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颗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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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橘僵硬地转过头。
齐嘉毅脸上挂着阴冷的微笑，原本斯文俊朗的脸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黎小橘死鸭子嘴硬，将背脊挺得很直，声音却将她无情出卖。
“是吗？那我就当你，真不懂。”齐嘉毅走来，经过她旁边时轻声道。
黎小橘额间渗出几滴汗，她用力地呼吸，尝试好几次平复自己的内心。
几分钟过后才敢转身离开。
第二天，黎小橘来到学校问储薇薇，“你听说过肖安琪吗？”
“嘘，小声一点，当然听说过呀。”
黎小橘想想也是，“那你知道她收小弟有什么条件吗？”
储薇薇看着她，“你是想当她小弟……吗？”
黎小橘心口猛地一颤，左右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其他同学注意到两人对话，这才放下心。
她嘘了一声，压低嗓音：“你小声点，我怎么可能想当她小弟，不过是想跟她碰碰面罢了。”
储薇薇似懵似懂点点头，声音压得更低，“我听说她经常旷课都会上楼顶的天台，你可以试试。”
黎小橘感激地朝她肩膀击了一掌，内心开始暗暗为第二天做计划。
下午她跟储薇薇告别后，一直到夜深她才开始出动。
她将身上的校服换成一身黑，一手将固住马尾的发圈扯开，棕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散开，略带凌乱搭在肩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想了想，又往衣柜找出一顶鸭舌帽扣上才出门。
九月的夜风带着一股浅浅的燥热，有点做贼心虚的她，反而莫名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走到小区的便利店时，她又停下脚步，开始思索：万一这会又遇到齐嘉毅岂不是很尴尬？
想到这个可能，她硬是绕了条远路。
步行将近二十分钟的路，来到超市旁边的便利店。
她犹豫不定地站在门口来回徘徊。
“女士，你一直在这门口来回逗留做什么？”一个左肩挂着“巡逻”两大字的大叔走过来，语气有些凶。
黎小橘心虚地打了个抖，“没没没什么……”
她下意识拉紧外套，鼓起勇气走进便利店。
收银台后面挂着一墙的烟，她下午有专门百度做过调查，一般学生都会抽万宝路。
她轻咳一声，仰着下巴走去队列后面排队，为了以示自己看起来很社会，她故意摆出很生气的样子。
没过多久，排队到她，收银的男生抬头问：“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我需要万宝路。”黎小橘将心里默念一百次的台词顺畅念出来。
“好的，你要哪一款？”
万宝路还分款的吗？百度没说啊。
她气势瞬间弱了一半，干巴巴说：“就万宝路啊。”
身后传来一道冷嗤声，黎小橘转头看到是齐嘉毅，整个人的气势彻底没掉，她扭回头朝收银员说：“我我我爸没告诉我要什么款式，我问问他。”
说完之后，黎小橘脚底抹油急速开溜。
太衰了，黎小橘懊恼地跺跺脚，灰心丧气走回家。
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如果明天没买到烟在天台赌肖安琪，自己又要白等一个周末。
她拿出手机发信息给蒋奕阳。
-【江湖救急，你能不能帮我买包烟啊。】
蒋奕阳回复很快：【可以啊，你要什么烟？】
-【都行，最好是那种香的，闻起来还不臭，最好带点糖果味。】
蒋奕阳：【……】
蒋奕阳带烟上门时已经晚上十点多，明天还要上课，两人没有叙旧多久他便离去。
心惊胆战过完一晚上，黎小橘筋疲力尽，早早洗漱睡觉。
翌日，黎小橘早早来到学校，将香烟搁在校裤兜里，想到今天它会帮自己大忙，她还很宝贝轻拍几下。
只不过她实在太紧张，一上午都处在精神紧绷状态，中午一睡就睡到下午第二节课，还是储薇薇好心把她叫醒。
“小橘，别睡了下节体育课要提前去操场。”
黎小橘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她揉揉眼睛问：“这是第几节课了？”
“第三节了哦。”
黎小橘睡意秒消失，火速起身冲刺出教室门口，过几秒后想想有些不道德，又折回来朝她喊：“你先去上课，不用等我，我有些事。”
喊完之后，黎小橘争分夺秒爬上天台。
她还是第一次来天台，走上去的时候还有一对情侣在墙上唧唧我我。
情侣听闻声音看过去，见是黎小橘，两人僵在原地，女生的脖子肉.眼可见迅速通红。
黎小橘对他们的反应挺满意，看样子应该还是一对乖乖的情侣，她撇开视线走去另一边的角落待着。
她将口袋里的烟掏出来，烟的包装她摸索几回也没找到，加上她指甲不长，刮它就跟挠痒一样，一点用都没有。
想了想，她只好蹲下身拿烟往地上摩.擦，地面凹凸不平，摩没几下烟纸出现裂缝，黎小橘轻松将烟袋撕开。
她略微做作从里面掏出一根，学电影大哥的姿态夹在两指之间，准备点燃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打火机。
她有些尴尬地将烟塞回去，再次走到那对情侣那。
那对情侣亲得真火热，见到黎小橘又回来，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唉，原谅我吧，我也不想阻止你们。
黎小橘心里长长叹一口气，眼见距离上课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她表情凶恶，“喂，同学有没有打火机？”
男生回答好几个‘有’，手有些哆嗦地摸出递给黎小橘。
黎小橘接过打火机，“谢啦，迟点还你。”
“不不不用还。”
黎小橘虽然想要制霸，但还是有一颗真挚善良懂得感恩的心。
她拿出手机低头想找付款码把钱付给人家，再次抬头发现那对小情侣早已经溜得不见踪影。
黎小橘无奈摊摊手，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情侣走了，她也懒得挪动位置，索性在这干大事。
她再次摸出香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另一只手不太熟练地操作打火机将烟点燃。
烟一旦点燃，那股说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味全跑出来了，黎小橘离烟很近，烟雾很冲，她被呛得干咳好几声。
黎小橘迟疑了。
这恐怕吸一口下去自己今天小命不保吧？但一想到自己不迈出这一步，就不像个坏学生，那一丝犹豫瞬间从脑海一闪而过。
她紧皱眉头小脸拧巴在一起，那表情堪比要吃苦瓜。
她一手捏着鼻头，一手将烟准备往嘴里送。
烟都摩擦到她唇瓣时，一具身影从门口走进来。
黎小橘一下子紧张提到嗓子眼，她将烟拿开，垂在大腿外侧。
她睫毛颤了颤，抬头望去见是一张熟悉的脸，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迈下楼梯，少了阴影面积的遮拦，肤色显得冷白，对上少年冷冽精致的眉眼，本来就心虚的她，此时显得更虚了。
她低头蹭蹭脚尖，内心将齐嘉毅吐槽一遍，都怪昨天买烟见到他，搞得自己现在有点怂。
但想想自己既然要制霸，自然要抽烟。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齐嘉毅也没什么值得怕，自己有什么好怂的。
黎小橘做完一番思想总结，强行镇定，她挺了挺身板，虚势威胁：“喂……保个密，别告诉别人，不然我会找人做掉你。”
她自己都忘了手上还燃着香烟，为了配合自己很有威严，她还双手抱臂，直到胳膊肘传来一道烫意，她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迅速撒手将烟扔掉。
疼，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
黎小橘赶紧抬起胳膊肘检查，幸亏隔着校服，只是被烫伤红了一小块，没有太严重，只不过洁白的校服留下一个烟洞，看起来有些滑稽。
齐嘉毅眼神晃过一丝讽刺，他抄着兜走去废桌椅上拿起一个本子，看也没看她一眼就离去了。
黎小橘见他离开，心想应该是他本子打湿晒晒太阳，心里松下一口气。
黎小橘再看一眼，发现已经渗点血丝，委屈涌上心头，她愤愤踹了几脚烟，决定今天暂时先到此结束。
她下楼时正好上课铃响起，她走去操场上体育课。
高一的体育课无非就是跑跑操，完事之后就女生打打羽毛球，男生打篮球。
她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储薇薇身影。
看到操场上，女生们成群结伴打球，黎小橘其实有些心动，但想到自己刚受伤的胳膊肘，只好作罢。
但走两步，她又有些犹豫。
自己受伤的是左手，右手打羽毛球应该没事吧？
黎小橘被这个理由成功说服，她走去领拍子的箱子里拿了一副球拍，刚想问有没有人愿意跟她打。
不料刚抬头，女生们都避她三分，像是见恐.怖分子一样躲着她，黎小橘原先那点蠢蠢欲动瞬间消失。
她放下拍子，面无表情地拍拍手，双手抱臂回教室。
教室里空无一人，她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
外边的天空湛蓝还飘着云，几缕阳光透过窗折射到桌子上。
她内心空落落的，明媚的杏眼此时没有光泽。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普通的学生一样啊，如果真的得到大家的畏惧和尊敬，这真的是她要的吗？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四颗橘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