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暴娇人鱼》飞天酥鱼

32、032

　　032

　　红罗宾赶到塔拉塔告诉他的那个酒吧，他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抡起一只吧台前的高脚椅，把一个扛着RPG的帮派成员砸进地板里。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地上散落着碎酒瓶、被砸烂的桌椅、弯折的撬棍、断了的匕首、以及各种枪，空气中除了汗臭、还有浓郁的酒精和血腥味。

　　七八个眼熟的帮派成员躺在地上呻|吟着，他们或者是腿、或者是手，要么角度不自然地扭曲着，要么被捂着的伤口里还在不断流血。

　　还有刚刚被砸进地板的那个，红罗宾一眼就看出他必须得叫救护车了，否则他可能会死。

　　“该死的！”红罗宾怒吼着跪下来给那个人做急救，“你都干了些什么？！”

　　塔拉塔也气，“你应该问这些人想干什么！我坐在这儿还不到五分钟！”

　　她始终坐在吧台前的轮椅上，胸口的衣服上有几个焦黑但毫无作用的弹孔，尾巴上盖着一条长长的毛毯，一直拖到踏板上，刚才一轮混战过去，居然没人能让她露馅。

　　红罗宾让一个伤势比较轻的帮派分子爬起来打急救电话，那家伙一边抖着手从裤兜里掏手机一边叫嚷着，“红罗宾，这女人是哪儿来的？我以为蝙蝠侠不喜欢这种怪物出现在我们的哥谭！”

　　塔拉塔从吧台上抄起一只还带着冰块的玻璃杯子砸过去，“你叫谁怪物？”

　　普通的威士忌玻璃杯把他身前的地板砸出了一个大坑，之后才不甘不愿地粉身碎骨与地板同归于尽。

　　红罗宾也呵斥道：“闭嘴，打你的电话！”

　　那个帮派分子这才快速地在手机上拨起号来。

　　塔拉塔又看了那边一眼，伸手推了下只剩下大冰球的空杯，“续杯。”

　　酒保颤颤巍巍地从布满弹孔的吧台下冒出头来，他看到酒吧里已经没人再端着枪扫射，这才松了口气站起来。

　　“你确定？”他摸了一把自己光头上的刺青、以及其上的冷汗，“我要是你，小姐，一定少喝点确保自己在今晚足够清醒。”

　　塔拉塔把吧台上的一把手|枪拿起来塞到后腰和轮椅靠背的夹缝间。

　　“确定。”她没好气地说，“别废话了，给我续杯。”

　　红罗宾抬头看了一眼，那是把格洛|克17，根据红罗宾的资料——她用他办的证件考持枪证和买|枪，他当然会知道，好吧，也许这件事没那么理所当然，但既然这个人是红罗宾，这就肯定会出现在他的资料里——那是塔拉塔三个月前买的枪。

　　她掏出枪，当然不是为了自卫或者什么，而是为了省点力气让其他人知难而退。

　　不过，红罗宾叹了口气，这招在大都会和其他城市或者有用，在哥谭，就等于在说“来吧，让我们按照有枪的规矩办”。

　　而这个规矩就是，谁火力更强谁说了算。

　　塔拉塔续到第三杯的时候，红罗宾从重伤的人身边退开，他能做的都做了，这个人也八成死不了——八成够多了，有的人平地摔一跤都能摔碎脑壳呢，而他半个人都嵌在地板里。

　　红罗宾从地上拖起来一把完整的椅子放在塔拉塔对面坐下，揉了揉多米诺面具覆盖着的鼻梁，“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塔拉塔看起来比他还恼火，“我给你打完电话，点了一杯酒，过了可能连十秒都没有，就有人要请我喝加了料的酒。”

　　“然后你把酒泼他脸上？”红罗宾问。

　　“然后我把酒杯砸他脑袋上了。”塔拉塔向他示意某个昏倒在地板上的男人，她轻柔地说，“但即使他死了，也只会是因为他同伴的流弹，而不是因为这只酒杯，我保证。”

　　红罗宾疲惫地叹了口气，“送你来的……邻居呢？他就让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等人？”

　　“是啊，”正在收拾被砸得稀碎的酒柜的酒保插话，“虽然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但要是那个送你过来的高个怂货在，好歹他们会观望五分钟再下手。”

　　红罗宾和塔拉塔同时向这个称超人为“怂货”的勇士行了几秒钟注目礼，塔拉塔率先把视线拉回来，“他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他好像有点急性肠胃炎——说了上卫生间到现在还没出来。”

　　“所以我说他是‘怂货’啊，小姐。”酒保不甘寂寞，“八成听到枪响就跟着其他客人一起从后门溜走了。”

　　塔拉塔耸肩，“那也很正常，他只是个普通人。”

　　好吧，大概稍晚时候就能从新闻上看到超人又去哪里救灾了，红罗宾想。

　　塔拉塔也这么想，都去了五分钟了，看来不是那种能够速战速决的救灾项目，超人应该是没这么快就做回克拉克再次出现。

　　她向着酒吧门口歪歪头，“在警车和救护车来之前，我们走？”

　　红罗宾看了她一眼，嘴角抿得没那么紧了，“不，这里没人会报警，救护车来了也不会管我们。”

　　没人报警？在红罗宾来之前，塔拉塔的计划是把每个人都打到半死然后威胁他们不许报警，结果直接省了这个程序？

　　“这里可是哥谭。”酒保说。似乎这句话就可以解释所有不合常理的局面、以及他声音里蕴含的复杂情感。

　　哦，塔拉塔明白了，在座的、以及在地上的诸位没有一个不是犯罪分子，没有一个经得起警察的盘问排查，光看这些枪就知道了。

　　“我真喜欢哥谭，”她感叹，“大都会警察和超人一样闲，什么事都想管一管。”

　　“说得好。”光头酒保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她续上一杯，“这杯我请，敬哥谭。”

　　红罗宾冷眼旁观，见塔拉塔暂时与人和平相处，他打算先干自己的事：“等我五分钟。”

　　他简单查看了每个人的伤势，那些帮派分子虽然对着他嘟嘟囔囔低声咒骂，倒也没敢反抗或者给他找麻烦。

　　最后他停在一个小腿反向扭曲、一看就是胫骨断了的男人面前，问，“查理·汉纳？”

　　那男人躺在地上一声不吭、坚决装死。

　　红罗宾弯腰抓起那个人的领子，回头问酒保，“后门现在没人吧？”

　　“呃，你最好别在我这儿干这个，我还得做生意……”酒保见红罗宾冷冷地盯着他，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吧好吧，没人，去吧。该跑的刚才就都跑了，就算刚才没跑见到你也该跑了。”

　　“谢了。”

　　红罗宾提着那个人的上半身，拖着他整个人往酒吧后门走去。

　　快到后门的时候那个人崩溃了，他也不装死了，不知从身上哪儿摸出把小刀来往红罗宾的身上捅，被红罗宾反手拧住手腕一膝盖撞在脸上。

　　然后红罗宾拖着那个失去了意识的男人出了后门。

　　经过几轮隐约的低语、高亢的惨叫和怒吼、隐隐的拳头击打肉|体声音，没有五分钟那么久，大约三分多钟后，红罗宾就再次出现了，他自己一个人。

　　“你把那个人杀了？”塔拉塔惊叹，她有超人的不定时监控，暂时不敢这么干，哥谭民风实在剽悍得令人赞叹，“厉害了。”

　　“当然没有！”红罗宾厉声否认，随后重重地吐了口气，对酒保说，“等救护车来了记得跟他们说后面还有一个。”又按住塔拉塔的轮椅把手帮她转了个方向，“走吧。”

　　塔拉塔租来的车还停在外面，红罗宾看了一下，普通的汽车，不是残疾人专用的那种只凭双手也可以操控的残疾人专用车。

　　“车可以先放在这里。”塔拉塔说，“反正车钥匙也在我邻居身上，等他发现这边没事了会自己跑回来开车走的。”

　　红罗宾忍不住侧目，“……你对这种行为没有意见？”

　　没有，塔拉塔想，他在才麻烦呢。

　　不过不能这么说。塔拉塔耸了耸肩以期能替代千言万语。

　　红罗宾不知道有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反正没多问，就带着她拐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他骑上自己改装过的摩托，调头来到塔拉塔身边，“上来。”

　　塔拉塔一脸的嫌弃，“摩托。”

　　“或者我用绳子把你的轮椅拖在后面、或者你上来。”红罗宾说，“反正你又不能开车。”

　　“或者你开我的车带我一起去目的地取新轮椅。”塔拉塔提议，“我可以把车门拽开，你应该能像电影上那样打火吧？”

　　“不，”红罗宾断然拒绝，“我不会让一辆不知道什么来头、不知道有没有装追踪器、定时炸|弹、或病毒原液的汽车开到我的安全屋附近。”

　　两人在暗巷中对视了三秒钟，塔拉塔先移开了视线，“好吧好吧。”

　　她抓着自己的毯子蹦上了红罗宾的摩托后座，侧着坐尾巴自然下垂会拖地，翘起来又太宽，只好面向正后方跟红罗宾背对背坐，毯子裹住尾巴的下半部分还能长出一截，即使大风也吹不起。

　　红罗宾开起摩托来仿佛是在特技表演，在车流中穿来插去，一路上大概违反了八十次交通规则。而他的少年身板几乎没有塔拉塔宽，什么也挡不住，夹杂着潮气和微微咸腥味的夜风狂啸而过，将她的长发吹成了一团乱麻。

　　等红罗宾停在某个公寓楼下，塔拉塔从摩托上跳下来扒拉着满脸的头发，他正要锁车，忽然发现了哪里不对，看看塔拉塔，又看看自己的摩托车金属底座上两个深深凹下去的手印。

　　“别看我，”塔拉塔拒不认账，“又没有安全带，我不抓紧点早被你甩下去了。”

　　就当是收集人鱼指纹资料的必要代价了。红罗宾暗中为自己的爱车叹息一声，领着她一路下到一间地下车库跟前，“这栋楼是哥谭重建计划里要拆除的，绝大多数人都搬走了，只是还没断水电。”

　　他打开车库门开了灯，白炽灯明亮的光芒一瞬间充溢着整个车库，塔拉塔对于光照的瞬间强弱变化适应良好，红罗宾的多米诺面具上带着白色的护目镜，大概也有类似的功能。

　　两个人都没有做出下意识地遮挡眼睛动作，红罗宾看了她一眼，等两人都进来后在墙壁上按了一下，车库门又缓缓合拢了。

　　塔拉塔打量着这个少年义警的安全屋，这里比她想象中要普通和邋遢一些，一台多功能机床，各种工具和焊枪，这些占据了车库内绝大部分面积，只有车库一角有一个三人座的长沙发，一个堆满了披萨纸盒的矮几，上面还有饮水机咖啡机，地上扔着一摞用过的空纸杯。

　　她不觉得红罗宾生活落魄至此，那台改装过的摩托车就比这屋子里所有东西加起来都值钱，而她现在逛过几次街后也了解了，他之前送她的衣服鞋子都超过一万美元。

　　八成这只是他最不重要的一个安全屋，所以里面东西这么少，且他会带她来。

　　“所以我的轮椅呢？”塔拉塔问。

　　红罗宾从机床后面拽出来一个大纸箱，从里面拿出一堆奇形怪状的钢板铁管之类的，他叮里咣啷地组装了一阵，时不时用上焊枪和电动螺刀，然后又开了另一个纸箱子，拿出些表面覆盖了皮革的海绵垫子当做软装。

　　十五分钟不到，他就站起来把那个组装好的轮椅推向她，“给你。”

　　塔拉塔好奇地坐上去试了试，还是熟悉的感觉、还是熟悉的构造，果然之前那个也是这少年自己改装的。

　　“这是我昨天赶工做的，电池和扶手上的控制盘我今晚做，”红罗宾说着走过去打开咖啡机专注地盯着它，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得到一杯咖啡，“你可以在这里等我。我有事出去一下，三个小时内回来，明早八点之前你就能得到你的新轮椅，还能赶上去大都会的班车。”

　　“你要去哪儿？”塔拉塔问。

　　“与你无关，”红罗宾说，“只是哥谭事务。不会耽误你的事的。”

　　塔拉塔坐在轮椅上转来转去，没有微电脑控制，只靠手动转向不太灵活，但也比没有强，速度方面这里地上障碍物太多没法试，不过应该要好得多，她手动转辅助轮可能比电池驱动更快——但如果到了需要比电池更快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抛弃轮椅跳起来呢。

　　“不，和我有关。”塔拉塔说，“在酒吧里，我听到你问那个人的话了。”

　　她指指自己的耳朵，“一周前韦恩集团的基础材料实验室被人入侵，被偷走了那个叫‘聚合纳米材料’的东西，而酒吧里那个人曾经是实验室的保安，你怀疑是他给偷东西的佣兵带的路。”

　　“而我就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她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袭击我的人扎了我一针，给我注射了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据超人所说，刺破我皮肤的针头就是用那个‘聚合纳米材料’制造的。”

　　“用那个做针头能刺破你的皮肤？”红罗宾困惑地说，“聚合纳米材料虽然硬度极高但是韧性很低，应用范围很窄，一直都只在实验室里小规模使用，从来没有量产过。”

　　“袭击我的是个亚马逊人。”塔拉塔说。

　　对了，那个叫做阿尔忒弥斯的亚马逊战士。红罗宾紧紧抿着嘴角，据（他偷偷下载的蝙蝠电脑资料中）戴安娜所说，阿尔忒弥斯是天堂岛之外的另一支亚马逊人，有着与天堂岛战士相当的体魄和战斗能力，而阿尔忒弥斯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意味着，超越人类的力量和速度、普通武器破不了防的坚硬皮肤、因为生理构造不同而未必有效的各种气化雾化药物。

　　但药物还是要准备，还有大功率的电击|枪——唔，得超大功率才行了。

　　红罗宾正在计划着，塔拉塔又说：“所以我跟你一起去，我要看看是谁派人来袭击我，以及给我注射的到底是什么。”

　　“不，你还是在这儿呆着吧，”红罗宾毫不客气，“我不相信你，尤其你现在中了招，我可不想打起来的时候你突然失去控制发狂。”

　　“应该不会，我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任何感觉到任何异常，很可能因为我只有一半人类血统所以那东西对我无效。”塔拉塔客观地说，但她话音一转，“再说，如果我真会发狂的话，让我呆在这里就好吗？”

　　她仰头倾听了片刻，“你说这里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可还是有没钱而留下来的吧？我听到七楼有个女人在说话。”

　　“……或者在尖叫，因为她儿子今天一个钱包也没偷到。”塔拉塔顿了顿，“这种你不管吗？”

　　红罗宾嘴角微微勾起来，似乎是个嘲讽的笑，但他说出口的话却十分冷静理智，“不，如果我抓到现行我会阻止他的。”

　　“钱对人类来说是个大问题，是吧？”塔拉塔问。

　　“我不相信对于任何一个足够发达的文明来说，经济不是个大问题。”红罗宾冷酷地说，“对人类如此，对海底居民、不管是亚特兰蒂斯还是渔夫族同样如此。”

　　“在大都会，这个问题没有这么严酷。”塔拉塔说。

　　“有无数地方比哥谭更严酷，”红罗宾说，“我不知道海底有几个国家，但沉入海底之前之后，人类中流传的都是亚特兰蒂斯之名，你要告诉我渔夫国和亚特兰蒂斯面对的问题也一样吗？”

　　塔拉塔微微一笑，正要继续说些什么，红罗宾就打断了她，“从你上岸后，你一直在试图降低人类对你和你的世界的评价，你从不提起海底世界的科技水平和政治经济制度、没有诗歌没有哲学、没有任何文明成果，仿佛你们唯一的优点就是有人类不能及的蛮力。”

　　“我不知道蝙蝠侠和正义联盟怎么想，但事实就是，面对你还有海王，没有人会像你想的那样轻视海底世界的任何一个国家。”

　　塔拉塔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她不得不说：“你可能有点高估我了。”

　　“你说是就是。”红罗宾说，“但你不只是个战士，还曾经是个参与治理国家的公主，所以别总是试图侮辱我的智商。”

　　“我敬畏人类。”塔拉塔轻声说，她在人类社会越久就越有这种感觉。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从不谈起那些？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红罗宾默默地从咖啡机里接了一杯咖啡出来喝。

　　“超人承诺过不再监听我，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塔拉塔皱眉，“你监听我，但你怎么做到的？如果是离我足够近的窃听器，我一定能听到它运行的电流声。”

　　红罗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另一只手摸到了腰带上的电击开关。

　　塔拉塔思考了片刻，目光转到了那台还只有一个大框架的轮椅上。

　　“轮椅。”她说，“电池一旦开始运行就会有声音，这是最好的掩护。”

　　塔拉塔冷笑，“你的窃听器是和轮椅电池联动、还是电池本身就带窃听功能？”

　　红罗宾暗自确认了一下他的长棍就在背后，“联动，电池开始使用它才会运行，电池停止它就会关闭。”

　　塔拉塔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好消息，我现在知道亚马逊人给我打的药有什么用了。”

　　这车刹得太快，红罗宾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什么？”

　　“我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么多，可是我说了。”塔拉塔说，“而且我刚才有三次想伸手扭断你的脖子。”

　　她面对红罗宾猛然戒备的姿势，微笑，“放心，我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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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来了多余的话不说了这章顶两章后面我也连续多更一些希望能补上假期少的那几章，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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