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堕落天使》Eritines

9、Helpless words

　　新学期的第一天，艾瑞汀斯很早就睁开了眼睛坐在床上，大约两个小时之后，级长才敲开她的宿舍门。
　　“早上好艾瑞汀斯，今早的第一节课是麦格教授的变形学，记得带好课本和笔记本，别忘了你的羽毛笔和魔杖，然后跟我们一起去大礼堂用早饭。”
　　探进头来的是一个肤色微黄、脸上还有一些小雀斑的女生，她的浅亚麻色的波浪卷发茂密而蓬松，遮住了连在外袍后面的尖尖的帽子。她叫凯莉·普威特，是负责管理本届斯莱特林新生的女级长。
　　另一位女级长，就是同学们公认的霍格沃兹前任校花——奥琳娜·克劳奇。她的父亲巴蒂·克劳奇可是魔法执行部的部长，一直提议用强硬手段对抗伏地魔。老巴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平时对待她和弟弟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就算是圣诞节假期，奥琳娜也从不回家，因为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常年卧病在床的瘦弱的母亲和见面就板着一张脸的老父亲。
　　艾瑞汀斯在分院仪式上见过她一面，不得不承认，她确实长得不错，栗棕色的齐肩短发整齐又柔顺，海蓝宝石色的眼睛下面是俊俏的小鼻子，樱桃小嘴粉嘟嘟的，动人极了。可自从艾瑞汀斯来到霍格沃兹，聚集在她秀气的鼻子上的目光都被艾瑞汀斯吸引过去。相比而言，艾瑞汀斯的鼻子虽然长些，但是她挺翘高耸的鼻梁，和英气而立体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魂的暗红色双眸，像是一双手把奥琳娜的眉毛拧在一起，眉间的皱纹让她的鼻子也变得扭曲了。
　　这就是艾瑞汀斯在大礼堂见到的奥琳娜，此刻她正躲在一群男生的后面，嫉妒地看向她，两道尖刀搬的眼神刺入她的脸颊。
　　银质餐盘中的烤鸡排和杯子里的浓稠南瓜汁让艾瑞汀斯很没胃口。她向来不喜欢油腻腻的东西，昨天的晚宴上，她看着那一大堆泛着油光烤鸡和烤肉，几乎快要吐出来了。
　　“艾瑞汀斯，你怎么啦？怎么不吃东西？”旁边的艾米丽·菲尔德一脸关切地问她。
　　“太油腻了，我吃不下。”
　　艾米丽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盘子里的那块烤鸡排：“多么浪费呀，像你这种生下来就是贵族小姐的人，是不会知道有的学生甚至连这个都吃不起的。”
　　“你如果想吃的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的银叉子准确无误地插在了艾瑞汀斯盘子里那块鸡排上，赶紧咬了满满一大口，鸡排的肉汁从她的嘴角溢出来。“谢谢你。”艾米丽从满是鸡肉的嘴巴里挤出含糊不清的两个单词。
　　早饭过后，艾瑞汀斯准备前往变形学的教室，不料却与一个斯莱特林高年级的女生撞了个满怀。那个女生比她高出一头，但她尖叫一声仰倒在地，倒地之前还拽住了艾瑞汀斯的胳膊，让她的书都掉在了地上。
　　女生用力抖落了身上的尘土，还在艾瑞汀斯碰过的地方施了好几个清洁咒，然后从书堆里面扒开她的书，找到自己的课本：“倒霉透了，一出门竟然撞上了这么个小乡巴佬。”锃亮的小皮鞋在艾瑞汀斯的书上踩了几脚，留下了几个有些发灰的脚印。
　　待那女生离开后，艾瑞汀斯才不紧不慢地捡起散落的课本。
　　变形学的教室里，艾瑞汀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年级女生，她正用蘸满墨水的羽毛笔在她面前的变形学课本上涂涂画画，看起来不像是在写字。
　　“艾瑞汀斯，”麦格教授发现她并没有认真在自己的课本上做笔记，“你为什么不把我刚刚说的重点在课本上画出来？”
　　她将手中的“课本”举过头顶，好让麦格教授在一大群学生中看个清楚——那哪里是变形学的课本？分明就是一本表面糊着课本封面的用废纸装订的笔记本，里面的废纸皱皱巴巴的，在最后一页上还写着一句话：
　　“可恶的小杂种！”
　　“有人把我的课本拿走了，它现在在一位名叫卡莉亚·朗曼的女士手中。”
　　众人纷纷看向卡莉亚，她面前的书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不光是麦格教授，整个教室里的学生都发出了低声的惊呼。卡莉亚可是奥琳娜的小跟班，大家几乎都认为是奥琳娜吩咐她这样做的，奥琳娜是个善妒的人，她一定受不了别人比她还要漂亮，尤其是一个刚入学的新生。
　　卡莉亚尴尬极了，气呼呼地把书扔向前排，正好砸中了奥琳娜的脑袋，奥琳娜发出了一声难听的惨叫，转身与卡莉亚厮打起来。
　　麦格教授使用扩音咒结束了这一场闹剧：“安静！卡莉亚，因为你的行为，斯莱特林要被扣掉十分，奥琳娜扰乱课堂，扣掉五分。现在继续上课。”
　　同学们立刻停止了喧吵，不远处，斯内普皱着眉头，不屑地看着学生中间的两位“罪魁祸首”，两个蠢蛋又给斯莱特林扣掉了分数，还是由于针对自己学院的学生，简直愚蠢至极。
　　“斯莱特林又扣分了。”西里斯嘲笑地对莱姆斯说。
　　“我相信，不是你想的那样，西里斯。她是无辜的，是有人故意要……”
　　西里斯打断了他：“斯莱特林的小毒蛇，就算那个艾瑞汀斯是受害者，也不怎么值得同情。”
　　莱姆斯没有反驳他，默默看向艾瑞汀斯瘦小的身影，他有点同情这个女孩子，回想起小时候的自己，经常受到别人的欺负，他跟艾瑞汀斯一样。
　　快要下课的时候，麦格教授让学生们拿出自己的魔杖，来学习使用变形术时的手势。
　　“艾瑞汀斯，你的魔杖呢？”
　　她低着头，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教授说：“抱歉，教授，我没有魔杖。”
　　全班同学再一次小声议论着，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霍格沃兹遇见不能使用魔法的巫师。
　　这天下午的时候，西弗勒斯想起，卢修斯学长曾经告诉他，在温室的旁边，禁林的边缘附近，有一种颜色独特的粉紫色雏菊。
　　“这正是莉莉喜欢的花。不如下课时约上她一起去看看？”他从羊皮纸上撕下一小块，写道：晚饭后一起去禁林入口，我有东西给你。他还想多加一点委婉的词句，就被脚下的一阵刺痛打断。当他俯下身查看之后，目光再次回到桌面上的时候，那张纸条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或许是被风吹到地上去了？”他想了一下，刚要低下头寻找，莉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不远处——身边还跟着那个讨厌的詹姆斯。他已经顾不得那张纸条，赶紧收拾好课本和文具追了上去。
　　那张纸条，转眼就来到了艾瑞汀斯的桌子上。她拿起纸条来，仔细看了看。“这是西弗的笔迹，他怎么会突然约我出去？他不应该叫上他最喜欢的莉莉吗？”
　　突然，一个词语在她的脑海中炸裂开来，无数的碎片散落，她全身僵硬，身上好像被一条沉重无比的铁链紧紧束缚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纷纷散落的碎片淹没了自己的脚踝、膝盖、腹部、肩部，最终将她整个吞噬——
　　“Disguise. （伪装）”
　　她无力反抗，她必须这样做。即使她已经知道了一切的一切，她依然是霍格沃兹能力最低的人。
　　晚饭过后，越过了温室和大菜地，艾瑞汀斯一个人走在通往禁林的小路上。她已经暂时解除了预知未来的能力，面对阴森森的四周，她不得不独自承受着来自内心的未知与恐惧。
　　那里果然有两个人在等待着她。
　　“怎么是你们，”艾瑞汀斯认出了身穿斯莱特林院服的奥琳娜和卡莉亚，“西弗呢？”
　　奥琳娜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嘲笑：“你这个小杂种，不会真的以为那小子会喜欢你吧？你太天真了。”
　　“他的眼里根本没有你，”卡莉亚也笑得发狂，“你在他心中根本不值一提，他的精力全都在那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身上。”
　　艾瑞汀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袖子里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好了，现在我们该来办正事了。统统石化！”一个石化咒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艾瑞汀斯的左胸，她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因为在这之前她就是这样站着的。
　　奥琳娜将魔杖的杖尖抵住艾瑞汀斯的额头，轻轻一用力，艾瑞汀斯便同一块石板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她身下的枯树枝被压断，发出咔嚓咔嚓的巨响。
　　“一个可恶的小杂种，竟然让我们美丽的克劳奇级长当众出丑，要是被她的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把你投入阿兹卡班！乌龙出洞！”卡莉亚依然觉得不够解气，于是又朝她施了一个咒语。一条黑色的非洲曼巴蛇在艾瑞汀斯的脖颈处肆意游走，冰凉的鳞片令她感觉身处地狱深处。她不敢去看那一对尖利的毒牙，然而卡莉亚的笑声已经刺穿了她的耳膜，深深地扎在她的心脏上。
　　笑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去，几声猫头鹰和乌鸦的嚎叫穿透了幽暗的天际和禁林。失去了唯一的光源，四周又重回黑暗。那条黑曼巴蛇依然在她的身边徘徊，周围的温度也在逐渐变低，薄薄的雾气开始在地表弥漫开来，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瘴气，她只能努力减少呼吸的次数，防止这种气体进入她的肺页。
　　直到最后一丝光线在她的眼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