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怪》是琊否邪

118、梦醒了

　　“喂，喂？苏宁？说话！”
　　“听说你要结婚了？”言小怪平静的对着电话那头说到，电话那头的那个声音他想了两年，无时无刻都在想，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无比的陌生和厌恶，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发飙，不要发飙，不要发飙，发飙就又输了！
　　“……小乖？”
　　“还是不要叫得这么熟络了！”言小怪说，“毕竟你都要结婚了！真是恭喜你了！”
　　“你忘了以前吧，”钱育说，“以后…好好过！”
　　“行，没问题，肯定好好过！”言小怪说，“对人家姑娘好点，就你那爱理不理人的臭毛病，别把人给气走了！”
　　“……嗯！”钱育说
　　“婚礼我就不来了。”言小怪说
　　“嗯！”
　　“挂了吧，以后不要联系了！”
　　“嗯！”
　　挂了电话之后言小怪又差点把手机砸了，考虑到是苏宁的他还是忍了

　　“接完了？”苏宁开门后看到是言小怪后吃了一惊，他以为言小怪今晚不会回来了，不过他不回来他又能去哪儿呢！
　　“嗯！”言小怪把手机递给苏宁后进了屋
　　苏宁赶紧跟上“你们说什么了？”
　　“恭喜你！”言小怪说
　　“啊？”苏宁一脸懵逼
　　言小怪转头看着苏宁“婚礼我就不来了！以后不要联系了！”
　　“啊？”苏宁大概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言小怪的意思“啊，哦哦哦，知道了！”苏宁说，“然后呢？”
　　“然后就挂了呀！”言小怪说
　　“……哦。”
　　两人走到沙发上去坐下了
　　“你还好吧？”刘槊问
　　“还行！”言小怪笑了笑，“没想象的那么打击人！”
　　“那就好！”刘槊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宁问
　　“什么什么打算？”言小怪说，“继续工作，继续寄人篱下，然后有合适的再找个呗，找到之后我也搬出去跟人同居去，你们要是想让我早点走，那就祝我早日找到真爱！”
　　“我会给你介绍好…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刘槊说
　　“废话！”言小怪说，“肯定特么男的啊！我对女的压根就不行！”
　　刘槊假装一脸惊讶“靠！那以前的传闻…原来是真的啊！”
　　“滚！”言小怪踢了刘槊一脚
　　言小怪并没有在刘槊和苏宁面前表现出他的失落和不满来，一直到回房间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一是他不想让他们操心，二是死要面子，三是他现在确实没什么实感，总觉得好像是在听与自己无关的事儿一样
　　他总觉得这像一场骗局

　　挂了电话后钱育还呆在楼顶没下去，天空满是星星点点，大城市的星空跟这里简直没法比，他曾经说过有机会带言小怪来这里看看这里的星空的
　　看来是没机会了
　　他以前就觉得结不结婚的无所谓，遇到言小怪以后就更没结婚的想法了，后来离开言小怪回来之后就更更没结婚的想法了
　　他都做好了一辈子打光棍的准备了
　　至于他现在为什么突然要结婚了，因为时机凑巧吧！
　　刚好他遇见了可以嫁给他的人
　　貌似…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一个决定，这样貌似可以给所有人一个结果
　　是所有人！
　　没有人逼他结婚，一个人也没有，这全是他自己一个人决定的，他只是想就此算了
　　他和言小怪那条不清不楚又跨不过去的线，就让它成为一堵墙，彼此看不见了才会收心
　　他知道会伤害言小怪的心，但是他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烟都抽完了才去睡觉
　　不过注定他今晚是睡不着觉的

　　尽管晚上听到钱育结婚的消息言小怪失眠了，但是第二天之后他还是照常的去上班，下班回家后照常看会儿书，看看电影，跟苏宁刘槊他们吹吹牛才睡
　　一切都看似没什么改变
　　然后不知不觉的到了临近钱育的婚期
　　“明天我们就走了，”刘槊，“你在家出门记得锁门啊！”
　　“你们要走？”言小怪放下手中的拼图，他最近突然迷上了拼图，玩儿的还是超级难级别的那种，一米长的拼图，拼块儿小得就跟指甲盖大小差不多，已经花了一个星期的晚上了，他才拼出四分之一而已，“去哪儿？”
　　刘槊和苏宁相视了一眼
　　“就钱育婚礼啊，”刘槊说，“后天举行，我们明天就去，然后再玩儿几天再回来！”
　　“哦，去吧去吧！”言小怪说，“早去早回！”
　　“嗯！”刘槊说

　　“言言真的没事儿吗？”苏宁趴在床上扒拉着手机，“我总觉得他平静得太过头了！”
　　“怎么可能没事儿！”刘槊说，“我还不了解他，在逃避现实吧！”
　　“可是再逃避，现实就是现实啊！”苏宁说
　　“总有一天他会面对的！”刘槊说，“或许就是明天或者后天！”
　　“要不…你还是不去了吧，”苏宁说，“你留这儿陪他，我去做代表就行了！”
　　“不，我要去，”刘槊说，“假都请好了，难得有时间跟你一起去外面看看，早就想这么做了，言言吧…暂时不要管他了，后天他总要面对现实的，给他留个空间吧！”
　　“好吧，希望他能挺过去！”苏宁说

　　言小怪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两点钟了，幸亏今天周末不工作，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工作，昨晚失眠得厉害，睡着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刘槊和苏宁已经走了，茶几上留着他们留的纸条
　　：出门锁好门，要按时吃饭，不要太想我们了！
　　他看着纸条笑了笑，实感慢慢的向他袭来，他越来越觉得心慌意乱，想煮个面，水都没开就放下去了，没开就没开吧，反正又不是煮不熟
　　熟是熟了，不过是一坨一坨的，看起来一点都没食欲，他就给扔了下了楼
　　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他又回来家，然后又是躺床睡觉，一觉睡到了晚上，他点了外卖，点了外卖之后他就去洗衣服去了，准确的说是洗袜子，手洗衣服对他来说难度还是大了点，一双袜子他洗了半个小时，洗完袜子外卖到了
　　边吃外卖边刷起了手机，然后在□□空间刷到了苏宁，准确的来说是苏宁霸屏了他的空间，今天的苏宁就像个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的一样，机场拍一张，下飞机拍一张，坐客车拍一张，下客车拍一张，路边的小花拍几张，远出的山拍几张，路边打架的狗也拍一张，然后到了地点拍几张，见到哥们儿拍几张
　　从图片上分析出来苏宁的哥们儿今天看起来很精神，穿得干干净净的，就一件简单的T恤和休闲西裤，穿得一点也没有新郎官的样子，倒是像个去参加别人婚礼的，苏宁笑得像个傻子，苏宁的好哥们儿一如既往的不太配合，似笑非笑的一脸禁欲的表情衬的苏宁更像个傻子，不过看起来也很可乐就是了，两人的背景有很多桌子和椅子，应该是摆席用的，有俩俩散散的人坐在那边，再后面是一栋小楼，两层的，不是很宽，但是像是才建了没两年的新房子，门上贴着对联，窗户上贴着双喜字，按理说是看不清楚窗子上的字的，但是他觉得那就是喜字
　　他有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钱育的感觉，仿如十年的错觉，可实际上只有两年时间而已
　　照片上的钱育胖了，比和他在一起的最后那段时间胖了很多，脸也圆润了点，给人的感觉很精神
　　但是他的表情一点也没变，还是高冷的小钱哥的感觉，可是言小怪不懂
　　你明明明天就结婚了，明明是你大喜的日子，为什么你看起来是小钱哥的样子呢，他想象中的现在的钱育应该是更温和一些，毕竟都要结婚了不是吗，不说能像苏宁一样笑得像个白痴，至少对着镜头不要那么一本正经和严肃啊！
　　谁会相信你是一个新郎官呢！
　　他光看钱育和苏宁拍的合照就看了一晚上，看一会儿了放下手机，等一会儿了又忍不住拿起来看，觉也没睡踏实，等他睡着又是快天亮了
　　又是睡到中午两点多才醒，醒了之后他整个人都懵了，因为他又手贱的点进了苏宁的空间，苏宁今天发了两组图片，每一组都是九宫格的，图片里的主角今天非常的靓丽，刺得他睁不开眼，钱育穿着得体的西装，然后旁边是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挽着他的手，然后是新郎官背新娘子上楼的，新娘子和新郎官喝交杯酒的，新娘子和新郎官跪在老人面前敬酒的，新娘子穿着敬酒服和新郎官发红包的……不用继续再认真看去就能知道，这是一场婚礼
　　实实在在的婚礼！
　　这一瞬间他所有的梦都醒了
　　到现在之前他一直都在做一个梦，他梦见钱育说自己要结婚了，然后他对钱育说了恭喜，之后苏宁去参加钱育的婚礼，然后苏宁真的去了，他觉得无所谓，因为大家都在配合钱育演戏，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以至于他差点就信了
　　这一瞬间他所有的梦都醒了
　　不是演戏！
　　根本就不是演戏！
　　既然不是演戏，那为什么啊？
　　钱育结婚了！
　　他真的结婚了！
　　呵呵…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等他退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开始撕裂般的在房间里乱吼，嘴里不断骂着傻逼傻逼傻逼傻逼……
　　刚开始骂钱育傻逼，骂着骂着就开始骂自己傻逼！
　　两年！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把自己熬出来了，可是他不知道意义在于哪里

　　两年前，钱育走了之后的一个月他回了趟家，那时候他心情不好，又无心于工作，然后就在家里大门不出的呆了一个星期，他爸看不过去骂了他几句，他当时一生气，就跟他爸妈出柜了
　　然后家里就一团糟，他爸对他又是打又是骂的，言小怪都无动于衷，虽然每天都过得很压抑，他想着这样也好，迟早要面临这一天，不如趁钱育不在的时候，他只说了他喜欢男人，他并没有说出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他并不希望给钱育带来麻烦，不过说了也没用，他喜欢的人已经离开了
　　爸爸收了他所有的钱，卡，手机，身份证，所有一切与外界联系的东西都没有了，他爸骂他，他忍着，他爸打他，他忍着，妈妈哭着求他去认错他忍着，他被绑去看心里医生他也忍着，他根本就没打算过妥协
　　被关在家大概关了一个月，突然有一天，爸爸对他说“你不认错是吧？好！敢不敢跟我打个赌，两年，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不要跟任何人联系，也不准出门，用两年的时间混出个样儿来怎么样？到时候我不再管你，你要真有本事你再跟我杠，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
　　“好！”言小怪当时说
　　两年的时间，他真的没跟任何人联系，有踏出家门，不过屈指可数，都是为了去考试考证什么的，而且出门都有人跟着，其余的时间他都呆在房间里面，像坐牢似的
　　他家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撑不过，然后很快就缴械投降，毕竟在所有亲戚眼里他还是那个散漫又游手好闲的人，你要让他过坐牢一样的日子，坐牢就算了，还得上进，对他而言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
　　谁都没想到他坚持下来了
　　他熬过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记得刚开始每天看书看得头疼，不想看的时候就想要手机，他怕钱育突然要联系自己的时候会联系不上，后来慢慢的他就习惯了，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熬过去，就这样都熬不过去的话那还有什么资格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呢！
　　他熬过来了，可是他没想到，他是熬过来了，可是钱育并没有！
　　一切的期待在这一刻都碎了

　　五天后苏宁和刘槊回来了
　　“你这是干嘛？”苏宁指着客厅里言小怪的行李箱
　　“搬家呗！”言小怪说，“都打扰这么久了，我这边已经找到房子了。”
　　“就住这儿呗，”苏宁说，“反正人多热闹！”
　　“我从新应聘了一家公司，待遇非常不错，不过离这儿还是有一点点远的，去那边方便点！”言小怪说
　　因为言小怪的坚持，苏宁和刘槊没有多留他

　　一年后

　　“哥们儿手上有个好项目，”言小怪给刘槊面前的酒杯倒上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不过我估计你应该感兴趣，毕竟是我推荐的，你看，哥们儿有好项目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保证挣大钱！”
　　“等等…”刘槊赶紧说，“我可以说我没兴趣吗？”，怎么感觉怎么听都像传销公司的开场白啊，这怕不是又是一个被骗进传销的傻子吧？
　　“我说都还没说，”言小怪说，“你慌什么，你听了再决定也不迟啊！”
　　刘槊斜着眼看着言小怪“我怎么觉得很玄乎呢，你先说说看。”
　　“我看上了一栋楼！”言小怪说
　　“投资房产啊？”刘槊说，“这手笔有点大啊！”
　　“不是！”言小怪说，“我看上了一栋楼，营业楼，现目前是一个停业了的咖啡厅，现在那个咖啡厅要转让，我想把那栋楼租过来！”
　　“哦，你要开咖啡厅啊？”刘槊说，“你现在工作不是挺好的吗？比我油水还多呢，怎么想着自己创业呢？”
　　“年轻嘛，总要什么都去尝试一下！”言小怪说，“不过我不是开咖啡厅，我想搞个汽车修理厂。”
　　“汽车修理厂？你…对钱育…难道还…”
　　“还个屁！”言小怪瞪了刘槊一眼，“想什么呢！我都有男朋友了我对他对个屁！”
　　“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刘槊怀疑的看着言小怪，“我们也就一个季度没见了吧！”
　　“一个季度都可以谈很多次恋爱了好吗，改天带给你认识认识。”
　　“行啊！”刘槊说，老实说，他不太信，跟言小怪也就几个月没见，而且还是偶尔打个电话，就没听说过言小怪有男朋友，说实在的，作为好哥们儿，他当然希望言小怪能向前看，毕竟回头已经没有路了
　　“那个再说，先谈工作，我现在就单纯的想挣钱，听说搞这个很不错，这跟钱育没关系，我跟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早玩儿完了！我现在也已经接受了事实，我也有了男朋友，现在就差点自己的事业了，所以说，哥们儿咱们一起干，发家致富的希望就在前方！”
　　刘槊：“……”
　　“不过投资有点大，所以……”
　　“要借多少？”刘槊赶紧说，“多了我可没有！”
　　言小怪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是借！是入股，你投钱当股东就坐着干收钱就行了，事儿我来办！”
　　刘槊嘴角抽了抽，怎么越听越像传销呢，“你有计划吗？”
　　“有啊！”言小怪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这是计划书和策划方案，基本都落实得差不多了，就差钱了！”
　　刘槊拿起文件开始慢慢的看了起来，别说，方案仔细，内容还挺吸引人，投资金额，连房屋租金，签约时间，装修风格，汽修设备价目表……等等都落实得清清楚楚，可行性很大，不过他还是觉得玄乎，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可信，“你这计划表做得还成！”
　　“那必须，”言小怪说，“我都已经研究了三个月了，都打听好了，就差一个合适的地段，刚好那个咖啡厅不错！”
　　“我考虑考虑！”刘槊说，他打算私底下去查一查言小怪到底在干嘛，这种做事儿态度真不像是言小怪
　　“还考虑什么呀？”言小怪说，“有什么好考虑的，后天周六周日，你过来找我，跟我去看看，咱俩研究研究能不能做，能做咱就做，不能做你就不做呗！”
　　“行啊！”刘槊说，省得私底下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