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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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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上,来赶集的人熙熙攘攘。
两人在街上的亲密吸引了一大票的目光。
有些小姑娘,小媳妇悄悄地拿余光扫着聂武结实的身板。
还有些碎嘴的婶子,有些看不过眼得指指点点。
但这些现在都打扰不到眼中只有对方的两人。
聂武背着秦冬蕊稳稳得在人潮中穿梭,朝着警局走去。
秦冬蕊将脸贴在聂武宽实的背上,心中一阵安定熨帖。
但是很快,心跳又因为另一个原因再次乱了分寸。
秦冬蕊听说过吊桥效应,但心动却不是一件能够由自己控制的事情。
这种心动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不断累计,终于到了将要喷发的时刻。
她有一种冲动。
她想把所有的一切,包括原身做过的那些都告诉聂武,告诉这个土生土长在这个时代的男人。
她将选择交给了对方,期待着对方能够给予她豁出一切的勇气。
“聂武,刚刚带头的那个人叫魏志学,是我学院院长的儿子,同时也是学院里的学生……”
秦冬蕊回忆了下原身的记忆,将原身在林滟的牵线搭桥下认识魏志学的过程,原身对城市生活的痴迷向往全都说了出来。
“我那时简直是着了魔了,咖啡、电影院、商店里的玻璃柜……城里的一切都吸引着我。”
“我回村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我怕被学校里的人知道自己是村里出来的。我厌恶着身上所有和农村相关的部分,也厌恶着和你的关系,还逼着你和我离婚……”
这些事情并不是秦冬蕊自己做的,所以她曾经可以说的很坦然。
可当秦冬蕊感受到聂武托着自己身子的手突然收紧时,她的声线也不禁忐忑紧张了起来。
“那时的我真是太糟糕了,做了很多的昏事,你肯定也很讨厌我吧?”
聂武:“我只庆幸我没有错过现在的你。”
聂武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看到,在听到他回答后,秦冬蕊脸上绽放的笑容。
“我也很庆幸自己还能有机会去弥补你们,没有真的失去你和铭铭。”
“那次跳河后我就想明白了,铭铭的落水更是让我意识到了你们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好好和你们过日子,靠我们自己把日子过好。”
“我不再和魏志学接触,学校里也避着他。但这样委婉的躲避似乎并不能让他彻底死心。”
“我不再委婉,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他,却也惹怒了他。”
“徐惠荷是怎么搭上他的我也不清楚,王永富也和这件事情有干系。”
“今早我去找刘兰,王永富却说刘兰已经来市集了,还特意告诉了我刘兰今天穿了什么。我刚才在楼上,看见一个穿着刘兰衣服的背影,就追了出去。结果却是徐惠荷故意引着我往巷子里走。一进去,魏志学他们就前后堵住了我的退路。”
聂武:“这群畜生!”
聂武听着这些话,不由得想到他赶到时,冬蕊正被人扯着衣襟摁在地上,挣扎不得的模样。
要是他晚了一步,要是他晚了一步……
聂武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双目也变得赤红。
秦冬蕊感受到聂武情绪的激动,忙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胸,替他顺气。
“聂武,你及时赶到了。是你救了我。”
“我一直坚信着你会过来救我的,是你给了我勇气和他们周旋反抗。”
去警局的路,在秦冬蕊的絮叨中度过了。
聂武将冬蕊轻轻的放下,爱怜得抚过冬蕊脸上的掌印,继而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坚定地走进了警局的大门。
这里如今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镇,警局平时严打抓得最多的也就是些盗窃和街头斗殴。
而秦冬蕊身上的伤痕和凌乱的衣服也明明白白得昭示着她刚刚的遭遇。
因此值班的民警陡然听到如此恶劣的团体犯罪行为,立刻重视起来,还专门派了个女警官陪同记录。
“你是古林村出来的,现在在b大念书?”
一位民警记录着秦冬蕊的信息,想到秦冬蕊是位大学生却遭受了这些,眼中的同情更深。
也有用余光去瞥坐在秦冬蕊身旁的聂武是什么反应的人。
但聂武什么都没说,只一直紧握着冬蕊的手没放,给她力量。
秦冬蕊也继续说道:“对,我在B大外语系念书,也是在学校里认识魏志学的。徐惠荷与我同村,我们之前就有恩怨,今天……”
民警为了核实信息,搜集证据,每一个时间、细节都问得十分的详细。
虽然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在讲到小巷中的种种时,又一次具体的回忆那段糟糕的记忆并复述出来的秦冬蕊还是忍不住流了泪。
记录的女民警以为秦冬蕊流泪是因为羞愤,忙给她倒了杯热糖水,叫她别着急。
聂武也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没放。
秦冬蕊却知道她这泪水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起因为男女体力悬殊,自己被魏志学抓住双手,那种挣脱不得的无力恐慌感。
想到之前那些在魏志学的欺凌下没能逃脱,也不敢来警局报警的女人。
秦冬蕊:“各位警官,我怀疑受害人可能不只我一个人,那伙人在威胁我时说他们之前用类似的手段已经得逞了许多次,只是那些受害人都没有说出去。”
记录的民警,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明白那些受害女性没来报警的原因。
“你说的内容我们都已经记下了,请你确认以上内容是否属实。至于其余的受害人,还得看她们是否愿意出来作证。”
秦冬蕊点点头,表示理解,并拜托了民警将还在古林村的铭铭带来。
出事之后,虽然秦冬蕊和聂武谁都没提,但显然两人短时间内都不太想回古林村。
随后他们便在值班室内等待着后续的情况。
而在秦冬蕊在笔录上签完字后,警局的值班民警就已经兵分几路,快速出动了。
那两个混混,因为之前就有过前科,在警局里留了案,很快就被锁定了位置。
他们跟着魏志学干得烂事多了去了,私底下背着对方做得更多,出了什么事,都有魏志学这个B大院长儿子的面子在上头顶着。
他们是真没想到秦冬蕊一个女人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居然会选择报警。
被抓的时候,两人还叼着烟,在一个地下台球馆里吞云吐雾。
等他们见势不对想要逃跑的时候,已经无路可走了,被警察在门口堵了个正着。
魏志学同样也没想到,他还满心不忿和委屈得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呢。
见到警察上门的时候,又震惊又气愤。
“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吧,我可没把她怎么样。反倒是我,你们看我这伤,都是她和她男人打的,哎哟哟——”
警察见多了这样的犯人,可不理他:“你有话留到局里去说吧,带走!”
古林村离警局稍微有些距离,前去古林村的办案民警到那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村里今天出发一起去集市的人都已经回来的,只除了聂武、秦冬蕊两口子。
同行的人正疑惑:“聂武他们是先回了吗?”
“没回来啊,我今天在集市上也没怎么瞧见他们,他们好像是在城里有什么事情要办。”
“也许他们今天不回来,住城里了吧。”
“那也得说一声啊,害我们等了他们那么久。”
几个人一边往家里走,一边七嘴八舌的说着。
没有注意到路边,村长家的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徐惠荷正在门缝后偷偷得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徐惠荷,你猫在那干什么呢!”
“啊!”
徐惠荷听到有人从背后叫她,尖叫得跳了起来,看到是自己的男人邱大后才又心虚得低下了头。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晚饭也不做,想饿死我和我爹娘啊!”
邱大是个游手好闲,纯靠爹娘老婆养着的人,但脾气却一点都不好,尤其是对着自己的女人。
徐惠荷不敢说什么,只诺诺得往厨房走去。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这位婶子,请问徐惠荷和王永富住在哪啊?”
“你问徐惠荷啊,喏,村里最大的这间屋子就是她男人家的。王永富还要再后头点,门口有棵歪脖子枣树的就是他家。”
“好嘞,谢谢婶子。”
徐惠荷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被钉在了原地。
果然,没过几秒,门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门被敲响了。
“是徐惠荷家吗?开门。”
邱大还没走远,本以为徐惠荷会去开门,结果等了一会儿,敲门声还在想,回头却看见徐惠荷竟然还傻站在原地,登时怒了。
“傻站着干嘛呢?去开门啊。”
见徐惠荷没反应,邱大就自己走上去,扯开了挡在路中间的徐惠荷,准备开门。
“别,别开!”
徐惠荷哆嗦得抱着邱大的胳膊,哭着说:“别开门,求求你,别开门。”
邱大在家里向来是,天王老子第一,他排第二。他才不听徐惠荷的,一把就把她甩开,径直去开了门。
“你在怕什么?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人了?”
门一打开,邱大却没想到门外站的竟然是两位警察,说话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警……警察大人,你们这是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