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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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跳跃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是能够同时感受到跃起与坠落，能够离天空更近一点，还是单纯被那种优美而具有力量感的身姿所折服？
坐在天羽家的饭桌旁边，花凛思考良久，最后还是抬起头看着父母开口：“妈妈。”
“嗯？”
“我和胜奈一起加入学校田径部了。”
“花凛你的意思是不仅交到了朋友，还加入了社团？”
天羽明日香有些惊喜地抬起头，瞥了一眼自家装作在认真吃饭的丈夫好奇地开口：“田径部的话……花凛，你是去跑步的么？”
“不是。”
“诶？那是？”
“胜奈是铅球，我是跳高。”
“噗。”
差点没把味增汤喷出来的天羽晃咳嗽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家女儿的表情有点惊恐：“等下，不是跑步是跳高？”
“嗯，怎么了爸爸？”
“不是，那个，立海大田径部成绩也确实不错，花凛你监督是谁？”
“长野监督啊。”
看着自家父亲拿着味增汤颤颤巍巍的手，花凛有些觉得不对劲：“爸爸，怎么了？”
“那个，不是，没什么。”
“亲爱的，你认识花凛的监督？”
面对着自家老婆那犀利的视线，天羽晃很想说他一个都不认识，但是被此生最爱的四个女人里的两个注视着还是游移了一下视线，声音变得细微起来：“也没什么，我和长野前辈曾经是一个社团的。”
“田径么？”
“是啊，所以花凛，如果你进了田径部第二天出不了门，爸爸不介意背你去上学。”
看着一向是精英外表的天羽晃露出明显是悔不当初的表情花凛没忍住噎了一下，把目光投向自家母亲的时候发现她似乎反而很习惯地重新拿起了碗：“我明白的，毕竟你爸爸除了跑得快，就是个体育废柴。”
“明日香，你不能在花凛面前戳穿我，而且跑得快才是优势好么。”
“反正成步堂前辈的事务所里一切和体育运动有关的事情除非是跑腿，否则绝对不会叫上你。所以亲爱的，你真的有力气能够背花凛上学？”
默默听着父母亲的对话不敢插嘴，等到第二天上学填完社团报名表去田径场上交给了青鹿萌之后，花凛发现田径部第一件事并不是什么训练或者热身，而是开始测量身高体重。
“这是必须的哦，毕竟大家还在生长期，不管是参加田赛还是径赛，到时候都需要上报这些作为基本资料的。然后花凛，你记得跟阿绿走，不用怕。你们跳高的话除了身高体重，还要测臂长以及立定摸高与助跑摸高的高度。体育馆那边的篮球社也知道今天基本上运动社团的人都会借用场地，反正他们也要测，已经都说好了。”
青鹿萌利落地把花凛交给了高桥绿，如今高桥绿有了后辈，自然是要撑起作为前辈的表率。棕色短发的少女拉了把比自己还高了一截但有些不知所措的天羽花凛，跑到篮球馆推开门，走到田径部的队伍里才解释为什么要来篮球馆。
“我们都要测立定摸高和助跑摸高，天羽你还是新生，只要测下立定摸高就可以了。我们田径社排在第三位，篮球架高三米，按照天羽你的身高还有臂长，举起手的话大概就能到2米20左右吧？跳不到也是正常的，不用太紧张。”
长野监督已经等在那里，同时在测量的还不止是田径部，同样还有排球、篮球、以及足球社的成员。花凛没忍住抓了下高桥绿的胳膊，然后就看到她把自己往旁边一拉，停下说话对着长野监督略微行了一礼：“跳起来篮板底部如果够不到的话说明你潜力很足，够到了说明你天赋异禀。”
听着长野监督的声音，花凛没忍住笑着点了点头，心里也没那么紧张。偏偏这个时候几个排球和篮球队的前辈看了过来，让她下意识又后退了一步。
“你在怕什么？”
“没有怕。”
“嗯？没有么。”
高桥绿看了一眼身后的学妹也没戳穿她，很是自然地继续说了下去：“我当时第一次测的时候也是刚入学，身高才158，加上臂长指高差不多是两米左右，连助跑摸高都没碰到框架。”
“诶？”
“然后一个学期之后我原地摸高都直接摸到了框架，还超过了一点。当然有长高的缘故，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用力向上跳起来就可以了。”
只要往上跳就可以，不用有什么别的思路，只要上跳就好。
看着前面篮球排球社的前辈同学们一个个有了自己的数据，等到了田径社，高桥绿等到篮板被擦干净之后看着长野监督对着自己点头，先伸手在旁边的白灰上抹了下，站在篮筐架下面稍稍凝神略微半蹲，双手自然下垂，在起跳的时候再用力上挥——
“啪。”
看着篮板上面沾着的白色指印，没来得及离开的排球部与篮球部监督立刻停住了脚步，看着高桥绿仿佛有些惊讶，又像是有些激动，最后在棕熊一样的长野监督注视下立刻溜得没了影。
“去年就这样，今年还想来我这儿偷人，哼。”
长野监督嘀咕了一声，看着高桥绿的高度直接目测就记录出来了数据。等到第二次的助跑摸高，花凛看着高桥绿和之前一样助跑了两次，在篮球框下划出一道弧线之后单纯向上跃起的姿态屏住了呼吸。
“哟，这都要三米一了吧？”
“差不多，很厉害了高桥。”
随意应了一声旁边排球社监督，长野监督笑了笑，用着旁边的梯子爬上去先把手印擦掉，再把站在一边格外忐忑不安的花凛叫了过来：“别担心什么，往上跳就行。哦还有，不要想着‘我要摸到篮筐’。”
“那要想什么？”
“想我要扣篮。”
哪怕对着篮球过敏，依旧明白这个术语花凛勾起嘴角笑了，学着高桥绿之前的动作用手指沾了一些白灰，站在篮球架下的时候想到了很多。
那句“你长这么高，肯定会打篮球吧”仿佛是咒语一样一直徘徊在她的耳边，花凛觉得这种时候自己或许也不能抱有什么杂念，但是想着“我不仅不会打篮球我还要把篮筐给拉下来”，肯定是没问题的……应该没问题？
双腿下沉积蓄力量，跳起的时候手臂上挥带动整个身躯向上，并不是单纯前脚掌发力，而是整个脚仿佛是有反作用力一样，高高跃起——
“啪！”
“嘶，有点高啊。”
“可以啊，来打篮球么同学？”
也不管是谁和自己发出的邀请，花凛在刚刚落地的时候装作没听见这句话，转头看着有些惊讶的长野监督再略微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看着篮球板上的指印。她也并未有笑得很灿烂，但是嘴角的弧度比之前大了一些：“监督，我是不是很厉害？”
“你学过？”
“诶？”
“不是，我看你刚才起跳的姿势，是学过？”
“没有怎么学过。”
花凛有些为难，仔细想了想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每个寒暑假都会去宫城老家找我表哥，我哥哥会带我打排球？”
“哦！那有兴趣来排球社么？”
“来我面前捞人你们胆子够大的啊？不行不行，赶紧走，这是我家的学生。”
长野监督没忍住直接把人摁在了一边，看着表情有些羞涩的少女，目测了一下高度之后皱起了眉头：“说起来，你之前没有人让你试过跳高，排球，篮球，或者一切以身高为优势的运动项目么？”
“……没有。”
“为什么？”
因为她球类过敏。
因为所有人都说，天羽花凛，你的身高是作弊。
她第一次听到有关正面意义的“邀请”，是那天体育课上青鹿萌和她名字一样欢快来到她面前的赞美。她曾经有很努力地参加运动，想要从这方面获得一些赞扬。可除了来自家人发自内心的感叹以外，更多的则是“用身高耍赖一点都没有意思”之类的恶言。
所以，从来没有过邀请，从来没有人愿意觉得她有一份优势。久而久之她也无所谓，也不在意这些。
“原地摸高，在基本没有任何训练的基础上能够跳出3米05……助跑摸高先不测了，你没有经过练习很容易受伤，今天先回去。”
长野监督顿了顿，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语气变得认真了许多：“那么你确定你会坚持下去么，天羽？”
“会，我会坚持下去的。”
“很好，那就不要觉得苦。”
简单利落地带着两个小姑娘回到大部队测量完身高臂长，长野监督看着整个田径部，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拿出了自己的哨子。
“都测完了吧？惯例，青鹿你带队。”
“是！”
青鹿萌点了点头，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所有人开口：“那么接下来我们先做热身运动，然后开始跑步。”
“没有规定的圈数，没有必须要达成的目标，觉得累了随时可以出队休息。田径部第一项任务，测出自己的体力极限在哪里。”
听着青鹿萌的声音，武藤胜奈和天羽花凛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新生一个个面露惊恐，而老部员们一个个用着“我就是一只死猪了跑就跑吧”的沧桑眼神，活动开脚踝膝盖之后仿佛和出征一样站上了跑道。
“既然都明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全体都有，跑步，走。”
没有领队，只是按照自己觉得舒服的速度往前跑，天羽花凛在第一个四百米觉得还可以，第二个四百米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第三个四百米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肺已经升天。
而这个时候，武藤胜奈已经开始了她的第四个四百米。
用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看着跑了快要三千米还一路撒欢似的金发萝莉，全体田径部成员先看了一眼同样难以置信的天羽花凛，然后再无比敬仰地望向了这位田径部内因为跑太久而被监督拦下来的成员。
这是什么非人的体力与怪力萝莉啊，做朋友还不得压力超大？还有，铅球？这体力扔什么铅球，简直就是马拉松之星好么！
天羽花凛淡定地接收到了信号，看着朝她这边笑嘻嘻跑过来坐下休息的武藤胜奈，只有一个想法。
“你当初说要吊打你舅舅，现在我信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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