抱着我，用一种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的力气，禁锢我，就像要把我塞回她的肚子里去那样用力。

　　“要是你没出生就好了。”

　　她总是温柔地对着我笑。

　　父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每次他到很远的地方出差的时候，都会抱着我和姐姐，一个人亲上一口，十分温柔地抚摸着我和姐姐。

　　“御子，小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姐姐开心地回答：“我想要让爸爸第一眼就印象深刻的东西。我相信一见钟情。”

　　“你这孩子，古灵精怪。小理呢？有什么想要的吗？还是说和平常一样，拿和姐姐相同的东西？”父亲期待地问。

　　我看向母亲，她的表情很阴郁。

　　“老公，小理没有什么想要的。你就不用特地给他带东西回来了。多给御子买点东西吧。毕竟御子是女孩子，要多宠着。”

　　“是吗？小理？”我看着母亲，点点头。跑上前抱着父亲，把小纸条放进父亲的口袋里。

　　“嗯。我最喜欢姐姐了。姐姐是女孩子，应该给她买很多东西的，只要姐姐高兴就好。”

　　回到我和姐姐的房间，透过玻璃窗，我看见父亲从口袋拿出了什么，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向我这个方向。“真是个怪孩子呢。”

　　“小理在爸爸的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呢？我可是看见了哟。”姐姐坐在床沿上，两条白皙的腿不停摇晃着，她歪着头，对我笑。

　　如果是两个人的秘密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像平常一样呢？如果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的话，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一定会变深吧。

　　“姐姐，我最喜欢你了。”

　　“哈哈哈哈，小理真乖。”

　　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被期待。明明有着同样的父母，明明我和姐姐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为什么母亲对我从不期待。

　　父亲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套画具。

　　“在所到的集市上，我特地注意了一下。但只有这些玩意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御子，你能想象自己创造出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吗？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你
　　一个人的世界，你可以自由地在其中翱翔。御子，喜欢爸爸的礼物吗？”

　　姐姐接过画具，歪着头看着我。

　　“等等，御子。让弟弟把它们放回房间，我有一点话要和你单独谈谈。”

　　“好的，爸爸。”姐姐郑重地把礼物放在我怀里，“小理，我们可以一起画画了呢。”

　　姐姐的笑容灿烂的如同黑暗世界中象征着救赎的唯一的光，温暖的让人忍不住落泪。

　　“四之宫的爸爸是杀人犯。”
　　“肯定是因为四之宫不听话，他的妈妈是坏女人。我妈妈说不要跟他玩。”
　　“四之宫，才不会有人和你一起玩呢！笨——蛋—— 哈哈哈哈……”

　　我沉默地从池塘里爬起来，身上湿淋淋的还沾满了淤泥，书包被扔到了另一边，里面的书和试卷全部不听话地跟着水到处乱飘，真是糟糕，要快点捡回来啊。

　　快点捡回来，要快点回去。

　　虽然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要快点捡回来，要快点回家去……到家里一切都会好的……只要回家了就不用听到这些话了。

　　虽然我什么也没做。

　　虽，虽然……我，我没有错……
　　不要哭，乔。我在这里。
　　我才没有哭，我才不会露出那种懦弱的样子，我才不需要安慰，御理。

　　“抱歉姐姐，今天回家又晚了……”

　　“……没什么，吃饭吧。”姐姐早早回到家里。自从父母都离开了之后，我和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为了生活，姐姐放弃了学业，放弃了自己想要成为艺术家的梦想，把曾经无比喜爱的画具深深地压在杂物的最底层。

　　我的姐姐，名为四之宫御子。

　　曾经是最骄傲，最美丽的少女。

　　“小理，今天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和平时一样，和同学虽然不是很熟，但是相处得很好，老师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姐姐呢？在外面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啊！我嘛，也就是那样嘛。每次时间和工资都挺固定的……”

　　“姐姐一定很辛苦，现在很少有按天结算工资的工作了，姐姐真是太厉害了！”

　　“哈……哈哈，是，是吗？小理只要好好读书就好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操心。”不要操心比较好，姐姐低下头，默默地拉了拉衣服，似乎想要隐藏什么。

　　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愚蠢啊。竟然真的相信了四之宫御子的话，就像假装相信了自己真的过的很幸福一样。

　　一旦被打上了痛苦的标签。

　　我们怎么可能挣脱束缚呢？

　　我们两个是，杀人犯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