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DC021.月亮代表我的心（二）（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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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月光
他们一起看了日落再静静看月起。
有一年他因工作只能相隔异地独自过中秋，之后就千方百计相聚在一起共赏满月。
他对他说很多话，在夕阳的余晖中他的声音轻轻渺渺，他讲得好小声，其实他一点也听不清楚，不过，他是多么钟意听他这么跟他讲话，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同他讲话了。
因为他告诉他，他要走了。
日落后就是月起，都是日光啊，只是月光是日光浅吻过月球表面散播的痕迹。
所以我算是太阳对月亮的定情信物。
可他再次怜惜地轻吻他时，他的眼里却没有回应给他一丁点的光。
我也是光啊，也同样不能拯救不断陷落进无边黑暗的他。
那他呢？他可是他生命里的光啊。
他在我和他的怀里的异常都变得平常，无论是不安，颤抖，绝望，抽噎，恐惧，还是脆弱的模样。
今晚的我再次成为一个月之中难得的圆满，彻亮，明媚如阳。
加之那特殊的节日，更让今晚的我更加惹人注目，倾爱。
我自然也是开心的，一时慷慨洒落我的光华，让世间的人们不需仰望就可以得到月亮的眷顾。
当我怀着柔笑来到他们的面前，嘴边的笑意瞬间消去了痕迹。
他们把房间的灯都关了，竟连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在中秋夜从未缺席过赏月的他绝不可能无故抛弃我，可此刻如此，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窗帘厚重，我被无情挡在窗外，我焦急地沿着窗棂踱步，连用月光窥探的机会都没有。
我只能竖着耳朵仔细倾听，希望能听出个什么来。
果然，不一会里面便传来动静，却令我心魂俱颤，痛彻无息。
那是一声微弱的，夹带哭意的痛吟。
还有在衣衫摩挲中的低沉颤音:“冇放弃好唔好，仔？”
月光不会落泪，除非成为夜露。
紧接的就是缥缈无望的轻声呢喃：“痛……哥哥，痛……”
他难抑翕合而出的外泄被他拥进怀里轻捂住，变得模糊断续。
实则他的痛苦依旧清晰持续。
“不痛，不痛……很快就不痛了……”
他和他都在黑暗与痛苦中无助沉沦。
月光在拒绝的窗户面前一无是处。
盼望自己能像日光，甚至比日光还要热烈，烧灼掉阻挡的一切。
可那又能怎样。
只能无望等待，比在月食慢慢吃掉月光时还要失落。
折磨什么时候结束的呢，只知他缓缓撩开一角窗帘，我立即倾泻轻吻到他半截手指，指尖冰冷泛白，仿佛要把月光凝结冻伤。
可刚拉上就停顿了下来，因为他轻声慰劝：“累了就睡吧，不看了。”
“就看一下，陪阵我，得唔得啊~”
沉寂两秒，似乎征得了他的同意，他才把窗帘完全拉开。
我无措地将他们轻拥进怀里，怜爱地轻吻他们红彤彤的眼角，皱巴巴的衣衫，乱蓬蓬的头发，一点点慰抚。
他似乎见到今晚的我没有往年的高兴，以往啊，你依偎在他怀里幸福的模样是我最欣悦的满足。
而现在，你的眼里没有我想要的甜蜜幸福，只有无法散解的哀愁和悲戚。
他也是，都是。
我都不知该不该让你马上拉上窗帘与他倒进床榻，彼此眉眼疲累的塌落被我清晰照映。可我多想再陪陪你们，或者是让你们多看看我。
你还是爱我的，也还是很爱很爱他。
他们无言凝望着天边的满月，而我在为他们而失神。
我多久存在，已无法准确说起，我照耀过多少人，更无从算起，但我只顺着天体规律出现，沉落，出现，再沉落。
对于那些以情感意识赋予我无数种寓意与美丽的人们，我皆一视同仁。
我不是月亮，只是光。
也恰恰是我，成全月亮能被人们轻易仰仗，更恰恰是我，才让地球在自转错过日光时不会彻底被黑暗吃掉。
世间万代的悲欢喜乐我已用我的指尖去感触明白透彻，这让我更加敏感于仰望月亮的人的异样目光。
一如你和他。
你们眼里的至柔爱意完全展露在我面前，哪怕上一刻有痛楚的哀色。
相对无言的凝望片刻，我看着他们交叠的身影轻缓唱起了月之笙歌。
2002年9月21日中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DC021.月亮代表我的心（二）（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