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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寻衅 ...

  •   听这语气,就知道便宜堂嫂一点也不好相处。

      陶杳还真不知道她在屋里和丫鬟说话,便宜大堂嫂会突然闯进来,还恰恰听到她打听她的话。

      怎一个尴尬了得?

      不过,只一句话,陶杳就知道她这大堂嫂不待见她。

      废话,老公对妹妹比对自己好,哪个女人受得了?

      陶杳往屏风外看去,只见一个粉衣少妇扶着丫鬟,千姿百态走进来,她面容美艳,本该是较为鲜艳口脂更适合她,却不知因何,抹了淡粉色,鲜嫩的颜色配上妍丽的面孔,有些不伦不类。

      少妇不看陶杳,进了自个儿屋里似的大摇大摆坐下,她身边的丫鬟极有眼色,当即为她斟上一杯热茶。

      少妇端起茶杯,抹了抹茶沫子,低眉一瞬间,妍丽的眉眼间掠过掩饰不住的厌恶与冷厉,连带着送到了嘴边的茶水也喝不下。

      陶杳虽没看见少妇的神色,却轻易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对自己浓浓的不喜。

      她茫然的眨眨眼睛,全然不知原主怎么得罪便宜堂嫂了,难不成她那疑似妹控的便宜堂哥这么能给她拉仇恨?

      “大嫂怎么来了?”陶杳犹豫着开口。

      岂料,张氏嘴边勾起讥诮的弧度,丁点不客气道:“怎么?我还来不得了?”

      陶杳听便宜大嫂像是怼仇人的语气,真想翻个白眼,她当真没有旁的意思,不过她也知道,看你不顺眼的人,你做什么她都能挑出毛病来。

      陶杳不温不火道:“大嫂莫要误会,妹妹没有这个意思。”

      “既磕破了脑袋,就好好闭上眼睛躺着,失了记忆,却半点没有之前的矜持,什么都想打听,不是想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吗?如今见识到了?可有什么想说的?”

      张口就教训的一番话,还真是能把人气到肺疼。

      陶杳嘴角抽了抽,她是真不知道这便宜大嫂哪来这么大火气,莫不是夫妻生活不和谐?

      还好好闭上眼睛躺着呢?躺着作甚?等黑白无常来索命见阎王?

      陶杳可不是个被欺负了还一声不吭的性子,她装模作样扶了扶额,喉中压着扭捏的声音道:“大嫂,您说哪儿的话?妹妹哪有什么看法,您这一大清早的就来看望妹妹,定然是对妹妹极好的。”

      陶杳说完,矫揉做作看了一眼张氏,又道:“方才大哥说……”

      陶杳一边说一边看着张氏,果真见她眼角的讽意僵住,她内心轻笑一声。

      比做作,比怼人,来啊!互相伤害啊!

      “大哥说妹妹想吃什么只管和厨房说,恰恰大嫂您来了,妹妹便与您直说了……”

      话才说到一半,陶杳见张氏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她果然戳中张氏的痛楚了。

      陶杳半掩着嘴,恍如没看到她漆黑的脸色,继续道:“听大夫说泰和县的丝羽乌骨鸡最是滋补,妹妹嘴馋,还要麻烦大嫂遣人去泰和县买上些许才好。”

      好字才出口,‘哗啦’一声,茶盏落地,茶水溅湿张氏的裙摆,可见动手之人火气不小。

      陶杳半点没被吓到,心下还嘀咕着,看来便宜堂嫂还真是因为便宜堂哥是个妹控,对她不满。

      张氏见不得陶杳这张狂模样,皮笑肉不笑道:“妹妹可别忘了,二叔现在可不是大将军,你堂哥如今也没了职位,我们一家在大夏是寄人篱下,你可别把在宫里养出来的公主脾气带到这儿!”

      这一番话透出来的信息量还真是巨大。

      宫里?公主脾气?听便宜大堂嫂的话,难不成她之前在宫里待过?她不是将军的女儿吗?怎会住到皇宫里去?

      陶杳一脑门子疑惑不得解。

      她身边几个婢女,阿桃跟原主最久,知道的也不多。

      她若是想知道原主过去的事,问冷冰冰的大堂哥或是眼前完全不待见她的堂嫂要靠谱些。

      不过,面前便宜堂嫂不待见她可不是一星半点,指望她还不如去指望冷冰冰的便宜堂哥,至少人家脑门前已经被她贴了个妹控的标签。

      张氏看陶杳忽然不知声,以为她心虚,心下冷笑。

      她道:“妹妹大半夜乱走,还自个儿摔破脑袋,累得我和你大哥忧心,往后的日子还是好好呆在屋中休息,该喝的药喝着,别整日里想着吃这吃那,不忌口,容貌有损……苦得可是妹妹。”

      张氏绵里藏针的话撂下,扶着丫鬟,临走时,刀子一般的眼神在陶杳俏丽的脸上割过。

      就是这么张脸,碍眼得很!至于丝羽乌骨鸡?做她的青天白日梦去吧!没有!

      阿桃自张氏进屋后,大气不敢出一声,见她走了,腿肚子一软,险些跌到地上去,一回头就见自家小姐若有所思的盯着少夫人的背影。

      “小姐,您在想什么?”

      以前小姐面对阴阳怪气的少夫人,总是双眸含泪,摇摇欲坠,不敢正面对上少夫人,每次少夫人走后,都一副十成十被少夫人欺负的模样,怎这会儿这样盯着少夫人的背影?

      陶杳摆摆手。

      她只是有点好奇,便宜堂嫂怎么会说她的脑袋是她自己摔破的?

      她都以为是昨日那蒙面男子给她摁到假山上,磕破的。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与此同时,陶府书房中。

      “你的意思的是,大小姐额前的伤口不是自己不小心跌倒伤的,而是有人用力将她推到假山上?”

      陶赦背对着老大夫,手中把玩一串佛珠,声音依旧冷清,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老大夫医术高明,不少大户人家都请他坐堂,他自认能够从容应付不少有身份的大人,如今对着一身冷气的陶赦,却不由冷汗涔涔。

      老大夫点点头,“是,从大小姐的伤口看来,被推倒致伤的可能性极大。”

      陶赦并未多言,而是将老大夫挥退。

      老大夫如获大赦,连忙拎着药箱离开。大户人家的糟心事还真是一出接一出,府中大小姐好端端的也能被人害了。

      以他看,陶大小姐是命大,脑子磕假山上,还留了那么多血,一般人哪能救回来?

      看来他得早点把徒弟们培养出来。

      书房重归寂静,陶赦一下又一下拨弄佛珠,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把将佛珠握在手心,冷寂的目光落在书架某处。

      *****

      陶杳还在跟阿桃打听有关原主的事。

      原主来了大夏,阿桃才到她身边伺候,是以并不知道原主之前是何模样,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阿桃口中的原主,说好听点是性子软和,说难听点就是懦弱无能,别人随便一句话都能将她说哭,平日里没少伤春悲秋。

      不过,阿桃也说,原主礼仪学得顶顶好,每走一步都像是拿尺子量过,举手抬足之间也都是风采,再配上一张绝世容颜,不谈性子,那可是天仙下凡。

      阿桃说着说着,还提到前几日原主出门上寺庙祈福,一不小心把面纱扯下,惹得香客们频频围观,最后还是大少爷及时赶到,才把原主带出了人群。

      陶杳下意识摸摸脸,还真别说,这张脸的确有引起围观的资本。

      阿桃到底只是个婢女,所知有限,原主又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除了被张氏挤兑哭几次外,阿桃跟在她身边将近半年,也只憋屈的用‘喜静’二字形容原主。

      末了,阿桃又来了句,“小姐,您真想吃那丝羽乌骨鸡?”

      丝羽乌骨鸡倒不是多难得,只泰和县养着,若是买,也非买不到,而是来回一趟麻烦。

      陶杳哪是想吃,她只是故意寒碜便宜大堂嫂罢了。

      她摆摆手,道:“给我弄些清淡些的饭菜就好。”

      她已经把便宜堂嫂气得不轻,做事要适可而止,做过头,结下梁子,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在背地里暗搓搓的等着弄死她?

      曾经豪言能够在宫斗戏里活过一集的陶杳有点小虚。

      *****

      张氏刚在陶杳那憋了一肚子气,回到院子,遇上个没长眼的丫鬟魂不守舍,端着木盆,险些将污水泼她身上。

      张氏当即一个耳刮子过去,狠狠的力道打肿了丫鬟的脸,将她掀翻在地,污水洒了一地。

      掌心针扎一般的刺痛没让张氏觉得难受,反倒是有一股不能言说的畅快从她心底里升起。

      张氏的奶娘瞧见了,连忙过来,一脚踢在不断求饶的丫鬟身上,嘴中呵斥道:“不长眼的东西,碰着夫人,你十条贱命都不够赔,还不快下去!”

      丫鬟连忙将木盆抱起来,忍着被踢到实处带来的痛,含着泪快步离开。

      林妈妈再一转身,连忙安抚张氏,“夫人这是怎了?快进屋歇歇,别为个不长眼的丫鬟气坏了身子,不值。”

      张氏这才冷哼一声,进了里屋。

      坐下,张氏捏捏有些麻木的手心,挥退屋中的丫鬟,对着给她斟茶的林妈妈问道:“奶娘,你说陶杳那死丫头片子是真不记得之前的事,还是假不记得,今日我去她那,她还敢出言讽刺我。”

      张氏想到陶杳张狂的模样,就恨不得扑上去划破她那张到处勾人的脸,勾着别人也就算了,连……

      张氏越想越气闷,恨不得将陶杳扫地出门,她若是知道那狐狸精荤素不忌,什么人都敢勾引,绝不同意丈夫将她接过来!

      “我的夫人呐,昨日她头上那个大口子您也瞧见了,大夫也说是脑中有淤血,哪有作假的可能?”

      “可……可她若是记起,我——”

      “夫人!她记不记起与您何干?左右不过一个要嫁出去的小姑子,您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您才是这府中的主子,是大少爷明媒正娶进门的少夫人!”夫人一向聪慧,怎么就在这事轴上了?

      听了奶娘这么一番安慰,张氏心定下不少,这才觉得麻了的手心疼,喊了林妈妈要她取些冰来给她敷敷。

      *****

      陶杳坐在床上,端着碗乌七八黑的腰,捏着鼻子,满是嫌弃。

      阿桃走进来,陶杳连忙收手,半点没有刚才作妖的模样。

      她皱着鼻子纠结要不要一口闷了这苦药,只听阿桃疑惑道:“小姐,您最喜欢的那对桃花坠子怎么不见了?那可是大少爷特意在百珍阁给您定制的。”

      “耳坠子?”

      “是啊,两只一起不见,是不是昨日掉了?”

      陶杳摇摇头,无奈表示:“我也不知道,待会儿你去我昨日伤着的地方找找吧。”

      她都磕破脑袋了,哪还有心情注意耳坠子是不是掉了?

      话说,怎么她什么东西都是便宜堂哥送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寻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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