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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蛇吞五鲸 ...

  •   人头半张脸贴地压着,又距离大家有一定的距离,树影遮蔽之下,所以叫人看得并不是很分明,只能勉强瞧清楚模糊的五官。

      这一颗脑袋论大小斤两,似乎是一颗小孩的头。

      沈有余别的没有,胆子么,虽说并非狗胆包天,但有时候确实也挺肥的。比如此刻大家都往后退了一步,就他没动。当然,这也属于危机意识不强的表现。很多时候,没有危机意识的人往往死得快。假如地上这颗人头是颗会喷毒液的人头,那沈有余肯定是死定了。

      死人头可怕吗?

      沈有余觉得死透的东西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的,能造成死亡危害的人事物。

      对着这颗大好头颅,沈有余抓起一把驱虫粉往人头上撒去,因为担心这颗人头是“虫子”的杰作,怕虫子还潜伏在头壳里头。他撒完驱虫粉,隔着一定距离端详那颗头颅,说出一句:“大家先别慌,死的不是方老先生。”

      狗哥忙双手合十拜了一拜:“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沈有余心说怎么就跟童言无忌挂钩了,哪来的“童言”,我这一把年纪总不至于是活到狗身上去。一旁大灰突然叫道:“等一下!”

      沈有余莫名:“怎么?”

      大灰说:“这好像不是人头。”

      沈有余:“不是人头还能是狗头?”

      狗哥插嘴道:“怎么感觉跟狗相关的,都像是在骂我呢。”

      沈有余说:“你这话就不对了。”

      大灰无视狗哥和沈有余的话题偏移,他盯着地上人头喃喃道:“不是,哎,我是说,这好像不是活人的人头,这是石头雕刻的人头啊。”

      狗哥和沈有余闻言都“咦”了一声。

      此时念念手持登山杖,一声不吭地往人头所在地走过去,狗哥见状立刻在后头喊道:“小丫头你等一下,万一那……”

      他语声未落,念念已经拿登山杖十分淡定地将地上“人头”东戳西弄了一番,并给出结论:“是石头做的假头。”

      狗哥:“……”

      大灰皱眉:“这怎么会有石头像?”
      念念道:“看模样和村民建造的童子像有些像。”
      狗哥道:“难道是村民为了镇邪而建立的吗?”
      沈有余说:“上面情况不清楚,要先上去看了才能有论断。”

      方老头的声音此时从坡上飘下:“怎么还不上来?”这声音语调明显是等得不耐烦。

      念念不再管地上的石雕人头,先爬上了坡,然后是狗哥,大家一个接一个的都爬了上去。沈有余也爬了上去,爬的过程中蹭了一手滑腻腻的青苔,手感很糟。

      他爬上了坡面之后,只觉得迎面扑来一股寒气,四周温度比坡下要低了个三到四度。这种感觉要类比形容的话,有点类似于大夏天时,人从地下车库连接地面的口子经过,会感到温度明显下降,宛如置身低温空调间。

      沈有余不禁猜测,难道化成“虫墓”的虫子,是半个身子埋在地下的?

      三米开外的地方,是一个洞穴口。

      那洞穴约莫有40人上课的教室横向这么宽,天光到了这洞穴口就像是被一张血盆大口吞没,外头往里头看,看到的只是一片黑,当中详情如何,辨不清晰。而叫人分外惊诧的是,洞穴口林立着一排石雕,一眼看去,高度非常整齐。

      这些石雕都是灰白色,大部分身上都长有青苔,并且攀爬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藤蔓。

      石雕情态各异,或喜或怒,或哀或乐,但毫无疑问,都是村里祭拜的傩太子童子像,雕刻得栩栩如生。

      沈有余观察那些童子像,天光明亮投映在石像身上,石像背后则是深幽不可测的一片黑暗,一明一暗两种竟宛如被这一排童子像彻底分割了,就好像是组成了一道界线,是两个世界的界线。方老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冷冷说:“走吧。”

      “请稍等一下。”狗哥突然开口,“这虫墓里头不知有多凶险,我准备了一些东西用来防身,进洞之前,大家把这些分一分,各自都带一点吧。”

      说着便开始从包里掏出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方老头神色似有不耐,却好歹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一通物品分下来,沈有余和大灰两人分到了一个兵工铲,一包用保鲜袋装起来的一叠纸符,还有一个打火机。

      其中兵工铲和打火机都很普通,唯有其中的一包符纸相当独特。沈有余仔细研究了一下那袋纸符,黄纸红字,那上头鬼画符倒是让他想起一个人,是他的表弟。

      他的父母早亡,虽说沈有余是由没有血缘关系的路爷爷收养的,但除了早早过世的父母,他的其余血亲,均还在世。这个其余血亲,包括了他的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一家——之所以举的例子里只有他妈妈的娘家人,那是因为他爸是个孤儿,所以爷爷奶奶什么的,自是不存在的了。

      沈有余和他的外公不亲近,主要是他外公明显表现出了不喜欢他的架势,那他也自然没得做出热脸狂贴冷屁股的行为。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也没什么了不起。小时候他也为此纠结过一段时间,但到如今,早就释然了。

      不过,虽然他同爷爷是如此情况,但他和舅舅家还是往来得算是比较规律,一年每个季度总还能见一面。

      他和路爷爷还有大灰住一起,舅舅会托表弟送一些时令的蔬菜水果给他们。除了这些吃的,有时候还夹杂一些其他的小玩意儿,某次表弟不知何故送了他们一叠鬼画符的黄符纸,沈有余盯了半晌,迟疑道:“你这是?”表弟说:“刚学的,这个可以用来保平安。”沈有余脱口而出:“你要去当道士了啊?”表弟:“……不是哦。”

      总之沈有余就先收下了这叠鬼画符,大灰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叠就很震惊:“鱼仔,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在画什么鸡|巴玩意儿?”
      沈有余在自己房间里吃着西瓜隔空喊话:“什么鸡|巴不鸡|巴的,你讲什么鬼?”
      大灰说:“你过来,我们客厅桌上放的都是什么东西?”
      沈有余趿拉着拖鞋慢吞吞走出来。
      大灰将黄符纸往沈有余跟前一甩:“你自己说,这还不像鸡|巴吗?”

      沈有余定睛一看,先前没往哪个方向想,经大灰一提醒,还真他妈像得没话说。
      他几乎被大灰用纸符甩一脸,不禁叫道:“你别把鸡|巴往我脸上戳啊!”
      大灰一听,不干了。他可是清清白白之身,无辜蒙受冤名,这怎么好?于是只见路辉同学他双目圆睁,气沉丹田吼道:“你说的是人话吗?谁把鸡|巴戳你脸上了?沈有余,请你解释一下,你一个人躲在家里画那么多鸡|巴,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图不是沈有余画的,那心理有问题的人不是沈有余,只能是小表弟了。路爷爷当天晚上回家后获知此事,观摩“鸡|巴|符”片刻,说:“这贴在家里,确实能保平安。”

      对此沈有余很不能认同,怎么可能贴了张鸡|巴符在家里就能保平安的?捧场也不是这样捧场的。不过不管如何,那张鸡|巴符最后就一直挂在他们客厅,到现在都还没有取下,也因此沈有余对于那纸符图案印象尤其深刻,眼下冷不丁又见着类似的,便“咦”了一声。

      这一叠粗略估计,怕是有不下百张。

      沈有余问:“拿这叠黄纸是要做什么?”

      狗哥解释:“去煞气用的,虫墓里头阴煞之气重,会冲撞人的阳气,以至于人们穿了再多衣服也会觉得很冷。这阴煞之气浓郁的话,是能把人活活折磨死,人死时就跟被冻死差不多。有这符纸在手,遇到阴煞之气浓郁的地方,用火点燃一张,可以驱散一定量的阴煞之气,这是防身保命的东西,有它在手,也免得到时候有人阴煞入体过多,出了人命。”

      这对沈有余来讲,完全就是歪理邪说,但他也不好多评价。只听方老头开口说:“小苍先生,倒是准备得相当充分。”

      狗哥笑了笑,回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准备做得越多,总不会是有错的。”

      方老头道:“这一张纸符,市面上是要卖五千了的吧?若是宁家出品,恐怕得是要再翻个倍,一万是最便宜的数了,是么?”

      沈有余一惊,完全没有料到纸符能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价位,他手头这叠就有上百张,若是按照方老头的说法,那他手上岂不是握着的就可能是一百万?

      狗哥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着说:“我买了这样多,卖的人当然是算便宜一点给我的了。”老头没再追问,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心高气傲——所以拉不下脸追着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方老先生沉着脸,打着灯率先进了洞穴入口,随后众人纷纷跟上。

      沈有余手上原本的驱虫粉因分工问题,交给了另外一位保镖负责。他攥着一包纸符,疑惑这破鸡|巴符真的能有这么贵?到底此事是通灵界的人在吹牛逼,还是迷信洗脑害人破财?

      拿着这么贵重鸡|巴符,虽不太信,但沈有余总得有个表示,他斟酌了一下,说:“手上有这么一笔‘巨款’,我也是压力相当大,现在头发都开始往下掉了,要不分一分,大家各自都拿一点。”

      狗哥说:“掉几根头发而已,无损大神的美貌。符就放在大神这儿了,我打火机没带够,分出去也没点燃的办法。再说,这事都交给大神你,大家都放心。”

      沈有余只得暂且先拿着了。

      一排石像拦在洞穴口,众人进入便也就是从两尊石像间的空隙里进入。越靠近洞口,越是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土腥味。沈有余手按在一尊童子像上,将将错身而过时,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停住。

      他回头冲身后的大灰道:“这些童子像表情特别丰富,你看像不像表情包?”因被他按着的正是一尊“哀相”的童子像,说着沈有余一手揽住了身旁的童子像,做出了一个愁苦无奈的表情,竟是和石像同步率惊人得高,傻得一逼。

      大灰笑骂道:“神经病,你快点进去行不行?”

      狗哥也是哭笑不得:“大神你……”

      沈有余收敛了表情,连说不闹了,他彻底越过石像,一步踏入山洞内。洞里暗得古怪,光线在此处似乎是被严格划分切割给吞没,入眼一片全是暗,沈有余看不清洞内模样,正奇怪怎么洞里这么黑,心口忽的一寒,心脏好似被人恶狠狠捏了一把似的,他竟一下子连站都站不直,径自坐倒在地上。

      大灰就在沈有余后头,正半个人进洞,忽见前头沈有余往后倒仰,他眼疾手快才将人搀住:“喂,鱼仔,你怎么了?”

      问了几声不闻回应,低头一看,外头的天光,从石像与石像之间的空隙里漏进来,正落在沈有余的面上,沈有余一张脸惨白,额头也起了一层细细的冷汗——他的左眼底下,是有两点红色小痣的。一点在眼尾处,一点在眼睛偏靠中间距离眼尾三分之一眼长的地方,此时沈有余脸色惨白,竟衬托得那两点小痣几欲滴血了一般。

      狗哥还在洞穴外头,他听见动静,连忙越过石像,看到沈有余如此,怔了怔:“怎么会这样?”

      大灰连忙要扶着沈有余出去,狗哥在外头将人接住了。说来奇怪,这一到阳光底下,沈有余又一口气缓过来,几个呼吸之后,是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看自己躺在地上,就很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大灰问:“大兄弟,你突然昏过去了你还有印象吗?”

      沈有余“啊”了一声,没说话,狗哥道:“很少有像大神这样的情况,一般是一种可能——”

      大灰追问:“什么可能?”

      狗哥答:“一个人如果是八字奇轻,再让阴煞之气冲撞了,就容易昏过去。”

      沈有余:“……”

      大灰说:“那鱼仔他根本没法进这鬼洞啊!”

      “也不是没办法——”

      大灰道:“大兄弟,我和他就不能不进吗?我们进了也是拖后腿的份儿,又是何必呢,你说是不是?”

      狗哥听了大灰这样说,一声叹气,轻声说:“灰哥,大神可以不进去,可你身上还种着‘红线’,方老先生说是要你跟着进去才能解除危机,我没有解决‘红线’的办法,也没法劝阻老先生。

      略一停顿,狗哥又继续道:“再者,虽然大神可以不进去,但让大神一个人回村,虽说有驱虫粉可以防身,然而若是一个弄不好,大神独自一人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集体行动加上有老方先生在前头掠阵,我们这次出来,相对来说是很安全的。所以,我建议大家还是一起进去为好。”

      大灰还要再说:“可是——”

      沈有余道:“我没事,继续走吧。”

      大灰:“可你——”

      沈有余抓着大灰的肩往前推:“走啦走啦。”

      大灰怒道:“你推个什么劲!都晕了还没事?”

      沈有余闲闲道:“像我们这种年轻人,熬夜多了一下子闭气晕过去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这种到了爸爸年纪的中年人,是无法明白其中奥义的。”

      大灰:“……你放什么八宝连环屁?”

      狗哥接过沈有余手中的纸符和打火机,抽出一张黄符,直接点燃,火焰幽幽,日光之下显得无力脆弱。

      那黄符看着一副很不禁燃的样子,没想到点着之后,纸符只是边角缺了一道口子,几乎没有被燃烧的模样。

      狗哥说:“我知道灰哥你的担忧,大神受煞气影响严重,我手上的‘破魔符’可以驱煞气。待会儿大神就拿着这张纸符进山洞,想必不会再晕倒。之后路上需要大神一直烧着‘破魔符’,烧的时候要注意,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一张烧完再烧下一张。”

      他捏着那张符箓,又补充说:“按正常情况来说,这些‘破魔符’肯定是够用的,但凡事还是留一手,也许会遇上紧急情况耗费倍量的‘破魔符’,所以我们大家还是节省一点。”

      这节省的说法有些微妙,左右都是一张张烧,可要怎么节省?不然狗兄弟以前还是一把一把烧的吗?眼见大灰还要再说什么,沈有余把人按住了,他从苍与手中接过那张燃了一角的纸符,还有打火机:“我再试试看什么情况,走吧。”

      狗哥在沈有余身后保证了一句:“大神你放心,我肯定会保护好你和灰哥。”

      沈有余笑了,主要是苍与自己都带了七个保镖要人保护,这还要保护别人,好像有点不太实际啊。

      他想起一个问题:“对了,刚刚分东西的时候我注意到,你们准备东西这么齐全,怎么唯独没有带任何通讯设备?”

      狗哥耐心解释道:“因为进了煞气笼罩的范围,所有的信号都会被扭曲干扰,不管带什么同通讯设备都是没用的,准备也白准备,只会徒劳增加负重,还不如不准备,你说我想的对不对,大神?”

      沈有余说:“对,你想得对极了。只是,如果途中遇到意外大家分散开了,可要怎么联系?”
      狗哥:“靠喊。”
      沈有余:“……”
      狗哥道:“开个玩笑。哈哈,也不算玩笑吧,算是实情了。要是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也只能靠喊啊,没别的办法了。反正大家注意点,千万不要掉队。”

      沈有余叹气:“这事可由不得自己说了算。突发情况来了,哪能拦得住?”
      狗哥说:“阎王要人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这只能说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沈有余:“你果然看得很开。”
      狗哥耸了耸肩,并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的真心话,他说:“经历多了嘛,自然就看开了。”

      沈有余笑了一笑,没再说下去了。他一手攥住燃烧的纸符,另一手将那一袋保鲜袋装裹的纸符塞进衣服兜里。这次他再度进入虫墓洞穴,果然没再晕。

      而此回越过石像之后,沈有余发现,洞穴里头很暗,但也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显然先前他看到的一片黑,应当是他一口气没缓上来,晕过去前的“眼前一黑”缘故。

      这洞中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腥甜味道,除此之外空气倒还好,只是无风,然而洞口无风的情况下,沈有余手中燃烧的黄符纸,却是火苗猝然烧得更加明亮了一些。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纸符,暗揣摩着,自己会晕,以及纸符到了洞中之后突然加速燃烧,或许都是跟山洞里的空气成分比例有关。先前的晕厥,应该是因为空气中的某种气体成分,玄学一些来讲,就比如说是“瘴气”之类的。至于黄符的加速燃烧,则应该是由于山洞里的氧气含量比重较高。

      余下所有人陆续都进了山洞,前头几束照明设备的光束汇集到他们面前,沈有余顺着光束投射过来的方向走过去,见着了方老头。方老头不阴不阳地问:“昏过去了?”

      沈有余说:“没反应过来就晕过去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方老头冷哼了一声,意义不明,不知是何意。

      这时,落在后头的大灰突然开口道:“洞穴口上面还有一排石像?”

      大灰手上的手电光线直射洞口,众人闻言转身,就瞅见入口处那一排石雕童子像的正上方,果然还倒悬着一排石像。只不过外头植被丛生,藤蔓生得茂密,将上头倒悬的石像遮住了,是以众人进入洞穴时,皆未发现。

      上下两排童子像,底下的均是脸朝外头,用脑壳对着洞内众人,而上头的,却是脸朝里——如果它们背后确实是脑壳,而非是又刻了一张脸的话,那么它们确实是与底下童子像呈对应的相反之态。

      狗哥晃了晃手中的手电,光线移动,同大灰的交织在一起。两重光照叠加,被光线聚焦的上排童子像也就模样越加清晰。石像大小身材比例都跟活人小孩儿一般无二,面容栩栩如生,大灰在看清楚之后,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瘆人,一个个都跟被吊死似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有事,现在都是勤劳的存稿君在更新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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