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华尔兹》蕙风兰思

11、第 11 章

　　学校每周五下午惯例是大扫除时间。

　　林菲菲和叶茜被分配去打扫操场跑道，两人很有默契的一人一半。
　　叶茜随便清扫了一下，就扬声问道：“菲菲！我这边扫好了，你那边要帮忙吗？”
　　菲菲笑眯眯的说：“不用了，你先回教室吧！剩下的我会扫完。”
　　叶茜答应了一声，向教室方向走去。

　　叶茜和林菲菲已经回不到往日的亲昵！她们之间很客气也很疏远！
　　既然菲菲说不要叶茜帮忙，那么叶茜也没办法继续留下来……对于现在的林菲菲，叶茜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两人就算在一起也无话可说！

　　叶茜走后，菲菲一个人在跑道上慢慢地扫着。
　　“菲菲！”林菲菲一抬头，看到了坐在看台上的慕彬。
　　慕彬拍拍身边的石阶叫道：“过来坐会儿！”
　　菲菲拖着扫帚，笑着跑了过去：“你怎么过来啦？”
　　慕彬递了瓶水给她，问：“你怎么了？现在的你笑容多得让我觉得可怕哦！”
　　菲菲边喝水边笑：“这样不好吗？我现在很开心啊！”
　　慕彬淡淡地问道：“是吗？那你现在和石清是怎么回事？”
　　菲菲眯着眼看着长长的跑道说：“没什么！只是我可能不适合谈恋爱，也可能是我不该去找石清谈恋爱。和他在一起，只会让自己心痛……”
　　慕彬问：“那你还爱他吗？”
　　“爱！很爱很爱！”菲菲唇边露出一抹微笑，没有一丝犹豫。
　　“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开始！”
　　“不要！”菲菲的回答很爽快。
　　已经没有勇气再和石清在一起，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可是再多的恨也掩盖不住爱他的事实！林菲菲这一生还会开心吗？

　　“听过破镜重圆吗？”
　　慕彬望着远处的建筑群，玻璃在阳光的折射下光洁如镜！
　　“已经碎掉的镜子何必要再花时间去拼？况且拼得再完美，也掩饰不住裂痕……而且……很容易再碎掉！”
　　林菲菲的声音里有着痛楚，眼神迷茫。
　　慕彬看了她好久，伸出手臂将菲菲轻轻地拥在怀里。
　　菲菲像个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的任他搂住！

　　教室里现在很热闹，班主任许红到处在找慕彬：“有谁看到慕彬了吗？石清！叶茜！看到过慕彬吗？”
　　石清问：“是不是要去开班长会议？我去吧！”
　　现在找慕彬，估计就是要开会了。
　　许红点点头说：“那你去！今天换地方，在综合楼4021室。”
　　石清答应一声就拿着资料出去了。

　　放学的钟声“叮——当——叮——当——”响着，惊醒了操场看台上两个相依的人影。
　　慕彬拍拍菲菲的肩：“都放学了，我们也该回教室去！”
　　菲菲低着头说：“是啊！”
　　抬起头对慕彬灿烂一笑，脸上的忧郁表情一下子无影无踪，仿佛她根本没有不开心过。

　　慕彬看到这样的菲菲，心里一阵难受。
　　“你以后都准备带着‘面具’过日子吗？”
　　面具？！慕彬这个词用得很贴切。
　　菲菲现在就像是带着一张“笑脸”面具，满面笑容的回答：“对！”
　　谁也不知道她笑容下在想什么，把手插进慕彬的臂弯里，像孩子一样一蹦一跳的拉着慕彬回教室。

　　在教室门口，碰到了刚开完会的石清。
　　菲菲的手还拉着慕彬的胳膊，慕彬问道：“清！你在忙什么呢？”
　　石清皱眉答道：“你又忘了今天有班长会议吧？！”
　　呃！！真的忘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慕彬忘掉会议是家常便饭，可是慕彬却觉得石清今天好像很不高兴！因为刚才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石清瞪了一眼，石清也会生气？！就为了他忘了会议？！低头想起还抓着他衣袖的菲菲……呵呵！看来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喝醋的！
　　菲菲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还是一脸的笑容！对慕彬调皮的扮个鬼脸笑骂：“大笨蛋！”
　　石清看到菲菲和慕彬嬉笑着，心里竟没来由隐隐地觉得难过，难道这就是嫉妒？！

　　林菲菲哼着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教室。
　　石清见状，连忙把书本丢进书包追了出去！他希望能和菲菲好好谈谈，而且他好久没有送菲菲回家了。

　　“菲菲！等一下！”
　　菲菲回头看到方语星大步向她走来，于是笑着问：“有事吗？”
　　“想和你聊天，顺便送你回家！”
　　菲菲一想，反正一个人走回家也挺无聊就点了点头。
　　方语星开心的说：“等我一下，我去拿书包，很快回来！”
　　菲菲微笑：“没关系！慢慢来，反正我不赶时间！”
　　方语星飞快往教室方向冲去，菲菲站在校门口悠闲的哼着歌……夕阳照在她身上，染红了她的白裙子！

　　“菲菲！我送你回去！”磁性的声音低低地说着。
　　菲菲微微一笑，天真的问道：“叶茜在等你呢！她要是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一定生气！你不怕她生气了吗？！”

　　石清知道菲菲还在为这件事和他赌气，眼神一下黯淡下来……没有说话，可是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菲菲看到这样的石清，心突然难受起来。
　　“不是说好不会再为他心痛了吗？！为什么还是没法看他难过的表情?!”
　　苦笑！看来自己是中毒太深！开心是因为他，难受还是因为他！什么情绪都是因为有他才存在！为什么心里从来看不见别人？！呵呵！好惨！

　　菲菲勉强笑了笑：“今天和别人说好了，真的不能和你一起走！”
　　正好方语星走了过来，菲菲朝他挥挥手。
　　石清回头一看，心里像被锤子重重的砸了一下！当初菲菲为了躲避方语星，躲到了他怀里，现在她居然宁可和方语星走而不要他了！
　　菲菲歉意道：“我先走了！”
　　石清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她，只知道在原地呆立了很久！

　　走远了几步，林菲菲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面对石清时那样的轻松，渐渐地连笑容都不见了……方语星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情：“你还是喜欢他吧？那么为什么要躲着他？!”
　　菲菲吸吸鼻子，怎么都来问她同样的问题，她对石清的感情有那么明显吗？！

　　“你就想和我聊这个？！”菲菲拒绝回答。
　　方语星听出菲菲口气有些不耐，连忙转移话题：“你现在好象变成了一个傀儡娃娃……整天笑……可是……总让人觉得……”
　　明白了！这个方语星和慕彬一样，发现她变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我不喜欢你变成这样！”方语星终于明白的把话说了出来。
　　哦！不喜欢就算了！林菲菲耸耸肩，反正现在的她不要任何人的喜欢，连石清都不要了，还会再在乎谁的感受呢？！

　　石清终于逮到林菲菲是在几天后。
　　放学的时候石清在教室里死死地盯着菲菲，一脸坚决非要送她回去不可，菲菲只好随他……心里不觉想笑，送不送她回家只是个形式罢了……心里的感觉已经变了，不可能还像当初那样，那么徒劳的抓住形式又有什么意思呢？！

　　两人默默地并肩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点僵硬。
　　林菲菲不知道该和石清说什么，而石清也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还是菲菲打破了沉默：“不去陪叶茜了吗？”
　　石清抓抓头发：“对不起！”
　　“你要送我回家就是想和我说句对不起？！那我听到了，你可以不必送我了！”菲菲冷冷地说。
　　石清大急：“我和叶茜真的没什么！只是看她不高兴要我陪，那我就陪陪她……”
　　菲菲听了更生气：“她要你陪你就陪？！那你去做她男朋友！反正都和我没关系了！”

　　“不是啊！要是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我说什么都不会去陪叶茜！真的！！”
　　蒸的？我还煮的呢！石清的性格菲菲最清楚！
　　知道叶茜心情不好，打死他都不会把叶茜推开，石清就是这种人！对缠着他的女孩完全没有抵御力，当初如果不是菲菲天天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会是菲菲的男朋友。

　　菲菲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我要是信你的话，我就不是林菲菲！”对一般女孩都没法拒绝，别说是常常在一起的叶茜了！在石清心里，叶茜有多少分量菲菲很清楚……无所谓的摇晃着手里的书包，蹦蹦跳跳地向前走！

　　她林菲菲只是一相情愿的爱上了一阵温和的风，只是自作多情！和任何一个缠着石清撒娇的女孩没有区别！只是因为慕彬和叶茜的关系，所以她能比一般女生更靠近石清，只是这样。

　　石清拉住了她正在摇摆的手，很认真的对她说：“要是知道你会这么难过，我真的不会去陪叶茜！你知道吗？因为有你在身边，我才会对别人那么好！可是如果因为这些害你不开心，那么我决不会再去管别人的事！因为我可以对所有人亲切，可是我爱的人只有你……”

　　林菲菲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笑，石清是不习惯说这些话的，而菲菲也不认为他会说……可是他说了，在菲菲决定要分手的时候说了！
　　菲菲微笑的看着石清，眼前的石清似乎有些陌生。
　　记忆中的石清，是个很温和对谁都很好的人，而林菲菲一直只是他身边的装饰品，什么时候开始她林菲菲变得这么重要了？！还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菲菲笑意更浓，可是眼神冰冷！

　　“菲菲！”石清看她一直不说话，心里有些害怕！
　　菲菲定了定神：“太迟了！”
　　“什么？”石清听得一头雾水。

　　“我们分手吧！”菲菲以为会很难过，连自己都没想到声音这么平静。
　　石清一愣！他知道菲菲在生气，可是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分手？！石清一时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菲菲看他没反应笑着说道：“快走吧！”显然不想再提这件事，转身又开始蹦蹦跳跳的向前走！

　　石清总算反应过来，拉住她的手干脆的说：“不要！”
　　菲菲怪叫起来：“你怎么不会对其他女生说‘不要’，就说给我听呢？!”
　　“我答应以后决不会再让你难过，所以……别说分手好不好？！”
　　很少看到菲菲生气，可是她一生气就是说分手……这……

　　菲菲悲哀的看着他说了一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林菲菲不是单单只为了叶茜这件事伤心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常常因为石清的“来者不拒”而伤透了心，只是从来都没说过。
　　菲菲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从石清手里抽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对石清说：“别为难我……”

　　心，早已在石清陪叶茜买东西，陪叶茜一起吃面时……碎成了一地！怎么拼，都拼不回原来那颗没有伤痕的心。

　　虽然林菲菲和石清说分手，可是一切还是老样子。
　　慕彬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让菲菲和石清复合，因为他很内疚！虽然是叶茜闯的祸，可是在慕彬心里，始终觉得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要是菲菲和石清不会和好了怎么办？”叶茜也焦急，可是现在没有她说话的立场。
　　慕彬淡淡的说：“那就把我赔给菲菲！他们不会和好，那我们也不用交往了！这是我们欠下的……”
　　叶茜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

　　在旁人眼里，他们四个人还是关系很好，天天在一起！可是已经没人能说清楚，谁和谁是一对。

　　现在的菲菲虽然常常带着阳光般的笑颜，可是石清却再也感受不到昔日的温暖！老是发呆，一脸茫然的变成了石清！
　　他知道菲菲变了却不愿接受，只希望以后会好。
　　而慕彬呢？他也变了，他还是爱叶茜，只是不会再去宠爱她放纵她。

　　大家都在改变，只是心照不宣，这么一天天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