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磕的cp是真的(娱乐圈)》三凉一夏

30、不放弃

　　杭柒柒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等真急冲冲赶到市级医院。
　　她脸色都白了。
　　杭柒柒站在热闹的医院大厅，左右都是匆匆的人。
　　哪个急诊室！？
　　几号？！
　　患者：卢泽铭？
　　车祸。
　　司机当场死亡。
　　“……”
　　她一个刚刚化着精致淡妆，只是头发有些凌乱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杭柒柒到护士台，还没把情况说出来，那护士一眼就认出了杭柒柒，随即脸色就变了。
　　“啊！老婆！”
　　小护士说着，连忙从抽屉里拿出来口罩给她，示意她戴上。
　　“怎么就这么来了！”
　　她刚才还在想呢！
　　方才推进去的男人长得有点像卢泽铭，只是脸上全是血，有点认不太出。
　　现在这不是锤了么！
　　小护士常年急诊室，什么样的车祸病人没见过，她见杭柒柒的脸惨白，跟着也笑不出来了。
　　“还在抢救室……老黄叫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好像磕到脑子了……”
　　杭柒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那小护士亲自带她上去，“老黄是老经验了，没事的没事的，柒柒你……”
　　“我没事。”
　　杭柒柒面无表情。
　　才到楼上，更加令人心头发跳的是隔壁边上就是ICU。
　　门口就是一阵喧哗，那负责的护士长根本不怕大吼大叫的舒梨水，“请保持安静。”
　　显然第一个到达的现场的人是她。
　　那小护士指指2号手术室。
　　里面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雪白的墙面上，倒影着上面的红色闪光灯。
　　杭柒柒深深呼吸。
　　那边舒梨水就冲了上来，“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这个女人！”
　　“他会这么倒霉！？”
　　“呵！我可告诉你！分手！你要么现在就滚蛋！要么你就把卢泽铭带走！我家从此不在有他这么个儿子！”
　　舒梨水拉着杭柒柒的衣服，冷笑，“你别以为我胡说，这可是卢泽铭亲口说的！”
　　“他马上就不是什么卢家大少爷了，我看你连医药费都负担不起！”
　　杭柒柒，“……”
　　刚才那个负责的护士再次清清嗓子，“吵什么吵！保持安静！”
　　小护士悄悄绕到那边找上面负责的交接护士，“阿姐，多照顾下。”
　　“……”
　　那护士挤眉弄眼，你认识啊？
　　“诶诶诶，对对对，是我考试灰暗时期的人生启明灯，照亮了我的印堂，开启了智灵。”
　　“……”
　　“那我下去了。”那护士跟着他们拜拜。
　　沉默。
　　舒梨水和杭柒柒之间，不管是多大仇还是多大怨气，此刻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唯有沉默好像能缓解尴尬。
　　或是说，只有沉默才能让她两不尴尬。
　　下楼的护士换了身休闲装，显然是白天的班已经结束了。
　　她特意又折了上来，拎上来些袋子，里面就是些水和咖啡，还有些密封面包之类。
　　“柒柒。”
　　小护士深深知道里面是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劝家属回去也是不可能，那就只能给她带些零食。
　　对于他们来说，可能今晚是个漫长且惨痛的夜晚。
　　杭柒柒愣了愣，侧头看着那小护士，扯了扯嘴角刚刚想说：谢谢。
　　那小护士就说，“我叫海胆鱿鱼。”
　　“……谢……”
　　我谢谢你全家！
　　杭柒柒瞪着她。
　　这不就是指导她，把洗菜当成解刨艺术的粉丝么！
　　不过这时候换成杭柒柒都没有心情抬杠，她也是朝着海胆小护士勉强扯了个笑容来。
　　她又说了，“我和楼下接班的说过了，小助理来的话，直接带她过来。”
　　“……她回老家了，我没喊她……”
　　杭柒柒这才想起小助理。
　　本来当助理的一年到头也没什么假期，这次就给她放了一星期，让她回个老家去。
　　所以从刚才到现在杭柒柒也没想过要找她来。
　　海胆小护士惊讶捂嘴，显然是已经暴露了。
　　她已经悄悄私信小助理了，这……也没办法撤回吧！
　　希望小助理没有看见消息。
　　她说，“柒柒，我明天还是白天的班，你可以找我。”
　　“……”
　　小护士见她没反应，知道她肯定很疲惫。
　　反应有些慢的杭柒柒等人都走了，才点点头，想来还是说，“明天见。”
　　*
　　晚上11点。
　　隔壁肇事的卡车司机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卢泽铭还没有。
　　或者说是从下午4点出事之后到现在，杭柒柒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只有舒梨水，从一开始还叫着：“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到此刻已经什么都说不出话来。
　　她坐在椅子上，头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
　　晚上12点。
　　等来的不是医生老黄出来，而是匆匆赶来的李霏霏。
　　她也只带了个小包，收到舒梨水的消息就坐着高铁赶了过来。
　　“怎么样了！？”
　　“什么情况！？”
　　担心的样子都不是骗人，能装出来。
　　而对面的舒梨水可能已经睡着了，并没有理会她，杭柒柒才是资深网瘾，深夜不睡觉患者。
　　她抬起头来，正好，那李霏霏就抓上她的手来，抖着嘴唇问，“他……？他？他？”
　　“在里面还没出来……”杭柒柒冷冰冰地对她说着，“把眼泪给我憋回去，人还没死呢，死了在哭！”
　　“你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舒梨水一听到她说这话就来火。
　　杭柒柒，“……”
　　李霏霏也是尴尬扯出笑容来，倒也觉得她没有说错。
　　就在三个女人都站起来的时候，急诊室上面的灯竟然熄灭了。
　　她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又过了5分钟。
　　从里面终于出来个医生，“家属？”
　　“我！”舒梨水一步上前，“我是他姐姐，家里直系亲属还来不及赶到。”
　　医生老黄愣了下，又看看另外两个大美女，想那患者命真的是好。
　　他苦着脸，说，“腿不用截肢了，脑出血，脸上也有点毁容，醒不醒得来还是个问题。”
　　“不乐观，今晚进ICU……费用不小，请问家属……？”
　　舒梨水签字的手一顿，阴阳怪气地望着杭柒柒。
　　那医生也是明白人，看得多了！
　　又只把丑话说在前面。
　　“将来后遗症也不小，最轻的就是成为个瘸子，如果脑子伤害太大，变成智障或者是影响任何功能都是有可能的。”
　　老黄在三个女人面前打转，“不转ICU……也可以……”
　　“转，钱不是问题。”杭柒柒看了眼李霏霏，最后对着医生故作轻松笑笑，“老黄医生？谢新您，辛苦了。”
　　那老黄医生果然就把签字版转向她，“你是？”
　　杭柒柒毫不犹豫地说，“未婚妻。”
　　李霏霏，“……”
　　“这，不行，不符合规矩。”那医生最后只好看着李霏霏，谁知道，她略微后退了半步，摇了摇头，显然是也不符合规定。
　　舒梨水上去把签了一半的字给补完。
　　她阴阳怪气地朝着杭柒柒说，“呵，你还真敢说，他娶你就意味着脱离卢家，ICU的钱我们是一分都不会给你！”
　　舒梨水拉了拉李霏霏，说，“你放心，我们家还是很认可你这个未来媳妇。”
　　李霏霏脸色尴尬地望着她，又扫过杭柒柒。
　　又过了会儿，护士从里面把卢泽铭推了出来，三个人就一路跟到ICU的门口。
　　好在是被关照过的护士，她口气也算是好还了。
　　“家属陪夜只能在外面，有事去前面护士台，椅子10块钱一把，早上还过来。”
　　李霏霏问道，“没有佣人……？”
　　“你是说护工？太晚了可能找不到，你们可以去楼下一楼急诊室碰碰运气。”
　　说完，就多看了眼杭柒柒。
　　留下她们三个面面相觑。
　　李霏霏一个大小姐，自然不知道什么是陪夜。
　　舒梨水也是想都别想。
　　只有杭柒柒。
　　唯一一个看上去能留下来陪夜的人。
　　她看着ICU的门，耸耸肩膀，“我回去睡觉了。”
　　李霏霏，“……”
　　舒梨水，“……你什么意思！”
　　“我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啊！”
　　谁知道，走了几步的杭柒柒又折回来，“算了，我怀疑我回去也睡不着……”
　　李霏霏，“……”
　　舒梨水，“……”
　　杭柒柒也没要征求两人同意，她几步就跟上了前面的那个护士，“阿姐，有没被子啊？”
　　那护士上下打量她，想她也是个小姐吧！
　　“公共被子有啊！”
　　谁知道，杭柒柒完全没有嫌弃，拿着个又脏又有点臭烘烘的碎花被子回来，又坐在走廊的公共椅子上，往身上一盖就合眼了。
　　李霏霏，“……”
　　舒梨水，“……”
　　*
　　就如同杭柒柒预料的那样。
　　其实并没有太多陪夜的需要，第二天早上，舒梨水来得很早，人也是憔悴的模样。
　　杭柒柒迷迷糊糊中，还抱着昨天的碎花小被子，有点呆愣地望着手机。
　　说起来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晚上没有卸妆，满脸油光，又在医院走廊中将就了大半夜。
　　杭柒柒也是十分憔悴。
　　她直接把账单给杭柒柒，又多嘴问了她，“你可以随时选择离开。”
　　“……”
　　杭柒柒低头看着一晚上5万的账单，“好便宜啊！也就是一个LV包包的价格。”
　　“呵呵！”
　　舒梨水都懒得说她是不是嘴硬了，拢了拢头发，问她，“你不会打算一直睡在这里吧？”
　　“干什么啊！坐这里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走廊那头，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小助理边跑着过来就站在杭柒柒前面，就是那副你不能欺负我家蒸煮的模样。
　　杭柒柒愣了下，“你？”
　　“我买早上第一班航空飞过来的，你真是要急死我了，怎么不回消息？”
　　小助理小声埋怨她，“要不是海胆说你在医院里！”
　　杭柒柒无辜举着手机，最后那点电量给表演了个自动关机就没了。
　　她哭笑不得，想她那群最早跟着她的粉丝真是热心肠。
　　杭柒柒起身把被子放椅子上，说，“麻烦舒姐找个信得过的护工。”
　　“我怕你价格请不起！”
　　舒梨水就是这个意思，她要给她弟弟最好的治疗，是意思你杭柒柒负担不起。
　　不如早点滚蛋。
　　何必睡医院走廊上，受这委屈，受这个苦。
　　杭柒柒把口罩也给脱了，戴了一晚上，脸上都嘞出了一道很深的印子来。
　　小助理根本还没有听明白这前后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看着她两。
　　“如果是卢家的佣人就更好了，外面人我也不放心。”杭柒柒心平气和地说，“多少钱都可以，养个男人，我还是能养得起。”
　　什么意思！
　　小助理皱着眉头，从杭柒柒手上扯过账单，倒抽气。
　　舒梨水好笑看她，“我看你能坚持几天。”
　　就这时候，和老黄交接的医生过来看看，传说中2号病床的三位美女的故事。
　　他看着老黄飞舞的字迹，又进去检查了下卢泽铭，“里面先住10天，后面看情况……不过老黄判断不太乐观的话，请你们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舒梨水说着风凉话，“住多久都没有把问题，反正我们不差钱。”
　　杭柒柒，“……”
　　那医生严肃地看着她，“请不要随便占用医疗资源，10天是我们初步判断，以后每天都会过来检查。”
　　当然舒梨水这话也不是要拿来呛医生，她忙跟着医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助理小声喊了声，“蒸煮……？”
　　杭柒柒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外人，“你回去把我那别墅挂了卖掉，全款付清的再便宜10万……或者尺度你来拿捏。”
　　“柒柒！”
　　小助理完全懵逼了，什么意思！？
　　舒梨水也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根据她所知道的，杭柒柒的那个别墅也就是个三、四线城市而已。
　　就算是卖掉的话，总价也不过二、三百万，罢了。
　　“疯了吧！”
　　舒梨水阴冷地笑了，反倒是还给了小助理她的联系方式，“你替我劝劝你的老板叫她别不自量力。”
　　她简单又重复了现实，最后就离开了。
　　小助理担心地望着杭柒柒，“蒸煮啊！你疯了吧！”
　　“你算了吧，凑什么热闹啊！人家大少爷万一落了什么毛病，你拿什么去养他啊！”
　　“医生不是说跛脚都是幸运的了么……”
　　“这要万一醒不来……”
　　小助理想想又说，“柒柒你快分手啊！你只要说分手不就完事了，你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爱你的男人么！”
　　杭柒柒无奈用双手挫着脸，反正脸上都脱妆得一塌糊涂，也不差她那点。
　　勉强把脸搓热了之后，她说，“你想当初我还没有火，你也没有放弃我啊！你还拿工资来养我了！”
　　所以，我也不想放弃他。
　　小助理尖叫：“杭柒柒，这能是一回事么！”
　　“别吼别吼……我已经35小时没有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