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物皆可欺》下雪时

9、009

　　爆豪胜己早就看穿了京野鸢想躲开他的想法，在游戏里相处和现实是有差距的，他本打算按兵不动，让她慢慢接受他。
　　不过……昨天她和那个叫冲矢的男人有说有笑的画面，真是让人不爽啊。

　　京野鸢揉了揉脸，“爆豪君这么说让我很感动……”

　　“不过，我真的不是鸢尾。”她仍然坚持自己的说法。

　　爆豪胜己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有决定性的证据哦。”京野鸢说：“鸢尾会在六点半挑战轰君。”

　　她拿出手机看了时间，现在是六点十五分，她才昏睡了不到半个小时。

　　轰焦冻应该在社团招新的地方。
　　京野鸢记得那边摆了两台笔记本电脑，上鸣电气本打算用来登记新人资料的，结果根本没有人想加入游戏社，笔记本就成了他们娱乐的工具。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看。”京野鸢说。

　　爆豪胜己脸色沉了沉，“看就看，”他恶狠狠地盯着京野鸢，“如果你骗我——”

　　京野鸢在他凶恶的表情下，回了他一个好看的笑容。

　　到教学楼那边，已经六点二十多分了。

　　教学楼里的人早已离开，其他社团的人也纷纷收拾东西回去，只剩下游戏社的几个成员还坐在原地玩手机。

　　轰焦冻在电脑面前，看似认真，实则神游天外地盯着正前方。

　　“多亏了轰，招到好几个新人呢！”上鸣电气递给他一瓶水，“辛苦你了。”

　　轰焦冻慢了半拍才把水接过来，“不辛苦。”

　　他什么也没做，那些人就自发地加入游戏社，其实他还有点奇怪，不过上鸣电气一脸的理所当然，他也就打消了追问的念头。

　　这时，他看到同班的爆豪胜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无视掉切岛锐儿郎的喊声，直接对他说：“登一下你的《英雄竞技》的账号。”
　　爆豪胜己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对他像往常一样大吼大叫。

　　轰焦冻默默地看了他两秒，把他看得快炸毛了，才在电脑上打开游戏。

　　“然后呢？”他问。

　　“等着。”爆豪胜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向身后大喊：“你属蜗牛的吗，走那么慢？”

　　“是你太快了。”京野鸢不慌不忙地走过去，“等下要是鸢尾向轰君挑战，而且用的也是你熟悉的战斗方式，就能证明我不是她了，对吧？”

　　爆豪胜己没答话，哼了声。

　　“爆豪君还真是固执啊。”京野鸢走到轰焦冻身后，看向屏幕右下方显示的时间。

　　“请你看好哦。”

　　她话音刚落，一个对战邀请从屏幕中弹了出来。

　　是[鸢尾]的挑战申请。

　　爆豪胜己握紧拳头。

　　看完轰焦冻和鸢尾的战斗，他僵立在了原地。

　　是他熟悉的战斗风格。
　　可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鸢尾吗？是他的直觉出错了，还是……

　　爆豪胜己脸色变换几番，又听到京野鸢说：“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

　　爆豪胜己转过脸来，赤红的眸子锁住她，眼里的情绪压抑到了极点，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口，随时都可能会爆开，波及到周围的人。

　　京野鸢心里一虚，声音都比平时轻了半分：“所以……这是个误会。”

　　“你、你之前说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爆豪胜己听她这么说，脸上诡异地平静了下来，然而对比之前他仿佛要杀人的目光，这样阴沉的神色显然更让人心惊。

　　他凝视她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鸢尾要挑战轰？”

　　“这个，”京野鸢咬了咬唇，别开脸躲过他的目光，“就是……”

　　“不用找借口了！”爆豪胜己猛地打断她，“既然你不承认，那就算了！”

　　他还是觉得眼前的人就是[鸢尾]。
　　可她即使听到他的告白也不为所动，甚至想出了这种办法来摆脱他……

　　爆豪胜己赤红的眼睛里盛满了怒气，他硬邦邦地开口：“找到确切的证据前，我不会再打扰你。”

　　“——这样你满意了吗？”

　　京野鸢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这样的表情，无疑助涨了爆豪胜己心里的火气。怒火夹杂着他无法分清是酸楚还是失落的情绪，越烧越旺，让他的理智也在这一瞬间出走了。

　　“砰——”地一声，他踢翻了挡在面前的桌子。
　　然而这刺耳的响声并没有让他心里难受的情绪有所好转，连续毁掉几张椅子后，他才停下动作，看也不看京野鸢，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阴霾笼罩住在场所有人的，在他离开后许久才消散。

　　剩下的游戏社员们望着眼前一片狼藉，又是害怕又是茫然，怔了良久，长出一口气。

　　“这是……”

　　吵架？还是分手了？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其他人想八卦，又没有那个胆量，只能偷偷打量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京野鸢。
　　唯独上鸣电气看着自己被波及到尸骨无存的游戏机，欲哭无泪。

　　最后这个烂摊子还是要游戏社来收拾。

　　除了留下来打扫的人，其他人自发地搬起招生设备回到社团基地。
　　“这样也好，都不用搬桌子回来了，我之前就觉得搬桌子很麻烦哈哈哈哈哈。”切岛锐儿郎讲着不合时宜的冷笑话。

　　“还好毁掉的不是学校的桌子。”上鸣电气小声嘀咕，“学校的桌子要赔钱的吧，我们社团哪有钱……”

　　他回头看了一眼走在后面的京野鸢。

　　京野鸢双手搂住外接键盘，和提着笔记本电脑的轰焦冻并肩走在一起。
　　两个人神情都淡淡的，让人很难猜出真实想法。

　　在上鸣电气不再关注他们后，轰焦冻侧头望向京野鸢，眼里浮现出些许疑惑。

　　“我听绿谷说过那天你抓偷拍视频的事。”轰焦冻顿了顿，说：“以你的本事，想要制造出一段视频，证明[鸢尾]另有其人，其实很简单吧？”

　　京野鸢蓦地笑了出声：“轰君，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哦。”

　　轰焦冻并没有被她略显怪异的语调打乱思路，继续慢条斯理地道：“既然一开始就打算拒绝，为什么后来又要给他希望？”

　　只要用视频证明他们不是一个人，爆豪胜己就会死心了。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爆豪胜己认定了这一场比赛出现的[鸢尾]是她用来撇清关系的手段……

　　“诶？”京野鸢歪头，“我哪有？我一直都很认真的解释了啊，是他太固执了，根本就听不进去。”

　　可是，她当初就是被他这种固执给吸引住的吧？

　　一旦认定了目标，哪怕拼尽全力也要实现。

　　刚认识他时，即使他傲慢，暴躁，恶劣，过于自我，可京野鸢依旧觉得他很耀眼。

　　哪怕只是个不知真实面目的游戏角色，她还是难以抑制地对他产生了好感。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轰焦冻问。

　　“啊，你好讨厌，”京野鸢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轰君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你才是，不要总岔开话题。”轰焦冻也瞪着眼说，“是你刚睡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不要再问啦。”京野鸢转开脸，“总之，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客气。”轰焦冻说，“如果可以，我想和鸢尾真正打一场。”

　　“这种事和我说可没用啊。”京野鸢仿佛没听出他的试探。

　　森林冰火人是轰焦冻改名后的角色名，才出现两天，其实远远没到五年前的她挑战轰焦冻的时间。
　　整场对战，都是她用欺诈个性模拟出来的，因为她经历过那场对战，所以模拟出来的画面无比真实。

　　轰焦冻“帮忙”，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在爆豪胜己面前假装是自己在操作游戏角色。

　　简单说来，就是所谓的打假赛。

　　屏幕上的画面是她用个性造假出来的“录像”，即使轰焦冻停下动作，对战也会继续下去。

　　爆豪胜己当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轰焦冻的动作是不是不够协调。

　　轰焦冻的猜测和她原本的打算相差无几，她本是想调出实时监控，让爆豪胜己看到另一个自己是真实存在的，然后彻底死心。
　　可她没想到，爆豪胜己会告白。

　　如果她和[鸢尾]被证明是两个彻底不相关的人，对她告白过的爆豪胜己会怎么样呢？

　　京野鸢不想看到那样的画面。

　　话题突然中断，京野鸢和轰焦冻之间安静了下来。

　　京野鸢解决了这件事，本应该轻松下来的心情却是出乎意料的沉重。

　　快走到游戏社的活动基地，轰焦冻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咦？
　　京野鸢和他异色的眼瞳对视，竟然无法读懂其中的情绪，她想了想，微笑起来：“我不想知道。”

　　轰焦冻：“……”

　　京野鸢是第一次社团活动那天找上他的，其实在他看来，根本没必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来证明，可他依旧答应了下来。

　　为什么？

　　京野鸢真的不想知道吗？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轰君真的会帮忙啊。”京野鸢满脸真诚地说：“等我发工资了，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不用，你还不如告诉我，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想起保护欧尔麦特那个任务，她叹了口气。

　　“我不会在游戏社出现了。”
　　她神色有些犹豫，“如果爆豪——”她马上又说：“算了，没什么。”

　　“嗯？”轰焦冻诧异于她的反应，“你这是……你喜欢爆豪吗？我一直以为你这么拒绝他是因为不喜欢……”

　　“不要想那么多。”京野鸢向他挥了挥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