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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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那小子鬼精得很，做了这么多事，全是在背后搞小动作，他那几个跟班说的话没什么用，他只要咬紧牙关死不松口，坚持说是别人栽赃，这事就不好解决。”
袁易拍拍钱程肩膀，挺无奈，“你想报仇，解决汪思源，没有证据，有点难度。要不我们哥几个把他堵着打一顿？”
钱程摇头，那种人渣打一顿怎么能解气，他看向三人，“证据我有！”
U盘里的视频被钱程拷了下来，他直接把手机递了出去……
看完视频的三人既高兴又愤怒，高兴的是终于有实质性的证据能打击那人渣，愤怒的是陆瑜白这些年受到的欺凌……
把手机还回去，许穆阳推了推眼镜，问道，“你把陆瑜白支走了，应该是还有别的计划吧？”
“嗯。”钱程摩挲着手机，“我要让他自己亲自把面皮撕破！”
蒋楠问道，“怎么做？”
钱程：“嫉妒和喜欢一样，是藏不住的。”
“嗯？”
钱程：“我听说陆瑜白离开舞蹈班后，那小子耍了点小手段得到了舞团男独舞的位置，这个月底要在市少年宫登台演出，你们说，要是这个时候出了点变数会怎样？”
汪思源不是一直想要取代陆瑜白吗，那自己就偏偏不如他的意，甚至要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从云巅被强踹下去的滋味！
“……”
最近，晋川一中到处都在传播着这样一个消息——陆瑜白要重新回舞团跳芭蕾！
食堂里、操场上、走廊上、林荫小路上……每个角落都在进行着如下的对话——
“诶，听说了吗，陆男神最近一直没来学校上课，有人说他又回去跳舞了。”
“不是吧！这都高三了，他还能分心出来跳芭蕾呢？不是说他好久没跳舞了吗？”
“不知道，这消息是从1班的钱程嘴里传出来的，好多人都知道了。”
“哇！钱程说的啊！这肯定就是真的了！”
“她们说舞蹈团月底在少年宫有演出，请他去表演压轴节目呢！”
“天哪！那可是陆男神啊！好想去看他跳舞，听说他跳舞超棒的！”
“那可不！人家从小开始学，这得有多少年了啊！而且他形体超好，我一女生特羡慕那双细腿好吗！”
“哈哈哈哈哈……”
“……”
诚如钱程所讲，嫉妒和喜欢一样，是藏不住的！
流言猛于虎，当整个校园每个角落都有这种声音响起时，当事人陆瑜白也真的迟迟没有出现，那心态扭曲的人心里就算竭力抗拒这件事，也会从各种细节强硬地对号入座使谣言在他心里成为现实！
汪思源抿紧的唇角从流言开始散布的那天起就没压下去过，显然这个心怀鬼胎的人紧张了，他怕陆瑜白会真的回去抢了他的位置！而更可气的是，他找不到陆瑜白！舞室、学校，哪里都没有他的踪影！
……
那么，流言中心的主人公到底去哪儿了呢？
……
他在市中心医院的……妇科诊室……外面的座椅上……
整整一个星期，陆瑜白每天都会被方女士缠住说身体不舒服，钱先生要上班，钱程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起的特早，陆瑜白还没起床，他就没了人影。
于是，照顾“身体不舒服”的方女士的重任就交到了陆瑜白身上！他每天陪她去医院，也不焦躁，方女士进诊室，不论待多久，陆瑜白就老老实实地坐外面候诊区的椅子上等着。
当初阿姨替自己又是照顾妈妈又是照顾外婆，现在她身体不舒服，不管是从报恩的角度，还是他和钱程的关系来看，陆瑜白都觉得自己该好好陪着方女士……
等他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在有心人眼里就显得特别漫长，陆瑜白脸上因为方女士身体好转而显露出来的宽慰笑容，在汪思源眼里全变了味道——
就像是木已成舟的得胜者的微笑！
真是值得摧毁！
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他能把人心里的恐惧无限放大，甚至能无中生有！可最终该怪的还只能是人心不正！
陆瑜白不是没发现不妥，他老是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偶尔看见他走过去，还会聚在一起小声议论什么……
这孩子也是心大，只当是自己没来学校的这些天大家伙又有什么不靠谱的猜测了，反正这都是常有的事，只要他不在乎，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
但他不知道，这次谣言的源头是钱程，而且还是一场有预谋的事端……
即便高三了，学业很重要，但身体素质也得跟上，所以学校该给高三生安排的体育课一节都没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图方便，一个年级十几、二十个班，经常是好几个班级混在一起上课。其实主要也是让他们放松，老师偶尔带着做做准备活动，就放他们自由活动去了。
陆瑜白以往对体育课都无感，被带着学会打点篮球后，也会偶尔出来活动活动，但之前毕竟缺了一个星期的课，他就想趁着体育课的功夫补补作业和笔记。
但钱程他们四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打鸡血了，每天不管做什么都要一脸亢奋的带上他，这不，体育课做作业和笔记的计划一下就被这些人给打断了……
几个班一起上体育课的好处就是男生打篮球特别方便，袁易和他们同一个时间段上课，老师一宣布解散，他就窜过来找钱程一起打球。
大多数的时候陆瑜白都不上场，就只是坐场外看着他们打，今天也是一样，他拎着钱程脱给他的校服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刚坐下，陆瑜白就感觉旁边有人在看自己，他回头，是同班的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说着什么，视线却一直在他身上，那群女孩子见陆瑜白看了过去，突然个个变了脸色，惊恐地看着他身后……
陆瑜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校服的领口被人用力拽了过去，他跟着惯性被迫转头，认出那狰狞面目下的熟人后，陆瑜白脸色冷了下来，“放手！”
汪思源焦虑不安了好几天，每天都在害怕陆瑜白会真的重回舞蹈班，到那时，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都会重回陆瑜白身上！这是他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而且陆瑜白明明都已经退了舞蹈班，为什么要在他最风光的时候回去！是把他当猴耍吗！！！
汪思源已经失了理智，他拽着陆瑜白的衣领不松口，咆哮道，“为什么你处处要跟我作对！”
陆瑜白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疯子在说些什么，他已经好久没和这人打交道了，而且舞蹈班他也退了，为什么这人还会找上门来。
陆瑜白想用手掰开汪思源的手掌，还没碰上，汪思源就滚了出去……
陆瑜白：“……”
钱程从斜刺里杀出，根本不给人发现的机会，直接一拳就把汪思源揍开了！
钱程甩了甩手指，张扬的面孔上邪肆尽显，摆明了就是来打架的，他抬脚走到陆瑜白面前，将陆瑜白全然挡在身后。
陆瑜白这才发现，刚刚正专心打球的那几个人这会儿全聚拢到了自己身边，虽不像钱程那样情绪外泄严重，但脸色也说不上多好看……
汪思源见势不妙，捂着脸起身还想全身而退，“你们要干什么？”
钱程动了动手腕，扯着嘴角讽刺，“哟，脸皮够厚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恶人先告状呢！”
汪思源皮笑肉不笑，“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陆瑜白同学聊两句而已。”熬了这么多天，他终于见着了人，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就冲了上来，原本只是想找陆瑜白的麻烦，却没想到会引来钱程！
欺负陆瑜白，汪思源信心满满，但对着钱程，他怂了……毕竟实打实的打起来，自己没有帮手完全不是钱程的对手！
“是吗？”
钱程说着，上前一步，学着汪思源之前的样子，一把扯过他的校服领子，把人摁到了篮球架边上，声音冷的掉冰渣子，“那咱两就这样来聊聊！”
钱程完全不给人回嘴的机会，一出口就咄咄逼人，“听说你以前跟陆瑜白在一块儿跳舞，正好，我对他的舞室生活特别好奇，作为同学，你应该挺了解的吧，要不你跟我好好讲讲你是怎么一、步、步、欺、负、他、的？嗯？”
说到最后，钱程简直就是咬牙切齿，汪思源离得近，甚至听见了钱程因为怒极摩擦后槽牙的声响，他脸色变了变，还是打算装傻，“你说什么呢？我跟陆瑜白根本不熟！”
“呵！”钱程冷笑，手上的力道更重，和汪思源兜起了圈子，“想找陆瑜白聊天？怎么？是想了解一下他吗？”
汪思源咽口水，顺着答，“没错！”
钱程笑了，那双凤眼流光潋滟，底下全是冰冷，“那你可找错人了，你找他做什么？找我啊！我可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啊！哦，对了！我先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吧！陆瑜白——晋川一中绝无仅有的陆男神！知道‘男神’什么意思吧？就是帅、帅、帅！帅你一脸的那种！然后呢，他芭蕾跳的特别好！特别是他的独、舞！简直是惊为天人！我都找不出什么词形容了，你是他同学，他得过哪些奖就不用我一一给你细数了对吧？！”
“还有……”
钱程还想接着往下列，汪思源把脑袋转了过去，并不想听这些关于陆瑜白的事情。钱程哪肯，一手掰回他的脸，“怎么？你嫉妒了？”
“哼！嫉妒？凭他那种被捡来的小杂种值得我嫉妒？不过就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汪思源被激怒了，他从没被这样羞辱过，哪怕是钱程把他堵小餐馆里那次他都没这么愤怒，毕竟当时喜欢林澜是假的，只不过是因为外面传陆瑜白和林校花很配，他想玩玩，就插了一把手而已！但现在，被钱程堵在球场上，耳边全是他最不想听见的话……
习惯可真是个不好的东西，汪思源怒了，登时就把平时放嘴边辱骂陆瑜白的话喊了出来！
可显然，他的怒气值在钱程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汪思源咒骂的话还没说完，钱程动手了，他忍不了了！欺负陆瑜白的人就在眼前，冷静什么的他根本做不到，于是，视频里的拳打脚踢，钱程这一刻全用在了汪思源身上……
球场上的惨叫声连绵不绝，钱程每下一次手，都执着地对汪思源重复同一句话——“嫉妒陆瑜白，你配吗？！”
“瑜白，这是钱程，你可以叫他哥哥，以后跟在他身边，他会保护你一辈子。”
从记事起，陆瑜白就对方女士这句话印象深刻，好像也是从那时起，那个男孩就在自己的身边担当起了守护神的角色……一路保护自己长大，为他受过罚，为他打过架，为他流过泪……为他，做过很多事情……
从袁易和钱程越走越近时，陆瑜白就明白汪思源欺负自己的事情迟早会被钱程知道，但陆瑜白一直以为钱程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把人揍一顿就了事，却没想到钱程会计划的这么细密，虽然还不太清楚，但这些天他身边那些奇怪的议论声应该是钱程弄出来的。
不论钱程要做什么，出发点总是为他好的，所以即便那些丑陋不堪的往事被揭开，陆瑜白也释然了，而且经历了这么多，汪思源那种人实在是不值得放在心上……
事情闹大了，胡主任闻声而来时，篮球场周边的人都四散了，偏偏袁易，蒋楠和许穆阳三个不怕死的还趁着胡主任没走近，在已经被揍趴下的汪思源身上补了几脚！
陆瑜白：“……”
然后理所当然地被拎去了办公室！
汪思源被揍破了相，陆瑜白被钱程挡着，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那人就被胡主任送去了医务室。
这可不是简单地逃课那么简单了，把人打成那样，得好好教育，然后，一切如钱程预料的那样，老胡给汪思源的家长和钱氏夫妇打电话。
……
汪思源的家长先来，胡主任把几个熊孩子晾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
钱程远远地瞧着慌忙赶来的方女士，以及拎包护在方女士身后的钱先生，之前打架的气势全不见了，他心里发虚，往陆瑜白身后躲了躲，“lulu，待会儿给我挡着点。”
毕竟方女士眼里只有陆瑜白那个宝贝儿疙瘩！可没有自己！
这不，方女士一赶到，连忙冲到陆瑜白面前，上上下下把人检查了好几遍，“哎呦，我的心肝宝贝儿，你没事吧！没打着你吧。”
袁易他们三看得目瞪口呆。
陆瑜白尴尬，“阿姨，我没事。钱程他……”
“妈，他没事。”钱程插嘴，“我都给他抗下来了。”
“你还敢说！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要好好照顾瑜白，结果他被欺负了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
方女士气不过，想上手揍人，被钱先生哄下，“好了，我们先进办公室，其他的事情回家再说。”
说着，钱先生揉了揉陆瑜白脑袋，“没事就好，这事我们去处理，别怕。”
“嗯。”
家长们来齐了，胡主任关了办公室的门，阻挡了外面的视线，和里面的人说了起来。
钱程几个听不见里面在谈什么，只好无聊的靠着墙胡侃——
先是调侃钱程：
袁易：“这可真是亲妈啊！”
蒋楠：“你是被捡回来的，陆瑜白才是你妈亲生的吧！”
钱程不以为意，“切，我早跟你们说过了，这位才是我钱家的掌上明‘宝’。”
陆瑜白：“……”
后来，话题一飘再飘，几人一直谈去了吃喝玩乐上面。
再然后，几个熊孩子看见办公室的门开了，汪思源的家长理直气壮的来，一脸羞愤的离去，走之前还郑重地给陆瑜白弯腰道歉。
……
在之后，汪思源休学了，离开的悄无声息。
总之，陆瑜白自那之后，就没见过那人，多年来黑夜的阴影被钱程清的差不多了，他真的说到做到，接手自己一切的痛苦和孤独……
高三的生活还在继续，陆瑜白后来才知道是钱程故意让方女士给自己请假，他在学校联合所有人——袁易、蒋楠、许穆阳、林澜、沈戚、袁可可……他们，散布谣言，用激将法一步步击垮汪思源的心防！
汪思源的事情就是个小插曲，该学习还是得学习，偶尔被周围人带着觉得压力大的时候，钱程就偷偷把陆瑜白带去小鸡山看夜景。
放松的同时，钱程总忍不住想干点应景的事，比如亲亲陆瑜白，比如——
陆瑜白眼前一片黑，他蹙眉问道，“怎么了？”
钱程吻了吻他的眉心，陆瑜白感觉钱程的气息从他的脸庞移至了鬓角，钱程蹭了蹭，在他耳旁低声道，“你眼里有光，我眼里有你！”
我在岁月迢迢里见你眼中微光渐远，承蒙所爱，有幸为你重明心光，于你于我，皆是一场盛世韶安！
故事还在继续，经年流转，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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