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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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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并没有什么主人之说。早在人类各种文艺复兴思想解放之前，妖族就已经挣脱了上古以来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进入了众妖平等的新时代。苍衡小时候倒是听“爷爷”讲过数千年前妖界等级森严，高修为妖喜欢豢养一群小妖精供他们奴役使唤，资质好的还被当做炉鼎修炼。
那时妖界还有血誓契约之说，那是一种以心血为盟的誓约，迫使对方与之结契，成为自己的奴隶或是炉鼎。
反正那是一个混乱的，以修为为尊，讲究上下尊卑的时代，和现在妖界这种众妖平等热爱自由尊严至上的新时代截然不同。
进入人间后，苍衡倒是对“主人”这个词有了新认识。
人类似乎是个极容易孤独的生物，他们喜欢养一些小动物，并且将这些小动物当成家人，给他们洗澡，做饭，带他们散步，游玩。那些小动物也将人类当成主人，依赖他们，眷恋他们，留在他们身边，与他们作伴。
苍衡所住的小区，就有一些邻居养着小猫小狗，将自己当做小猫小狗的“爸爸妈妈”，将那些小猫小狗宠得快上天了。
苍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在妖界，这种非亲属关系养育其他妖的行为，是要入狱的。
最开始苍衡还挺好奇这些小动物们为什么认主人，但鉴于猫是他的天敌，小狗们又灵智未开无法沟通，所以无法了解。
后来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没想到猫妖竟然是有主人的。他好奇地想，那老奶奶就是猫妖的主人？猫妖这么强大，他为什么甘心认老奶奶当主人？
猫妖身负重伤，无法起身。他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但视线却一直缠绕在老奶奶身上，眼瞳里满是依恋。
老奶奶越发焦急，“小花你在哪？”
“奶奶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快点出来吧。”
额，相较猫妖为什么有主人，其实苍衡更想知道，这个凶狠的猫妖的名字是小花？
想笑怎么破？
苍衡虽然胆子小，但是好奇心格外重，眼泪还挂在眼角，就开始发问，“她是这栋老宅的主人？”
“她死后为什么没有投胎？”
“你是她养的吗？”
“你不肯离开是因为她吗？”
苍衡来之前查过老宅的资料，这栋老宅原本属于一个大户人家，但是几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疫病，那大户人家没有逃过，全家人都死了，房子就留给了恰好在外地的孙女。或许是因为伤心，那个孙女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
几十年过去了，这栋老宅便成了无主之物。
那老奶奶是不是就是病死的大户人家？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投胎，一直滞留在老宅。而老奶奶的猫，也就是这只猫妖，就留在老宅里陪着她。
难怪哪怕在闹市中心，没有灵气可供吸取，猫妖也不肯离开。
原来是为了他的主人。
这就是传说中猫猫和主人的故事。就算主人早已死去，黑猫还是不离不弃，数十年如一日地守护在身旁。
苍衡脑补得眼泪快掉下来了。
猫妖瞥了他一眼，梗着脖子转了过去，硬邦邦说，“笨蛋仓鼠，你那是什么鬼表情。”
“给老子滚开！”
虽然，但是，
被猫妖一凶，苍衡又缩回了头，悄咪咪地露出两只圆滚滚的黑眼珠，眼角上还挂着泪。
那人两只手笼住苍衡。他的手掌厚实宽大，两只手合起来，就如同一个天地般，将苍衡笼在其中。
他抬起手，将苍衡放在眼前。仓鼠蜷成一个雪白团子，露出黑豆般的大眼睛。
那人道，“这么爱哭？”
苍衡正脑补得满心感动呢。他之前看人类豢养动物，还颇为不解。看猫妖和老奶奶不离不弃相守在一起，额，他被感动了。虽然自由平等是很不错，但是这种主人和宠物彼此依恋看上去也很美呢。
那人指尖在苍衡背上抚了抚，道，“听过伥鬼吗？”
苍衡摇头。
那人语声温和，“被妖害死的人或者妖，魂魄若没有及时逃离，便被炼为伥鬼，为妖所用。”
“数千年前，除了血誓结契之外，妖族最喜欢的便是炼制伥鬼，那些被害死的妖，就算死了，魂魄还要为人所用。”
那人语声柔和，带着诱哄，“你可要当心，不要被骗了。”
苍衡胆子小，吓得缩成一团。
这个世界太可怕，他要回妖界。
猫妖哼了声，“随你怎么想。”
然后闭上眼，看也不看他们。
苍衡半信半疑，想了想，“就算你没骗我，你也不该吃人呀。”
猫妖恶狠狠道，“老子就喜欢吃人，要你管。”
他瞥了眼苍衡，这小东西眼泪蕴在眼眶里，又要掉下来了。
这小东西怎么那么爱哭，真讨厌。
哽了哽，道，“菜市场里有很多不要的肉，我随便吃点怎么了。”
苍衡快被说服了，他想起了失血过多的张勇，楼下惨死的妖精团和工作人员，这些曾经活生生的人惨死在楼下。
妖族虽然有不少热爱动手的种族，不过妖界制度完善，在妖族管理司的管理下，顶天就是打个重伤半死什么的，反正大家法术在身，只要不死，受伤复原是分分钟的事，就当锻炼筋骨了。苍衡从小在仓鼠族长大，仓鼠胆子小热爱和平，别说重伤什么的，动手都是绝无仅有的。
这还是苍衡第一次看到有人惨死。
他义愤填膺，爬上那人手掌指尖，就跟树袋熊一样四爪并用攀着那人指头，试图凶恶地道，“但你害死了妖精团，还害勇哥受重伤！”
想到楼下的惨状，苍衡声音都带着哭腔，眼泪哗哗哗掉下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