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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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
霍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严冬嘴角和鼻梁上都挂彩了，他刚从舞台上下来，身上还穿着夸张的亮片衣服，衣领出奇地大，稍一动作就可以窥见里面的风光，妆容还乱七八糟挂在脸上，活脱脱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的亏自己今天留了一个心眼，离开后又转回去看到了出门的严冬，一路跟到了这里。
见车发动了，霍燃松开手，严冬立马起身，揉了揉手腕，嘀咕着：“这小伤真的没有必要。”
“你是不是变态啊？跟踪我。”
“咱们好聚好散对吧？你要是真的想要追我，我们循序渐进，从要微信开始，当然我也不会给你。”
“世上男人千千万，这个没了咱再换，凭你这条件你还找不到好的，还是说……”严冬嘴角扬起一抹笑，靠近了霍燃，低声说：“还是说……你有那方面的癖好，只喜欢双儿？”
说完他自己先笑来起来。
霍燃一巴掌往严冬脑门上呼过去，将话痨的脑袋固定在了手掌和座椅靠背之间，他的眉头自从看到严冬之后就没有舒展过，见人不再乱动，他放下手，闭着眼睛，强忍住心中的情绪，压缩成两个字：“闭嘴！”
这人还真好像是换了一个芯子一样，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影子？
“嘶……”严冬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疼，刚才打他的力道不轻，他自己揉了揉胸口，还是去一趟医院吧，不看白不看，反正有人买单。万一落下了个什么后遗症可不是好玩的。
严冬老实了，余光瞥了一眼身边这尊大佛，大佛坐地一本正经，岿然不动，西装笔挺，连袖口都妥帖地没有一丝褶皱，一副商业精英模样，严冬并不是太了解这个人，对他的印象仅仅挺久在霍氏集团的大儿子上面。
前世他们没有见过一面，只不过从小妈嘴里听到过两次。
均是一群富太太围在一起讨论着哪家的儿女到了适婚年龄还没有成家的，讨论着谁要是得了霍氏的长孙做了女婿，那才真真是风光无限。
那个小妈显然插不上嘴，他只比继子大三岁，肚子里的还没成型，即便是再想攀亲戚，也不会傻到把严冬退出去。那个小妈，初中学历，又虚荣，仗着一副好面孔，借着他搭桥，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了他的父亲。
当初追他追地那么凶残，想来应该是看自己这边没希望，转头勾搭上了严父，真是够恶心人的。
严冬不说话空气便凝固了起来，他并不是和话痨，和自来熟也没什么关系，七七八八说了那么多只不过是想气气人罢了，没有想到霍先生惜字如金，他自然不能从霍燃哪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严冬又偷偷看了霍燃一眼，丰神俊朗，气度非凡。这是那群富太太给霍燃的评价，严冬不得不承认，霍燃是有着一副难以挑剔的外表，无论是以女人的眼光来看，还是以一个gay的眼光来看。
“看好了吗？”霍燃睫帘一掀，看向严冬。
严冬猛的转过头假装无事发生，霍燃这个男人脸上是头上有眼睛吗？怎么知道他在看他，哦不，他刚才的行为仅仅是欣赏他的容貌。
严冬尴尬地用食指挠了挠后脑勺，假装看着窗外，刚才想到哪里来着，对对对，他没有探听出霍燃对严冬冬的态度。
霍燃到底是怎么看待严冬冬的？也什么在他明确表明两人分道扬镳之后还不肯放过他？
严冬决定让霍燃多说点话。
严冬干咳了两声，思忖着开口：“那个，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严冬说出来后知后觉这话太过于奇怪，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确定心上人对自己的看法，扭扭捏捏地试探。
但是话说出口也不能收回去，他便等着霍燃对他的回答。
霍燃眼神幽暗，明明刚才还说那么欢脱的一个人，这个时候又扭扭捏捏不敢看他眼睛，转变得也太快了。
“一般。”
这个评价打击到了严冬，众星捧月的他居然被评价为一般？还是个啥也不懂的外行？但是霍燃也没有说这个一般是哪个方面的一般。无事他又追问道：“是哪方面的一般啊？”
霍燃上上下下打量了严冬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各方面。”
严冬怒了，竟然有人质疑他各方面的能力：“既然你觉得我很一般，那为什么还要跟我签约？！”
霍燃面不改色：“这是你的报酬。”
报酬这两个字从霍燃嘴里说出来，像是一记闷棍敲在严冬脑袋上，也是，这也谈不上侮辱，对于严冬冬本就他应该得的。
但是这个家伙凭什么这么说人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吃了屎才嫌人家臭？
各怀鬼胎的两人下了车，这个医院不像是三甲医院，里面看起来人很少，但是各部门都有，又感觉挺正规的。
难不成要做某些人体试验，探究双性人的身体秘密？
严冬觉得自己脑洞有些大，没有观众，自己自嗨也没意思。霍燃看起来十分熟悉这家医院，电梯按到了三楼，问了医师在哪儿之后，直奔走廊尽头。
门把手很冰，在碰上去的时候产生了一道微小的电流，静电不痛不痒地电了一下霍燃，他推开门，试探地叫了一声林思的名字，没有人应答。
走进去看了一圈，果然没人，霍燃出门，却见刚刚还乖乖坐在走廊长椅上的严冬已经不翼而飞，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显然是瞅准了时机偷偷溜走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小崽子，等着，我们来日方长。
常远看着明明是老板跟着小情人一起进的医院，出来的时候就只有老板一个人了，想八卦，又不敢太放肆，心里急的直痒痒，于是问道：“老板，严先生呢？”
“跑了。”
“跑了！”常远自己也惊觉声音大了一些。“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人再抓回来？这家伙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溜走了，抓地过于紧说不定反而会适得其反。
“回家，”先让他蹦跶两天。
……
严冬发觉自己的处境比自以为的更加糟糕，官司缠身，到现在都还没有处理干净，在出黑料之前接的代言全部都要闹着解约，都在要违约赔偿，要人脉没有人脉，要资金没有资金，就凭借他现在的处境，想要打一个翻身仗简直就是不可能。到这里，他稍稍有点理解为什么严冬冬这类人会选择爬床的方式来触及自己想要的资源了。
这的确不失为一种快速得到成功的好方法，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并不能对严冬冬的做法做任何道德评判。所以当这么一大块蛋糕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拒绝，他不配，也不敢要。
现在回头，岂不打脸。
严冬他不想回头，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试镜这一天天气晴好，他求一个男四号的角色，仅仅是一个男四的角色，熙熙攘攘坐满了大厅，严冬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一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冤家路窄，他居然还看到了一同前来试镜的程风，好巧不巧，两个人试的都是同一个角色，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样子，是脸上的伤好了，又能出来作妖了。
剧本还是保密状态，他们只是大概了解了故事梗概，和将要饰演的人物性格。
命题开放式表演：盲人。
面前坐着的有制片人，副导演但是却没有见到黄海。严冬安慰自己：也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应该犯不着导演来看吧。
……
陆沛在门外等着，甚至比严冬还要紧张，为了不让黄海认出她，她甚至包裹地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大厅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陆沛没有找到严冬，等人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挤了进去。然后他便看见坐在最后的严冬和程风。
程风恰好也看见了陆沛，嘴角扬起一抹狭促的笑：“我说怎么对我爱答不理的呢，原来是有新相好了。”
陆沛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做辩解，拉起严冬说：“我们走。”
一直到陆沛走出那扇门之前，程风的视线都在打量着她。
严冬走出门后才坚持不住，扶着墙不走了。
“你怎么了？”陆沛问。
“剧情需要，上台的时候摔的。”陆沛听了以后将严冬扶到一边坐下，腿脚挽上去可见膝关节一片红肿。
“那你这摔的也太结实了吧，明天指定要青！”
“这一摔是值得了，老师们都说我表现的不错呢。”笑话，最佳新人奖不是吹的。
“哎，你这是何必呢。”陆沛心疼道，虽然不忍，但还是说：“你刚才看到了程风了？就是走个过程，角色早就内定给他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严冬笑容僵了一下。
“实话告诉你吧，我跟这个无赖是青梅竹马来着，一直追求我，我没答应，还是个学人精，看我干吗就学我，估计也是在哪儿听见我要来这个剧组的事，巴巴的就来了。”
见严冬脸色不好，陆沛安慰道：“你做得挺好的了。”
怪不得刚刚信誓旦旦就像是看着一个失败者的怜悯的、高高在上的眼神，这种眼神就钉在他身上，他所有的努力在程风看来就像是看一个小丑一样吧。
一群人陪程大公子演戏。
真真是好笑。
严冬叹了一口气，轻松道：“没事！他胜之不武，德不配位，迟早有一天会反噬的。”这话说出来不像是安慰陆沛，反倒是像安慰自己借口。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不觉得你对我很好吗？”超过了认识不久的朋友的那种关注。
“这不是应该的吗？其实我不是在影视城认识你的，对，是在全民推星的那个选秀节目上，那时候没少熬夜给你打榜，说白了，我是你姐姐粉，事业粉，再说，我比你大，照顾一下你这不是应该的吗。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心理压力，追星也是为了我自己快乐，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会重新火起来的。”
这丫头，居然是自己的粉头，如果她不是一米七八的大高个，都快撵上自己了，他甚至都想要摸一摸她的脑袋。
失业三天，严冬一直窝在家里养伤，这一天，他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他通过了面试，让他加入剧组的群，等进组通知。
喜从天将，严冬放下手机许久没有平复下来，直到切切实实加入了工作群，看到了群主是黄导之后，他才有种梦想变为现实的奇妙感。
严冬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第一时间先是给陆沛说了这件事，她不会骗自己，但是为什么又轮到自己，他不确定这个丫头有没有动过什么手脚。
出乎意料地，陆沛也是十分惊讶，继而笑的震天响，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范，严冬几乎能想到到她翘着二郎腿哧溜泡面的场景：“害，你就不能认为是你精湛的演技感动了大家吗？”
“可是我这种有黑料在身的……”
“这年头谁没个黑料啊，观众都是健忘的，再说了你这些都是些没影的事，像我聪明一点的根本都不会相信，就当上一次是被狗咬了，正好把脑残粉开除粉籍哈哈哈哈哈哈哈”
——“恭喜恭喜。”
——“什么时候进组啊。”
——“抓住这次机会，表现好一点，物色一个好一点的经纪公司，早点跟你那个小作坊说拜拜。”严冬苦笑了一下，合同在那里，走到哪里都像是带着枷锁，巨大的违约金，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轻易摆脱地掉的。
陆沛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道：“对了，你腿伤怎么样了，不耽误进组吧。”
“没什么大碍。”
“行，哥哥你好好拍戏，期待你的新作品跟我们见面。”陆沛还是哥哥弟弟的乱叫一通，严冬早已习惯。
挂了电话，严冬迷惑了，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一个再不可能的都是唯一可能性。
想着，他将霍燃从黑名单拖了出来。
理智告诉他应该打回去，最起码说一声谢谢，但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你怎么好意思，之前还是一副老子钢铁般强硬的姿态！
——该死的霍燃，我又没有让他帮我！
——你太没良心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他就是想要泡我！
——他想不想泡你，你心里没数吗？不然他是在干嘛，做慈善？
严冬过早地跟这个世界打交道，早就然他练就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的本事，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电话还没有打过去呢，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左煦。
严冬刚刚接通，便听见左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像是一道暖流一样，温和而又欢快。
——快过年了，我回来看看。
——回去就不走了。
——明天来接我。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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