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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血色夕阳染草原 小奥拓PK大宝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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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漠的草原广褒无垠,余霞夕照间,将整个天地也晕染上淡淡绯色。
地平线的尽头突然扬起一片尘埃,大地都在那一刻猛烈颤动。
银甲白马的千人骑队像是一股洪流奔腾在草原上,为首的男子带着面甲看不清样貌,只能让人隐约瞧见一双深邃似海的瞳眸。他手中提着一把长枪,身后大氅也被风吹的鼓起,战马已经奔至极速,可他依旧焦切的双脚一夹马腹,驱策马儿加快速度。
前方不远处渐渐出现一片狼藉,男子心中惊骇,一紧手中缰绳飞速跳下马向前奔去,他身后亲卫不敢稍待,纷纷下马跟了上去。
车骑俱毁,满地的残肢断臂,血水洒向周围草原,碧清万里却被嫣色染红。众人见得如此惨况,都屏息不敢出声。
男子一掀面甲,俊美如天作的容颜被天边的金绯打红,冷冽杀意自他双眸中渐渐迫出。
凤朝与北楚接壤的这万顷草原属于三不管地带,除了有四散的游牧猎人外,就只剩下那赫赫有名的草原之狼—月昼。
这男人不知道是从哪个疙瘩里冒出来的,短短一年间就将草原中游弋四处的散盗统统收到麾下,俨然成了这方草原的主人,他不动草原上的牧民,却放不过凤朝与北楚两国来往的商团,烧杀抢掠,在他手中从无人能生还。
凤朝与北楚曾磋商过,可这草原位置实在敏感,到底该怎么派兵,怎么剿匪,一时半会意见都不太统一,这一拖就拖了两年,而月昼的势力越来越大,行为也愈发的乖张。
两国中与月昼交过手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凤朝赫赫有名的三品女将泽州大营第二人,那一役是她私下收到情报领了亲军突袭了月昼的狼队,听说月昼被打得很惨。而她归营的时候由于私调军队而受了处罚,直接从三品大将掉到了五品少将,明面上的惩戒不能少,私底下朝廷却赏了她一座府邸,只是位置远了点,在北方的蓉城。
少将军带着父母和几个亲卫告了假就上了路,从泽州到蓉城如果往凤朝疆域内走是绕的远路,如果往草原走则可以省下许多时间。
她告的假不算短,反正时间不急,大家都以为她会一路游山玩水回去。可谁知道她走到武庆的时候突然调头往草原走了。而事实证明月昼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四处看看,兴许还有人生还……。”男子目光渐渐沉痛,虽然知道在月昼手下绝无可能有活口,可他还抱有一线希望。
亲卫四散开去,他转过身不忍看这幕惨状。
“北将军……还有人……。”突然有人惊呼。
男子蓦然回身,只见不远处一个亲卫指着那架倾倒的马车,马车下依稀躺着个人。
“傻站着干什么!快把马车翻起来!”男子一声怒吼,将众人从怔愣中震醒,三三两两的忙将马车拉起,终于露出车下被压着的一个女子,衣衫破败不堪且早已被血水浸湿,一眼看去似乎体无完肤。
男子解下背后风氅,一手将女子翻过身来。
“蔡将军?”他低声轻唤,看着她一脸血污,满身狼狈,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焦切,他怎能不急?这可是他手下第一大将啊!
女子在他的呼唤中悠悠睁开了眼,目光迷茫的看着他。
他心下一喜,展露笑靥:“没事,没事就好。”
女子看着他,原本半眯着的双眼蓦然睁大,像是大白天见鬼的样子,嘴唇翕合不停,似乎是要吐出什么字,可仿佛有双手遏在她喉咙上,让她一个字都迸不出来。
“蔡将军?”男子见她这般样子,蹙了眉头。
她眼睛一瞪,到底一个字也没迸出来就这么厥了过去。
“该死的月昼。”男子低声咒骂了一句,将大氅裹在女子身上,打横将她从地上抱起。
此时,黄昏似血。
昨天□□新闻说A市又将面临第四个红色高温日,太阳君无私的释放能量,人人头上似乎都在冒烟。
卓琳同志这辈子最怕三样东西,她老妈、高温和软体爬虫类生物。不过幸亏她是中学老师,有寒暑两假,乐得窝在家里孵空调。
只是在家里还没舒坦上几天,一家三口就被她老妈撺掇出去旅游了,目的地是邻县B市有名的农家乐。
卓琳同志对于太皇太后的旨意从来不会说个NO字,也实在是说不过,她老妈是本市某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批评起人来简直让人恨不能找块豆腐一头撞死,所以卓琳小时被她妈念叨过一次后,再也没被她妈说过,典型一“乖乖女”,当然是老佛爷面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了。
当卓琳驾着她那辆二手小奥拓在高速公路上“扑哧扑哧”开着的时候,旁边一辆BMW Z4从她车旁蛇行而过并在她车前扭啊扭的好像扭秧歌的时候,卓琳怒了,本性一刹那间爆发。
女司机开车一般有两种,循规蹈矩转个弯都战战兢兢的,还有就是彪悍程度直逼舒马赫的。卓琳本性属于后者,不过碍于客观(车子太破)与主观(她上班的学校与她妈的单位在一条街上,每日送上下班)条件,所以卓琳一直很收敛。
也不知道是不是车内冷气不够大,还是啥的,卓琳一直隐藏很好的火爆浪子脾气突然被激发了出来,也不管老妈在一旁数落前面那辆宝马司机的缺德,她脚下一踩油门就飙飞了出去。
小奥拓PK大宝马,结局毫无悬念。
大宝马在小奥拓的面前放出一团浓烟后,扬长而去,车内的卓琳把着方向盘恨的咬牙切齿。
“得瑟吧就,诅咒你被警察抄单。”她撂下十分温柔的狠话,脚下松了油门。
“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了。”卓琳妈扒了扒昨日才染好的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叹了口气。
乘着卓琳松懈的一刻钟,旁边一辆大卡车突然斜插进来,30顿以上的庞大身躯飙着七十码的高速超过了卓琳的车。
卓琳憋着到了口边的国骂,脸色发青。突然前方大卡车上掉下几个小东西,东西太小以至于卓琳都来不及注意,等到发现的时候,她的小奥拓已经失去了控制朝一旁护栏撞去,本来该坚不可摧的金刚护栏,脆的就跟麻花似的,就只看见鲜艳的小奥拓仿佛化身铁胆火车侠在空中飞出一道极其亮眼的轨迹,然后向下坠去。
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不好,她们此时正在过山大桥上,下面深沟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直接掉到美国去。
如果这都不死,上帝都看不过去吧。
可是为什么来招她魂的是一帅哥?不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卓琳想起昏厥前朦胧的那一眼,心中直嘀咕,神思渐渐回来了,可浑身疼得像要散架。
科学虽然没有证明,不过大家认为的真理是人死了就没感觉了!!那么正向推断来说,她没死?卓琳心中大喜。
额头上突然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搭了上来。卓琳忍不住一个哆嗦,蓦然睁开眼,又是一张俊美却又冷漠的脸孔跃入眼中。卓琳心中一阵哀叹,看来她应该还是死了,穿着古装的地狱工作人员现在正来接她了,她的大好人生……她的最佳教师奖……她暗恋的数学组组长……都成过眼云烟了,下辈子见了……她正在兀自悲凉,男子却淡淡的开了口。
“还能不能说话?”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疏离。
地府的工作人员素质还真是高,卓琳眨了眨眼睛,眸中写着轻叹。
男子似有点不耐,又问了句:“能不能说话?”
态度十分的不友好。
她喉咙异常干涩,根本憋不出一个字,只能象征性的发出几个拟声词。
男子瞥了她一眼,起身走到门旁拉开门,卓琳也没怎么注意就见一道粉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爱已成往事的速度扑倒在她床前,哭嚎道:“将军啊,幸亏您没事啊,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让晓月可怎么办啊……。”
卓琳面孔一抽,终于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木雕的大床上挂着青色帷幔,这玩意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眼珠子再转回来,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珠簪罗裙,二八少女春风好年华,怎么看也该是在高中读书的年纪。
她不认为这是在拍电视剧,这点思维能力还是有的,而现下最有可能的是……她穿越了……。平时没事她也看小说,魂穿,身体穿,婴儿穿,男穿女,女穿男……她看了也不少。
等等!!她心下突然一惊,不知道她现在是哪种穿法?婴儿穿看来是不可能了,听她叫自己将军……可别穿成一个男人啊?!!她没兴趣搞蕾丝,难道真让她以后玩断袖?!!
名唤晓月的女子见她面孔抽筋的厉害,心下大慌,一双手只往她脸上摸:“将军,您没事吧……脸抽抽了吗?”
“镜子……。”卓琳拼着老命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声音晦涩暗哑的跟鬼似的,根本辨不出男女,她心中愈发悲凉了,完了,终于要踏入耽美圈了。
晓月一愣,忙抹了把脸扑到一旁梳妆台上拿过一面镜子,而坐在桌旁一直不发一言的男子突然冷冷哼笑道:“不用看,没毁容,不过毁不毁都差不多。”
极其刻薄恶毒的话啊,卓琳没心思去计较,忙瞪着眼睛往铜镜里看去。
铜镜里扭曲的照出一张惨白如鬼的面容,依稀还是她以前的摸样,卓琳心下松了口气,看来是身体穿了……最不讨好的一种穿越方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