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守卫》猫爱吃桃

12、第 12 章

　　“张哥，我，赵海斌。”

　　打电话的人是张磊在部队里的兄弟，两个人关系非常好，家在农村，有两个哥哥，为了结婚，比张磊退伍早，两个人这些年虽没断了联系，但赵海斌人实诚又不爱说话，更不会把自己的事情对外说，所以两个人只是电话中互相问候，一年前还和张磊借了一笔钱。“我现在在车站，可不可以去找你。”赵海斌电话里的声音满是沧桑疲惫，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憨厚中带着对生活的希冀的语气。

　　张磊对于赵海斌的突然到来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在车站前面广场的钟楼下等我，我马上去接你。”说完回头对林青说“赵海斌来找我了，听着语气不对，你自己先去干妈家，晚一些我去找你们。”林青点点头，看着张磊开车离去，转身开着自己的车去了江小鱼家。

　　张磊到了车站广场上，一眼就看见依坐在钟楼地面上的赵海斌，背后靠着钟楼的墙面，双手环着膝盖，头深深的埋在上面。身上一身迷彩，衣服上灰蒙蒙的都是土，连头发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张磊看着自己的兄弟这样，心里一阵难过，深呼吸了几下把眼底的酸意压回去。才上前蹲在赵海斌的面前，赵海斌感觉到面前有人，抬起头来“张哥”憨厚的一笑，眼底的疲惫和迷茫压都压不住，张磊一只手拍在赵海斌的肩上，看着眼前的兄弟，一把搂过脖子抱住赵海斌“兄弟，起来，我们回家。”

　　“哎”赵海斌站起来，张磊这才发现他屁股底下坐着一个蛇皮袋子，东西不多，伸手拎了起来不沉，带着赵海斌往车场走去，“张哥，我来我来”赵海斌想抢过袋子，被张磊躲过了，“别闹，走吧”赵海斌知道张磊的脾气，就没有在抢，跟着张磊回家。

　　到家后，张磊给赵海斌拿了新的洗漱用品，让他先去洗澡，自己走进厨房，简单的煮了一碗面，看见冰箱里还有些熟食和黄瓜，顺便办了两个凉菜。张海斌从浴室里出来，看着桌上的饭，眼圈红了，“饿了吧，先将就一口，中午带你吃好的”，张磊假装没有看到赵海斌的失态，把他按到椅子上，等赵海斌拿起碗后，就去客房收拾起来。

　　等赵海斌吃完收拾完，张磊也收拾完了，“你先休息休息吧，有事等你睡醒了再说”张磊对着站在客房门口的赵海斌说，“谢谢张哥。”这段日子的折磨让赵海斌心力憔悴，也没客气，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张磊看见赵海斌睡着了，给林青打了个电话。

　　“张磊离职了，我一个多月前就离职了，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可以陪你们一起去了”，江家客厅里，大家坐在沙发聊天，“这太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好好准备一下了。”江小鱼听到张磊和林青要加入很开心，别看表面上无所谓，但是在心里，江小鱼一想到只有他和江邪两个人，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有了张磊和林青的加入，他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下，“小鱼”江爸爸犹豫的对江小鱼说“我和你妈妈年纪大了，家里只有你们四个儿子，结果你们四个全走了，留下我们老两口，你想过我们以后怎么办么？”客厅里三个大男人看着江爸爸，江小鱼拉着江邪跪了下去，林青也起来挨着江小鱼跪下，三个人低下头都没有说话。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爸的话还没说完呢，我们没有埋怨你们什么，快起来”看着三个儿子下跪，江妈妈连忙起来，把三个儿子拉起来。“爸，妈对不起。”“别说对不起，我的和你妈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不嫌我们麻烦，可不可以带着我们一起离开。”江爸爸说出自己的目的。“您说的是真的，您们二老真的愿意和我们一起？”江小鱼很激动，一直以来他都在逃避这个问题，也想过要带着爸爸妈妈一起，可是他们年纪大了，故土难离，就没有开口，就一直拖着。“我和你爸才60多一点，身体还可以，只要你不怕我们拖累你，我们就一起去。”“太好了，我还想着以后吃不到妈妈做的饭了，这回咱们一家人都不会分开了”江邪自从进了太空，融了一些意识进去后，性格已经由儿童长大到少年了，成熟了一点点，还是一样依赖腻着江小鱼，最喜欢的就是江妈妈做的饭菜。林青也点点头，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最好的，这个时候林青想到自己的父母，心里酸酸的，特别羡慕江小鱼，可是想到江小鱼的父母也是他父母，还多了两个同样对他好的兄弟，还有一个爱他的爱人，心里那点别扭就释然了。

　　正当一家人聊着，张磊的电话打过来，把赵海斌的情况简单的和林青说了一下，问林青什么时候回去，林青也有些担心，告诉张磊这就回去。简单的和江爸爸江妈妈说了一下情况，就开车往家走。到家后赵海斌还没有醒，张磊坐在沙发上抽烟，他已经把戒烟了好久了，今天有些心烦就翻出了以前的存货，抽了一根。被林青抓个正着，林青上前把烟抢了过来，掐灭“我拒接二手烟。”“嘿嘿”张磊搓了搓手，“我没多抽，就一根还没抽几口。”

　　“人呢？”“还没睡醒。”张磊拉着林青坐下，然后抱着林青有些难过的说“宝贝儿，看见他那样，我心里有些难受，当初在部队就他和我关系好，他是和很能随遇而安的人，整体乐呵呵的，什么事把他打击成这个样子。”林青拍了拍张磊，他听说赵海斌，知道赵海斌和张磊借过一笔钱，但是知道他的事情不多，就是遇见过几次两人通话。张磊是个重义气的，兄弟过的不好，他心里不好受，林青不太会劝人，只好任由张磊抱着，等他回复平静。

　　“吱~~~”客卧的门开了，赵海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见沙发上抱着的那两个人，一愣，有点手足无措。他知道张磊找个男对象，但是没有具体的聊过，更没见过，猛然间看见了，还是这么亲密的画面，他有点慌乱，退后一把趴的一声把门关上。张磊和林青相视一笑，张磊站了起来，敲了敲客卧的门“出来，见见你嫂子。”门开了，赵海斌扰了扰脑袋，憨厚的笑着“嫂子好，打扰了，我是赵海斌。”“欢迎，过来做，我去给你切点水果”，林青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张哥，我，我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只能来投奔你”沉静了片刻，赵海斌还是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说了起来。

　　赵海斌家在陕北的农村，村里很穷，去一趟县里要爬过一座山后还要走20公里，家里还有两个哥哥，老话说大孙子小儿子，这两个人在家里最受宠，赵海斌在家最小，从小父母就宠着他，家里穷，什么好的东西都先让着小儿子，老人的偏心，引来年龄相差不大的两个哥哥嫉妒，开始联合起来欺负这个老实的弟弟，赵海斌从小就憨厚老实，哥哥们欺负他，他也不说话，就是忍着，导致哥哥们更加变本加厉，直到读完初中后，赵海斌参军才结束。其实这些年哥哥们欺负赵海斌，他父母多多少少的也清楚，开始的时候抓住就打，后来两个哥哥学聪明了，留不住把柄了，父母知道赵海斌受欺负却也没办法，只好越来越疼他。赵海斌参军后，部队的补贴都寄给家里，哥哥们用他寄的钱结了婚，结婚后的兄弟两个都不想养父母，就张罗着分家，把父母赶到村东头的牛棚里住，每个月还要去和父母争赵海斌寄给父母的钱，赵海斌父亲很憨厚，但是母亲很厉害，他们分家后，每次来牛棚里跟父母要钱都被母亲用棍子打出去，这些赵海斌并不知道，家里的通信都是靠写信。父母不识字，每次信都寄到村长家，村长念给他们听，写回信的时候也都是写好话。

　　那年秋天，村里来了一个讨饭的年轻女人，叫桃红，说是别的村逃难来的，饿晕在牛棚的门口，被赵海斌父母救了，桃红感谢赵海斌父母的搭救，就留下来自愿照顾老两口，赵海斌的哥哥们不愿意了，总来找麻烦，没有办法，赵海斌母亲经过桃红同意后，给赵海斌去信，让他们两个回来结婚，赵海斌回来后才知道父母受了这么多的苦，把两个哥哥打了，带着父母和桃红住在牛棚里。经过反复思量后，赵海斌退伍了，赵海斌回到家乡和桃红成了亲，父母年纪大了，再加上长期的劳累相继去世了。把两个老人的后事办完，赵海斌带着桃红去了他当兵的城市，这才知道，妻子桃红不叫桃红，她是被拐卖到别的村的，后来趁人不备逃了出来，报了警回到家后，父母没有体谅女儿被拐卖带来的伤害，反而觉得她既然嫁人了，就该好好过日子。桃红太伤心了又跑了出来，心灰意冷的她遇车就上，最后流浪到赵海斌的家乡，晕倒在赵海斌家的门前。赵海斌心疼妻子，决心以后一定要对妻子更好，两夫妻俩一起努力为以后的生活奋斗着，后来妻子怀了孕，赵海斌的动力更足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妻子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查出妻子得了癌症，为了孩子，桃红不想做化疗吃药，巨额的医疗费把他们所有的存款花光，赵海斌为了救妻子，同时做了好几份工作，送快递、酒店里洗盘子、工地上做小工......。可是赚的都是杯水车薪，只好厚着脸皮给张磊打电话借钱。

　　他没想到张磊会真的借给他，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可是张磊没问原因，把钱打给他，让这个一米八的汉子在马路上哭的像个孩子。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没能留住妻子，孩子早产后，妻子就离世了，孩子只活了一个月也夭折了，处理好妻子和孩子的后事后，连串的打击让这个憨厚的汉子对生活丧失了信心，他想过自杀，坐在河边，赵海斌脑海里闪过自从他出生到现在的一幕一幕，想起还欠着张磊的钱，他不能一声不响的就去死，至少把张磊的钱还清了再说。

　　从那天起，赵海斌没日没夜的工作，终于把钱攒够了，来到张磊的城市，打算把钱还给他。“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听完赵海斌的事情，张磊眼睛红了，但是还是忍着没哭，他有些担心这个兄弟。“我不知道”赵海斌的语气毫无起伏，就好像所有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要不是因为来还钱，估计他早就死了。林青看着他的状态也很担心，但是却无可奈何，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赵海斌能活着主要是有还钱的这个精神支柱在，现在钱还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牵引他，那么很可能会出事。张磊显然也想到了，他真的害怕万一自己去了太空，剩下赵海斌一个人，那么赵海斌真的会自杀。

　　去太空？张磊眼前一亮，看了林青一眼，林青瞬间明白张磊的想法，仔细的考虑了一下点点头“我去给小鱼他们打电话。”说完拿起电话走到卧室里，把赵海斌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讲给江小鱼听，并把他和张磊的想法说了出来。“小鱼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多带一个人，赵海斌这样，我和张磊都不放心。”“我们商量一下，一会给你回过去。”江小鱼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准备和江邪还有江爸爸江妈妈商量一下，毕竟要加一个外人，大家都有权利知道。

　　林青挂了电话，来到客厅，张磊正在和赵海斌聊着别的，看见林青过来，眼神询问了一下，林青摇了摇电话，两个人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和赵海斌聊天，赵海斌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动作，认认真真的回答两个人的问题。

　　不大一会，江邪把电话打过来，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并让他们晚上把人带回家吃饭，顺便熟悉一下。张磊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正了正态度“海斌，有件事我们需要你帮忙。这件事情关系到你以后可能有无数的危险，甚至回不来的可能，你要想好了在回答我，但是你得保证，无论你答不答应，事情都不要外传。”赵海斌看见张磊严肃的和他说话，不由得坐直了身体，退伍这么多年，当兵的习惯他还是保留了下来。“你放心，我不会对外说的。”

　　随着张磊讲完，赵海斌死寂的心里翻江倒海，他有些怀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怎么感觉这么科幻呢？“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想让你加入”“我能做什么？”赵海斌脑袋发晕，茫茫然的回答。“如果你同意，晚上我们去干妈家吃饭，具体分工再商议”。“可以，只要用得上我，我同意”，赵海斌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下来，现在对于他来说生死都无所谓，这件事对他虽然有冲击，但是很容易就接受了。张磊和林青对望了一眼，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中午吃完饭，张磊和林青带着赵海斌去了商场买了几件衣服和生活必需品，赵海斌的蛇皮袋子里面就有一套换洗的衣服了，身上穿的迷彩服还是部队里那时候发的，本来想着还完张磊的钱，如果投奔不成，就找个地方结束生命，现在又有了新的事情，那么生活必需品还得需要买，欠张磊的人情越来越多了，现在还不起，去外空会遇见很多危险，他一定会努力保护好张磊和林青的。

　　晚上到了江家，江家人的态度依旧很热情，大家不约而同的没有再提起赵海斌的事情。吃完饭后，大家坐在沙发上开始讨论起这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