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级锋卫[足球]》奚歆

60、第 60 章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可丹尼尔还是浑身泛起一阵寒意。
　　其实当时直到最后两个人回家，他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没过多久卡西亚诺就和他父母回了巴西。几天后罗维拉来丹尼尔家里看受惊过度的他，一边削苹果一边告诉躺在丹尼尔，他要转会去热那亚了。

　　丹尼尔不知道罗维拉为什么要去热那亚。错过了那个时间点询问，他后来再也没能问出口。
　　和卡西亚诺做朋友是丹尼尔的选择，最后的结果却是两人一起承担。
　　在这件事上，丹尼尔本就对不起罗维拉。

　　-

　　下午莫名陷入了回忆的丹尼尔直到晚饭时都没什么精神，晚餐的意大利面吃了两口就推开了盘子。
　　“我先上楼了。”

　　保罗和阿德里亚娜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丹尼尔发生了什么。

　　克里斯蒂安在旁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我下午提到了卡西亚诺了…”

　　虽然克里斯蒂安惧怕自己父母突然的暴怒，但他更担心隐瞒这件事的后果。

　　保罗皱眉，对自己大儿子有些不满。
　　“你没事提到他做什么？”

　　说卡西亚诺是丹尼尔这些年的梦魇也不为过。绑架的事情发生的时间点太巧，正好在切塞雷去世后的两个月后，而阿德里亚娜和保罗一起带克里斯蒂安去了中东进行腿部治疗。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直到第四天才听说丹尼尔被人绑架的事情，并且只有保罗赶回来了。

　　“就顺嘴提到了。”
　　克里斯蒂安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是为什么说到卡西亚诺，但他看着丹尼尔连饭都吃不下的样子也不好受。

　　“我去看看他。”
　　保罗放下刀叉，站起身往楼上走。
　　“以后对这些事情注意点。”

　　克里蒂斯安总对这件事情心存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正巧父母带他去中东治疗，或许丹尼尔一旦夜不归宿他们就会去找他。
　　而不是让他和罗维拉在那种环境下待整整三天。

　　“吃饭吧。”
　　阿德里亚娜也不好受。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带大儿子出国治疗的时候丹尼尔还处在赛季中途，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就把丹尼尔扔在罗维拉家住了些日子。

　　罗维拉父母工作忙，大部分时间都是保姆在照料，再加上安德莉亚和朋友出去玩，阴错阳差之下让两个孩子遭了不少罪。

　　阿德里亚娜知道这件事不管是她和保罗，还是克里斯蒂安和安德莉亚，又甚至是罗维拉的父母，他们都没有做错什么。
　　谁也想不到卡西亚诺的父母和他对做出这种事。

　　可到底是让他们俩受苦了。

　　-

　　保罗上了楼梯，在丹尼尔房间门外象征性地敲了几下，就推门进去了。

　　丹尼尔坐在书桌前，低着头在翻一本书。

　　保罗凑近，才看清是一本过去的相册。
　　“你妈妈早就把那些合照都扔了。”

　　保罗叹息一声，将相册从丹尼尔手中抽走。
　　“别想这些事情了。”

　　卡西亚诺对丹尼尔做的事让阿德里亚娜难得一见手段强硬了一次，不仅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扔走，更是勒令家里所有人都不能谈起这个名字。

　　罗维拉父母的手段就更绝了，直接在几个街区外买了套房子，将原先的东西全给扔在旧屋子里没带走。

　　“嗯。”
　　丹尼尔往椅背上一靠，脸上的疲惫没有任何遮掩。
　　“我没事。”

　　“你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保罗抽出椅子，在丹尼尔对面坐下。
　　“你脸色太差了。”

　　“嗯。”
　　丹尼尔这一个圣诞假期都没过好。先是罗维拉莫名其妙的吻，后是保罗毫无人性的训练方式，临到开训前一天，还被克里斯蒂安勾起了回忆。

　　“那些事都过去了。”
　　保罗难得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你该往前看的。”

　　“我知道。”
　　丹尼尔没看他，将眼光投向一侧的书架上。
　　“所以拉乌|尔是怎么回事？”

　　话题转变的太快，保罗甚至没反应过来丹尼尔问的是谁。

　　“别和我说你不清楚，你不是体育战略发展总监吗？球员转会这件事你总还是有话语权的吧。”
　　丹尼尔沉着声。
　　“他怎么就要走了？”

　　保罗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丹尼尔说的是谁。
　　“你说贝拉诺瓦啊。”

　　“嗯。”

　　“这个我也没办法。”
　　保罗无奈道。
　　“这不是我决定的。”

　　“不是你决定的，你也该有话语权吧？”
　　丹尼尔不信保罗这些官方腔调的话，提高音量。
　　“他从小就是米兰球迷，你送我去训练的时候他还来找你要过签名！你知道他一点也不想走的！为什么要让他转会？”

　　“他是米兰球迷，是我的球迷，难道这就能让他甘心在板凳席上坐着吗？”
　　保罗对丹尼尔的怒气并不惊讶。
　　丹尼尔一向是个热血的少年，像极了年轻时的他。

　　“你们问过他的意愿吗？你看看那些报纸都写成什么样了？！”
　　丹尼尔想起报纸上乱七八糟的新闻标题就心里不舒服。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明白？AC米兰是他从小的母队，他怎么可能说出那种拒绝续约还看不起米兰的话。”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少看。”
　　保罗皱眉，对丹尼尔的话很不满。

　　“那也不能这样抹黑他啊。”
　　丹尼尔当然明白这些报纸新闻十有八九都是记者添油加醋的结果，但他还是不能控制的对这些话感到生气。
　　“他是不是真的要转会走人了？”

　　保罗沉吟着，敲了敲桌面。
　　“我不能告诉你。”

　　“就给我个答案不好吗？”
　　丹尼尔沉下脸色，对保罗这样的态度感到恼怒。
　　“你买了三个后卫，是不是早就因为知道他要走，所以做好准备了？！”

　　“你想多了。”
　　保罗还是温和的态度。
　　“我不需要买三个后卫来应对贝拉诺瓦的转会。你们上半赛季后防线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点数的吗？”

　　“……”
　　丹尼尔莫名被这种英雄所见略同的看法平息了大半怒火。
　　他们上赛季的后防线实在是太差了。
　　“那他到底会不会走？”

　　“我说了我不能告诉你。”
　　保罗重复了一遍他先前说过的话。
　　“作为父亲我不该和自己孩子讨论工作上的事情，作为高层我不该随意告知球员的转会情况。丹尼，我是不能告诉你别的球员会面临什么的。”

　　丹尼尔仿佛从这段话中听出了些什么。
　　“所以你能告诉我，我将会面临什么吗？”

　　保罗沉默了会儿，比丹尼尔眸色更浅些的蓝眼睛盯着他。
　　“下半赛季你会跟一线队训练的。但后面的事情我也不能帮你去争取，全看你自己的发挥。”

　　预备队球员跟随一线队训练并不是件少见的事，加一个丹尼尔也不会影响一线队的训练进程。
　　但不管是马尔蒂尼家的骄傲还是保罗对丹尼尔的期望，他都不可能让他放下脸去和自己的同事说，将丹尼尔安排进一线队。
　　在丹尼尔竞技水平没有达标之前，这既是害了球队也是害了他。

　　“哦。”
　　和丹尼尔预期的情形差不多，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父亲的威望才被人送进一线队。
　　“拉乌|尔的事情真不能告诉我？”

　　“我不能。”
　　保罗今天对丹尼尔特别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和他解释。
　　“你总要习惯这样的生活。你的队友你的朋友会离开这里，去往其他的国家。这是不可抗拒的命运。”

　　“等等。”
　　丹尼尔敏锐的发现保罗话中的玄机。
　　“去往别的国家？给拉乌|尔报价的是国外俱乐部？”

　　丹尼尔又回味了一下保罗的话，感觉更加不对。
　　“什么叫我的队友我的朋友……你是不是连尼可的事情也知道了？”

　　接连被自己身边人的转会信息弄懵的丹尼尔现在对什么都格外敏感，想着从细节中听出保罗的意思。

　　保罗又愣了愣，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尼可把这件事也告诉你了？”

　　按照罗维拉谨慎的性子，除非他主动告知丹尼尔，保罗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傻儿子能窥探出什么天机。

　　可提前泄露转会信息……不像是罗维拉会做出的事情。

　　“你果然是知道了！”
　　丹尼尔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保罗。
　　“你是不是没劝他？”

　　保罗感到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劝他？”

　　丹尼尔咬了咬下唇，对保罗明显的冷漠刺激到。
　　“你难道能放心他一个人去西班牙？！”

　　“我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保罗实在不明白丹尼尔过度紧张的反应是为了什么。
　　罗维拉又不是他儿子，哪里需要他来操心。

　　丹尼尔被保罗两句话浇凉了一颗热血沸腾的心。
　　“不是……他才十七岁啊。去别的国家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保罗看着丹尼尔，叹了口气。
　　“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代表AC米兰出战意甲了，顶着你爷爷的名号，我也在赛前想过，万一我踢的不好怎么办。”

　　“他总要出去闯荡的，十七岁也好，二十七岁也好，这总归是不能避免的事情。”

　　丹尼尔明白这些道理，他只是无法理解。
　　“你难道就不能把他带来AC米兰吗？”

　　“我们没有这个能力。”
　　保罗揉了揉眉心，给丹尼尔解释。
　　“你们撞上了不好的时期，不管是AC米兰还是国际米兰，现在都不是以前人才济济，愿意给新人机会的时候了。意大利球队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留给青训球员练级。”

　　“那乙级联赛呢？”
　　丹尼尔也想过罗维拉或许可以去踢乙级，与其在预备队耗费光阴，不如去找个乙级球队锻炼一下。这样的话日后被球探们关注上，也和预备队球员是不同的概念。

　　保罗摇头。
　　“我没踢过乙级联赛，但是维埃里和我说过，乙级联赛不是个适合小孩子去的地方。那里的身体对抗和球员素养都和意甲差很多，如果你关心的话可以去查一下相关资料，断腿提前退役的事情发生了不少。”

　　丹尼尔顿时歇了这个罗维拉去乙级联赛的心思，但还是有些苦恼。
　　“他难道就不能不去吗？”

　　“不用想这么多了。”
　　保罗打断丹尼尔的话。
　　“能够配得上他野心的球队意大利现在没几只了。我估计连AC米兰都不一定能入他的眼，你希望他待国内然后去尤文图斯吗？”

　　“那还是出国吧。”
　　丹尼尔想象了一下罗维拉穿黑白囚|徒|服的场景，一阵恶寒。
　　“但你真的没劝过他吗？”

　　丹尼尔对自己父亲有些失望。
　　虽然他知道保罗并没有圣父到谁都要操心的地步，但也总觉得他是把罗维拉当成自家子侄来看待的。
　　一句“为什么要劝他”和一句“为什么要担心”，其实早就磨灭了丹尼尔之前的想法。

　　“我不会劝他的。”
　　保罗想起罗维拉在自己面前软硬不吃的模样，觉得挫挫那小子锐气也是件好事。
　　“他活得比你清醒多了，知道什么事情该干，什么事情不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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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尤文球迷。
黑白囚|徒|服大概是所有米兰球迷对他们球衣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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