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级锋卫[足球]》奚歆

80、第 80 章

　　丹尼尔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坐上救护车的，对整个事件唯一的印象就是被送进手术室前，自己哭天喊地拽着罗维拉不让走的情形。

　　小少爷怕疼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打麻药也不能打消他的惧意。

　　单就为了是保守治疗还是手术治疗这点，两人就差点在医生面前吵起来。
　　后来在金钱层面上占据上风并拥有自由行动力的罗维拉成功将丹尼尔送到手术室门口，却被丹尼尔一同拉进感受氛围。

　　骨折这种手术并不复杂，在丹尼尔的哀嚎声中医生也默许了罗维拉进手术室的操作。

　　丹尼尔虽然一只手骨折，但右手手劲并没有因此而变弱，手术还没开始就抓着罗维拉胳膊不肯松开。
　　“这药会打傻吗？”

　　丹尼尔面无血色，偏过头去不敢看旁边整理手术器材的医生。

　　“还能有多傻。”
　　罗维拉被丹尼尔捏的直皱眉，但还是没抽出手。

　　“……”
　　丹尼尔不知道是不是被疼痛激发了智商，竟一下就听出了罗维拉的弦外之音。
　　“你才是傻子！”

　　“你在开什么玩笑。”
　　罗维拉低头看了眼丹尼尔的神色，补刀。
　　“我可不会在出浴室的时候摔倒在地上。”

　　罗维拉若有所思，对丹尼尔先前的举动很是不解。
　　“你教练以前没教过你摔倒的时候先护后脑勺吗？手腕撑地的结果容易骨折你不知道？”

　　这对于职业球员来说可以算是最基本的常识了，进入足球训练第一节课，教练就会教他们如何在意外发生时，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
　　罗维拉是怎么也没想明白丹尼尔摔倒时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想那么多。”
　　丹尼尔被罗维拉这么一打岔，注意力被吸引去其他的地方。
　　“我当时在床上看到你就吓了一跳，哪里还想的了这么多。”

　　“那难道还是我的错？”

　　“当然算你的错。”
　　丹尼尔有理没理都不饶人，见罗维拉这么说，顺理成章地应下来。
　　“要不是你在床上吓我，我哪有可能摔倒啊。”

　　？
　　那不是他的房间他的床吗？

　　罗维拉懒得和丹尼尔吵这些毫无营养的话题，问一旁搭下手的护士。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手术？”

　　“快了。”
　　护士抬头朝两人笑笑。
　　“你哥哥之前给你做过简单护理，不用太担心。”

　　“他不是我哥。”
　　丹尼尔翻了个白眼，除了手还拽着罗维拉不放，脸上神情格外嫌弃。

　　护士有些诧异，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会儿，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我先给你打麻药吧，怕疼的话就抓着……”

　　她朝罗维拉望了眼，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抓着你朋友好了。”

　　丹尼尔吓得一哆嗦，抓着罗维拉的手更加用劲。
　　“你靠过来点，快点把我眼睛捂住。”

　　“……”
　　罗维拉突然觉得有点丢脸，但还是顺着丹尼尔的话，凑近将他抱住。

　　罗维拉的动作并不温柔，丹尼尔被抱住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鼻子被撞的生疼，随后两人身上的柑橘香混合在一起，格外好闻。

　　-

　　吊着石膏绷带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丹尼尔选择性将自己没忍住在罗维拉怀里哭出来的事情忽略，瞅着斜对面的披萨店，不断朝罗维拉使眼色。

　　“想吃？”

　　丹尼尔点头。他出来的急，没想到要带钱包，这种时候只能靠罗维拉来满足这点心愿。

　　“等我先给保罗叔叔打个电话，看你还有没有心情吃下去。”
　　罗维拉在通讯录里找到保罗的电话，不顾丹尼尔争抢的动作，举过头顶。
　　“别乱动，刚固定好的手臂要是错位以后就很难养好了。”

　　罗维拉担心丹尼尔还要毛手毛脚，冷着脸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错位还得再动手术，下次我可不陪你进去了。”

　　丹尼尔抬起的右手一僵，泄愤似的在罗维拉脖颈处做了个抹杀的动作。
　　“那你告诉我爸干嘛啊……”

　　“然后等着他把我们俩一起训了吗？”
　　罗维拉叹了口气，将手机锁屏放入口袋，替丹尼尔拢了拢衣领。
　　“那我先带你去吃披萨，吃完再和他说？”

　　骨折已经发生了，手术也已经动了，就算保罗生气估计也只能把他们俩一起骂一顿。
　　反正摊上这么一个竹马，罗维拉也算是认了。

　　“行啊。”
　　丹尼尔对着提议毫无意见。
　　“让我安心吃点东西再挨骂吧。”

　　“……”
　　你也知道是挨骂。
　　罗维拉深深地看了丹尼尔一眼，眼神中饱含着说不出口的自暴自弃。

　　一月中旬的米兰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道路两边的积雪还未化完，空气中泛着彻骨的寒意。丹尼尔吊着石膏板没法将外套拉链拉上，罗维拉干脆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小少爷披上。

　　“就一条街的距离，可别喊冷了。”

　　丹尼尔倒是想喊冷，可他瞅到罗维拉只穿了件卫衣后，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出口了估计也是被这家伙嘲讽一顿。
　　还是给自己留点面子吧。

　　罗维拉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到了披萨店后看丹尼尔点了三种口味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差不多就得了，你这是打算趁这些日子好好养一养膘吗？”

　　丹尼尔沉痛的摇头。
　　“总要吃顿好的再上路吧。”

　　他爸才和他说了上调一线队训练的事，圣诞假期还特意安排了训练，连米兰实验室都想办法挪给预备队使用了。
　　丹尼尔实在无法想象保罗听到自己骨折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
　　说得还挺有道理。
　　罗维拉没有再阻拦丹尼尔，看他足足点了五份披萨三份甜品后才制止他。
　　“差不多就得了，我的钱不是钱吗？”

　　罗维拉虽然不考虑钱的问题，但也实在见不得丹尼尔这副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样子，从他手中夺过菜单，交给一旁的服务员。
　　“再来两杯水。”

　　“我要可乐！”
　　丹尼尔反应极快，趁着服务员没走开赶紧说。

　　“别听他的。”
　　罗维拉瞪了眼丹尼尔，语气不太愉快。
　　“骨折还想喝碳酸饮料？”

　　丹尼尔委屈地撇撇嘴，敢怒不敢言，只能目送服务员将菜单拿走。

　　“你想我什么时候和保罗叔叔说？”
　　罗维拉指了指丹尼尔的左臂，表情认真。
　　“你在这儿最多也只能呆两天，肯定瞒不住的。训练什么也得让他给你请假，要不我明天比赛完送你回去？”

　　“明天比赛完？”
　　丹尼尔张大嘴，看上去有些傻。
　　“多呆一天不行吗？”

　　“……”
　　丹尼尔的前科太多，罗维拉一时竟分不清对方是真心想和自己多呆一天还是为了晚一天接受保罗的斥骂。

　　“你要呆在这儿也不是不行，但你周日才走的话我就不能帮你挡怒火了。”
　　罗维拉摊手。
　　“如果明天就回去，周日我还可以去你家，帮你说几句话。”

　　丹尼尔突然觉得罗维拉说的也挺有道理。
　　“你明天比赛是几点啊？要不回米兰之后你就住我家吧，呆个一天之后我爸估计也消气了。”

　　“比赛是下午一点，回去大概还能赶上晚饭。”
　　罗维拉查了下机票，和丹尼尔说。
　　“下午三点四十的飞机怎么样？”

　　卡利亚里离米兰有七百公里，他们回去也只能坐飞机了。

　　“你看着办吧。”
　　丹尼尔愁眉苦脸，朝送白开水的服务员小哥道了声谢。
　　“你先和我爸说一声啊，试探下他的口风。”

　　“嗯。”
　　罗维拉手机里保存有两人的身份信息，没几下就买完了机票。
　　“太子爷，我发现你这赛季真挺多灾多难的。”

　　“哈？”
　　太久没听到罗维拉喊自己太子爷，丹尼尔难为地愣了愣。

　　罗维拉板着手指给他算。
　　“生日前把头摔伤，一个月没上场吧？下半赛季刚开始你就把手摔骨折，起码也得三月底才能好。”

　　罗维拉“啧”了声。
　　“好不容易才连续四场进球，我看你这赛季又要拿不到射手网了。”

　　“差不多可以了啊。”
　　丹尼尔翻了个白眼，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进球数。”

　　丹尼尔上赛季也是因为前期受伤，错过了近三分之一个赛季，导致季后赛四场四球也没能挽回前期的劣势，愣是比托宁少了一个进球。

　　就因为这一个进球，丹尼尔整个夏天心情都特别差，罗维拉身为他最亲近的人之一，受到了不少迁怒。

　　“我本来就是中场，看什么进球数。”
　　罗维拉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感觉丹尼尔这种恼羞成怒的表情特别有意思。
　　“不过也难说，你们队内又没有什么进攻力强的前锋，你后期拼一拼说不定就拿到了。”

　　米兰预备队正统中锋只有三个，维戈洛前几天刚被租借出去，萨朱日常守一线队饮水机，托宁到现在才一个进球，三人加起来的进球还不如丹尼尔一个人多。
　　反倒是中场的布雷西亚尼尼和萨拉分别有两个和三个进球，火力特别分散。

　　“你说的也有道理。”
　　丹尼尔点头，突然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
　　“我们这赛季成绩太差，估计是进不了季后赛。”

　　AC米兰预备队连续八年进入季后赛的记录估计就要断在他们这一届了，丹尼尔想起就觉得有些难受。
　　倒不是说进入季后赛就能证明些什么……他只是再一次意识到，现在的AC米兰真的不是原来那支队伍了。

　　那支驰骋欧洲，连卡卡贝克汉姆都敢摁在替补席上的球队，早已随着时间消逝在历史的长河里。
　　再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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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几句写的我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