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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NO.9 ...

  •   9、
      还活着,这是恢复意识的第一个念头。
      在心里叹口气,这个想法在短短几天内出现第二次,这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随即反应过来,我在人们眼中已经被划归为非人的那一边去了,报应,这就是我以前喜欢非人,图人家的脸好记的报应。
      “你醒了,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勉强让眼睛撕开一条缝,只是睁开眼睛就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我趴在床上,床边坐着一个人,看样子不过二十多岁,却全身上下散发着大叔的气息。
      看我没动静,他还是在说着话:“我叫金,金•富力士,几天前收到通知,这里出现以前重来没有记录过的人形幻兽,于是我过来看看。”说完,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我。
      看我,看我有什么用,不要说开口说话了,我现在睁开眼睛都困难。
      金摸摸我的额头,“幻兽发烧用人类使用的药剂都很有效,你真的是幻兽吗?还是什么隐世的少数民族?”
      在他的喃喃自语中,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你说她真的是幻兽吗?”白大褂白口罩的三个人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议,估计他们也是以为我不懂他们的语言,所以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躲开我。
      “不是,”另外一个戴眼镜的人手中翻动着几页纸说:“身体检查报告表示,她只是多了对翅膀的人类。”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在你的话语中能听出重重的惋惜。
      “那把她放在哪里好?”里面唯一一个阿姨问。
      “金先去向会长汇报,这件事情不能莽撞地处理,毕竟这是前所未闻的事。”说着,回过头看了看我背上的翅膀。
      我不理会他的目光,自顾自的吃着巧克力,我终于知道那白毛小子为什么那么喜欢了,原来巧克力是如此美好的东西

      大叔们似乎很是惊叹在我背上这对多出来的翅膀,但对于我来说,着翅膀绝对是麻烦与痛苦的象征。
      有翅膀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平时走路会把身后的杯子什么的扫到地上,洗澡的时候超不方便,每次都要阿姨来帮我才能洗到后背,其中,最最最让我不习惯的是睡觉。
      每次睡觉都只能面朝下趴在床上,这种睡觉的姿势很不好,压迫心脏,让血液不能很好流通,其直接的后果是整晚噩梦连连。
      有时梦见几个穿着黑色斗篷的怪人拿着半长的木棍叫着些奇怪的东西互挥着,场景一转,几万人骑着马拿着金属棍棒火拼,或是开着战斗机不断向一些咧着长长犬牙牙齿的人扔炸弹,有的时候却是几十个个十多岁的少年少女穿着一样的衣服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看着站在前面的人在一面黑黑的墙上用白色的笔写写画画……每晚精彩连接不断,场场绝不重复。
      梦中发生的事情似乎是以我的目光所在为基点发生,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了所有的事情,和梦里的人一起感受分分和和,生生死死,感受哭哭笑笑。看着自己的孩子快乐长大,会会心地微笑,知道远方的好友死亡的噩耗,会失声痛哭;对于整天出现在楼下纠缠不清的人会感到厌烦,面对心爱的人会欢欣鼓舞。
      但似乎另外还有一个我存在,那个我则以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无论发生的事情是快乐还是悲伤,不管感受是恐惧还是愤怒,所有都和站在角落里的我没有关系,我就像捧着一本书,不管愿不愿意都一定要继续读下去,书本中出现哪怕再危险的灾难都无动于衷,心知肚明地知道绝对不会危及到现实中的自己,所有做的事情就是看完一排排黑色的印刷字体,抬起手,翻起下一页。
      每一个片段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有很多相同的开端在不同的故事里会有着千千万万个后续,不过所以的梦境都有一个相同的最终结局——死亡。
      感觉到死亡后的时间并不是黑暗,而是鲜艳的火红和金色,伴随在美妙的鸟鸣中,在风中自由的飞翔。有的间隔长,有的间隔短,当鸟鸣声消失的时候,预示着新的故事马上开始。同样,故事结束时死亡,飞翔。
      周而复始中……
      我每天早上不是在哭泣中醒来就是在尖叫声中惊醒,虽然我每天起来都不记得梦境里几乎所以的内容,哪怕有些在脑海里会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但醒过来之后却怎么也抓不住。如此反复不断,在偶尔的打盹时候也会有一幕幕的景象飞速划过,所以每次起来都觉得头痛欲裂。

      经历几次之后,我尽量减少了睡眠时候,几天下来,我的黑眼圈越发严重,人也显得很没有精神,但这对翅膀从最初的暗灰色到现在鲜艳的红火和亮金色,似乎我只要每经历一次噩梦,翅膀的颜色就会更艳上几分。

      三人中的唯一一个阿姨只是在一开始的几天每天都会帮我检查身体,隔三岔五地抽点我的血。然后就是负责一下我的基本生活,比如说洗澡什么的,其他大部分时候都只有两个大叔在。
      在如此痛苦的境地,玛丽教导我要学会苦中作乐被我以最大的能力发挥了出来——逗大叔们。

      大叔有两只,一只高高黑黑的,另外一只戴着眼镜,说话的时候喜欢加入大量的数字。
      自从他们否定了我是幻兽的可能性之后,就更加坚定地认为我是某个不为人知的少数民族后裔,对外界的一切什么都不知道,而夜夜困扰我的噩梦是对外界的恐惧和不适应。
      经过商量后他们觉得让我懂得一些基本物品的用法可以减轻我对外界的恐惧,于是两个人轮流着教我怎么用筷子,怎么用水龙头,怎么用热水器。其实看着他们黑着脸却不得不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叫我筷子是用来吃东西而不是用来扔人的时候,我的心情那个愉悦呀~~于是我也很是乐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金呢?他怎么还没回来,让他来对付这个小丫头会更好,这是她弄坏的第三台电视了。”沙拉士无奈对安克拉抱怨道。

      自从多了这对翅膀开始,除了夜夜噩梦,也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开门的时候,门常常会一整个的脱落;开电视的时候才接触到开关就会冒出一阵火花,电视随后报废,我最近可以微微扇动翅膀,只要轻轻扇动就会卷起狂风。
      有时大叔想从我翅膀上揪下几根羽毛,最后均是以失败告终,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都不能拔下一根羽毛,有时候拔得时间久了,翅膀就会扇起狂风,把大叔一只两只贴在墙上,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只能用无辜地眼神告诉他们,这翅膀平时不归我管。
      如此的事情不胜枚举,搞得大叔们很是郁闷,其中有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大叔看我的眼神更是幽怨,平时他身边都会跟着一只黑豹作为战斗辅助,只不过那只豹子在那天和我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背叛了他,爬在我脚边,不走了。
      “有趣,这难道是这个少数民族的特殊血统可以让野兽诚服吗?”眼镜大叔镜片上反射着不明光线。
      “呜呜呜~~我的小黑呀~~你过来呀~~”
      我扭过头去,装做没听见。
      (>^ω^<)

      又过了几天,发生了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我的翅膀不见了!!

      那天睡起来之后很罕见的没有头痛,心中暗自庆幸一会就扶着墙面迷迷糊糊地去洗脸,然后又迷迷糊糊地坐到桌前,抄起勺子,把在牛奶里泡软的饼干往嘴里填。吃饱之后习惯性地想从身后拉过手感极佳的翅膀当抱枕在软软的沙发上发呆,向身后抓了几把什么都没有抓到,向后看看,额~~翅膀不见了!!
      跑到浴室里站在大号的镜子前看,原来长在后背上的翅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漂亮的大鸟图案,大鸟的颜色是耀眼的火红色和金色,长长的尾羽和巨大的翅膀的,图案布满整个后背。
      这个消息又让照顾我的大叔吃惊不小,对于我来说,这可是一个一等一的好消息,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可以面朝上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此后虽然也是依旧夜夜奇怪的梦,但比起前几天已经是好得太多了,一直都是同一个场景,并且越来越清晰。
      一双手不属于自己的在面前的键盘上敲打,在输入一些东西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黑白的图画,此后的时候就一直停留在这一个画面上。
      每天都是这个画面,但每天的记忆都会多一些,键盘敲击的声音,面前那双手袖口的颜色,电脑风扇的声音,黑白的图画的内容,陌生女人的声音。
      “坦子”

      猛然从床上坐起,我已经是第三次梦见这同样一个场景,最后女人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缭绕,心里不是以前总让我在半夜惊醒的难以言语的恐惧或是不能平息的怒火,这次缭绕在心头的是淡淡的悲哀和强烈的感情。
      这种以前重来没有经历过的莫名的感觉在我起来喝了一杯牛奶又回到床上这一点短短的时间里,没了~~

      又是一个太阳好的午后,我在阳台上晒了太阳后跑去开电视,和以前殉职的四台电视一样,这台前天才搬回来的新电视在我触摸开关的霎那,冒着火花,咯屁了。
      那个养豹子的大叔好像是受不了又一台电视在我手下挂掉的事实,但我觉得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好玩。
      在我用眼神装可怜的时候,门开了,我习惯性地往门口看去,外面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十几天前消失的那个本来不老但满身大叔味的大叔,另外一个~~另外一个居然是那个头发很有特色的老头,那个被玛丽领到我的店里的老头,那个鼓励我翘店的老头~~~
      我心情那个激动呀~~
      什么叫他乡遇故知,什么叫看见组织重见光明,看看现在的我就知道了。老头老头~~你一定要带我去找玛丽,我要告诉玛丽以后我再也不翘家了,我还要告诉她,我以前的第一目标是把我的店在全国各地都开起分店,现在我又有了一个新目标,就是狠狠地教训拜托那个奇怪家族给我图的那个人,这个目标和前面一个一起并列第一。
      我还要告诉玛丽,有翅膀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平时走路会把身后的杯子什么的扫到地上,洗澡的时候超不方便,每次都要阿姨来帮我才能洗到后背,最最让我不习惯的是睡觉,每次睡觉都只能面朝下趴在床上,这种睡觉的姿势很不好,压迫心脏,让血液不能很好流通,其直接的后果是整晚噩梦连连。
      老头老头,我回家的路程就靠你了~~

      当金回去找到尼罗特是在他见到女孩十天后的事情了,把事情的大概和尼罗特说过之后我们的会长麻痹许久的好奇心难得的被勾动了,能让失踪了许久的金如此重视有可能是类人形幻兽一定是很有趣的。
      坐飞艇,三天,坐火车,一天半,最后还摇晃了半天的马车。
      虽然过程漫长且无聊,但连这个翘会狂人金都能耐下性子找这么隐蔽的一个小镇再来找他,那么这个新找到的人形幻兽一定很有意思,恩,恩,我就看看怎么有意思。
      推门进去,迎接他们的是一阵电光,接着是霹雳啪啦的声音,然后是沙拉士的叫声:“天呀!!这已经是第五台电视了。”
      接受沙拉士吼叫的是一个跪坐在地上的女孩,火红色的半长发乱乱地披散在肩头,头顶还有几缕俏皮地翘起,穿着一件宽大的T-shirt,只到膝盖的肥大裤子略有上滑的裤筒边缘隐约露出一角纱布。保持着按电视开关的样子,沙拉士在一旁有些气急败坏,安克拉似乎司空见惯似的,对发生的一切见怪不怪,径直走过来向他们打招呼。
      “那个……怎么这样。”金指着地上的女孩问道,“翅膀怎么不见了。”
      安克拉无奈地耸耸肩。“翅膀是昨天不见的,不过她的背上多了一只鸟样的纹身。”
      金还想再问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女孩抬起头,宝石蓝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飞一般地扑过来,挂在尼罗特会长身上,发音标准,吐字清晰地吐出两个字:“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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