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柯南]赠苏格兰之曲》电闸开关

175、同行者（六）

　　一番周折后，冲矢昴回到停车的位置，“噔噔”敲了敲汽车的车窗。

　　“你有带别针之类的物品吗？”他向车内询问道。

　　经过一番探查，他初步确定屋内已经人去楼空，而大楼没有管理人员，想要进门需要需求其他的方法。
　　玉生美纱点点头，她随身戴了发卡，也可以起到与别针相似的作用。

　　最后冲矢昴与玉生美纱一同出现在一扇门前，门旁写着“片山”的姓氏，门后就是他们将要潜入的房间。
　　从始至终“片山直人”便贯穿了整个事件，而这位长期没有收取邮件的房间主人大概率便是他们想要寻找的目标。

　　冲矢昴俯身用发卡捣鼓了一会儿。因为是较旧的大楼，门也没有经过修缮，不一会儿门锁便发出了清脆的开启声响。

　　“冲矢先生……很厉害啊。”玉生美纱小小地感叹了一句。但从冲矢昴的外表与研究生身份来看，完全想象不出会擅长这类事情。

　　冲矢昴没做解释，他张望向房间内部，然后一步步进入。
　　他们首先注意到的是这间屋子的卧室，内部的摆设与毛利小五郎从犯人手中拿到的照片完全一致。

　　这说明他们的猜测没有出错，这里就是黑羽季悟曾经被犯人带到过的地方。
　　二人在卧室内四处探索起来，期望能找到犯人或黑羽季悟留下的痕迹。

　　冲矢昴的目光扫过电视旁的矮桌，他看到了地板上摩擦出的黑色印子，这令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试图推理挪动矮桌可以起到的作用。

　　一旁的玉生美纱也有所发现：“这边桌子上的便签本……好像被撕掉过几页。”

　　她找了一只铅笔在便签本剩下的纸张上涂画起来，在黑色的碳迹上缓缓显露出书写留下的痕迹。
　　那是四列并不整齐的文字，从字的形状来看很有小学生手笔。

　　最重要的是，里面有着“黑羽季悟”的名字。

　　“冲矢先生。”玉生美纱连忙唤来冲矢昴一起查看，只须一眼便能想到，这是黑羽季悟留下的文字。

　　新田未美，芳贺一郎，黑羽季悟，西园寺宽太……一共四个名字。

　　一直以来都是一位犯人单对单与毛利小五郎谈话，谜题中也用了“我失踪的弟弟”这样的字眼，让人下意识地以为绑架犯只有一位。
　　但这份留言推翻了这一认知。

　　冲矢昴想，看来参与绑架案件的犯人可能有三位之多。

　　二人又在房间内搜索一阵，最后没有发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为避免撞上回来的犯人，冲矢昴与玉生美纱撕下涂了铅笔那页便签纸、将房间复原后匆匆离开。

　　“新田未美……”
　　返回到车上，玉生美纱一边低声念着纸上的内容，一边举着那张纸翻来覆去的查看，但两人直到此刻也没有多少头绪。

　　对于黑羽季悟以及另外三个名字，他们隐约有两种推测。
　　一种可能是另外三个都是犯人的名字，但可能性很小。
　　另一种可能则是黑羽季悟想通过这些名字传递某种信息。

　　冲矢昴说：“不用太过急切，毛利侦探那边会有进展的。”

　　在发现这张便签纸上的文字后，冲矢昴便立即提议照下照片发送给毛利小五郎查看。
　　不过，他想借助的并非是沉睡的小五郎的侦探能力。

　　一方面，毛利那边有安室透在旁，暗中调查这三个名字的身份应该轻而易举。
　　另一方面，毛利小五郎有着黑羽季悟监护人的联络方式，这份谜题更适合交给与黑羽季悟熟识的那位来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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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安室透的车上。

　　安室透一边认真地驾驶，一边仍有些在意地提道：“刚刚提出那个猜想的，是柯南他们学校的老师？”

　　“是啊，她很想帮上忙。”毛利小五郎应道。

　　在毛利小五郎与玉生美纱交流情报时，双方都使用了外放的功能，安室透也因此听到了不少内容。
　　他听到玉生美纱自然而然地提出了合伙盗窃与寻找同伙之类的猜想，隐约感觉到这位女性潜藏在黑暗中的敏锐，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好奇。

　　在之前的几次相遇里，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安室透也无从推断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倒是窥见了冰山一角。

　　又行驶了一段时间，眼看快要到达目的地，安室透将车在停车场停好。
　　片山直人工作的珠宝店位置与毛利侦探事务所相距较远，所以路上花了他们不少时间。

　　这家珠宝店位于商场大楼的顶层，目前仍在营业，由老板亲自接待了他们。
　　幸运的是，珠宝店老板对于毛利小五郎这位沉睡的小五郎的侦探身份颇为推崇，基本没费多少口舌就描述了失窃案件的情况。

　　“也是我疏忽大意……我早就听说有些店也遭遇了盗窃，只是以为自己的安保已经做得足够。”
　　珠宝店老板唉声叹气地说道：“犯人卷走了不少东西，最后应该是从楼顶逃走的。通向那里的门锁被破坏了。”

　　安室透与毛利小五郎被带到大楼的楼顶查看现场。
　　楼顶边缘没有铁丝网之类的防护措施，边缘的石阶距离隔壁的楼顶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并不算远。犯人大概是从这直接跳到隔壁楼，然后从那里逃离的。

　　在问及“片山直人”时，珠宝店老板话里话外已经认定他就是制造盗窃案件的犯人。
　　毕竟在珠宝店内部，不少东西原本都被锁在库房而非展出，而保管的钥匙在保安片山那里也有一份，他完全有作案的能力。而且他在案发后便失踪，嫌疑程度直线上升。

　　当然，珠宝店老板对片山直人失踪后的去向同样丝毫不知，什么线索都无法提供。
　　这场对珠宝店的拜访至此结束。

　　安室透与毛利小五郎一同走出珠宝店所在的商场大楼，毛利的手机震动两下，是玉生美纱发来了消息。

　　消息内是玉生那边的调查结果，确认黑羽季悟被带到片山的公寓但又随犯人离开。在消息的最后还附有一张黑羽季悟留下的暗号图片，希望毛利能帮忙破解。

　　“这种乱七八糟的文字，我能看出来什么？”
　　毛利小五郎无奈地看着屏幕上扭曲的字体，感觉有些头疼。他怀疑这可能只是小孩子玩乐时的随意涂鸦。
　　在钻研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想法后，他只好将图片发送给黑羽先生，看看是否可能是黑羽季悟与家长约定过的什么暗号。

　　安室透也要来图片认真看了看，认出那是写成竖列的四列名字。虽然黑羽季悟旁边的那三个名字大概率是假名，但他仍然打算悄悄将它们发送给风见，希望后者能调查证实一下。

　　安室透与毛利没有下一个想要去往的目的地，因此暂时在珠宝店附近停滞下来。毛利小五郎在裤子口袋里摸了摸，准备抽根烟，以此缓解一下焦躁的情绪。
　　然而掏出烟盒时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口袋中的打火机被带出来掉落在地上，在地面来回弹动几下滑到了不远处。

　　毛利小五郎连忙走过去捡起自己的物品，然而他感觉不仅打火机脏兮兮的，连碰触过的手指都被沾上了一些污泥。
　　“虽然也算是城区，但感觉没有人打扫啊。”他默默说了一句。

　　正当他要用纸巾擦去的时候，一旁安室透却按住了他的手腕。
　　他看着毛利小五郎的手，语气中充满惊讶又带有几分郑重：“毛利老师……这是血吗？”

　　“啊？！”毛利小五郎被吓了一跳，面上稍有变色。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原本没往那个方向去想，但经过提示后却是越看越像。

　　“是在那边捡东西的时候碰到的。”毛利小五郎很快找出了原因。
　　在他们调查的珠宝店附近出现血，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安室透与毛利小五郎找到刚刚打火机掉落的位置，并在附近的地面与墙壁上看到了不少已经干涸的褐色痕迹。
　　毫无疑问，那正是某个人留下的大量血迹。

　　安室透朝着墙壁拍下一张照片，又用袋子采走了一撮。对警方来说，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只要从这些血液中提取DNA并在范围内进行比对，就能得知受伤的人是谁。
　　他接着又仰头望向血迹的上方，这里正是商场大楼与隔壁大楼的空隙之间，天空照下的光亮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这时又是几声震动，是毛利小五郎的手机收到了新的消息。

　　安室透看向毛利小五郎，只见对方按亮屏幕，随着对消息的阅览，逐渐面露喜色。

　　“黑羽先生把季悟留下的那个暗号解开了！”毛利小五郎高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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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小五郎与玉生美纱再度使用手机通话，在分别去往新地点调查后，双方开始新一轮的情报交流。

　　“黑羽先生说，那张便签纸的答案是‘游乐场’。”
　　毛利小五郎简单地解释道：“在存在笔划错误的那行字‘未芳季园’里，分别取未左侧的‘氵’、芳底部的‘方’、季底部的‘人’和‘子’，再加上方字底下错误的一横，拼起来就是‘遊’，再加上后面的‘园’，合起来就是游乐场的意思。”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他被犯人带去了游乐场。”
　　在电话外放的状态下，冲矢昴加入了讨论：“我们现在需要弄清楚具体是哪一家游乐场，否则还是无法找到犯人以及那位少年的踪迹。”
　　在这东京市内，能被称为游乐场的娱乐场所并不算少，他们没有时间一一进行排查。

　　听到冲矢昴的声音，安室透微微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开口说道：“我们这边还有一些新获得的线索。”
　　他将珠宝店所在大楼附近有血迹的事情介绍了一遍。

　　“依我看的话……”
　　安室透与冲矢昴同时说出了几乎一致的结论：“那位片山直人已经死亡了。”

　　“啊？”毛利小五郎颇有些意外，同在现场的他并未察觉到什么。而电话那边的玉生美纱则是耐心地静静等待二人解释。

　　“一个人不可能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得如此彻底，只要活着就还会留有痕迹。更别说他很可能有一起作案的同伙，要瞒过他们的眼睛筹划逃走应该更加困难才对。”冲矢昴分析道：“如果他已经死亡，且尸体被人藏匿，那么这天衣无缝的‘失踪’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安室透接着说道：“珠宝店老板曾说，他怀疑片山直人在盗窃后从大楼的楼顶逃离，而血迹恰好就在逃跑路线——大楼间隙的正下方。我怀疑是他在逃跑时遭遇意外，从商场大楼的顶部坠下。这样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一点之后需要经过DNA来验证，但安室透认为这基本就是准确的答案。

　　“假如片山是从楼顶坠下身亡，现场没有尸体，那么就是他一起作案的同伙帮忙进行了处理和隐藏。”玉生美纱仍然有想不通的地方，“可是……我原本的猜想是，绑架案的犯人们是片山的同伙，威胁毛利侦探是为了找到卷走东西逃走失踪的片山。但这样一来就矛盾了，处理了片山尸体的同伙已经知道片山失踪的原因是死亡，那么为什么还要寻找他呢？”

　　“是为了赃物吧。”冲矢昴给出推理的思路。

　　“犯人所写的‘寻找失踪的人’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留下谜题，真正希望毛利老师寻找的，大概是过往盗窃案的赃物。”
　　安室透条理清晰地讲道：“珠宝店老板有提过，最近发生过多起盗窃案件，应该也是片山的团伙所为。例如赃物一直交于片山保管，而片山本人却在一次偷盗中失足坠亡，他所保管的赃物位置就这样被带入坟墓。而想要获得过往物品的同伙不得不进行寻找，却不能明说是在寻找珠宝，那样只会暴露自己。”

　　“原来是这样！”
　　毛利小五郎如同受到了启发，他恍然道：“怪不得我总觉得不对劲，我们明明在调查失踪案件，犯人给出的谜题却无法推理出藏身地点，反而让我们调查到了片山的信息。”

　　“也许纸片上所写的三句话，其实是片山本人以前给同伙留下的用来暗示赃物位置的谜题。例如里面的‘12号选手的眷顾’，可能是片山直人以自己的经历作为灵感，写成了谜题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在调查时才会发现他的存在。”毛利小五郎分析道。

　　“犯人寻找的不是人，而是赃物……”
　　玉生美纱轻声重复着众人得出的这些结论，她也有了新的看法：“片山会不会不仅仅只给出了那三句话呢？他应该直接指出了一个明确的区域范围，否则仅凭那三句话，根本无法精准地定位到物品藏匿的地方。”

　　“而绑架案的犯人们担心毛利侦探真的破解谜题找到珠宝，所以有意隐去了这部分信息，只询问关于剩余三句的推理，因此我们才一直无法完全地解开谜题。”

　　“明确的区域范围……”安室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在打电话向毛利老师询问推理结果后，绑匪带着那个孩子前往了游乐场，很可能赃物就藏在某个游乐场里，而他们要根据推理的提示找到游乐场内更加具体的位置。”

　　推理到现在，事件的大致真相已经逐渐拨云散雾。

　　片山与几位同伙一起对珠宝店实施盗窃，以往的赃物被片山藏在了某处。
　　然而最近的一次盗窃案中发生意外，片山逃离现场时不慎坠楼身亡，而赃物被藏匿的地点便成为了秘密。
　　对片山的同伙来说，唯一的线索便是片山留下的谜题：在某个特定的游乐场内，海洋女神的脚下，幸运数字之中，注意12号选手的眷顾。那里便是赃物的位置。

　　然而片山的同伙无法解开谜底，于是经过筹划实施绑架，要挟毛利小五郎提供推理上的帮助。
　　为了避免早早暴露盗窃案与珠宝，他们在谜题中谎称为寻找失踪的人，并隐去了“游乐场”这一关键信息。

　　虽然推理进展到如此程度，但最重要的线索他们仍未得知。

　　毛利小五郎感到十分紧张，他意识到一旦犯人成功找到赃物，在逃离时一定不会带着完全是累赘的小孩，很可能会杀人灭口。
　　他们必须在那之前，尽快找出到底是哪一家游乐场。

　　通话中一时非常安静，所有人的大脑都在急速运转，试图从整个事件中找出蛛丝马迹。

　　片刻后，年轻的女性——玉生美纱试探着开口了。
　　“藏匿赃物……会不会……是藏在椅子底下呢？”

　　她好像有了什么思路，安室透连忙追问道：“玉生小姐，你有什么新想法吗？”

　　“既然暗号所指的是赃物的藏匿地点，而不是人的藏身之处，那么那个位置可以比原想的更加狭小，甚至可能就摆在外面。”
　　玉生美纱一字一句地分析，话语渐渐坚定而顺畅：“毛利侦探，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商场看到的那个广告吗？”

　　“广告？”毛利小五郎略一回忆，很快有了印象，“你是说洋子小姐的那个？”

　　在他们相遇的商场电梯的广告屏上，一家新开的游乐场特地邀请冲野洋子演唱了主题歌，还为此搭建了专门的舞台场地用于演出，循环播放洋子小姐的歌声。

　　“在之前交流情报的时候你有提到，海洋女神指的可能是冲野洋子小姐。没准这就是正解。”
　　玉生美纱思考道，“在那家新开的游乐场内，海洋女神——为冲野洋子而设的舞台下方，再用幸运数字7以及12号选手来确定具体的座位号码，在那个座位的下方藏有赃物。这样就可以解开犯人留下的谜题了。”

　　“季悟被犯人带走一起去往的游乐场，就是广告上新开的那家。”她坚定地说出自己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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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