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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旧事入梦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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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湘白吃饱喝足,给自己安排好了长期饭票,立马踹了温芒,让他少在跟前晃悠。
“哟哟哟,你真是卸磨杀驴的好把式,我这正累死累活的给你赚钱呢,你就这么寒我的心啊?“温芒塞口盒饭进嘴里对着手机一阵怪叫。
“我手里的项目还差点钱,你最近多接几个离婚的。“
“哎,我发现你真是一年比一年的有长进,脸皮越来越薄吧?你那脸皮还要么?用我给你捡捡呗?“
“不必了,掉地上了就脏了。“曲湘白面不改色心不乱。
“你跟那江医生认识么?你就让人家给你带饭。“温芒揶揄道。
心里却想:“这江潋是在太眼熟了,不过好像和梦里的比是黑了点,头发也变短了。按理说……”
“可能长得好看的人,心地都比较善良。“意下连素春卷都不给送的丑逼就别bb了。
”我信你个鬼,你肯定又打你那乖乖牌了。“温芒不屑。
“我不用打,我本来就乖。”曲式乖巧。
“我跟你讲,你赶紧好好养伤,车给你提出来了,不过去了警察那边,那边说过去的时候车上就已经没有人了,按故障车处理的。“温芒翻白眼,”还有你这次回来别回德正住了,我东西给你放哪?“
之前两人为了创业,工作起来没日没夜,就都住在德正大华的顶楼。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还是换个住处比较安全。
“放在我金林美苑这边的房子吧,我出了院住那里。“
“那我提前找人给你收拾了?“
“行,帮我买点吃的什么的放冰箱里。“
“不是,大哥我是你的奴隶么??咱俩就是合伙人,你不要把我们的关系搞得这么不见外了。“
“温芒,我今天忘了说,你最近打的官司都很漂亮。辛苦了,能者多劳。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曲式乖巧。
“……行吧,那就给你买点好吃的吧。“温芒嘴角偷偷上翘。
看来当时把自己送进医院的和把自己撞晕的是一伙人?那他们图什么?图自己半死不活躺在医院里?
曲湘白这就想不通了。
江医生下班准点回家,走的时候路过曲湘白的病房,看她乖乖的在那里又睡着了,轻笑着摇摇头回家了。
回到家中,脚下的猫抬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今天磁场明显和往常不同的主人,轻轻的喵了一声。
江廉对着自家的猫也没必要掩饰自己的笑意,一把捞起今天一只猫在家的猫咪,大手随意的在猫咪身上氇来氇去。然后低头对着猫耳朵轻轻说了个秘密。
晚上江潋难得做了个梦,梦到曲湘白出了车祸被送进急诊室,曲湘白满脸的血,别人只顾着擦她的脸,曲湘白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不经寻找就对上了自己的眼睛,小猫一样的说:“大人,肚子疼。“
然后曲湘白躺在一个乌木环绕的贡堂角落的垂塌上,梦里的江潋穿着一身玄色蟒袍,将曲湘白抱在怀里喂她一口一口喝着汤药。
曲湘白偶尔慵懒的撩开眼皮,看两眼江潋,斜斜挂着嘴角:“大人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睡呢?”
“不许胡说。”
“漂亮还不让人说了?你这小美人,心里美着呢吧!”
“再说就自己喝吧。”
“唉,我好冷啊,小美人儿,你得再抱我紧点。”
“……”
看着没有什么表情,却听话的将手臂环的更紧的俊秀的男人红透了的耳朵,曲湘白笑得更开心了,刚刚闻得似有似无的浅浅的木质香气此时更加馥郁。
“大人身上今天熏得什么香,回头借我也用用呗。”
“拈花惹草。”
“哟?大人用就是佩香,小辈用就是拈花惹草?真是谁年纪大谁有话语权啊。”曲湘白调侃起这古板男人是一套一套的。
“我看你是好了。”玄色蟒袍的男人起身就要离开。
“诶诶诶!咳咳咳……哎哟疼死我了!”曲湘白见状忙装作旧疾复发的样子,咳起来。
看着男人果然紧张的又将自己揽在怀中,笑得一脸得意:“你呀你呀,你也就呆在我家做我家神比较合适,你要是出去,这么不经逗,肯定不招人喜欢。”
“莫要再作弄吾了……”
“我这不是作弄,我这是喜欢你啊。”
“不要作胡言乱语状……”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梦的原因,江潋起的很早,起来了就去菜市场买肉馅,买了笋香菇还有一些水果蔬菜。本来打算去生煎店里买一笼的江医生,此时正在给生煎包加水。
等着生煎熟的过程,将买回来的水果切了切,装进了保鲜盒里。自己又煎了个蛋,煮了杯黑咖啡,就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端坐在餐桌前,打开央广新闻,度过似乎一成不变的早晨。
但他知道,有变化的。
曲湘白塞进煎的皮脆多汁的鲜肉生煎,食材很新鲜,所以生煎的汤汁就非常鲜美,可以吃出来,做得人是很用心的,曲湘白连忙抬起头来,对肯定辛苦了一早上的漂亮哥哥发起彩虹屁攻击。
“哥哥,你这个馅做的好好吃啊。里面的汤汁好鲜啊。“
“好吃就多吃点。“江潋对答如流,比起昨天不知道好上多少。
“哥哥你尝尝,哥哥你不做大厨太可惜了,等你哪天不想拿手术刀了,告诉我我投你开酒店。“曲湘白说着就夹起一个递到江廉嘴边。
江潋还是不太适应这样太亲密的举动,本想开口拒绝,心里正犹豫,嘴却十分诚实的张开了,耳朵也跟着红了。
曲湘白看着漂亮的人就觉得赏心悦目,而且这个江医生越看越合眼缘,越看越顺眼。
温家老宅里,温老爷子温流正和来串门的曲家老爷子打象棋,匆匆赶回来的温芒离老远就看到了,忙绕过庭院偷偷沿着旁庭的小路上了楼。
曲湘白住院的事没有告诉家里人,曲老爷子只当是曲湘白又去忙了,温芒考虑到曲湘白都快出院了也没必要告诉曲老爷子让他干着急。索性就避开,反正今天回来主要是确定一件事情。
当温芒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走到书架的第二个柜门反手扣了扣,柜子缓缓动了起来,一个更小的书房就漏了出来。
温芒从小学玄门术法,这个小书房一般就是存放孤本典籍和温芒小时候画的一些零零散散的图纸,然而他今天回来不是为了那些图纸。
而是此时他找出来的,是他早些年来记载的自己的梦。
说出来怕不会有人相信,温芒小时候就经常做梦,虽然不是每个晚上都做,但也是隔两天就做一次,起初年纪小,没觉得做梦有什么独特的。
直到有一次,温芒的表姐温禹从乡下回来带回来一只小白兔,温芒特别喜欢,但是表姐根本不让他碰一下,温芒就很生气。他晚上不睡觉,自己偷偷溜到表姐的房间里想摸一摸那个小白兔。
但是他打开表姐的房门,却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高大男人正对着月光抚摸着那小白兔,那男人似背后长眼了一般回过头来,血一般红的双眼就那样毫无感情的盯着小温芒。
那年他才十二、三岁,此情此景瞎得他扭头就往回跑,跑到床上就拿被子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在恐慌颤栗中竟昏昏睡过去了,他那天晚上梦到小兔子在第二天死在了后院的莲花池里。
本来以为是一场噩梦而已,结果早上起来,就听见表姐哭得撕心裂肺,嘴里嚷嚷着:“白白给的小白兔不见了!呜呜呜……”
温家的人一通好找,最后家里的学徒在那莲花池里发现了那只小白兔,已经淹死很长时间了。
他那天晚上哭的特别伤心,但他哭着哭着觉出不对劲了,他怀疑自己的梦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那天起,温芒开始和人类生理和自己的大脑作斗争,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记录自己的梦,但是温芒刚开始年纪小,有时候做的梦,梦一次根本记不住。
所以温芒要联系起来前后好几天的才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梦。
刚一开始只是做一些很零碎的梦,内容也是鸡毛蒜皮,不是师姐又偷偷跑到乡下和那个白白去抓鸡摸鱼,就是哪个门生又被家里长辈罚去洗厕所。等过了一年就是梦到自己比较重要的事情,比如玄门试法自己和那些同辈比试,自己在学校里的排名又是多少,家里有谁在什么时候闹起病来。
直到有一天,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
有一次晚上他做梦,梦到第二天和一群小辈儿们去试炼,要去南方的一座山上,那座山上有很多杨梅,据说是盛产杨梅的好地方。
一山的杨梅,仅仅一个晚上树上一个不剩。山头的主人就奇了怪了,要是偷也不会这么快的动作,而且一个不剩也太古怪了。就给在北方的玄门大家温家递了帖子,请他们派人过来看看,是风水出了问题,还是有妖邪在作祟。
温家觉得不会出什么大事便请了其他家的几个小辈连同自己家的小辈一起去试法,说回来了就给包红包。
温芒是兴致勃勃地去了,结果妖邪没抓到,就被自己表姐拽了回去。
好像是表姐的那个朋友白白带着自己家的家神出来打野味,惊动了这边的山民,赔了钱就完事。当时温芒远远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古朴衣裙的少女坐在那光秃秃的杨梅树上,一口一个杨梅,把嘴巴吃得红艳艳的,很是好看。
那女生见温芒看到她了,扬手扔过来一把杨梅,温芒手忙脚乱的去接,再抬首便看不到人影了。
既然是人家家胃口比较大的家神,这种事情,不给家神喂饱了还要害人家家的,那他们也不好管,便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