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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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去北边吗？”
“嗯，北荒大泽，有水妖，形如巨蛇，背生双翼，可挟雷电，吞吐云雾。”小白说道此处，有点犯难：“所以弄到水妖的鳞片，好像不太可能啦。要是我六师兄在说不定还有办法？”
“就是那位被罚静思，却惨叫响彻云登的仙君吗？”
“嗯，六师兄名叫席玉，是席氏一门第三百二十多少代来着？”小白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主家嫡系子孙，除开他前面十几位兄长，他最有席氏仙门的继承权，席氏一门主修剑道和驭灵，在北荒也是屈指可数的仙门，可惜我这师兄觉得剑道杀伐之气太重，驭灵又太过残忍，所以对此毫无兴趣，甚至反感，所以才万里迢迢拜入青要山师尊门下，就是为了逃避家族传承的压力，想证明自己即使不修武力也能问道成仙。”
苏澜却轻笑起来：“可是那位仙君顽皮无状，不知何时才能飞升。”
“这也不能怪六师兄，还不是……”小白说道此处，自觉一顿，转移话题：“你以前不是说自己夜半出游，怎么还偷听我与六师兄在云登的说话，知道他被执戒惨叫？”
苏澜完全不接小白的话茬，问道：“既然席氏一门底蕴深厚，那席玉仙君必然强于你，何况年岁比你大，修行也比你早，为何却是你欺负他？”
“六师兄生性顽皮但是真挚善良，众多师兄中他与我最为亲近，私下相处起来自然随意些，这可算不上欺负。”说道这里小白忽然想起一事：“哎，你说要是去了北荒能不能凭席玉仙君的名头蹭蹭饭，顺便让人带领我们游览一下北荒，再送点水妖鳞片纪念品什么的？”
“啊？”苏澜见小白一副认真的样子，赶紧摇头：“不要吧，你要真想要水妖鳞片，用其他办法应该也可以收集到，就算没有也没关系，鹿伯拿了鳞片估计也没用。”
“哈哈哈哈，就是。”小白道：“不知道鹿伯闻不闻得惯，水妖的麟肯定腥臭死了。”
一边聊天一边走，即使避开大路，也不觉得无聊，可能前世憋坏了，小白现在话是真多，古怪的想法一会一个，苏澜还觉得这样挺好。
除了会去沿途城镇补给吃食和换洗衣物，二人多数都是走哪里歇哪里，小破庙，荒废的住宅，草窝，大树两人都能将就一晚，其实住野外也颇为自在，至少不用担心再有人来下药，小白可能是对人心失望了，再也没有提出去逛集市或者买好吃的。
那次吃到撑，倒像是在对以前在吃食方面从未得到满足的执念告别，小白一路说笑却再也没有提起那天的事。
越往北，城镇越少，已经好几天没有补给食物了，都是靠野果和苏澜非常勉强的烧烤手艺果腹，天气也慢慢冷起来，苏澜一直担心小白吃不好，采摘和抓捕都很容易，就是苏澜这做饭的手艺，真是一言难尽。
一天二人路过一个干草垛，小白死活不走，苏澜本想趁天黑还早，再去前面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地图上显示的一个村子，这样还可以给小白改善伙食，再好好睡一觉。
实在招架不住小白含泪的无辜大眼睛，苏澜只好开始清理准备夜宿，努力在草窝中间挖好一个供两人睡觉又避风的位置，苏澜道：“小白，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哭，你这样让我很苦恼。”
“我也很苦恼啊。”
“你苦恼什么，干活的都是我，你来看看这草窝，够用没有？”
“我苦恼苏先生不听我的话。”小白看看草窝：“不够，旁边那里在铺宽点。”
“算算你都多大了，哭不好。这样够宽了吗？”苏澜继续挖草垛。
“哭才管用，跟你讲道理不行。够了够了，出来吧。”小白说道。
“你都没试过好好讲道理，怎么知道不管用？”
“哦，那我下次试试。”见小白这次如此听话，苏澜甚是欣慰啊。
傍晚时分，苏澜抓到一只野兔，找了一处水源，剖洗干净，用两根树枝叉好。小白见苏澜提了一只被开膛破肚的野兔，依然一身清爽，灰色衣衫不染纤尘，行走林间真是风姿正好，也只有在小白面前，他才不掩真实面目。
小白道：“苏澜，你为何不使用仙法？自己去洗，不怕这灵智未开的蠢物血污，染了你的道心？”
见小白如此相问，苏澜道：“那一会你吃的时候先对着它念一段道祖真经。”
“我才不要，它又听不懂。”小白憋憋嘴：“把兔子腿多烤一会，但是别糊了，外皮要焦，里面要嫩嫩的！”
“尽量吧。”
“别尽量啊，你要是不会烤，就让我来。”
“小白，我们今天只有这一只兔子，你烤坏了晚餐就只有野果子了。”苏澜提醒他。
苏澜拿着一只烤好的兔腿，仔细的把烤糊的部分撕下来，然后递给小白，小白看着这给处理的坑坑洼洼的兔腿，接过来啃了几口，夸赞道：“哇，苏先生你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嗯，那你多吃点，多吃会长得快。”
小白看着那只烤的惨不忍睹，外形勉强能辨认是只兔子的晚餐，艰难的点点头。
吃过晚饭小白要去树上看月亮，说是这样看的话，月亮会比较大，于是在附近选了一颗大树，找了一根粗树枝，两人靠卧着树干坐在一处。
自从天气变冷后，天黑得很早，风把云吹散了，月亮真的特别大。
“还记得青要山的月亮吗？是不是比这个更大更好看？”以前夜半出游是二人的爱好，也是二人相识的起因，苏澜一直觉得青要山的月亮才是最好，帮小白裹好衣服。
“这里的更好看，因为一个人看到的只有一半，两个人看才是圆。”小白的歪理总是这么多，也就随他说的吧。
小白又道：“以前我见你在云登，头顶星辰，踏月而来，衣衫翩然若飞，你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我当时的心都快难过死了，你就这样一步步走近了，当我听你说出我的名字，我真的好气，更多是气我自己，就是莫名其妙的气自己，我匆匆而走，那个时候的自己很的好傻。”
回忆起当初，小白笑了：“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可以一起，这样来看月亮。”
苏澜也跟着笑起来：“你是一个坏脾气仙君，哪有人像你这样小气的，要是再来一次相遇，我一定不急着从你身上跳下来。应该是快月圆涨潮的日子了，青要山的云雾也被引动起伏，肯定很好看。”
“我在凡世快六年了，以前无心这些景象，也没怎么看过月亮，晚上总想早早入睡。”
“今天就当做那你在凡世的六岁生辰吧，小白想要什么礼物作为生辰贺礼？”
修行之人，从凝气结丹开始，便可延年益寿，寿命可随修行递增，若能在大限之前飞升成就仙身，便可不死。
时间对于白樾这种修行强者，没有太多概念，日复一日的修行，哪有什么生辰贺礼，怕是生辰哪天都快忘记了。苏澜说今天，便算作今天吧。
“誓”小白想了想，指指苏澜。
“什么誓？”
“凡世女子，年十五及笄，可谈婚嫁，父母将为其择选夫婿。由媒人保媒，然后双方合算佳期良辰，再由新郎迎娶进门，拜过天地，便结为夫妻。”
小白道：“凡世规矩多，但是热闹。不像我们仙门结为道侣，在道祖面前发下道誓即可。”
“你更喜欢哪种方式？”苏澜问道。
“先道誓吧，以后其他的补上！”根本没有回答喜欢哪种,而是直接选了！
小白说完，端坐好，右手举至头顶，拇指与尾指相扣，刚要说出誓言，苏澜却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拉进怀里：“小孩子别乱发誓。”
说完捏了捏小白的脸：“你就这么等不及了？”
小白拿开苏澜的手，凑近一点，四目相对，点点头。
小白半边脸笼罩在阴影里，长长的睫毛挑起月光，勾勒出他清秀精致的轮廓，月下肤色莹莹，润泽的小嘴微微抿在一起。
“我们可以提前练习一下。”说完苏澜一手拔下小白的发簪，冷风把小白的头发吹散开来。
夜色中的小白慢慢眯起眼睛，苏澜靠过来，轻轻托起小白的下巴，吻了上去。
从树上一直亲到地下，两人的嘴唇就没有分开过，苏澜把小白放进草垛，轻轻压在身下，两人交缠在一起亲吻，厚草垛隔绝了冷风，里面满是干草混合阳光的气味，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小白双手揽了苏澜的脖子，仰头迎上去，灵巧的舌头勾着苏澜的唇齿，苏澜被弄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忍不住一把扯开小白的衣服，月光暗下来，朦朦胧胧的样子，点燃了苏澜的全部火焰，苏澜的吻一路向下绵延，嘴唇几次辗转起伏。
小白抱着苏澜的头，见他一直在胸前流连，便低头细细亲吻他的发间。
小白前世清心寡欲三百年，虽然内心恋慕苏澜，却从未得到回应，更没有享受过这般两厢情愿的情爱欢愉。
小白忍不住微微抬起身，伸手去拉扯苏澜的衣服，苏澜捉了小白一双手，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在小白大腿处一拍，力道不轻不重，让小白一阵酥麻，稍微松了腿，苏澜退出来，把小白双腿锁在身下，喘着气在他耳边问道：“还要不要继续？”
小白双眼迷离，根本不理苏澜，又扬起头要亲。
苏澜很是为难的笑起来：“小白你这样，我怕我忍不住了。”
说完把小白衣服穿好，搂进怀里，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下巴抵住小白头顶，强迫自己不在去看他。
进行到一半停下来，小白很不满意，闭着眼睛轻声哼唤苏澜的名字，苏澜在头顶低声应答，但是坚决紧搂小白不让他动了。
过了好久，小白渐渐安静下来，睡着了。
苏澜把发簪放在小白旁边，自己悄声而出，刚才两人一番激情练习，险些失控，现在小白累极睡着了，苏澜却毫无睡意，坐在看月亮时的大树上，坐了好久，忽然一拳打在树干上，树叶簌簌掉落。
“你在作什么？”
苏澜回头一看，此时已经约上中空，小白站在一片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苏澜从树上一跃而下，足尖轻点稳稳落在小白面前，伸开双手时，小白却往后一退，躲开苏澜语气冷淡：“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苏澜缩回手。
“那就给我看。”小白抢步上前，抓住苏澜腰间的衣袋一拉，灵巧的绕开一侧，一把将他衣服扯下，半夜的风已经很冷了，苏澜一动不动，仍由风将里层白色的中衣撩开，露出腰腹间一片漆黑的皮肤，就像是被大火烤成碳，边缘处翘起即将脱落的死皮和干枯的肉身，整个身子像毫无生机的烂木头一般。
小白愣住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出来：“怎么会这样！”苏澜低下头，亲了亲小白额头，默默将他抱回草垛里。
“怎么会这样？”小白嘴里一直喃喃重复这句话，想伸手摸一下腰腹那块皮肤，还未触及又缩回手，自己赶紧从苏澜身上下来，坐在一旁，害怕压疼他。
“没事了。”苏澜伸手把他捞回去在自己腿上坐好：“不疼。”
小白指了指苏澜的胸口：“这里呢？”小白把发簪放回苏澜胸口处，原本这三寸心脉就是属于这里的吧，如果能塞回去，是不是就好了？
“傻子，抽出来，就不能放回去了。”
“那怎么办？”小白一听，眼泪涌得更凶了。
苏澜赶紧给他擦擦，又捧起他的脸，在哭的一团红肿的眼睛亲亲，止住小白的眼泪。
“会慢慢长出新的，只是时间要很长。”
“那这个呢？”
“等受损的元灵恢复好了，身体就会换发生机，只是现在做不了其他的。”说道这里苏澜盯着小白的眼睛，突然咬耳朵说：“比如你想那什么，就要再多等等。”说完还不忘把小白柔嫩的耳垂舔一下。
小白正在伤心，冷不丁被苏澜调戏了。
“我没关系，就怕把苏先生你憋坏了。”说完把头扭在一边不理他。
苏澜一边笑一边把小白头发束好：“憋不坏，早晚都是你的。”
“那你要快点好起来。”小白闷闷的说道。
“嗯。”身后又传来苏澜的笑声。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