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太好也是罪过》付吉式

9、上课

　　第九章上课
　　今日是授课日，一老早就被白意从床上拖了起来。
　　“脉都诊完了？”
　　“好了！你还说呢，诊得快吐血了。探脉探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干什么。“白意吐槽道。
　　”你不要误人子弟，好不好。快去精进技艺，我再躺一会儿。“言觅凡继续往被窝钻。
　　”快起来！第一天师傅讲课，可不能迟到，你说今天的先生会是谁。“
　　“反正不会是白师叔，忙着诊脉呢。我师父和各大家主都外出查探去了。”言觅凡慢吞吞爬了起来。
　　“你们言家什么时辰晨昏定省啊。这个时辰都起不来。”
　　“我们不需要，中午踩饭点就行了。晚上倒是会挑灯夜战。”
　　“天啊，搞的我都想去你们家了。”白意简直羡慕嫉妒恨，天知道从小时候，为了跟上白家的作息吃了多少苦！
　　“嗯，批准了，再让我眯下就行。”
　　白意气急，硬把他拽了出来。拉着迷瞪瞪的言觅凡一路赶到课堂。
　　众人都已就坐，白意眼楸着白涵身旁还有个位置，赶紧坐了过去。言觅凡左右看看只剩凌星河右边一个座位，在白意后边，迷迷糊糊也走了过去。
　　“凌师兄早啊。”懒懒的打了声招呼，随后便往桌上趴去。
　　“早。“
　　众人都在猜测着来讲课的会是谁。不一会儿一位老者缓步走了进来，白须白发，身形却不见龙钟，神情淡漠严肃。只见他在台上站定，开口介绍道。”大家好，老朽樊之虞。“
　　大家瞬间淡定不了了。
　　“是我听说过的樊之虞吗？“
　　“除了那个樊之虞还有其他吗？”
　　”竟然是樊道尊，林家竟然请得动樊道尊。”
　　樊道尊视线往台下扫视了一圈，那些世家精英弟子一个个正襟危坐。樊道尊名头太响了，虽然已避世近千年，但江湖仍有他的传说。
　　据传他幼年坎坷，颠沛流离，后机缘巧合拜入渡边散人门下，开始修行。渡边散人当时大限将至修为却并未大成，只希望把他的研究心得传下去，便选中了还是乞儿的梵之虞。
　　幸好他天资不凡25岁便已结丹，后以心证道，迈入臻境。他终于完成了其师并没有完成的研究，开创了全新道途——心道，讲究修炼由我，去留由心，被世人尊称为樊道尊。
　　千年前平定皓澜界之乱立下大功，之后后避世不出，专心传授弟子，承其师之志。近年其弟子也常有入世，世人称之为樊派，但他本人却从来没现身过。
　　梵道尊确是千年以来惊才绝艳的天才，真想不到林家竟然能请得动他出山。
　　“近期听闻皓澜界并不平静，恐千年前凌家之祸再演，吾辈自请下山。”锋利的视线扫向凌星河和凌星甬。
　　凌星河以术法定住了凌星甬，慢慢起身道，“千年之前，到底真相如何，已不可考，晚辈不敢置评。但是如今凌家已偏居一隅近千年，此番出漠南也是为了皓澜界的和平，和前辈的目的是一致的，请前辈知悉。”而后又慢慢坐下，不卑不亢，也不管看过来的诸多视线。
　　他像是没听到一样，也不管各方态度，神色不变，继续道，“你们是皓澜界的未来，修炼一途不可懈怠。”
　　说着戒尺一指，言觅凡被灵力打个正着，原来他竟趴着睡着了，完全不知道刚才的剑拔弩张。白意无奈，为他捏了把汗。
　　“你说下，我们修炼一途，修的到底是什么，炼的又是什么。” 樊道尊考校道。
　　“修的是大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为体，二为用，三为造化。不管是剑道，药道，心道皆为小道，万变不离其中。而我们炼的气，不管是灵气，晦气甚至是万年前存在的魔气都是修炼的基础，气始而生化，气散而有形，气布而蓄育，气终而象变。万物的化生、生长、繁殖、消亡，都是气贯穿始终，气乃万物的基础和根本。”言觅凡答道。
　　“那何谓灵气？”
　　“最早以前，所有蕴含能量的气都谓之灵气，包括晦气，魔气，炁气，并无高低优劣。远古期因炁气的消失，炁气道统也失传，现已沦为传说。万年前魔修作乱，几乎被全部灭杀，剩下不成气候的也被搜捕殆尽，魔气修炼道统也已渐渐消失。至今还剩灵气，晦气道统，晦气道统只剩一支，为了区分后人把晦气从灵气的称谓里分了出去。而灵气也可细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
　　道尊听完神色一冷，“灵气修炼乃是正统！其他旁门左道怎可说并无高低优劣。竖子师承何人？”
　　言觅凡不服道，“弟子亓望山言氏，弟子认为要说正统当属炁气道统，古籍上有记录的第一批修士都是修炼先天炁气，其他都是后来演变而来的。”
　　一道气劲直奔言觅凡而来，“你出去站着，直到上午授课结束！”
　　“弟子认为言师弟言之有理，愿意一同受罚。”说着替他硬扛了这道气劲，整个人被掀翻在地。
　　“道尊”白意，白涵，凌星甬同时站了起来。
　　言觅凡对櫈子施以言灵术，困住了白意，示意白涵劝他稍安勿躁。凌星河扫向凌星甬强令他坐下，而后两人搀扶着走出了课堂。
　　“凌师兄，谢谢。”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遭遇实际意义上的挫败，以前修炼遇到阻碍他知道是金丹的问题，是以并不如何着急。而这次完全不知道哪里错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应该谢你。”凌星河看出他的低落。
　　“我是哪里说错了吗？”
　　“是世道错了。现今整个浩澜界以灵气修炼为主，而晦气道统不被人认同，你刚才的言论和大部分修者认知有悖。”凌星河叹息道。
　　“那不是我错了，是先生错了，是世道错了。”他坚持道，先祖说过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可是世道是不会错的，只能是你错了，是我们错了。”
　　“不，世道会行差踏错，但是它目标是不变的，大方向不会错，它迟早会纠正步伐。”少年的脸上一股执拗。
　　会吗？凌星河陷入沉默。
　　“修道，道有很多剑道，器道，法道还是我的心道，这些都只是手段。不管所修何道，路从来只有一条，不管采用何种手段都只是为了征服这条逆天之路。”
　　“我修心道，格物致知。格物者，格其心之物也，格其意之物也，知者，致其物之知也。吾心即是真理。心道一途，历经无数次自证己心，就和剑道无数次挥剑，符道无数次画符一样，从来没有捷径可走。”课堂里的声音隐隐传了出来。
　　“他是错的。”言觅凡出声道。凌星河并没明白这回指的是什么。
　　“格物致知是错的，以心格物得出的从来不会是真理，而是自己信以为的假象。”
　　“自证己心并没有错啊，坚定自我才不会迷茫动摇。”凌星河并不明白。
　　“可是世事万物并不会以某一人的意志为转移，就算他格心再多次，他也得不出结论，只会更加迷茫。”
　　“你们言家修言道，以言灵之力致知。我们凌家以诡道致知。可能方式不一样而已。”凌星河心下已被说服，但却无法轻易得出结论。
　　“你们称我们是言道，而我们却自称理道，我们通过总结客观对象及其规律，来理解沟通万物。”言觅凡继续解释道。
　　“但是他确实证道成功了，虽然形式和你们相反。”凌星河疑惑道。
　　“这.....，总有一天我会证明他是错的！”言觅凡解释不了，气哼哼地鼓了股腮帮子。
　　这时候凌星河才能感觉到他毕竟是12岁的少年，之前他的行事，天赋，都给他同龄人的错觉。
　　“觅凡，你会的。”他摸了摸言觅凡的发顶。
　　“你第一次叫我觅凡，那我们就是朋友了？”言觅凡高兴的说。
　　“你是我朋友，我必将真心以待。”他承诺道。也许第一次遇见，偶然听到他的言论便认可了这个少年，之后更是愈加认可这个朋友。
　　他身上背负着长辈的期待，族人的依托，很沉重，但这个少年却让他变得轻快了起来。只是会拖累他吧，想到这，他又不确定起来。
　　“我也是！”大大的笑容，让他说不出其他。
　　“我之前都没有朋友，现在有了你和白意，真好。”
　　终于课程结束，樊道尊率先走了出来，无视他俩，缓步远去。
　　白意凌星甬急奔过来，两人同声道。
　　”觅凡你没事吧。”
　　“师兄，还好吧。”
　　“没事！”凌星河安抚道。
　　“我没事，只是被灵力打了下，当时他只是想叫醒我，没用多大力。”言觅凡说着把手臂露了出来，红红的一条，确实没破皮。
　　白意掏出了一白色瓷盒，“给你了。皮虽然没破，这两天肯定火辣辣的，抹了能好点。你活该啊你！睡不死你。”气的戳了戳言觅凡脑袋。
　　“我没事，主要星河帮我挡了一下，你快帮他看看呢。”言觅凡拉着他转向凌星河。
　　“我来吧，他被气劲所伤，我擅长内伤。”白涵整理好笔袋，走了出来。
　　白涵搭上他的脉。“不严重，这粒药丸吃下调理片刻就好。”说着递过一瓷瓶。
　　“谢谢。”凌星河接过。

　　“你们很有个性嘛。”林莫如追了出来。
　　“我们白家一直中立，你应该知道。”白涵拦住了他。
　　“你别紧张嘛。我单纯欣赏他俩。”

　　一行人返回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