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贪婪的窥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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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虽然来圣玛丽乔亚的王公贵族和皇亲国戚加起来有几百人，但真正能参加世界会议的却只有不超过二十人而已。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国家真正的统治者或实权掌控者才有资格参加如此神圣的会议。事实上，这对我可是件大好事，毕竟多弗不在的时间内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活动。找一两个小白脸勾搭一下倒是其次，主要是能够切身探索一番海贼王世界传说中的圣地，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就算是上代海贼王都没有如此殊荣享受这样的奢华旅行呢！能够切身游览一番这个世界的各大著名场景且不受任何身份上的限制，我想我大约是最幸运的穿越者了。
然而，我忘了某个人可是最热衷于打破陈规俗套的。
本来呢，世界会议上的椅子可是按照成员国的数量摆放的，说白了就是每个王国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参加会议。然而多弗这个混蛋硬是把我拖进了会议室然后要求我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时间引得其他国王纷纷侧目，大多数人的眼神都已经深刻揭示了多弗的这种行为有多么伤风败俗，视神圣的会议为儿戏，也有少部分神经大条的投来羡慕的眼神，最后还夸赞了一句“德雷斯罗萨国王和王妃的感情可真好”。
你们可以想象多弗听到之后是有多么得意，嘴角咧得都要到耳根子下面了，然而我用扇子遮住了半张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是不太懂政治啦，但如果说所谓的政治就是眼前这群老头子因为一丁点税收或者谁的人民跑到了谁的地盘不安分之类的鸡毛蒜皮而引发一系列匪夷所思的阴谋论，然后扯着嗓子撕逼，那我觉得这玩意儿真就没什么可执著的。也有可能是我第一次参加，对他们之间原本的恩怨纠葛并不熟悉的缘故，总之我没法评论太多，也只能通过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简单总结一下他们当前的举动。少数看起来还比较理智的国王在这群NT的衬托下就显得更加默默无闻了。他们偶尔会提出一些真正对每个成员国都有利的一点建议，然而没人想要每个人都有的好处，更何况这些益处对他们自身以及贵族全无瓜葛。因此这些看上去还算明智的君主自愿选择彻底成为小透明。
啊对了，还有像我家多弗这样特立独行的统治者，虽然在这个圈子里算是个“萌新”，但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完全成为了这个魔幻团体中的搅屎棍角色——除了激化矛盾就是从矛盾中获利，再者就是跟我当众调情。在第一次中途休息之前，我们今年的武器订单就足足添了一倍，并且接下来很可能继续大幅度增长。
终于，第一个小时的会议时间以伊路西亚王国的国王修恩达鲁卡和磁鼓王国的国王瓦尔波的激烈争吵作为收尾。修恩达卢卡倒的确是提出了一个犀利且对未来影响深远的问题——革命军对世界政府的威胁问题。而瓦波尔这个又蠢又坏的笨蛋完全不当回事，甚至还明目张胆地讽刺对方完全是杞人忧天。结果惹得修恩达卢卡差点没把鞋子脱下来甩到他脸上。而多弗则是完全处于看热闹的状态，要是现场提供爆米花的话我估计他都能为了继续吃瓜再火上浇油一波。
我不知道这就是造物主所认定的政治还是怎样，总之这场会议有80%的成分就是脑残的撕逼闹剧。难道说封建王朝最终都会沦落到这么个可笑的境地吗？我实在是搞不明白。还是说，权利的过度集中确实会导致一个人的智商快速下降？嗯……我想这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加瓦克国王的发言可以说是如同在我昏昏欲睡之际朝我猛浇了一盆冷水，甚至可能还带点毒药。哪怕过去了很多年，每每想到自己作为异土人这一隐秘的秘密第一次被人拿到公开场合大肆宣扬，我的胃里都控制不住地翻江倒海，就连身体也丝毫不受控制地打着寒战。如果说我是一个擅长用浮于表面的优雅做派和语言艺术来掩盖自己罪恶的伪善者，那么唯有当下这个情况，我是完全愿意坦然地承认自己内心纯粹的暴戾和嗜血的。为了让对方及其存在过的痕迹彻底灰飞烟灭，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把我的灵魂交给恶魔。
加瓦克王国的君主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他具体叫什么我已经记不很清了，但他当时的发言就仿佛刻进了我的脑子一般，从此阴魂不散：“那么，接下来我所提出的议题，在各位听来可能完全是无稽之谈，但如果我们能够一起加以重视，这很有可能是自大航海时代以来最伟大的发现，这其中的利益和影响将彻底颠覆我们的现状，甚至有可能……可以将这个海贼横行的时代就此终结。”
尽管嗤之以鼻者并不在少数，但似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对他的发言产生了莫大的关注。
国王深吸了一口气，说出的话瞬间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近几年来，大海上逐渐出现了不少十分可疑的人，这些人的背景和过去几乎是无从考证的，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其中一些人还掌握着我们完全不了解的信息和知识，并且声称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这些人对那个所谓的世界的描述虽然不尽相同，却也有着很多有迹可循的联系，并且他们被称为‘异土人’。”
有一些国王开始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这让我一开始还有些庆幸，尽管这家伙的确是抓住了我们这些穿越者特征的一点规律，但毕竟他目前所说的这些都是虚的，大多数人听到这一套说辞只会认为他疯了……直到他真的拿出了一些值得推敲的东西，以及真正触及到在座掌权者核心利益的诱惑。
“事实上，本国已经抓到了十一个个传说中的异土人，并且在过去六个月的实验里，我们已经取得了惊人的发现：尽管其人体结构和我们是全一样的，但他们身上却存在着近百种我们目前不具备的疾病抗体，而且，他们的大脑平均要比正常人发达近20%，我们甚至在其中一老者的心脏附近发现了微小的金属部件，这不仅没有夺取他的生命，甚至可以说是有效延续了其心脏的运作！”
在座的人神情开始发生了变化，但对他所说的显然还未完全相信。而瓦尔波又开始摆出那副“老子不在乎一切”的臭脸了，他不屑地说了什么，会议直接炸开了锅。但我只感觉到内脏在一阵的抽搐，冷汗从额角缓缓流过，我甚至都要忘却了呼吸。
多弗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我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神情过于难看了，免不得让人起疑。整理妆容的同时，我心里也算是清醒过来，开始慢慢盘算起接下来的对策。
纵使那加瓦克的老贼说的有鼻子有眼，想而那十一个穿越者的下场恐怕也已经成了定居，但在看到实质性证据之前，这样大的事情是不会有人轻易相信的。若是真让在座的这些认定了这其中的好处，只怕这里的穿越者们就要遭了殃，到时候便是自己恐怕也不能独善其身。从前我也看过不少穿越小说，其中的主角们总是尽享身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的福利，再或者就是能够预知未来，拥有诸多便利好处，因此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只想着能主动且秘密地享受这种天赐的福利，却没想到我们的存在也开始被这个世界的人察觉，甚至成为他们垂涎的猎物。毕竟，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人，不是游戏里只知道既定套路的NPC。
无论如何，我必须先下手为强，把加瓦克这个问题问题的源头彻底抹杀掉，连同那些试图觊觎我们这些穿越者的眼睛也一并，赶尽杀绝。
一直以来压制着的愤怒和疯狂终于在世界会议结束之后彻底爆发了。尽管我在所有人面前伪装的天衣无缝，甚至还透露出了一点对加瓦克国王认可的态度。但等到回到房间，我便像是彻底失去理智一般地翻出了我的电话虫，向远在德雷斯罗萨的胡斯托下达了抹杀加瓦克王国的命令。所幸那并不是个很大的国家，既不繁荣，在世界政府那里也没什么话语权。不管什么方法都行，但必须做的看起来完全就是场意外，免得有人怀疑这其中和他的提议有什么关联。胡斯托虽然对我的情绪激动颇感意外，但他总是对我非常地言听计从。等到一切安排妥当，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已经颤抖的厉害，就连倒一杯酒这样简单的动作都非常困难了。
“你就那么在意异土的事情？”我听见多弗在我身后问道，但那声音仿佛距离我好远好远，而心跳声和剧烈的喘息声则灌满了我整个耳朵。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尽管我尚且故作镇定地将一杯倒得里出外进的白兰地往嘴里送，但形容的我是绝不会对裙摆上溅到的酒渍视而不见的。我很清楚自己恐怕已经彻底陷入了癫狂。唯有这件事，多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的，他不会明白我一直以来都在强迫自己忘记异土的事情和过去，他不会明白一旦政府开始研究异土人会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对我们这样的人进行大规模的抓捕和虐杀，他更不会明白一旦这个世界未来的命运被这里的当权者知道后会有什么令人发指的后果……
他一把把我揽在怀里，手中的水晶杯应声落下，酒水弄湿了地毯。我的情绪本就激动，经过他这么不明所以地搅合，泪水终于漫过了眼眶。可我究竟是为什么哭呢，因为后怕？还是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为异土人的身份已经注定了我在这个海贼世界的孤军奋战？哪怕我已经足够有了称霸一方的资本，哪怕我已经有了个有权有势的枕边人，可当现实降临的时候，我却抓不住任何一样东西。
我本以为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一切可以重来，我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但我的过去始终都像地狱中的恶鬼一样将我向后拉扯着，事到如今，我才再次体会到了那久违的，无法改变宿命的无力感。
“这件事对你来说意义重大，对吧？”抱着我的男人轻声道。
我咬了咬牙：“我非要那个老国王和他的一切彻底覆灭不可。”
“我明白了，”他忽然低下头来，就在我以为他又要像往常一样肆无忌惮地索吻时，他却只是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轻柔地抱住了我。说真的，我很少见到他这样，我一直以为在这个充满戏剧化的世界人人的性格都是纯粹甚至极端的，如果一个人是热情粗暴的情人那么他永远不会改变。但现在看来，在一个亲身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知天命者看来，在史诗的阴影下这些人也拥有着非常多面的特点。“只要是你不想再看到的东西和人，老子都会把他们彻底毁灭掉的，只要你不想再让它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看着他，直到我的眼睛被泪水彻底模糊，然后彻底倒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确信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世界，我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彻底放下戒备去依靠的人。从前我只是想着在他手下卑微地讨生活，最低标准就是活命就行，再到后来的确定关系，心中也不过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我对多弗的过去非常了解，但对于自己过去我对他几乎是只字不提。事实上，就算是如今这个事情，我之前也从没想过让他干涉太多，毕竟这是异土人的事情。
但是，我想也许，不，应该是肯定，我和他的羁绊已经致使他无法再将我的事情置之不理了。他虽然向来以极深的韬略和残暴示人，但对我总是格外偏袒，甚至可以说是放纵的。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再去无视这份情愫，将自己置身事外了。
“那个国家的事情交给我，至于那个老东西，我们只能等到世界会议结束，在他回国的路上派人动手了。”
“那倒不必，”我抹了抹眼泪，“刚才离开的时候，我借着和他说话的机会对他使用了言灵。从此他会夜夜噩梦缠身，无论是暴毙还是精神失常，他都没机会再对异土的事情继续着手了。”
“呋呋呋呋……果然，老子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我本以为他们关于异土的探究就会就此结束，但一天后，一个令我颇感意外的邀请再次向我敲响了警钟，同时也向我揭开了这个世界关乎穿越者的跟多的秘密。
那天下午，我正和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喝着下午茶，忽然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阿黛尔殿下，缪斯伽尔鲁德圣有请。”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贪婪的窥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