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女[综]》王小周

24、第 24 章

　　不二周助离开后，玉川雪穗找上了桃井五月。

　　下一幕，就是桃井五月脸色发黑口吐白沫生无可恋的画面。

　　玉川雪穗毫不客气地笑到捧腹。

　　青峰大辉本来还担心青梅的情况，见玉川雪穗这样也放心了下来，反而有些好笑地问：“你给她喝了什么啊？”

　　玉川雪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喘着气道：“乾汁噢，根据制作者说的，是对身体很好的蔬菜汁。”

　　“不要胡说八道了啊——！！！”狠狠灌了一口黑子哲也友情提供的水的桃井五月愤怒道。

　　黑子哲也平淡的目光落在玉川雪穗手上深色的保温杯上，“是外校的那个前辈制作的吗？”

　　说起这件事，桃井五月也想了起来，“对了，雪穗你看了吗？论坛……”

　　玉川雪穗摇了摇头，面色不变，“想了想还是不看了，反正也不在乎。啊，哲也要试试吗？我觉得味道还可以噢。”

　　“不用了，谢谢。”

　　“青峰君呢？”

　　“才不要啊。”

　　“啊……真遗憾呢，大家都不喜欢啊。”

　　唯一一个受到摧残的桃井五月无奈地看着装柔弱的玉川雪穗，愤愤道：“不可能有人喜欢的吧？！这是什么黑暗料理啊？！”

　　“不……这句话五月你完全没资格说啊。”

　　好的，桃井五月已失去同台竞技的资格。

　　玉川雪穗见她还是一副被耍了不开心的样子，只能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饮料都喝光，然后露出幸福的表情，把杯子贴在脸侧，开心道：“明明很好喝啊。”

　　“那你以后多喝几杯……不，啊你这家伙，居然特地让人家大老远跑来给你送饮料吗？说起来这个杯子也是人家的吧？！雪穗你太娇气了！”桃井五月叉着腰，像大姐姐一样教训着刚刚戏弄了自己的好闺蜜。

　　好闺蜜表示自己很无辜，“才没有，前辈自己送来的，我只是说了想喝而已。还有杯子我也会还回去啊，待会儿洗干净了放学就还回去。”

　　“咿……”揶揄到一半的桃井五月突然意识到还有两个男生在，连忙打住，轻咳了两声，奸笑着拉过玉川雪穗的手，两人走到一边去说悄悄话。

　　“一般的人的话，雪穗根本懒得还吧？不，一般人的话，你才不会浪费时间跑去校门口呢！有情况对不对～”

　　玉川雪穗哭笑不得地摆手，“不要恋爱脑啦，没有的事。”

　　从午休时候的再次接触中，玉川雪穗得到了一个结论。

　　虽然不二周助总是微笑待人，言行举止也非常温柔谦逊，但是那只是他的习惯罢了。

　　他或许本质上也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在真正走进他的心，被他接受之前，你所能感受到的只有那些并不特殊的温柔而已。

　　他对谁都能这么好，而不是只对她这么好。

　　不过，还是稍微有点不同的。

　　这是当然。

　　如果完全没有区别的话玉川雪穗就要怀疑人生了。

　　不过这样的话，继续保持现在的步调走下去，期待变量自己出现就显得太被动了。

　　玉川雪穗不喜欢被动，她喜欢自己写剧本。

　　于是在这一天，在不二周助来这家新开的咖啡厅品尝咖啡的时候，面色不好的玉川雪穗走进了店里，坐在了离边上的不二周助仅隔半道墙的座位上等待着。

　　几分钟后，穿着便服，妆容精致的少女也走了进来，径直坐到玉川雪穗面前。

　　每个桌子上都放着绿植，边上是贴着砖红色墙纸的隔墙，既可以保证客人的私人空间，又能够添加静谧的气氛。

　　店里的人说话声音也不大，如果是正常音量的话，不刻意去听是不会听到别人隐私的。

　　当然了，凡事都有例外。

　　如果说你突然听到一个极具辨识度的，熟悉的声音在墙的另一边响起，那么下意识地收敛心神也是正常的吧？

　　原本在考虑早餐咖啡的种类要不要改改的不二周助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特意叫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重复一遍我已经知道的事吧？”

　　“你还真能装样子啊，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虽然照片不是我拍的，不过既然有人发给了我，那么不用白不用。我这边的条件很简单，你从帝光消失就行了。”

　　“理由呢？”

　　“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吧？玉川雪穗。”

　　“我猜猜，你喜欢的人喜欢我、你长得太丑了所以嫉妒、我目中无人太讨……”

　　“你这家伙——！为什么还能保持这么冷静的样子啊！你难道以为我不会敢发出去吗？！还是说你以为会有什么奇迹出现，哪个男人突然冒出来拯救你？”

　　“你想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吗？那要不你试试泼我一杯咖啡？才刚刚送上来，很烫哦，说不定会把我脸烫烂了，那不是很美好吗？”

　　“哼……你该不会打算扯什么要是伤害你的话会被不良盯上的鬼话吧？我都知道哦，你在池袋做的事，还有，你已经被赶出池袋了吧？真是不会吸取教训啊，如果安分守己地缩着的话谁都不会在乎你的，但是谁叫你偏偏死性不改，不仅盯上了奇迹的时代，现在居然还……”

　　“等等，我可没有好脾气到耐心听你骂完的地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说的话。我劝你不要太听信佐藤佐香的话比较好，还有，不管你喜欢篮球部的谁，我的消失都不会……”

　　“玉川雪穗！你是不是真地以为我不敢发出去！现在拿着你把柄的人是我！求我不要发你的luo照啊，有低声下气地哀求我的方式吧！”

　　短暂的沉默。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那种方式。”

　　“哈？！在那里嚣张地说些什么呢你？！”

　　“我说，我不知道有什么低声下气的哀求方式真是抱歉了，你估计很清楚吧，看上去很熟练的样子，但是我啊，没跟你们这种人相处过，所以完全不清楚。”

　　“像你这种连朋友都没有，只会哄骗桃井五月当跟班的人当然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

　　“也是，毕竟，仅仅是我的存在就叫你们很不满了，不是吗？”

　　“……废话少说，你也明白的吧？那些照片幕后人能发给我，就能发给别人，对方既然能和你待在同一个更衣室，肯定也是女生。你霸凌同学的时候肯定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吧？我劝你还是赶紧转学也好退学也好总之离开帝光，否则这么……”

　　“我知道哦，其他人都已经解决了，嘛，因为我也不是不认识擅长电子设备的人嘛。”

　　“……什么？”

　　“之所以答应过来和你见面，是因为山下桑是一个我没想到会这么做的人……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也不否认对你的了解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至少，你不是因为嫉妒之类的理由就会做这种事的人。我想要知道理由。”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其他人都解决了？你难道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你告诉赤司君了对吗？让他处理这么羞耻的事吗？！你怎么好意思？！”

　　“首先，赤司君是学生会长，我的遭遇已经算是学校霸凌，他有义务和责任解决这件事——如果我被人堵在女厕所，你觉得我会犹豫要不要让他进女厕吗？其次，别的人我还能理解，赤司君只是朋友这不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吗？就算你喜欢，或者崇拜他，我的存在又不会影响你展开追求，话说回来，如果你不做出这种事的话……”

　　“难道你还想说你会帮我追人吗？！少得意忘形了！”

　　“……你想多了，我对你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是说，如果你不做出这种事的话，你们之间或许还有在一起的可能性。但是做出这么丑恶的事，你自己也该明白……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很烂，我是人渣，我是贱人……论坛上说了那么多我看了都要笑了，那么既然我因为这些理由而不配活在世界上的话，为什么你们要把自己变成同样恶心的存在啊？”

　　“你怎么有脸这么说？！和赤司君暧昧不清的同时还吊着外校男生的人是你吧？！以为不用交往就能抹去你脚踏几条船的事……”

　　“山下同学，我再重复一遍，我和赤司君只是朋友，说起来他还不是我在帝光关系最好的异性朋友，我们又不同班又不同楼层，吃饭不在一起吃部活不在一起干，偶尔遇见了打个招呼聊聊天，有空了下盘棋，就只是这样的关系而已。如果你不知道或者选择性忽略的话，我就提醒你一下，我和赤司君之所以认识只是因为敦……紫原君和他是一个社团的而已。你到底是发育了一个什么样的脑子会把‘暧昧不清’用在我们身上？怎么？只要是个男的和我同框就跟我有关系吗？”

　　“你也太厚颜无耻了吧玉川雪穗……”

　　“……哎？”

　　“少在这里装不知道了！就你天真无邪纯洁无辜吗？！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们关系不正常好不好？！”

　　“我已……”

　　“普通朋友会那么关心你吗？！上学期你回池袋的时候还是赤司君翘了部活特地送你回去的吧？！一有空就送你回家，给你带水果点心，本来只是和绿间君两个人的对弈游戏，你一出现就只顾着你……我说，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如果不是被你蛊惑，谁会对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这么好啊！而你呢？！消耗赤司君无微不至的照顾的时候居然还美其名曰只是朋友？？？你打算用这种让人火大的话说服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吗？你是无辜的，佐藤同学也不是因为你被赤司君赶出了篮球部，秋奈也不是因为你所以被学生会记过？？？”

　　“赤司君对所有人都很好吧？如果你有困难向他求助的话他也会……”

　　“我真是听够了！长得漂亮的人就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吗？学校里女生那么多，怎么不见赤司君或者青峰君送别人回家？？？你该不会还打算说根本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好看，大家只是因为是好人才对你好的吧？原来你不是白莲花是绿茶婊啊。”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多谢夸奖，不过很可惜，你大概不了解好看的人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别人对我好是常识，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理所当然的地方。反正对我好就对我好嘛，又不会突然冒出来说我喜欢你你必须跟我交往不然你就是看不起丑八怪的贱人，又不会突然从黑暗里的地方窜出来堵着我说必须要交往不然就不放你走……啊，别误会哦，我完全没有在抱怨，因为这也是常识。”

　　“山下同学就不奇怪我这么厚颜无耻无药可救的人为什么会对一直和我作对的佐藤佐香宽容吗？不是有很多人都认为就是佐藤佐香暴露了我的真面目，结果我和敦才分手的吗？肯定有怀疑过的吧？毕竟我就是心狠手辣的垃圾啊。真是奇怪呐，为什么不直接让赤司君把她赶出学校呢？一直摆在眼前碍眼真奇怪，难不成是用来装可怜？那倒很有可能。”

　　“你……”

　　“我刚才也说了，我脾气很不好，耐心也不多，说到现在我已经差不多明白山下同学的观念不是我能扭转的了。啊，这里要说清楚，无论你怎么想，我都完全不在意，反正你的名字，你是什么人，这些事也是来之前我才知道的。佐藤跟你说我是被赶出池袋的？真是要让你失望了，我的家人都很喜欢我，所以你讨厌我，你们全部都讨厌我也无所谓。其他人都因为品行不端所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毕竟把柄这种东西很低级。但是山下同学因为是个没有劣迹的人，所以才会好奇你的动机的。”

　　“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你只是希望我是个人渣而已。这样会让你觉得心里舒服一点。公正世界谬论，坏事不会降临在好人身上，所以既然你要制裁我，那么我就必须得是坏人？为了你的良心过得去，你宁肯把赤司君描述成不堪入目的样子……这一点无法原谅。嘛……反正原谅你的事也不该我来做。”

　　“你说……”

　　“来了哦，被目中无人不会体谅别人的我一个电话叫来解决麻烦的人。”

　　伴随着门口处自带的提示音，脸色苍白的少女站起身，扭头看去。

　　红发少年刚刚收回视线，神色温润，和店员说了几句话，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