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私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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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辞别鹿伯就出门了，几乎什么也没带，就一个小包袱，一把青竹伞，两人简单的就好像去逛一趟集市。
“首先去哪里？”对哦，两人根本没有定出目的，只是说走就走，去哪里都没商量过啊，小白想了想，干脆去先镇上集市吧，反正自己这几年一直在讨饭都没好好享受过凡世热闹的世界。
两人一路下山，不急不慢，考虑小白身体不好，中途还短暂休息，下午时分才到镇上，早已经过了饭时，集市也不热闹了，还好各种小食没收摊。
小白很快就如愿以偿了，嘴里吃着，手里拿着，逛了大半条街，手里已经拿不下东西了，只能先去旅店投宿。
“去哪家？”
苏澜站在路口，看前面几家旅店都挂出招揽客人锦旗，想到小白没有过什么好日子，于是想选一家稍微好一点的，结果路口出来伙计，口才实在太好，说的二人都不忍心拒绝。
只能一路跟随，弯弯绕绕来到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店铺，干净到时干净，就是地段不好，显得冷清。
伙计热情的接过一堆吃食和玩意儿，引二人到柜台登记。
老板娘是一位极具风韵的中年女子，年过半百，鬓边还簪了红艳艳的花朵，不知道是不是没在吃饭时间的原故，店里也没有客人，老板娘却在柜台后面把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看见苏澜抱着小白进来，顿时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公子一手拿青竹小伞，一手抱了一个小孩，虽然一身灰布衣衫，但是身姿挺拔气质出尘却是叫人移不开眼。
这怀里的孩子也是极好看，虽然瘦弱，塞了满嘴零食，但是眉目如画，一双眼睛机灵可爱。
老板娘立刻满脸堆笑迎上去招呼道：“公子是住店吧？我们旅店是老字号了，这条街都是拔尖的。就是地段偏僻了点，往来招待的都是回头客，我们的客房宽敞干净，包你满意。”
“嗯，住店，一间房。”苏澜说道。
见老板娘笑颜如花：“那我让伙计带你们上去，二楼那间，临窗有湖，要是你们早来几天赶上灯会，那可才是热闹！”
说话间眼睛却一直打量小白，小白直接把头一缩埋进苏澜怀里。
见苏澜不答话又道：“这位小公子真是乖巧讨人喜欢，看样子是困了啊？一会要是需要在房间用晚饭，直接叫伙计准备就行。”
“嗯，多谢。”苏澜点点头，抱着小白上楼了，老板娘赶紧嘱咐伙计把东西拿上去，还热情的送来两壶热水。
关好门后，小白趴桌上清点自己的零食和买的小玩意，苏澜推开窗，果然一面临河，一面在街道拐角，可以看见街上的几个行人和吆喝声，环境还是不错。
“今天可还开心，吃了这么多零食，也不怕肚子疼，一会就该吃晚饭了。”
“我想都尝一尝，但是味道实在太好了，所以每样多吃几口，就这样了。”小白挺起自己圆鼓鼓的肚皮，模样颇为搞笑。
“苏澜，以前我和爷爷也有一段时间来镇上乞讨，可是那会儿我不懂事，看见好吃的总是哭闹，那些人嫌我们影响生意，嫌我们触霉头，不是被打就是被赶，哪怕是喜宴，我们也是和一群乞丐抢剩饭菜。有次一个饭店伙计故意给我们馊了的泔水，还放狗咬，爷爷抱着我，腿被咬的鲜血直流，还是把我举得高高的，不让恶狗伤到我。后来爷爷怕我眼馋难受，我们一般都是去路口或者庙会，逢年过节的时候爷爷也带我进城去看灯会，每次有吃的，爷爷都把最好的部分都掰下来给我。没有恢复记忆以前我也会怨恨会嫉妒别人，但是现在都无所谓了，在凡世我有爷爷，他给了我全部的温暖，现在我还有你，有鹿伯，有当当，有好多人。”
小白看着桌上的零食，看了好久，轻声说道：“要是爷爷也能吃到这些，他一定很开心。”
苏澜把小白抱起来：“你爷爷是个好人，下辈子一定有福报。而且有你这么可爱的小仙君在他身边，我想他也是快乐的。”
“嗯。”小白的心情似乎好一点了。
“那我们晚上还去夜市吗？可以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来。”
小白想了想：“还是不去了，今天累了，晚上还有事。”
苏澜见小白吃成这样，肯定也不会饿，便用热水给他擦擦，让他去睡觉，自己在窗边坐会看看街市发呆。
亥时小白醒过来，见屋里还亮着灯，苏澜搂了自己轻靠在床上，手里还握了一小卷古籍，便伸手把苏澜捏捏醒，苏澜刚要开口，小白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别出声。自己轻手轻脚下床，吹灭灯，又回到床上，继续窝在苏澜怀里。小白凑到苏澜耳朵边：“别出声。”
苏澜一愣，觉得小白说话时，气息喷到耳朵里痒酥酥的，便忍不住把小白抱起来搂紧一些，这几个月来，两人一直都是同一间卧房，虽然每晚都是搂着小白，但是今日总感觉不一样，整个人似睡非睡，脑子迷迷糊糊的。
见小白说完话又不动了，苏澜开始眼皮发沉。
小白看苏澜一副马上又要睡的样子，就仰头一口咬上去上去。
苏澜稍稍清醒便开始慢慢回应起来。小白咬咬他耳朵：“回来再继续，现在我们该出去看看。”
苏澜也搞不明白小白要做什么，只是打起精神，按照小白的吩咐，二人悄悄延窗台而下，正巧下面这间应该是厨娘的住房，窗户还撑开了一小半，简易搭起的小床，扔了好些妇人的裙衫，一股发腻的油烟味，但是屋里没人。
两人进去后，悄声转入隔壁放置酒水的杂物库房。
窝在黑漆漆的库房里，还有阵阵酒味和各种干货腌肉的味道，很不好闻，苏澜把小白往自己身上靠了靠，用手轻轻捂住小白的口鼻。
小白拨开苏澜的手，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朝他笑笑，自顾自的去搬开墙角一堆杂物，想来老板为了节省空间，便用木板设置小隔间，供给厨娘伙计等人居住，封闭性极差，正好给小白一个偷听的机会。
此处杂物间位于楼梯转角处，隔壁还有一件小屋亮起微弱的灯光，这个时间已无人再来旅店投宿，但是饭厅和柜台连个值夜班的伙计都没有。
小白巴拉好久，才清理出这一小块看戏的位置，赶紧招呼苏澜过来。
隔壁小屋里人还不少，胖厨娘和小伙计在一旁墙角蹲坐着。
不是白天见到的那个伙计，也看不清楚两人在干嘛，老板娘和中年男人一个正在喝酒，中年男人高大健壮长相凶恶，额角不知被什么所伤，留一块褐色的疤痕，灯光下隐隐绰绰真是难看，桌上下酒菜已经吃去了大半，酒也喝差不多了。
老板娘用脚踢踢中年男人：“这都不多久了，怎么还不见二牛回来？”
中年男人滋溜一声喝完杯子里的酒，有夹了一口菜，才慢悠悠的说道：“快了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来一去也得个把时辰，再说了这童爷你还不清楚，哪回子有好货不是屁颠的给咱送银子，你就等着吧。”
“可是我今天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看不清楚老板娘的表情，想来应该是皱起了眉头。
“等一会你数完银子，咱两再搂着好好睡一觉，你就踏实了。”中年男人一脸怪笑，伸手往老板娘身上摸去。
“滚滚滚！你一天就知道喝酒，店里来货了也不知道帮忙，收钱了的时候，到是见到你的影子了。”
苏澜凑来在缝隙了瞄了一眼，觉得这样偷看又累姿势又太丑，索性抱起小白，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闭上眼睛听，小白则是趴缝隙看的起劲。
听到老板娘嘴里说的好货，小白转过手，点点了苏澜。苏澜不明其意，只能继续听下去。
“要说今天的货，确实不错！那孩子虽然一直缩在怀里，我就看见那么一眼，但是真是漂亮，看打扮是个男孩，但是样貌怕是女孩也没几个比得上的。”老板娘也给自己到了杯酒，轻轻呷一口，想到今天收获，忍不住还略带得意。
“一直缩着，不是有什么病吧？”中年男人把酒杯一顿，要是有病，那可就不值钱了。
“不是，可能就是吃撑了，那位年轻公子提了好多吃的，那孩子塞满嘴都是，估计就是撑的走不动了。看着瘦是瘦，但是还不至于体弱得不能走。”老板娘说到这里，脑瓜子一转：“哎，你说一个年轻公子带个孩子这算怎么回事？”
“不会是同行吧？你都说了买了好多吃的，说不定这孩子就是他拐来的。”中年男人满不在意说道。是同行正好，转手再卖一次，风险更小，免得查到自己头上。
老板娘摇摇头：“看着不像，那位公子衣着普通，但是气度不凡，虽然脸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绝不可能是人贩子，他一路把那孩子护得紧，上楼进门都是一直抱着，晚间送吃的，二牛也说那孩子都睡了，他还守在一起，感觉就是不一般。”说到此处，老板娘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拍桌子，拉着中年男人手臂使劲摇晃：“你说，他们会不会那种关系？！”
男人被摇得莫名其妙：“哪种关系，什么关系？”
“就是那种，那种……”老板娘舌头打结一般，半天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迫不及待脱口而出，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私奔！就是两个人一起私奔啊！”
“哪有私奔带孩子的，你这娘们儿疯了吧，刚才还说是人贩子，怎得又私奔了。”中年男人想了想，接着说道：“管他什么关系，反正这两人不能一块，正好一不做二不休，一起卖了！”
想到又一大笔银子进账，中年男人挠了挠头上的疤，都快笑出声了，转手又在老板娘面上摸一把：“还是你这婆娘能干，一下就招来两货！”
“去去！我的意思啊……”老板娘嫌弃的推开那手道：“不是带孩子，而是公子和那孩子一起私奔！”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私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