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星途》青木玄叶

1、一个金属球

　　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右肩的悬浮着一个古铜色的金融球。男子以交替一字的步形，走出了航空港。
　　霞光红满天，散射的光芒映红了男人的脸。站在航空港的那离地面高达2000米站前广场上，看着这恢弘的大都市——白雪装饰下格外美丽。男人笑着，笑得很灿烂，还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可当笑到腹部颤抖时，不知何种的潜意识正指挥着大脑的情感中枢迸发出特别的化学物质，通过神经突触，步步传导，最终牵动着男人的面部表皮神经，他眉头皱了皱。边笑边皱，很是复杂。
　　公元4435年（星历1824年），11月13日（农历腊月）
　　雄安市
　　来不急也没有心情去瞻仰这两千多年古城雄安的雄伟，男子脚踏飞行器飞到公共飞舟边、飞行器自动吻合组合到飞舟上。在飞舟接近一矗矗高楼时，有很多人会踏着飞行器离开飞舟飞向高楼。很快就到了另一矗高楼处，男子踏着飞行器，飞向那高楼处，那是男子要入住的酒店。男子飞向酒店中间段的空中平台停下了，飞行器自动收缩到男子后背的背包中。男子快步奔向酒店前台登记，把那洁白靓丽的飞雪甩在身后。
　　“您好，欢迎光临。一个虚拟3D靓丽女孩微笑面迎着男子。
　　“叶先生，请选择您要住的房间类型”。男子走进一个从上射下的锥形光圈，通过360度全息环景，挑选着房间。
　　“您选的是丙类房型，请确认”。男子选了朝向西北的房子。
　　”您选的是376-乾-1396号房间”。男子选的房间很大，全落地窗，能俯瞰这个城市很多区域，能看到城市西北方向的城市最高楼矗——中央政府大楼——8栋楼高3381米，直入云霄，楼层上部是环状相连的。由于云层的原因，男子所在的视角看不到楼的上部。这个星球的很多权利机关都在那座大楼里。
　　视角转向房内的设施，有仿实木树根的茶台、青花茶具；还有个人意外的急救室，里面有紧急智能全自动手术全套设备、有紧急避险球和逃生飞行器；其他的都是酒店标配：沙发、小工作台桌、咖啡机、冰柜、酒柜等等；床也非常大，还有大浴缸；另外还有全自动淋浴室。男人对酒店房间没有特别的执着与追求，只要空间不要太小、要有大窗户、视野要开阔就好。他不喜欢紧仄的环境。男人点了确认。
　　“叶先生，请您看着我”。虚拟人扫描男子的瞳孔再次确认他的身份。”
　　“叶先生，您的身份信息已经录入了，您可以免费使用26项服务。我其他收费服务我们给您提供6折优惠，并且只对像您这样尊贵的客人。我们这次只对参加本届宇宙物理学学会的出讲人优惠，这是其他任何贵宾都享受不到的折扣哦，如果您想要的话，记得点上这些服务哦”。
　　不等虚拟的她完成它所有的职业般假笑，男子立马转身向往电梯的方向。
　　透过电梯玻璃，身体快速远离这个城市的地面，男子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将直接上升。直接上了376层，通过酒店服务机器人的指示，很快就找到房间376-F-1396。
　　关上房间的门，男子脱掉外层的黑色的绒衣，挂到一个金属的支架上。弯下身，把鞋子袜子也脱了，最后外裤也脱了，挂到了金属的支架上。男子转身去洗手间洗手，就立马有半智能全自动化服务小机器人将挂在金属架上绒衣和外裤的水汽烘干、接着清洁鞋和袜子。
　　男人没有立马脱光洗漱。转出盥洗室，男子在茶台前坐下，他要为自己泡上一壶茶。他要冷静，要好好思索一下，哪里准备得还不够完美。
　　男子并不是一个挑剔的人，也不是一个做事缜密的人，相反他有些散漫，很多时候还有些懒。但这一次太重要了，非常特别，某种程度上说，他的人生只有这一次，虽然他还非常年轻，可岁月给出的难题，又怎是普通人能解决的呢？如果这次不成功，他将终生悔恨，他将一生都将活在遗憾中。
　　为了这次能胜利成功，他全心地高密度地努力战备了三年多。如果要算上他之前散漫的四年筹备，那是七年多的准备。
　　温暖的房间，男子的表层皮肤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寒冷。
　　男子拿起了茶杯，慢慢喝下那清香的热茶，一杯又一杯，体内的寒气也慢慢被热茶驱走了。男子觉得越来越又精神，觉得自己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乘着这么好的精神，男子决定再演练几次，即使已经演练过上千遍了。
　　男子从不信这世上有天生的天才。所谓“天才”，那只是学习积累带来的加速度，时间久了，速度太快了，便让他人觉得，那是个天才。
　　近三个月来，男子独自排练不下千次。自己要确保不管什么情况下，自己都能30分钟内将自己的理论讲清楚，并且演讲的最后给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惊奇。并借助这个惊奇，让自己再停留在讲台上20-30分钟。男子穷尽了一切可能的提问，并准备了最好的答疑，并在答疑的过程中向自己定好的目标人物群体渲染梦想、宣读计划。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完美，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男子很清楚哪些人会不屑于自己的理论，又有哪些人会思考自己的想法，还有哪些人会表示强烈的好奇并且一定会付出行动。
　　学院派的人肯定是不指望了，即使里面也会有部分支持者。三月前，导师举荐自己做本届宇宙物理学学会的出讲人，学校里大多教授是反对的，要不是自己的导师有绝对的终极推荐权，自己是不会有机会来出讲的。这次全球名校的著名专家教授都会参家这次学术会议。
　　会社派肯定会思考这个理论是否真的有实际做支撑，但是要他们付出行动，那要看出多少钱。会社派里有中央公社、私人私社、混合型社。
　　最后一方是政府军方派，为了人类未来发展的可能，政府军方是很愿意冒险进行风险探测的。这有很多先例。这一届是大届，地球中央政府的主席会出席会议；军方主席、军方物理研究部、军方宇宙天体矿物勘察部等各军方部门会出席。这次会议如果自己能获得到政府军方支撑，进行风险探测，自己就能成为风险探测项目的负责人，自己就能支配很大一笔钱。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成为政府军方的风险探测项目负责人，那是身份与地位的巨大改变，那么自己特别是自己的家人就可以获得平常普通人获取不到的资源，那才是自己最终的目的。
　　男子觉得自己肯定能成功，自己的理论是全新的，并且几乎就是对的。有完美的数学模型和物理推理，有天文星图显像支撑，还有历史依据，是一个比以往任何一个理论型项目更值得立项的风险探测项目。政府和军方一定会认同并且采取行动。
　　正当男子在激情演练的时候，窗外远处地面突然出现巨大火峰，足有300米多高，紧接着是一波波爆炸声响，接着男子觉得房间的地面在慌动。难度是地震？没有任何时间的迟疑，男子跑到救急室内，躲进了一个透明球体。当然男子的古铜色的金属球也一起躲进去了。
　　“震动是爆炸产生，并非地震，尊贵的客人，请不要慌”
　　“震动是爆炸产生，并非地震，尊贵的客人，请不要慌”
　　“震动是爆炸产生，并非地震，尊贵的客人，请不要慌”
　　…………………..酒店一直播报着。
　　约五分钟后：
　　“雄安市安源区雄北街道发生示威游行，不冷静的民众炸毁了一座古剧院，目前局势已经得道控制，您可以安心享用酒店的服务”
　　“雄安的安源区雄北街道发生示威游行，不冷静的民众炸毁了一座古剧院，目前局势已经得道控制，您可以安心享用酒店的服务”
　　……………………酒店一直播报着。
　　男子打开透明球体，从透明球体中出来。这个透明球体是危机情况保命用的，当遇到地震、遇到爆炸等意外时，球体外层强韧性的纤维结构与内部柔性缓冲物质结合能够很好地保护被包裹的物体，并且可以在隔绝外层空气的情况下，让体型90公斤以下的人呼吸50个小时。既然局势已经控制，男人并没有联网去了解暴动事情始末，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准备。男子又开始了演讲排练。
　　男子在这高高的酒店高层不知疲倦地排练了一遍又一遍。在离酒店30公里外的巍峨的中央政府大楼里，政府高层正紧张忙碌着，主席和常委们将解决方案重新梳理了一遍又一遍。
　　公元4235年（星历1824年），11月14日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连接的缝隙挤进了376-乾-1396。男子面带微笑，睁开了双眼，望向那正偷窥着自己身体的光线，也许是那光线也想间接感受自己的幸福。男子快速企身，走去拉开窗帘，让光线充满整个房间，对着那宏伟的中央政府大楼，对着泛着彩色朝霞的白洋淀，对着这大半城市的下方，伸了伸懒腰。男人只穿着裤衩，流线型均匀的身材，插着腰，望向西北方向。
　　这是一个很高档很奢华的酒店，有权力的人、有资源的人是它主客。宇宙物理学学会出讲人的身份，让男子有机会体验一把奢华。男子洗漱后就往餐厅。早餐简约却奢华，因为食物太贵了。男子浏览了一圈，看到了很多自己少见的高级营养液、能量灵珠。既然是奢华酒店，自然有续命营养液，其实就是把续命药食物化，改善一下口感而已，社会高层的人很喜欢这样吃。好东西自然是要钱，酒店免费自助的早餐自然不包含太高级的营养液、能量灵珠和续命营养液的。
　　男子在蛋类区选了凤凰蛋；炖品区选了一盅人参鹿茸当归红枣汤和一份豆腐珍珠；蔬菜区夹了几种少许蔬菜。这几样都是不需要另外付费。男子靠窗坐下，先是喝了口汤，接着敲着凤凰蛋，把蛋缓缓送入嘴中。
　　凤凰蛋其实只是经过不一样处理的鸡蛋。鸡蛋和大米一起煮，鸡蛋吸收大米的精微，变得不一样了，很是补气血，是人类这两年来年的主食。人喜欢把美名赋予好东西，这种鸡蛋就得了个凤凰蛋的好名。凤凰蛋让人类的体质提升了一个阶层。当然剩下的粥就是不能吃的，吃了耗气血，因此得了个恶名，这种粥有了恶名：恶粥。恶粥会被集中处理，发酵成工业酒精。
　　男子捞出豆腐中的珍珠。珍珠体积膨胀了十几倍，它在勺子中有韧性地颤抖着。男子细细咀嚼珍珠的弹性，突然觉得这应该就是人生真正的生活——安逸地吃着各种高档的东西。男子又觉得可笑，自己根本消费不起那些高档的东西，但坚信不久以后不用钱就能享受得到它们。人很多时候以为自己能看到并触及的美好东西便是能永远拥有的东西。既然能触及到，那肯定离拥有就不远了，这是人的自信，难道不是吗
　　男子的思绪离散。没多久男子就吃完了早餐，到此时，餐厅才陆续有其他客人进入就餐。
　　男子回到客房，重新漱了口。微型机器人清除了口一切食物残渣。
　　男子穿上礼服，在镜子前整整装，就离开酒店客房。
　　酒店接客平台上，背包里个人飞舟自动弹出，男子驾着飞舟，飞向宇宙物理学学会的会场。只见那蓝天下、阳光中，一个男子身穿白色缀青云的衣裳、透着蓝色内衫领、黑色布靴在空中飘逸飞行。古铜色的金属球一直悬浮在男子的右前方。那金属球里装着男人的梦，应该说那不仅仅是个梦，可以说装着一个可执行的梦想的方案，也是为父母改命的方案。其实那也是人类发展轨迹突变的一个方案，男子一直认为没有比这更伟大的方案。
　　男人来得比较早，工作人员才刚入场不久，他们都还只是在工作现场吃着早餐。
　　“叶——云——天。郑州——阳翟大学。你来的可真早！”，一名男子边吃早餐边看着男人刷出来的身份信息。
　　“你就是叶云天啊，阳翟的风云人物”。又一名男子边吃早餐边对男人说。“你那半能量半物质的理论很特别”。叶云天看向这名吃着早餐的男子，他看到了赞许的目光，并向他投去了微笑。
　　“你的信息已经录入了，你的位置是甲A-16D”，工作人员望着叶云天接着说：“现在还早，你可以自由随便看看”。
　　宇宙物理学学会，最初只是地球上天体物理学协会搞了一个小型学术会议。后来随着人类驶出太阳系、对外星系的爆炸性的开发，这个学术会议就变得越来越热闹，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广泛和更专业。理论物理学、应用物理学的最先加入。开发宇宙，需要人类良好的太空生存环境，紧接着的是生物学、医学领域的加入。开发宇宙，稀有矿物是最直接的收益，矿物学、冶金学也加入。最后来其他各学科的也跟着加入。开发宇宙，给人类带了巨大好处和利益，最后中央政府（政府及政府直属的研究机构）、军方、中央公社、大型私社也加入。
　　宇宙物理学学会成为全球最顶尖的理论与应用相结合的峰会。政府军方、公社私社都会遴选选择合适出讲人，将出讲人的项目立项并出资进行风险探测。出讲人是风险探测项目的负责人，有可支配的资金和资源，此外出讲人的身份将直接跃升，他们的家属也会跟着受益、能获取普通人得不得的资源。因为宇宙风险项目探测周期大多非常长，时间都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以上，风险探测项目的投资人不希望项目的负责人远在宇宙他方还担心亲属各类凡事，进而影响项目的探测。民间俗称风险探测项目负责人是仙人，因为他们远在宇宙深处，不理世俗凡事，连爸妈等亲属也难有机会联系上。叶云天这次就是要力争成为风险探测项目的负责人。
　　后来有很多人建议将“宇宙物理学学会”名字做变更，因为“物理学”不能代表所有的学科和专业，并且得到很多人响应。但当时有位很有名望的科学家哲学家说“物理，即是万物之理，而非仅仅是物理学专业之理。物即宇宙万物。理即宇宙的法则规则。从那以后宇宙物理学学会的名称就一直延续到现在，也许还会延续到久远的未来，直到宇宙的真理全被揭露出来。
　　时间过去了半小时多，出讲人、各学院的教授陆陆续续到来。紧接着，结社派人物也陆续到场。可政府军方怎么还没有人来。叶云天有点点担忧。或许他们都比较忙，时间卡得非常紧，只有峰会开始才到吧。他自我安慰，以平复那有点波动的内心。一会开场还有中央主席的开场演讲呢，他不到这峰会怎么开始呢。
　　今天是学会的大年，政府军方企业都会全到场。宇宙物理学学会分两年小年，一年大年。小年中政府和军方只会派小代表参加。大年，中央政府主席、中央直属的各研究机构、军方主席、军方下属的各类机构都会参加。所有，很多非常顶级的好项目会留在大年在学会上出讲。叶云天也为了等今年这个大年，延迟了一年时间毕业，同时也多做了一年紧密的准备。
　　峰会开始的时间到了，可政府军方的位置依然空空的。结社派的位置也有一半是空的。峰会计划开始的时间已过去1分钟，会议的演讲舞台上出现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身穿正装，带着眼镜，这男子居然没有去做矫正手术、也没有带隐形助视镜，带着那千年前才有的镜框眼镜，让人觉得有一种古今的穿越感。
　　“昨晚出现民众示威游行，主席大人正为地球的长治久安商议对策，军队正在维护这个城市的安全。主席大人指派我来出席今天峰会。在座的出讲人都是各学科各行业推荐的顶级出讲人，你们的。。。。。。。。。。。。。。。。。。。。。。。。。。。。。。。。。。。。。。。。。。。。。。。。。。。。。。。。。。。。。。。。。。。。。。。。。。。。。。。。。。。。。。。。。。。。。。。。。。。。。。。。。。。。。。。。。。。。。。。。。（内容省略）今日，必将有优质的项目引领着人类在黑暗的宇宙深空前进！谢谢！谢谢各位！
　　台上中年男子讲完，政府军队座位处终于坐上了人，但空的座位有9成多。叶云天心里紧张起来，政府军方是他唯一的目标，现在目标人物却不出现，也不知道已出场的政府军方人员是什么样的级别。昨晚大型爆炸事情原委究竟是什么，叶云天也不敢去查看昨晚的事情，他怕那些事情对自己有影响，影响自己本就已经有点不稳定的内心。正思索着，肩膀被一只大手掌轻轻地按着，转头望去，是一张熟悉又让自己安详的脸。
　　“老师”叶云天望向这力排众议极力举荐自己的人。
　　“别紧张，顺其自然”。
　　“嗯”
　　没有更多的话语，静静地听完前五个出讲人讲他们的理论，讲他们的项目、讲他们的项目风险与收益。
　　“接下来我们由请郑州市阳翟大学的叶云天讲解他的半能量半物质理论”
　　会场靠左的区域一个男子站了起来，白色缀青云的衣裳，仪表堂堂。他踏着标准的狐蒙一步走向演讲舞台，右肩悬浮着一个古铜色的金属球。直播的镜头拉近，能清晰地看到金属球上清晰的云朵状态的条纹，那条纹似乎泛着青蓝的微光——现在已经很少人用到全息金属球了，那都是千年前的技术。
　　男子站在演讲台中央，背景显示的宇宙微波全景图，也是一个全息全景星图。背景在微波全景图和星图之间转换。一个男人，一个金属球，一幅宇宙微波图和星图。这个男子要讲的项目一定很宏大。台下和全球的观众都在等待，等待这个男子开口，等着他出彩。
　　叶云天娓娓开口，逐渐提高音调，抑扬顿挫，间疑间答，台下的听众都被他俘获。这是男子预料之中的，因为他演练不下千遍，谁会把一个30分钟左右的演讲演练一千倍呢？或者只有这个认真显得帅气而又有点拙的男子。
　　他演讲的大意是，宇宙大爆炸之前是个纯能量体，爆炸后，有了时空，能量与物质开始转变，能量不断转变成物质，但是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这个转变过程会被卡主，能量体变成半能量体，同时也是半物质体。它是可见可摸可使用的能量体。他从生物体内细胞直接能量来源的ATP（腺嘌呤核苷三磷酸）转换机制开始论证，到数学逻辑、到物理学的暗物质暗能量、到天文望远镜的特殊无法解释的显像、再到矿物、工程技术上，论证项目可行，并根据历史上的宇宙探测事件间接论证真实性。若项目立项进行风险探测，将为人类的能源带来划时代的变革，人类的生活和生产方式将巨大变化，人类也能越出银河系，对河外星系进行探索和移民。
　　“刚讲的是我七年多年的精心研究，或许有的人觉得太玄幻，那么接下来，我要带给大家惊奇，真实的惊奇”。演讲舞台上的男子右手托起了古铜色的金属小球，小球表面泛起了幽蓝的云朵状态的微光。小球缓缓上升，微光逐步变量，球上方逐渐微张了一个小口。小球像绽开花苞一样，古铜的瓣，镶嵌着幽蓝的云朵，微光渐亮。
　　“我要让全人类见证这个惊奇”。全会场的人和全人类的观众都想知道，这个金属小球里面有什么东西，正满怀期待地等着小球花绽放。
　　“砰！”云天看到现场人员混乱起来并全部都趴下了，他们以各种夸张表情狮叫着。可他听不到现场的叫声，叶云天才意识到到自己聋了。他怀疑地看环顾四周，最后在舞台的地面上看到了发黑一个金属球，和他自己的金属球大小一样，可身是黑的，黑的发亮，并且还冒着缕缕黑烟。可自己的金属球呢，那古铜色带着蓝色云朵的球呢？
　　怎么会这样，它爆炸了。不可能的，它只是个小型机器人，它不可能爆炸的。根本没有足够能量支撑它爆炸。它是冷光源的，容纳不了多少能量，充电5分钟，能用5年。他的功能也很简单，它的主要功能就是全息投影，附带一些不重要的辅助功能。它怎么会爆炸呢。它的悬浮动力系统并不是利用能量动力，而是利用地球自然磁场达到悬浮的。它根本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去爆炸啊。可它就是爆炸了。男子的心也跟着爆了。它可是内含自己那宏大的梦。梦就这么爆了。
　　全球、全宇宙人类看现场直播的观众都看着这个傻愣愣男子，这个男人在傻愣愣地看着地面黑球。

　　“我们要活着！我们越过岁月的侵蚀！我们做过那么突出的贡献，现在就急忙把我们曾光辉的形象丢进历史，就着急将我们躯体扔进坟墓”
　　现场响起了慷慨激昂的声音。那是个男子的声音。全人类都听到了。现场的人都想追寻这声音的来源和方向，但都不敢抬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爆第三爆，会不会无穷尽。
　　“我们要活着！我们要越过岁月的侵蚀！我们做过那么突出的贡献，现在就急忙把我们曾光辉的形象丢进历史，就着急将我们躯体扔进坟墓”
　　“我们要活着！我们要越过岁月的侵蚀！我们做过那么突出的贡献，现在就急忙把我们曾光辉的形象丢进历史，就着急将我们躯体扔进坟墓”
　　“我们要活着！我们要越过岁月的侵蚀！我们做过那么突出的贡献，现在就急忙把我们曾光辉的形象丢进历史，就着急将我们躯体扔进坟墓”
　　这个未名的男子继续干吼着。多次的大吼，声喊渐渐沙哑，让人听着倍感苍凉。那是一种求生的声音，更像是历史对此时此刻的拷问。
　　演讲舞台上的男子慢慢蹲下，捧起黑黑的金属球，不顾它现在已经非常脏了，这种亮黑的脏，想必已经很难清洗干净吧。球被捧在胸前，雪白的衣裳被印了半圆的黑圈，不知道还能不能干洗干净。
　　几位高大勇猛的安保人员按住了未名狮吼的男子。狮吼声音变得更加尖锐。非常尖锐，都深深刺入现场很多人心里、甚至是灵魂。
　　“我们要活着！我们要越过岁月的侵蚀！我们做过那么突出的贡献，现在就急忙把我们曾光辉的形象丢进历史，就着急将我们躯体扔进坟墓”
　　“我们要活着！我们要越过岁月的侵蚀！我们做过那么突出的贡献，现在就急忙把我们曾光辉的形象丢进历史，就着急将我们躯体扔进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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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尖锐，却在逐渐变小了，未名男子被抬离了现场。那尖锐的声音不知道能刺入多少看直播的观众人的心。吼声远去，会场的人员都企身，望向声音远去的方向，惊恐的表情换成了疑望了。
　　而演讲舞台上的男子，捧着黑球慢慢走离舞台。“当——当——当”全场人都被声音惊到了，一半多人又趴下了。有理智判断的人和正在茫然的人都看到了舞台上男子被未知的东西绊了个踉跄，手中的球脱离地面，撞向了舞台下灯光设备的金属支架上。男子慌张地跑下舞台再寻找着，像丢了某种宇宙中稀有的矿物一样，好在他几秒钟就找到。男子慢慢走离会场，分在两侧人的注目变得像是一种礼仪——在欢送他离开这会场。
　　全人类看直播的观众都看到了这个踉跄的男子。全人类看直播的观众都记住这个给世界带来“碰”和“当——当——当”的男子。
　　一个男人，一个金属球，穿着白色缀青云的衣裳，慢慢走离会场，会场座位中间通道很长，男子中途还用手去拭了脸上的汗，黑了半个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