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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短篇8:始料未及(上) ...

  •   阅读须知:

      大概是个短篇(?)二十四岁德x二十三岁金

      重度ooc,半架空原著。避雷左上角。

      不用做任何商业用途。

      灵感来源《上海滩》,亲妈罗琳,我是后妈。

      跪求评论!!!!!!

      狂风大作。

      火车颠簸着,嘈杂的声音在耳畔飘过。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穿过三等车厢,有几个喝得半醉的旷工在划拳。推着服务车的老头子有发红的大鼻头和困倦的面容,看起来他很不满意自己的工作,自言自语地说着纠纠缠缠的乡下话。

      德拉科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嗅到了发霉的陈面包的气息。他用右手袖子遮了一下口鼻,顺便取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二十八分,再过半个钟头,火车就会进入伦敦辖区,但愿那里的天气好一些。

      二等车厢的环境要好多了,没有熏臭的酒味,大部分人沉浸在梦乡里,德拉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自己的车厢门。寂静。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车厢不宽敞,但整理地还算干净,从苏格兰过来,要十个夜晚,他觉得这样会使自己舒服一点。

      他把白大褂挂在临门的衣架上,然后在洗手池褪下除菌手套,他忽然想起白天这双手干过的事情,胃里一阵痉挛。大概是晕车吧,他自我麻痹地想。他强迫自己迅速洗完了手,然后用手绢擦了擦。

      德拉科拉开了窗帘,窗外是冷寂的黑,烈风蹂躏着树枝,发出令人不快的抽打声。古白的月阴恻恻地像一个饱满的头骨,他反胃地想起了昨晚在阳台上泼下去的硫酸。

      冷静。德拉科告诫自己,都结束了——不会再有后续了。他坐在床边,脱掉了鞋子,有点僵硬地缓缓侧卧。像个正常人,别露破绽,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合上了酸涩的眼皮。

      雨又大了,钝重的噼噼啪啪仿佛鲜血泼洒在车顶上。

      “嘀嘀——”耳畔忽然响起的急促是警报声。“我屮艸芔茻!”德拉科猛然从梦中惊醒,像受惊的狸猫弓起了脊背,“哪个他|妈|的天|杀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混杂着警报和车厢外人群骚乱的脚步声,“刺啦——”他的窗户被意外地打开了。“艹!我就知道不应该相信二等舱的质量!”他的自言自语带上了一个恶毒的尾音,然后不耐烦地往车窗那边挪动。

      不是质量问题。一样重物很快落在了他的地板上,德拉科立刻汗毛耸立,警觉地想用什么趁手的武器抵挡攻击。那是个戴着黑色兜帽,披着暗红色斗篷的人。她抬头的瞬间,德拉科看到了她火红的碎发和金棕色满含杀气的眸子。

      韦斯莱,他想。在伦敦读书的时候他见过打零工的韦斯莱,金妮是个家境贫苦而美丽的女孩。这样的姑娘一般在夜店最有出路。父亲曾经这么评价过。但她似乎没有这样的打算,整个夏天都在小巷里替人跑腿,火红的头发是德拉科这辈子少见的亮色。

      在德拉科出神的片刻,韦斯莱反应敏锐地像野兽,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脖颈上凉飕飕一阵风。刹那间,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我需要求救。

      “安静。”韦斯莱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颈,压低声音,“不然,有你好看。”

      德拉科毕竟是见过大阵势的人,工作的这两年,经他手的病人有不少位高权重,个个疑心病重地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信任就是从头到脚的一纸空文,只有能力才是板上钉钉是事实。他很冷静地用无名指试了一下刀锋的锐利程度——有豁口,看来对面有很硬的武器。

      他示弱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检查士兵乱哄哄的脚步声已经移到了门外。砰砰——“例行检查!”那是个胖子不耐烦的声音,“快点!”

      德拉科贴在了门上薄薄一层糊纸上,韦斯莱的匕首刃已经划破了一层皮肤,他吃痛地吸了口气,对着门外低吟:“尸骨再现。”

      人耳可以分辨出的喧闹陡然一跌,他听到了胖子急促的呼吸,然后他意味深长地接上了后半句:“那位大人——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查看。”

      “可是列车长——”胖子不甘心地小声辩了一句。

      “列车长罩不了你,部长都罩不了你。”德拉科竭力憋出凶狠的语气。他忽然想起商桌上一掷千金的卢修斯。歌舞奢靡是他人生前十六年的全部憧憬,功成身退是人活于世的最大追求。人生是一场豪赌,父亲摇着倒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说,深不可测是你最大的本金。

      “我们在找一个杀手,”胖子打算最后一搏,“她是个荡|妇……”德拉科能感觉到挟持他的人颤抖了一下。别添乱,他恼火地想。此时此刻,他得集中精力唱完这出空城计:“我不管是鸡还是鸭,”他冷酷地说,“搅黄了那位大人的事,你们谁也没饭吃。”

      有后面的声音似乎在劝说胖子离开了,看上去他也的确打算让步。“如果有她的线索,”胖子最后不得不退了一步,行了个军礼,“请您通知服务台。”

      “知道了。”德拉科敷衍地结束了这场交流。

      脚步声消失了,车厢里暴雨的撒泼盖过了韦斯莱越来越短促的呼吸。“可以放手了吧?”他装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韦斯莱小姐。”

      “多谢。”金妮的动作没有之前敏捷了,她的尾音甚至有些发颤,“他们不会回来了吧?”

      “谁知道呢?”德拉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不关心。”说着他走到了窗边,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凄风冷雨没有了,墙上的挂钟呆板的嗒嗒嗒嗒越发清晰。

      “为什么救我。”

      救?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单纯。德拉科在窗帘前面停了一瞬,想起自己在伯明翰的医疗院制造的爆炸。身为一个外科医生,他杀的人却远比救的人多。真是有趣,现在韦斯莱却用这样充满敬意的语调与他对话,他转了个身,止不住地想发笑。

      “小姐!”德拉科指了指脖子上发白的伤痕,胸腔中迸发出来的笑声差点让自己背过气去,“你的刀抵在我脖子上!你他|妈|的倒是告诉我!第二种选择是原地蒸发还是被cao|死在太平间啊!”

      “这里真的有伏……那位大人的东西?”金妮喘了口气,意识到几乎不能掩盖越发虚弱的声音了。该死!撑住啊!多少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她怎么能?怎么能栽在这个藉藉无名的家伙手里?至少得把消息传递出去。

      “收收你那无处散播的好奇心吧,趁毛蛆还没啃坏这张漂亮脸蛋。”德拉科狂笑着捏住了她的下巴,他和她的面孔靠得如此近,以至于金妮能感觉到他的睫毛扫过她的鼻梁。太近了,经历了凄风冷雨的折磨,金妮此时此刻却觉得脸颊莫名其妙地发烫。

      但德拉科并没有关心金妮微妙的心理变化,他灰色的眸子只是往下瞟。血腥味?他嗅到了让人兴奋的味道,正如那如血的夜色。“刺啦——”他精准地揭掉那块沾血的破麻布,金妮粉红色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逸散开了,德拉科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不够痛是吧?还有精神瞎琢磨?”

      剥皮抽骨。如今她算是见着了,原本逐渐迟钝的痛觉此时此刻猛地刺激了她的大脑。金妮控制不住地浑身一抽,右手徒劳地在空中一抓。没抢到。德拉科像扔垃圾一样甩开了旧麻布,然后半蹲了下来,看了一会伤口。

      “一枚M4。谁打的?”德拉科神情冷淡地拨弄了一会金妮的伤口,皮肉撕裂的痛楚钻入她的四肢百骸,“韦斯莱,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只是M109,不是空包弹——不然能要你的命。”

      金妮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但她能从他的肢体动作中感受到兴奋。疯子,她想。我早该想到了,最靠近一等舱的二等车厢里,不会是善茬。谁打的?就算她此刻的身体机能强硬到跳起来干一场硬仗,她也猜不出那个人是谁。不是谁都有主角光环,电闪雷鸣的一线天光没那么容易眷顾。

      这枚子弹是很大的线索,德拉科这么想,能够在这种天气逃脱追捕的奇女子,绝不仅仅是他曾经认识的普通穷姑娘。他非得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来,最好是关于凤凰社的。但是金妮已经在边上翻白眼说胡话了,在她捡回一条命之前,他怕是尝不到半点甜头。

      他手头并没有多少手术用具,而且这里也远不算无菌环境,他只能暂时替金妮把子弹取出来,然后把露出来的小肠塞回去,最后用纱布把擦伤的地方都裹住。她身体的曲线曼妙地让他简直想喷鼻血,他克制了一下抖动的双手,然后发现她身上的旧伤多地不可思议,德拉科简直不敢相信她比自己还年轻。

      你救不了人的,空旷的房间里,仿佛突然响起一句话。你这双手,不适合救人。是父亲的絮叨,德拉科忽然觉得反胃地想吐。他记得他曾和韦斯莱说过话,他十一岁的时候从韦斯莱手里买过一份报纸,那时候的小金妮天真地看着他:“学校,会教我读书的吧?”

      他很想说,并不是,学校教的更多的是,此路不通和认清现实。

      十八、十九岁,一直到二十四,第一声枪响之后混乱从未终止,他恨透了,过够了,他想把丑恶和扭曲一把火烧,尽然后冲动地逃跑。所以他离开了威尔特郡,但现在的工作仍然是父亲为他物色的,他觉得儿子干这一行能养活自己——而不是为了救人。但是金妮没得选,刀口舔血也得讨生活,她没有他那样任性的资本。

      他忽然有点心疼她。

      金妮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她的第一反应是查看了伤口。被包扎过了,换了新的纱布,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消毒药水的气味。马尔福竟然愿意救她,她觉得这挺神奇的,然后开始在隔间里搜寻马尔福浅金色的头发。

      他果然在那里清洗茶杯:“你现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是谁发射的子弹?”马尔福头也不回地说,金妮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叫人捉摸不透,他现在的动作平静而愉悦,似乎又不是个疯子了。

      “我不记得,也不知道。”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刺客这种见不得光的职业,连主顾的脸都不应该看见,她所能记得的关于这次任务的唯一讯息,只有一个名叫拉文德·布朗的女孩,她许诺十一枚加隆——足够她配备一把枪,然后她需要杀掉一个名叫阿莱克托的食死徒,她在曼彻斯特恶贯满盈。

      插刀、收刀和翻墙,行云流水又不露痕迹,她像往常一样认为这是个完美的任务,只差一份资料,她很快就要到伦敦杀死下一个了。搭着的火车穿过黑黢黢的隧道时,她听到了一个训练有素的落地声。

      “小朋友,手太长了。”金妮回头,却并没有看见人影,而且风太大了,她听不清他的音色,“你不应该抢单的。”

      三年前她拜米勒娃·麦格为师学习暗杀,除了唐克斯师姐,金妮自诩在逃跑这条道上没有敌手。但她却落败了——被她不知道的对手打败了。然后飞来了一串子弹,她敏捷地从车顶上翻到侧面,撞破了一个棕色卷发少女的车窗,伴随着一声尖叫,她觉得腹部火辣辣地一阵疼。

      她本想趁势躲进车厢,但是一只穿着皮鞋的脚踩在了她的右手背上,咯嘣,她能听到指骨碎裂的声音,然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后来她从血迹和伤口上判断,就是那时她摔下了火车,所幸隧道很黑,杂草丛生,这给了她很好的掩护,她不知道隔了多久才在雨的撞击声里醒来,这是她醒来之后的第一辆火车,也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她简单处理了伤口,这样血就不会再让她留下痕迹了。然后她躺到了铁轨上,在呼啸而过的轰鸣声中抓住了火车的底盘,她本想安稳地在那里一直呆到站点,但是她缺少水,这是致命的,铤而走险中,她又一次被追杀。德拉科的车窗没有锁,于是她打算最后赌一把。

      德拉科问她的时候,金妮并不是很愿意承认,自己输得这么难看,差点就没命了。这对一个杀手来说,是一种耻辱。唐克斯总是说她过于年轻了,不明白这条道上有多少身不由己,但她不相信,她总是说,凭能力吃饭,有什么不行。

      脱衣舞娘会过得很好,灯红酒绿总有人一掷千金。金妮穿过酒吧的时候会看到舞台上的她们露出光滑的脊背,穿着最暴露的丁字内裤,像玩具一样供人挑选,她不想加入她们。当刺客至少能多杀点罪犯,她悲哀地想,但并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过得更加安定。

      “好吧,”在德拉科锋利的目光下她打算松口,“也许是黑魔教——也许是食死徒的报复,但我不确定。”她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肌肉拉动了伤口,但她克制住了表情。

      “你知道我想知道些什么。”德拉科叹了口气,“我可以把你偷运出去。伦敦有我的势力,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很难逃过筛查。”金妮看着德拉科,竟然从他灰色的眸子里,体味出了刹那的怜悯。

      伦敦?已经到伦敦了么?还没等金妮产生下一个想法,火车就停了下来,她听见了窗外隐隐飘出的、充满生机的声音。我还活着,她怔怔地想,我竟然活着到了伦敦。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马尔福先生。”金妮低下了头,“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杀的那个人,名字是阿莱克托。”她打开了窗,寒凉的风沁入心脾,但扫不掉她耳根子发出的热气。

      又要跳窗了呢,金妮从心底发笑,这才是我的命运吧?但我为什么觉得气温和往常如此不同呢?我这是怎么了?她想,我竟然想依赖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脚落到了铁轨旁松软的泥土上,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她得离开了。

      她要走了。德拉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又是一场失去,在这个乱世里他毁灭了很多,失去的更多,保留的从不如愿,而每一次萍水相逢的邂逅,都是过眼云烟。

      “金妮。”他叫了她的名字,而不是韦斯莱这个冷冰冰的姓氏。接下来他停顿了很久,空气也凝滞了,金妮停下脚步,扭过头。“祝你好运。”他的声音很轻,但金妮从唇语上读出来了,然后她看到德拉科有一瞬间失了神,慌张地关上了窗。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金妮想,也许他真的关心过我。她穿过杂草丛生的丛林,是一个暗卫,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旁人之后,打开了下一封刺杀目标。

      德拉科·马尔福。

      “看来他和我一样幸运呢。”金妮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送信的猫头鹰,“但是这样的任务就不要给我了。”她点燃了打火机,看着火苗吞噬了照片上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以及他背叛组织的行径。

      也许是这场始料未及的相遇,救了你的命吧。金妮眺望着远处的硝烟,喃喃道:“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报酬了,德拉科。”

      ===================上end=====================

      收尾有点拉,我道歉!我这个脑洞还没有完全成形就下笔,发现根本不知道怎么收尾orz。可能下次(过个几个月)会写续填坑吧?但总而言之,感觉五千字就进行感情线有点太快了,德拉科的故事还没写完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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