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魔教之光》栀栀仔

10、十

　　姜言望着他，点了点头。
　　陆少清强装镇定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当初逼邹教主退位时，从他手中夺来的，可是只有一半。另一半，我还在寻找。”
　　“我知道了。”陆少清冷静下来，平复着内心的激动。

　　姜言摆好方才被他碰翻的酒觞，重新斟了一杯酒给他：“我们先等英雄大会的结果。等回到南诏，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陆少清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好。”
　　姜言望着他，眼神里却别有一番深意。
　　只是陆少清被狂喜冲昏了头脑，竟然错过了她的眼神。

　　三日后，英雄大会圆满落幕。
　　英雄大会排行榜正式公布，名次被武林盟用金粉调制的墨逐一端正地写在大红纸上，贴在霄云城内最繁华之处的大墙上。围观的人里外三层将红榜重重包围，水泄不通。
　　檀香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第一名是教主！第一名是我们教主！”
　　虽然大家心里早就默认了结果，几名随从的弟子还是忍不住雀跃欢呼起来，动静之大，惹得旁人纷纷测目观望。

　　今年排行榜的变动很大，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位列第一的那个名字。
　　三天前，陆少清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认识的人最多不过记得他是灵教篡位的那个少年人。
　　可三天后，这个名字如同飓风一样，迅速席卷了整个江湖。

　　姜言与陆少清站在人群最外层，听到檀香传来的喜讯，也忍不住眉染笑意。
　　姜言摇着扇子笑道：“我们教主本来就是天神下凡。只要教主愿意，我们连霸十年第一都不是难事。”
　　有旁人听到这狂妄的话语忍不住想要讥讽，当他们看清说这话的人身边站着的红衣少年时却又乖乖闭上了嘴。
　　今年排行第一名的是陆少清，接下来便是无尘大师，华山派掌门人楼盛，武当派王道长……
　　也许是为了避风头，青峰门的沈夏池并没有参加这次的英雄大会，掌门人沈无双拿了第八名，小少爷白塘小小年纪也拿了二十三名。
　　正如姜言所说，风雪山庄的那位公子并没有参加这次英雄大会，甚至全程都没有露过面，仿佛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真是恭喜陆教主，恭喜姜总管。陆教主这次崭露头角，大放光彩，真是英雄出少年哪。”这时，沈无双带着青峰门的弟子向他们走来，笑容满面地冲他们拱手道喜。
　　小小少年白塘腰间挂着佩剑，一脸严肃地跟在他娘亲后面，稚气未脱的脸上却写满了对陆少清的崇拜。
　　客套话陆少清一向不在行，姜言终日应酬，却是得心应手，笑着答谢道：“多谢沈掌门赞誉，鄙教沉寂江湖多年，如今想要干一番事业，还得前辈多多提点。令郎小小年纪便名列前茅，在同辈中排行状元。沈掌门本就貌若西施，威比武后，又得上天赐予此子，青峰门更是如虎添翼，来年更上一层楼。”
　　姜言的嘴跟抹了蜜糖似的，总是能把灵教的年轻女孩儿哄得喜笑颜开。她的本事简直神通广大，陆少清这一次可算是见识到了。

　　不仅是年轻姑娘，就连儿子半大的沈无双都笑得风情万种：“今年盟主之位，陆教主是势在必得了。今后青峰门行事，还望陆教主多加通融。”
　　沈无双的丈夫白家老爷经商起家，因此青峰门虽列为大派，掌门人沈无双却比其他门派的掌门多了几分生意人的圆滑。
　　灵教百年来虽被视为魔教，却并不妨碍青峰门与之交好，从中牟利。
　　姜言亦是生意人，深谙此道，更是笑得畅快：“哪里话，教主与阿言都是出处江湖的晚辈后生，以后还得靠青峰门指点。”
　　两边人又聊了几句后，沈掌门告辞离去。

　　却不想小白塘跟着他娘亲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来。
　　陆少清正好与他对视，只见小少年双颊一红，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忽然跑了过来，停在陆少清面前，吞吞吐吐道：“姐……姐姐，你可以把身上的一样贴身物品送给我吗？我那天亲眼看见你打败了好多武林高手，真的很仰慕你……”
　　说罢，又像是怕陆少清拒绝似的，急忙道，“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我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就是崇拜你……”
　　小小少年又别扭又害羞，小脸涨得通红，却满眼期待。

　　听到“姐姐”二字，姜言忍俊不禁，憋得满面通红：“难得教主姑娘有了第一个年纪最小的倾慕者，若不留点什么物什给他做纪念，恐怕他今晚都睡不好觉了。”
　　“姑娘”二字，被一肚子坏水的姜言故意加了重音。
　　陆少清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见姜言和一旁的弟子憋笑憋得痛苦万分，他脸上顿时红白青三色变幻不定，极度忍耐着没有爆发。
　　可小少年却满目期待，一脸诚恳，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眼前这位美人“姐姐”的怒点：“可……可以吗？”

　　白塘长大后，发现当年仰慕的教主姐姐居然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