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上春熙

8、第 8 章

　　“灿灿！”

　　程芳拉着汪灿的手，推开前面拦着的阻拦物，飞快的奔跑着，努力跟上汪灿的脚程。

　　“快！芳芳，抓紧我！”

　　汪灿清修的脸上已经沾染了很多的血渍和脏污，一双眼紧盯着后边张牙舞爪的丧尸，催促着程芳说道，他的一双手尽管已经筋疲力竭，却还是死死地抓着程芳的手。

　　“灿灿。”
　　程芳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和后头紧追不舍的丧尸，不由惊呼出声，她咬咬牙，又加快了脚步。

　　跟上灿灿，不要拖累灿灿。

　　可是，她好累，好累……

　　程芳几乎已经是拼了命的跑，可她已经感觉到她的体力快要耗尽了。

　　她的脚想要停下，非常想停下，可是……

　　她不想死啊！

　　空荡荡的列车厢只有他们慌慌张张奔逃的声音。

　　看着前面为她挥开前路的男友，和后面紧追的狰狞恶心的丧尸。

　　程芳快要绝望了。

　　她想坐下，想停下，想……

　　可是，不行啊啊啊！

　　灿灿，灿灿还没放弃她，她也不能放弃自己！

　　焦急慌乱的程芳又更加拼了命的跟上汪灿的脚步，死死攥紧着他抓着自己的手。

　　突然，就在她和之前一样回头看后面的丧尸时，程芳兀的睁大了眼睛。

　　“不！”她尖叫出声。

　　有一只丧尸已经接近了她的背后，快要抓上她了。

　　程芳害怕死了，可是她还是狠下心，松开汪灿的手。

　　用了最大的力气，狠狠推开他，留下正在往前为他开路的男友，决然的地往后跑着，想要拦住向前的丧尸。

　　丧尸发着绿光的眼睛里都是欲望的狼性和贪婪，那是一只成年男性的丧尸。

　　程芳知道，她要是不跑，灿灿就没有机会了。

　　只要灿灿跑到列车交界处，跑到那里，他就安全了……

　　程芳想着，留恋的看了眼汪灿，就像发了疯的疯婆子一样，拦住丧尸的路。

　　看着汪灿踉跄着脚步站起，满眼恐惧不舍害怕，程芳冲着他苦涩的笑了笑，又再次狠狠推开他。

　　汪灿猛地摇头，喊着：“芳芳，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程芳狠下心，没看他，转身就死命的抓住丧尸布满青筋的脏污的手臂。

　　许是爆发之下的那股狠劲，丧尸并没有越过她纤薄的身体，而是被她定住。

　　汪灿撕心裂肺的尖叫出声，“不！芳芳，回来！我们一起走！”

　　可是下一秒，他就发现，他的手使不上劲，眼前的场景在慢慢远离他。

　　冰冷的女声在说话：“异世界，转换，请乘客站到中间。”

　　汪灿拼命地往前爬，想要过去把程芳带过来，可是最后映入眼的，却是程芳释然的笑。

　　随着女声放映完毕，空间转换时间到了。

　　汪灿的位置上，周围已经变成了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
　　没有人，没有声音。
　　没有程芳。
　　只有汪灿痛哭流泪的低泣。

　　“不，不……芳芳，别这样，别这样……”

　　他跌坐在地上，眼睛放空呆滞，无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猛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面无表情的打开门。

　　“咔嚓！”
　　“嘣！”

　　一声声撞击声，拳肉相击的声音，拉拽着什么东西的声音，和丧尸们兴奋充满欲望的吼叫交织在一起。

　　那个狠狠抡着拳头的男人，头低低沉下，阴影下，是一个倒地的丧尸在静静地淌血。

　　男人突然抬起头，抹了抹嘴角的血渍，黝黑的延伸黑洞洞的，哧哧的笑起来。

　　最后变成了哈哈哈的笑。

　　可那笑着实凄凉极了，男人仿佛笑累了，蜷缩着在丧尸身边，身体颤抖着……

　　他嘴里呢喃着：“芳芳，芳芳……”

　　“等我，等我……等我……”

　　-

　　程芳看着悲痛欲绝的男友在列车接轨处异世界的交接那一刻消失，看着他不受控制的消失在眼前，释然地笑笑。

　　灿灿安全了，真好。

　　空间里少了一个人，丧尸们察觉到猎物的减少，纷纷暴躁尖怒起来。

　　-列车又恢复了无尽模式-

　　后面的丧尸紧跟着程芳的气味，猛扑而来。

　　而前面，一个和程芳他们一样的情侣也带着军队般浩荡的丧尸，跨越次元壁，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程芳还在和丧尸僵持着，她感觉自己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成年男性丧尸尖细的指甲早已划过她的皮肤，留下一道又一道细细小小的划痕。

　　程芳已经没有遗憾了。

　　他的灿灿已经逃出去了，她变成丧尸也没什么了。

　　真好啊。
　　程芳看着眼前的丧尸突然也觉得他眉清目秀起来。

　　甚至她都想到了等她做了丧尸，她也要做个美美的丧尸……

　　尽管他看起来对自己垂涎欲滴，可能会把她分尸了。

　　新来的情侣看着程芳在看看自己身后和程芳身后的丧尸，楼在一块瑟瑟发抖。

　　尽管他们也是进过了丧尸的洗礼，可是在这必死的情况之下，男孩和女孩都没有互相放弃对方。

　　程芳看着他们，再看看自己。

　　忽然觉得，既然自己就要变成丧尸了，再救一两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了。

　　情侣还在相拥着，看着对方的眼里充满了只有她们知道的爱意和决绝，程芳突然狠狠的推开了拼命往自己身上招呼的丧尸。

　　程芳以为自己可能已经没有力气推开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了牵挂，程芳觉得自己变成了大力士。

　　她推开了成年男性丧尸，还将他重重的摔向了后方密密麻麻的丧尸。

　　一时间，丧尸‘尸’仰马翻，他们由于行动迟缓僵硬，一时间没有太多的丧尸追来。

　　程芳冲着情侣喊道：“快，快走开！我给你们开路！”

　　她说话的虽然声音嘶哑着，在那对情侣耳里，却想救命稻草一样。

　　他们对视了一眼，看向程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她。

　　“谢谢你。”

　　情侣中的男生对程芳说，“可是，这么多丧尸……”
　　他停了一下，看看女友担忧害怕的眼睛，再看看单薄更弱小的程芳，又说道：“我们一起吧，不能拖累你。”

　　他们相对而站，声音都是陌生的，人也是陌生的，可此刻，三个心脏都沸腾了起来。

　　程芳摸了摸少年的头发，突然对他露出笑脸：“你们走吧，我给你们开路，好好照顾好你的小女朋友。”

　　说完，程芳义无反顾的把他们护在身后。

　　“走吧，趁着没有那么多丧尸，我力气不多了。”

　　程芳的声音又响在他们耳边，那个女孩抬头看了看她，突然注意到她的手，分明不像人类抓伤的伤口上流着黑红的血……

　　“那是，是……”

　　女孩哆哆嗦嗦着，目露同情的看着程芳，扯过男孩的手，叫他看过去。

　　男孩才猛地反应过来，原来她是……

　　程芳艰难的拦着丧尸，久久没见小情侣动作，不耐烦地催促：“快走！”

　　男孩似乎在犹豫，程芳也没多看他了，狠下心来往前冲。

　　“走！我们走!”
　　男孩终于还是做了判断，他再次看了最后一眼程芳，拉着女孩的手打开列车门渐渐消失在程芳后面。

　　程芳和大群的丧尸对峙着，谁也没有动。

　　不。

　　丧尸们终于动了。

　　他们疯了一样的攀爬着，嘶吼着。溢满欲望的狰狞腐肉下是对人肉的疯狂。

　　一只成年丧尸突然尖啸了一声，弹跳着出现在队伍的前面，似乎在威胁着身后的丧尸吼叫：

　　“吼吼吼……”

　　他在丧失群中特别显眼，程芳在他吼出声来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他。

　　张牙舞爪的丧尸群对他好像很是惧怕，嘶吼着的声音弱了不少，他们虽然还是用垂涎的绿光眼盯着程芳却收敛了不少。

　　尽管，仍然是跃跃欲试的贪婪。

　　程芳在听到列车门开开又合合的声音，就知道那对小情侣已经逃了出去，霎时间整个身体放松了不少。
　　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程芳眼看那只为首的丧尸已经震慑了后面的大群丧尸，突然“嘀~”

　　冰冷的机械声刺耳的响在列车上，程芳只是晃眼间，列车就变成了一条漫长看不见尽头的长廊。

　　而那一群丧尸也消失了，只剩下那只似乎是“王”的丧尸。

　　“吼吼吼……”

　　丧尸“王”嘶吼尖叫着扒拉向程芳，程芳也没觉得怎样。

　　她感到自己的手脚已经在发软，想要往后跑，可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残败的三轮车。

　　程芳爬了上去，丧尸王好像是知道了点灵智，在程芳身后紧追不舍。

　　程芳爬上了三轮车的车顶，丧尸王绕着三轮车转着，跳着，叫着。

　　程芳心里简直怕死了，忍着发抖的脚和一片空白的脑子，死死攥着三轮车和墙顶之间的钢丝圈。

　　丧尸焦灼着环绕程芳脚下的三轮车，一遍又一遍跳跃后，他闪烁着绿光的眼中突然发出了点“智慧”光。

　　丧尸王不在跳了，他突然走到了三轮车的车门上，用着自己僵硬无比的手脚爬了上去。

　　程芳看着他心里像提了八百斤的钢丝球一样一上一下的，紧张彷徨急了。

　　她想活着，但她又知道自己活不了。

　　活不了了又想不要那么丑的死去，起码也是一只干干净净的丧尸，能让灿灿一眼就认出来的漂亮丧尸。

　　所以程芳一点也不想让底下的丧尸吃掉自己，那样子会让她变成一块又一块不完整的腐肉，会很难看的，灿灿万一认不出来怎么办……

　　“呼嚇呼嚇。”

　　丧尸王喷着腥臭味的口气更加靠近了。

　　程芳一点也不像靠近他，他又臭又会把她吃掉。

　　眼看着丧尸王就要抓住自己，程芳看了眼她和地板的距离，咬了咬牙，狠下心一跃而起。

　　丧尸王眼看到手的食物又消失在眼前，暴躁的锤了锤三轮车的车顶。

　　扑棱扑棱的铁块卡兹卡兹的响，程芳趔趄了几步站稳就头也不回向走廊的另一头跑。

　　刺眼的光在那边亮着，长廊漫长又寂静，只有程芳趔趔趄趄的脚步声和丧尸王的嘶吼。

　　渐渐地，三轮车也已消失，丧尸王仍在紧追。

　　他还不想失去这个猎物。

　　丧尸王不知道为什么猎物只剩下一个了。

　　他扯着僵硬的的脑子也想不来索性就不想了，他其实很想那帮小弟的。

　　有他们在，他就不用那么……

　　那么什么？

　　丧尸王不知道，但是模模糊糊间他知道，要是小弟在，这个猎物现在可能他已经吃完了。

　　“吼吼吼！”

　　丧尸王不太灵活的脑子一想到这里就呼哧呼哧的生气。

　　真是太另丧尸生气了！

　　呼哧呼哧着加快他自己的步伐，丧尸王不太好使的脑子突然想到了设么。

　　他可以蹦过去的！

　　二话不说，丧尸王直接一弹跳而起，他裂开满是腐肉的嘴，好像在开心的咧嘴笑。

　　程芳被他这一突然现身吓得够呛。

　　丧尸王却没想那么多，他可是和小猎物那么近了，就在靠近一下靠近一下，他就可以吃到她了。

　　丧尸王“呼呼呼”的吐气着，他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反正他要吃到美味又可爱的小猎物了。

　　丧尸王动了动脑，把这个管它叫“开心”？？？

　　对的，就叫开心。

　　丧尸王一下秒开心的扑棱向程芳，双手挥舞着想要架到她脖子上，然后狠狠地咬下去，在狠狠地嚼一口，美味又令人“开心”的肉肉就到口了！

　　程芳没想到丧尸王会突然这么聪明，他好像有了点“智慧”？？？

　　是她的错觉吗？

　　程芳看着这个对他露出贪婪又愉快的丧尸，被他吃掉的恐惧和对他奇怪行为的疑惑混合在一起，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丧尸王掐住了脖子。

　　看着越来越近的腐烂的人头，和他呼出的糜烂恶臭的气味，程芳几乎要窒息。

　　臭！
　　实在是太臭了！

　　丧尸王发出“嗬嗬嗬”的兴奋地叫声，扑面而来又是一股窒息的恶臭。

　　本来被丧尸病毒浸染的手已经显现腐烂的终兆，程芳只觉得更晕了。

　　艰难的撑起双手推开丧尸王靠近的头颅，程芳看着眼前的丧尸王，心里沉了沉，又沉了沉。

　　迷惘的光圈陆离的闪耀着，愈渐模糊。

　　“咚！”

　　丧尸兴奋的声音夹杂着程芳虚弱的呼吸声，程芳渐渐失去光明，陷入黑暗。

　　丧尸王“呼呼呼”的叫着，飞快的抓起程芳一只手开心的啃起来。

　　“咔吱咔吱……”

　　“卡兹……”

　　“……”

　　“嘀！”

　　又是一道冰冷的机器声：
　　“无限长廊，开启。”

　　丧尸突然消失不见，连带着，程芳的尸体也不见了……

　　“嗯？发生了什么？”

　　程芳揉揉眼睛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条长廊，没有尽头，暂时也没有黑暗，不禁疑惑出声。

　　好像还是那条长廊，却出现了两条黑黝黝的对立的通道在长廊两侧。

　　她不是死了吗？

　　现在她是丧尸？

　　程芳瞅了瞅自己，好像动作很轻盈啊？再瞅瞅皮肤。

　　唉？

　　怎么和没被咬过一样？？？

　　发生了什么？？？！！！

　　程芳差点以为她做了一个诡异的梦，可是她拧了拧自己胳膊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

　　穿过去了？？？

　　她捏自己的手穿过了自己的另一手！！！

　　程芳在试验了几次，终于发现自己一个很令人震惊的事实！

　　她变成了一只阿飘！

　　可是怎么会有阿飘呢？

　　程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她以为自己会变成一只丑陋又恶心的丧尸，结果却是一个阿飘。

　　看了看自己漂浮的脚，再看看自己光洁发白的皮肤，程芳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起码灿灿看见自己了也是漂漂亮亮的自己！

　　程芳还挺满意这样的。

　　可是这样子，灿灿能看见她吗？

　　程芳又担忧了。

　　灿灿出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其他危险，她也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

　　愁人。

　　正当程芳撑着下巴瞅着那黑黝黝的路口发呆的时候。

　　一个妈妈带着她的孩子突然出现在了程芳面前。

　　程芳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人了，她开开心心的冲到他们面前，直到这个母子穿过她她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变成阿飘了……

　　正常人类是看不见她的。

　　程芳难受了一会之后，就飘到他们头顶观察起他们来。

　　“儿子，妈妈先跑去引开那些怪物，你乖乖呆在这里等妈妈好不好？”

　　母亲惊恐的眼睛里是对危险的冷漠，儿子好像也不能让她冷静下来，她放下儿子狠心的跑到对面的黝黑又恐怖的长廊。

　　儿子只是单纯的应了声，“好的，妈妈，宝宝等着你来接。宝宝会乖乖的。”

　　儿子这稚嫩的脸还是对他的亲爱的妈妈溢满了信任和仰慕。

　　他不知道他信任的母亲，那个以前对他打骂一点都舍不得的伟大的母亲，已经放弃他了。

　　他看着母亲奔跑的样子还是充满了信任和濡慕……

　　“吼吼吼……”

　　丧尸的声音突然随声而起，尖啸靠近这里。

　　程芳看着这一幕，眼神都变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

　　这么残忍的放下一个孩子自己逃跑。

　　程芳“呵呵”笑了几声，看了两眼对立的两侧黑暗的洞口，突然嘿嘿嘿笑起来：“来吧，就让这两条走廊连起来吧，连起来……”

　　“让这个狠心的母亲自己尝尝恶果！”

　　程芳也不知道她会下意识地觉得这样这两个长廊就会连在一起，她心里的声音告诉了她。

　　冥冥之中，她就是这么知道了。

　　“呵呵呵……”程芳呵呵呵掩唇笑起来，飘忽着绕着小男孩绕来绕去，看着小男孩紧张兮兮的样子却还是听话的不动。

　　好像才过一瞬，儿子的“伟大”妈妈从男孩身后的长廊里冲了出来，她一看见男孩，直接尖角出来。

　　“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吸引了更多的丧尸，程芳能够感觉到丧尸们疯狂的赶来着。

　　可偏偏男孩的妈妈看见男孩的那一瞬就直接往后面的路跑，想也没有想她走之后男孩该怎么办。

　　程芳饶有兴味的看着她慌里慌张的面孔，果不其然，不多时，程芳就听见了更加惊恐残忍的尖叫，随后渐渐变弱。

　　呵，人类！

　　程芳嗤笑出声，这就是自诩万物之灵的人类啊，这么自私自利，连孩子都舍得小。

　　程芳看着黑黝黝的长廊入口，没有靠近再多。

　　她也觉得无趣极了，这狗比的玩意，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想灿灿了。

　　程芳就这么每天飘啊飘，总会遇到几个对立的两个黑长廊，偶尔跑出几个人又跑进几个丧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像是没看见这个她飘着的这个长廊一样，只是疯狂的对着一个又一个黑暗的长廊跑……

　　方正美人能够看见她。

　　程芳很无聊，无聊到炸了。

　　一开始她还会期待着那一天碰见她的灿灿，等着等着，她就觉得是奢望了。

　　好像过了很久了一样，程芳不知道到底过了过久，她的长廊始终是光亮的，没有半分黑暗的，也是没有尽头的。

　　时间仿佛对她失去了兴趣，不再光顾她。

　　程芳每天飘荡着，还在祈求着遇见她的灿灿。

　　终于有一天，她看见了一只狮子。

　　它看起来很不好。

　　腐肉已经弥漫了它半个身体，混身散发着这是一只丧尸狮子的气息。

　　程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它很亲切。

　　而且，程芳还觉得，它能看见她！

　　确实，狮子看见了她，并且每天都任由程芳伏在它身上休息。

　　狮子没有丧尸该有的恶臭味，程芳闻到了它身上汪灿的气息！

　　灿灿，她的灿灿的气息！

　　就这样，狮子留在了这条长廊和程芳做了伴。

　　时间就这样点点滴滴过去，程芳和狮子温馨的日常还行。

　　程芳也不奢望汪灿能找到她了，反正总会找到的。

　　狮子都来了，他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