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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虫奴六罐 ...

  •   宁宁是谁,这倒是个好问题。

      沈有余他自己都不确定答案,偏偏此刻就能面不改色地胡扯:“这是我弟弟,沈宁宁,先前玩累了,所以在补觉呢。”说完又介绍大灰和念念,“这是我异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路辉和翟念念。”

      显然异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这个鬼设定,令“盲人”帅哥十分不能理解。小哥略略一怔,也没有多问,只是微微一笑,自我介绍说:“大家好,我是顾存己,和沈有余一个大学的同学。”

      沈有余补充道:“虽然我们不同班级,但是参加了同一个社团。”

      大灰不冷不热道:“什么社团,二胡社团吗?”

      顾存己回答说:“不是哦,我们是‘灵异事件研究协会社团’。”

      大灰心中涌起一股忿忿之感,觉得自己被欺骗背叛了。他沉着脸扭头质问沈某人:“沈有余,你不是说你只相信科学道理的吗?那你还参加‘灵异事件研究协会社团’?!”

      沈有余被问得支吾了一下:“这个么……在反对一件事物之前,你首先要学会了解它。”

      大灰一脸冷漠的表情:“我听你放的庐山野驴屁。”

      沈有余“哈”的一笑,然后将桌上装着串串的锅拖到桌子正中,他从拣出了一串递给顾存己:“不说这个了,大家先吃起来。”

      顾存己伸手接过,道了声谢,然后斯斯文文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有余道:“不客气就对了,来,再给你一串。”

      而大灰看向顾存己,忍不住问:“你眼睛……”

      顾存己闻言忍俊不禁,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如此动作间,便露出左手腕间的一条青绳链子。

      那是一条由青绿绳子编织而成的手链,造型简朴。绳链本身,只是单纯的一条略粗长绳而已,但首尾两端,却由一朵色泽莹润的花瓣扣饰接在一起。大灰被那朵醒目的小白花给吸引了注意力。那朵花叫人看不出由什么材质仿作而成,但栩栩如生得很,极为精致秀雅。

      很少有男生会戴手链,顾存己戴了这么一条,虽说是花朵造型,但也没就因此显得女气如何了,他戴得大大方方,还挺好看,但大灰心里想着,啧,也是臭美。

      小顾手指按在自己眼角处:“你想问我是不是盲人?没关系,我其实不瞎。”

      大灰:“……”

      这下,连对旁人之事向来兴趣缺缺的念念,也感到好奇了:“那你怎么这样?”

      小顾叹了一口气,说:“事情说来话长——”

      顾存己热爱二胡,这次他是一个人出来采风寻找谱曲灵感。在路边小摊位吃饭的时候,他把背包放在地上,结果等到吃饭完要结账,就发现自己背包被人整个偷走。背包里装着他的全部钱财,可怜的他一瞬间就变成了身无分文的流浪汉,浑身上下除了身上这套衣服,就只剩了另置一旁被没小偷留意到的,装有二胡的乐器盒。

      然而在此情况下,顾存己并不想冲自己的家人求救,因为,他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这么不靠谱,免得日后被时时念叨,保不准被念叨得从此连门都自个儿难出了,那岂不是很惨?同时,他也不想问同学朋友借钱,总觉得拉不下面子。自绝两条生路的顾存己,在绝境中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也就是街头卖艺赚钱回家。

      至于他现在戴着的“盲人墨镜”,其实也不是“盲人墨镜”,而是一副普通的墨镜,只是经常会被人误会成是“盲人墨镜”而已。当时背包失窃时,这副墨镜正挂在他的领口处,没被顺走了去,顾存己思忖着,盲人演奏更能博人同情,于是他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假扮起了瞎子。

      一连街头表演了三天,收获居然也不少。

      今日,顾存己照常窝在路边弹奏,没想到会遇到沈有余。其实他同沈有余也不熟,只是同一个社团见过面而已。沈有余这人,虽然参加了“灵异事件研究协会社团”,但鲜少参与社团活动,偶尔有些视听活动会去,可也通常是迟到早退。所以,尽管同一个社团待了三年,他们两人平时连招呼也没得打过一个,最多只是双方对彼此有点印象。

      沈有余说:“真巧了,我们也是背包什么的全丢了,特别惨。”

      顾存己应和:“这年头小偷也太猖狂,太不是人了。”又说,“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缘分啊。你刚刚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不敢认你,总觉得跟做梦一样——对了,今天我刚把钱凑齐,准备买汽车票回家,我虽然丢了身份证,但这里汽车站买票不检查证件,你们今天走么,如果是,不如一起吧?”

      沈有余欣然点头。

      大灰忽然有一阵不爽,但这个不爽也不大明显,有些类似于有个陌生人突然凑很近跟自己说话。他正这么不爽着,忽然注意到顾存己吃串串时有个相当特殊的举措——顾存己会撅签子,属于吃一根,就撅一根的那种。大灰觉得很奇怪,他是个憋不住问题的人,心中有此一问于是他就问了:“小顾同学,你为什么要把签子折断?”

      顾存己闻言动作一顿,他咳嗽一声,说:“不好意思,这个是跟我爸爸学的。那个,你们都有听过一则新闻吧?摊子上的签子其实都是店摊老板捡回去,洗也不洗就直接循环使用。为了不叫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爸爸每次吃有签子的东西,都会把签子折断。这习惯也我也是不小心就养成了,抱歉,是不是吵着你们?”

      大灰觉得好笑:“你们家……真有公德心。”

      小顾说:“哪里哪里,你们不嫌我烦就好。”

      经由此事打岔,之后大家纷纷默不作声地吃一串,折一根。吃着吃着,小顾突然“咦”了一声。一旁沈有余顺着小顾的视线飘过去,停在大灰手背上,也“咦”了一声。

      大灰见这俩货反应奇特,不明所以,便皱了皱眉,望向沈有余:“怎么了?”
      沈有余指了指大灰的右手:“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纹身的?”

      大灰心说我能有什么纹身,然后他低头一看,结果居然还真在自己手上发现了一个新鲜出炉的纹身。

      这纹身是两个背对背相靠着的半圆环,中间有部分交错,长得跟某个著名奢侈品的品牌商标差不多,但边沿更毛糙一点,而且勾环尾部都分别有一个小勾儿。整个纹身大约指甲盖那么大,正落在路辉右手的虎口处,沈有余惊奇了:“小灰灰,你什么时候纹的身?我都没印象。”

      大灰说:“我才没纹。”
      沈有余说:“你也知道羞耻要否认?把奢侈品商标纹在手上,拜金也不至于这样的。”
      大灰搓了搓自己的手:“胡说八道,是不是你晚上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画上的?”
      沈有余不满:“我有这么无聊?”

      “你敢说你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大灰发现自己手背上这个变种商标居然搓不掉,“沈有余,你到底用什么给我画的?居然搓不掉?”
      沈有余开口辩驳:“我——”

      一直安安静静的小顾,突然插嘴问了一句:“你们之前是不是遇上怪事了?”

      念念大灰还有沈有余的反应倒是很一致,只见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什么?”

      小顾将手中的串串放下,索性敞开明说:“比如,遇到虫子?”

      念念:“……”
      大灰:“……”
      沈有余:“……”

      大家也不说笑了,沈有余表情严肃起来,干脆单刀直入地问:“你是通灵协会的人吗?”

      “通灵协会?”小顾说,“啊,那个我知道,但是我不是的。你们知道通灵协会,那应该知道通灵界这个说法吧。从事通灵相关工作的,都算通灵界的灵友了。通灵界也不只是有通灵协会啊,还有其他很多组成的。唉,你们这个反应,该不会是遇到人渣了吧?他们有些人品有问题,但不是所有通灵界的人都这样。”

      沈有余几个听了这一番抢白,一时居然不知道如何接话。小顾又说:“你们怎么会遇上虫子的,而且还被打上了‘虫印’。”

      大灰作为第一受害人,自然发话问道:“虫印是?”
      小顾解释:“简单来讲,你可以认为它是一种‘诅咒’。中了的人,会被留下这个印记的虫子,以及这条虫子的所有后代给千里追杀。”

      大灰:“……”

      大灰身形一晃。
      小顾伸手一扶,关切问道:“你没事吧?这个‘虫印’属于标记用,就我所知,应当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才对。”
      大灰摇了摇头,悲愤说:“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沈有余沉吟不语,他转头去看念念,而念念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的模样。

      方老头这位通灵人士,虽收了念念做徒弟,但在教导念念一事上完全不用心,只是把念念当做廉价苦力来使。很多事情念念都不知道,关于虫修,关于虫子,有许多事情,念念她也是一知半解。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沈有余问小顾有什么解决办法。小顾说:“有的。”他神色有些犹豫,“能告诉我你们遇到了什么吗?”

      暑假在外碰见大学里不怎么样熟的同学,这不算什么。大家都身无分文还丢了身份证,于是赶巧抱团认了个“亲”,这也不算什么——可这几千人甚至几万人里,也不见得有一个晓得通灵的人,偏偏这位同学还都是了。以上三重叠击算到一处,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巧合?

      沈有余挑了些主干片段,其中的恩恩怨怨诸般私情都略过,等讲完了,小顾脸色有些沉重:“麻烦了。你们遇到的虫墓,应该是阮家某个老祖宗的墓。还有你们看到的那些罐头,是作为陪葬品的‘虫奴小令罐’。原本‘虫奴小令罐’的作用是用来封印虫煞,听你们描述的情形,那些虫奴罐的封印全失效了,这个虫墓变成这样不行的,再没人管的话,要出大事。”

      他食指在桌面上划拉着,这是他思考问题或者感到紧张时会出现的下意识动作,小顾说:“如果是一般‘虫印’,我本人虽然没办法,但我爸妈能帮忙解决。可是你们的这个……也不用浪费时间,我们直接去阮家找那谁,他能处理。”

      沈有余也不多废话:“你说的阮家——我们要去哪儿?”
      小顾说:“隔壁省秦淮区。”
      沈有余一怔:“我家也在那一片。”
      小顾也很惊奇:“这么巧?”
      沈有余说:“但秦淮区范围很广,或许我们两家隔得很远。”

      早些时候沈有余和路爷爷住在周庄,到后来念高中才搬家搬到秦淮区。因为童年都在周庄度过,所以沈有余对秦淮区没什么归属感,但他本人对这个繁华的地方还挺喜欢。顾存己报了一个具体的路名,沈有余刚好知道那个地方,他发现自家同那阮家果然离得相当远,是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粗略估计,开车也是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饭没吃完,一行人已商定了下午直接坐大巴去秦淮区。沈有余跟念念说:“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你身上有没有虫印,保险起见你跟我们一起去阮家?”念念却摇头,说自己要先回家。
      小顾在旁道:“仅仅是‘虫印’本身,其实并不会给人体带来伤害,但只怕留下‘虫印’的虫子会对你发动进攻。”
      念念说:“我有办法应付。”

      沈有余劝了几句没劝下来,也就只好这样了。串串吃完,他们直接去往附近的汽车站,路上大灰找着机会悄声跟沈有余说:“你傻啊,直接跟着你这个同学走,他靠谱吗?”
      沈有余说:“靠谱的。”
      大灰不信:“你们不是不熟吗?怎么他就靠谱了?”
      沈有余说:“学校里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是好人。”
      大灰没好气的:“听说的能算什么,他要是个伪君子呢?”
      沈有余笑了:“那他是装得很成功了,演技一流,不错不错。”

      大灰简直要捶他的脑袋:“鱼仔你认真点,谁跟你说笑了?你到底凭什么觉得他是好人?”
      沈有余肃容道:“直觉。”
      大灰真要被沈有余这种不认真的态度气死:“直觉你个头啊!你直觉那么准你怎么不去买彩票?”
      沈有余笑出声:“其实,我是之前看在学校奶茶店里,看到他在心愿墙上写过便签。”
      大灰:“他写了什么?”
      沈有余说:“原话不记得了,大致意思是说,自己要努力成为一个被姐姐赞许的光明磊落男子汉——能说出这样的傻话,应该是好人吧。”
      大灰:“就这样?”
      沈有余说:“是啊。”
      大灰说简直要无语问苍天,他琢磨了一会儿,说:“行,你说可信,那我姑且先信一信好了。要是最后我被害死,这笔账算你头上,到时候我做了鬼,别人我先不管,反正肯定不会放过你。”
      沈有余叹道:“还真是可怕。”
      大灰哼了一声:“你不是对自己的直觉很有自信?”
      沈有余一想,说:“那倒也是。”

      喜舟镇本就不大,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人就到了车站。往窗口那儿一问,他们得知这地方果真买票不需要身份证,但是不幸的是,下午之后出发的班次,只有念念需要的那一班车,而前往秦淮区的都是没有了,要走只能等明天早上九点之后。

      如此沈有余、大灰还有小顾只能等次日再走,但念念不想等明日,她说今日便要走。

      告别之时,念念从背包里拿出笔,她在沈有余和大灰的手掌心里都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我没有手机,这是我家的固定电话号码,你们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小灰哥手上的‘虫印’我不知道,宁宁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回去查资料的。我、我就先走了。”

      大灰说,路上小心啊。沈有余也说路上小心,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要对自己好一点。”扎着细细一簇马尾的女孩子睁着眼看沈有余,她两只眼睛差不多大,可是一只单眼皮,一只双眼皮,于是始终看着都像是大小眼。

      念念就这样看着沈有余,一脸的迷茫。

      沈有余告诉她:“有时候要自私一点,多想想自己。”

      念念听不懂这句话,但她感觉沈有余对她说话的语气,既像是教导,又像是批评。她想自己是做错事情了,可是又实在不太知道自己到底做错在什么地方,她总是一直不太聪明。念念看着沈有余,看着大灰。她心里微微一酸,那种情绪好像是委屈,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委屈,她有些难过地说:“我知道了的。”

      车站没有去往秦淮区的车次,告别念念,沈有余他们三人便商定回去再找一个客栈对付一晚。结果往回走了之后才发现,少了念念,他们三个人全都没有身份证。小顾提议:“之前有家青旅老板收留我,已经算是熟人了,我们再去他家住一晚。”

      三人再算上宁宁,他们四个人果然成功顺利入住。东西刚一放下,小顾就去了卫生间。大灰跑到沈有余旁边咬耳朵:“还好念念机智先走了,万一那个阮家有问题,我们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

      沈有余把小朋友安放到床上,他听了大灰的话,心想,就算没被一网打尽,这阮家要是有问题,那我们说不定在念念想出解救办法之前,就先死在阮家了。但心里这么想,这种抬杠的话却是不能这么跟大灰说。

      其实沈有余也不是真的就要去阮家,只是小顾好像知道不少,他打算先跟着小顾多套一些情报。大灰被刻上‘虫印’是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归是顺路,他先问问,看情况再做打算是否要去阮家,大不了就是半路走人。

      沈有余施施然跟大灰说:“是啊,幸好念念机智。”
      大灰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心这么大?”
      正好小顾从卫生间出来,大灰打住话头,沈有余迎上小顾略有些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主动解释说:“我们在讨论虫奴小令罐是什么东西。”

      小顾解下披着的衬衣:“那个啊,那个是虫修发明的一种由来封印虫子的容器,通常样子就是黑色的陶罐。啊,对了,虫修他们就是——”

      沈有余笑着说:“这个我们知道了的。”

      “也是。”小顾也笑,“我第一次看到那个陶罐的时候非常吃惊,因为明明陶罐就这么点大,但是不管怎样体积的‘虫’全部都能钻进去。虫奴小令罐对虫子有吸引力,加持了封印的虫奴罐会让‘虫子’见到了就忍不住要往里头钻,就像——”

      大灰接口:“就像用来捕捉蟑螂的蟑螂屋一样。”

      小顾听到这个比喻很明显的一愣,然后几乎笑岔气般的笑了老半天:“对对对,是这样没错。”

      沈有余等小顾差不多笑停了,问:“你之前说要去阮家,但我们对事情发展一点都不了解,你说的阮家是个什么说法?他们家是专门培养虫修的么?我还听说了有一个专门制作符箓的宁家,这个——你知不知道?”

      说完,沈有余还顺便把自己为什么会在虫墓的事情给解释了一下,不过当然,说的不全是实情,他把自己和大灰包装成了一个完全无辜不幸卷入不科学事件中的倒霉路人,甚至关于自己写文的一事,也被他给扭曲成了普通的网上留言掐架。

      小顾听完很感慨,直说沈有余他们真太倒霉。

      “很多心术不正的人,都去做了虫修。虽然当虫修的,并不全都心术不正,但很大一部分是邪道了。”

      沈有余不动声色地问:“你好像很懂的样子,你是不是从小就通灵修灵术?”

      小顾听了沈有余这话,笑了一下,说:“我们家很多人是,比如我父母是挺厉害的通灵者,但我不是。我天生资质不行,修不出灵力,也就五感天生比一般人稍微强一点,不过这也没用,除非练成‘灵目’,否则一切都是虚的。现在我就只能研究些杂学,做做通灵研究,好凄惨——这话我平时憋了很久,这次总算是找到了个机会能跟人讲,你们会不会嫌我话太多啦?”

      沈有余说:“不会。你看,我们离开学校之后,反倒更进一步认识了,你不觉得我们太有缘了吗?正想听你多讲一些事。”然后他又问,“不知道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和乐器相关么?”

      小顾:“你已经猜到了啊?”

      沈有余说:“都是乱猜,只是看你拿着二胡就这么随口一猜了。”

      小顾点了点头:“但你猜的没错,我家确实同乐器相关——我们顾家,多是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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