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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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维拉任由丹尼尔在自己怀里躺了好些分钟，见他还有继续瘫下去的趋势，哭笑不得。
“上场热身去吧，别呆在这里了。”
这才像句人话。
托宁冷眼看着两人，在心底嘀咕了一声。
“好吧。”
丹尼尔吸了吸鼻子，不情不愿地从罗维拉身上脱开身。
“记得帮我看好东西啊。”
罗维拉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他和托宁一起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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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丹尼尔见托宁频频朝自己身上望，开口问他。
“你和尼可…”
托宁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抓了把头发将话吞下去。
“你和他关系一直这么好吗？”
“一直都很好啊。”
丹尼尔不明白托宁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自己。
“我和他从小关系就好，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正因为不是第一天知道，所以才觉得你们关系有问题啊！
托宁翻了个白眼，不在这个话题上和丹尼尔纠结。
“刚才琼蒂是不是又训你了？”
“训我？”
丹尼尔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刚才自己怼教练的话。
“我训了他几句。”
“哈？”
丹尼尔斜睨了托宁一眼。
“咸吃萝卜淡操心，有这功夫不如去减肥。”
托宁被他一下子戳中痛处，也没恼。
“不说就算了，今天你还是踢前腰吗？”
丹尼尔在场边随便找了个球，自顾自的颠起来。
“是的。今天萨朱不在，你和海埃达拉悠着些。”
托宁往看台上望了眼，伸手拽住了丹尼尔的胳膊。
“你知不知道今天谁来了？”
“谁来了？”
和往日不同，今天的看台上人格外多。丹尼尔本以为是因为上半赛季最后一场比赛，不少亲友都过来的原因。
“我听说西班牙和英格兰那几个俱乐部都派球探来了，好些意乙球队的高层也亲自过来了。”
托宁神神秘秘地凑到丹尼尔身边，轻声说。
“你上周的视频传出去，好多论坛都给你剪集锦了。”
“什么集锦？”
“铲球防守集锦。”
托宁贱兮兮地说。
“不过就是十五分钟的视频，保罗叔叔客串了十分钟而已。”
丹尼尔：“……”
“无聊。”
丹尼尔对这些集锦视频，还有高层球探都不在意。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踢完这场球赛，然后去冲个热水澡再呆在房间里玩游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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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身了大半个小时，裁判示意所有首发球员到他身边去拍合照。
托拉西带着队长袖标半蹲在最中间，旁边是布雷西亚尼尼。丹尼尔则跑到后排去和几个后卫勾肩搭背。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平时训练时跑跑跳跳没发现，此刻站在一起，松钦才意识到丹尼尔竟然比自己还高一些。
“可能吧。”
丹尼尔顺口应付道。
“不过还是比尼可稍微矮一些。”
“你能不能不要提到热那亚那小子了！”
本以为上了球场丹尼尔就会收敛些的托宁彻底忍不住了，压低着嗓子吼道。
这都是什么破习惯！一天到晚尼可尼可不离嘴的，简直比他和女朋友还黏糊。
“又怎么招你惹你了？”
丹尼尔小声嘟囔了声，没再说话。
“拍好了。”
摄影师朝众人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们可以散开。
裁判照例将队长叫过去叮嘱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吹响了哨声。
虽然乌迪内斯水平的确不太行，但他们和AC米兰算得上是保级直接对手，再加上场边还有人在看。
丹尼尔竟感到莫名的紧张。
4312的阵型算得上是为丹尼尔量身打造。不仅身后两翼是萨拉和布雷西亚尼尼，就连和他一向配合默契的贝拉诺瓦，也放弃了俱乐部额外给的假期，特意回来踢最后一场比赛。
通过抛硬币决定，这场比赛由米兰方面先开球。
“我来吧。”
丹尼尔从地上拿起球，掂了掂重量后放在中线上，撇头对一旁的布雷西亚尼尼和萨拉说。
“行，你来吧。”
萨拉很爽快，往后退了几步将这个机会让给了丹尼尔。
丹尼尔不了解乌迪内斯的球员，凭着自己感觉，把球往托宁所在的方面踢过去。
托宁是个抖机灵的，接过球就忙着往球门的方向带。
……
过了足足二十几分钟，AC米兰一反从前保守的态度，逐渐加强了攻势。
“他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加齐迪斯在看台上不满地问身边的两个人。
“强攻弱守。”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保罗和莱昂纳多两个人同时回答加齐迪斯的问题。
“这是新战术？”
加齐迪斯不懂球，看着场上的局面有些迷惑。
“一线队也考虑这么做吗？”
“一线队不会考虑这么做。”
保罗面无表情，眼底闪过隐隐的鄙夷。
“这种战术太激进了，不适合出现在正式比赛之中。”
“原来是这样。”
加齐迪斯看了看不远处的其他人，不乏有他老东家的球探。
“丹尼尔倒是个招风的。”
莱昂纳多有些担忧地看了眼保罗。
自从加齐迪斯上次见丹尼尔进球后就动了点不该有的心思，上周踢后卫时更是让不少媒体都大肆报道。
莱昂纳多算是看出来了，保罗根本不想让丹尼尔现在就进入一线队，更希望能保护好他。
但加齐迪斯的想法完全不同。
彻头彻尾的商人，怎么能理解为足球奉献全部的马尔蒂尼家族？
莱昂纳多在心里叹了口气。
别看AC米兰现在明面上高层是三足鼎立，可加齐迪斯有投资方的支持，保罗有球迷和俱乐部老人的支持。
真要闹起来，他才是最难做人的那个。
“也就是看个热闹。”
保罗不想和加齐迪斯多谈丹尼尔的事情，将话题转到其他球员身上去。
“贝拉诺瓦那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贝拉诺瓦？”
加齐迪斯连一线队的几个球员都不太分得清楚，更别提预备队了。
“就是那个踢右后卫的2号。”
保罗耐着性子给加齐迪斯指了指，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赞赏。
“我觉得那孩子挺有天赋的。”
加齐迪斯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恍然大悟。
“就那孩子啊。”
保罗疑惑。
“前些天有几个球队来我这打听过他，依你之见，我们要价多少比较合适？”
“……”
保罗不敢置信。
“你要把他卖了？”
加齐迪斯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
“我扫了眼那孩子的资料，感觉三百万比较合适。”
莱昂纳多也皱眉，对加齐迪斯这句话表示反感。
“贝拉诺瓦从小就来米兰了，匆匆忙忙把人卖出去不合适吧。”
加齐迪斯摆摆手。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尤文都派人来我这里打听口风了。”
“这不行！”
保罗沉着脸，打断了加齐迪斯的话。
“尤文图斯万万不能考虑！”
莱昂纳多理解保罗的心情，见状也附和道。
“贝拉诺瓦从小就是米兰球迷，不会愿意去尤文图斯的。”
“这可说不定。”
加齐迪斯不明白两人为何这般坚持。
“尤文给他出的年薪可是这个数字。”
他摆出一只手，在保罗面前晃了晃。
“五百万都不可能。”
保罗彻底失去了和加齐迪斯好好谈谈的想法，压低声音。
“我不可能让任何一个米兰青训球员转去尤文。”
加齐迪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保罗此刻脸色太难看，也只能挑点其他的话说。
“不考虑尤文，总能考虑其他的球队了吧？我看英超那几个队伍都挺有诚意的，法甲的波尔多也合适。”
“这件事我要听球员自己的意愿。”
保罗不想听加齐迪斯在自己这里谈这些事。
“贝拉诺瓦在米兰呆了十二年，没理由为了几百万就把他送出去！”
保罗是真动了怒气，连表面的和善都不想装下去。
“你根本不明白他的天赋！一个连足球规则都不懂的人，怎么可能理解球员对母队的心情！”
加齐迪斯好些年没被人在这种场合大声吼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你倒是看得准！当年德希利奥你看的也准！看看他现在在哪里！”
当年的德希利奥，是AC米兰整整十年的太子爷。
保罗至今都记得自己曾经接受采访时说的话。
“毫无疑问，德希利奥拥有’米兰风格’，他有一张米兰人的脸……我认为德希利奥就像当年的我……他可以复制我的职业生涯……”
保罗·马尔蒂尼亲自钦点的球队接班人。二十岁就入选意甲赛季最佳阵容，同年成为意大利国脚。二十三岁的年纪成为百年豪门队长，真正的天之骄子，起点高过当时意大利所有的青年。
却在一次采访中表示，尤文图斯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更是拒绝和AC米兰续约，在夏窗时选择转会尤文。
保罗不是感觉自己被打脸。
现在的AC米兰已经不是以前的球队了。
没成绩，没球星，高层混乱，就连培养了十几年的球队队长都会说走就走。
保罗更多的是心痛。
莱昂纳多听到这话就知道不好，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半步。
“不管我看得准不准。”
保罗声音很低，要不是加齐迪斯还站在他身边，简直要听不清他说的话。
“我也不会让你去自行决断一个球员的职业生涯。”
保罗冷冷地扫了眼加齐迪斯。
“不该你做的事情，少去沾手。”
说完，他就从一旁的通道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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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加齐迪斯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指着保罗的背影手指都有些颤抖。
莱昂纳多头疼，莱昂纳多也想走。
“转会这些事情，让我和保罗来负责就好了。”
“我这不是就和他提了下吗！”
加齐迪斯宛如被点燃的炮仗，不论莱昂纳多此刻说什么都有一腔怒火想要发泄。
“连说句话都不行了！我这位置是不是过些天就该让给他来坐了！”
“……”
莱昂纳多简直是有苦说不出来。
“保罗只是对球员比较惜才，并不是故意要和你对着干。”
“他惜才！干脆让他列个单子，我去把人都买来算了！”
加齐迪斯气不打一出来。
“光会纸上谈兵有什么用！还以为经营球队就是把人都聚在一起踢踢球呢！”
莱昂纳多这下是真没忍住，见加齐迪斯没看自己，翻了个白眼。
保罗的确不是经营球队的料。但就算大老板来了，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加齐迪斯是真的不懂马尔蒂尼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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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几人的动静丝毫不影响球场上的局面。
上半场临近结束的时候，因为克罗塔的一个失误，让乌迪内斯获得了点球。
“现在怎么办？”
托拉西站在布雷西亚尼尼身边，紧张的攥着手。
“不能怎么办。”
布雷西亚尼尼有些无奈，但还是温和的安慰自家队长。
“下半场的时候注意一下动作幅度吧。”
托拉西很是不安。
“我们这赛季被判的定位球也太多了…”
他说的小声，但不远处的丹尼尔和托宁还是听到了。
“是挺多的。”
托宁小声在丹尼尔耳边嘀咕。
“动作幅度问题吧。”
丹尼尔先前和对手争顶头球，撞到了一起。他此刻脑子有些泛疼，对托宁的话没有搭腔的欲望。
托宁见丹尼尔明显神情恹恹的样子，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有些话大家心里明白就好，如非必要，托宁也不想说破来戳人心。
乌迪内斯的点球被他们前锋顺利的踢进了。
松钦虽然预判对了位置，但到底败在臂展不够，没能将球扑出去。
“还要继续这样踢吗？”
丹尼尔经过托拉西身旁时，问他。
托拉西素来是谨慎的性格，强攻弱守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奈何教练上场前特意叮嘱了他几声。
既然球队此刻处于劣势，他也不想再按照先前的想法来。
“先稳住比分吧，中场的时候再看教练安排。”
丹尼尔点点头，跑到自己该呆的位置上去。
他也好奇，琼蒂中场休息时究竟会让他们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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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场比分成功定格在1-0，球员走下场时面色都泛着铁青。
罗维拉默不作声地将外套往丹尼尔头上一扔，又将水杯递过去。
以他对丹尼尔的了解，在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才不会触到这位小少爷的霉头。
“多谢。”
丹尼尔将夹克衫的拉链拉到最上端，惊奇的发现杯中的水居然是温热的。
心情复杂地看了眼罗维拉，丹尼尔还是开口。
“帮我去更衣室找一下围巾，好吗？”
丹尼尔没带围巾，说这话无非是想让罗维拉离开这里。
就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丹尼尔也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下面要讨论的内容不适合罗维拉在场。
“好。”
罗维拉爽快地应下，指了指丹尼尔手中的杯子。
“喝完之后就放在凳子上，我过会儿再给你去倒。”
目送罗维拉离开，确定他没法听到球队讨论的声音，丹尼尔才转过头。
“下半场要怎么做？”
“继续保持先前的战术。”
琼蒂赛前被丹尼尔放了狠话，现在脸色仍旧不好看，碍于所有人都在场才勉强应下他的话。
“可是我们已经落后了。”
托宁不满这个决策，硬着头皮反驳琼蒂。
琼蒂知道他和丹尼尔关系好，颇有些牵连意味的瞪了他一眼。
“就是因为落后了，所以才要多创造契机，把握每一次进球的机会！”
托宁：“……”
卡潘尼：“……”
海埃达拉：“……”
这话说的，居然有几分道理。
“光进球有什么用。”
丹尼尔不想和琼蒂吵，但实在看不下去他的命令。
“如果只顾着进球，后防跟不上的话，到最后也会输的。”
“攻防平衡，你说的轻巧。”
琼蒂就等着丹尼尔发话。
“没有团队意识的球员，给再多的机会也是白搭。”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