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基金会】Dr.MIdnight的新提案》Wangyq

4、失忆

　　Dr.Bright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了，好像脚底下不是血泊与碎裂的金属门板，而是游乐场的排队人群里。他搂着旁边一位端着氖射线的MTF成员的肩膀和他说笑，仿佛两者很熟，不过带着防毒面罩的后者并不搭理他，只是公事公办地护送着Dr.Bright离开。

　　午夜远远望了一会儿Dr.Bright的背影，才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期间有路过的研究员和她打招呼，叫她“黑色的午夜”或者“午夜里的W”。他们拿着文件一边讨论一边匆匆走过，好像前一秒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收容失效和人员伤亡，一切就像普通社畜在公司里向同事问好一样。

　　午夜在办公室门口驻足，门牌上写着这里是心理咨询室，还附上了值班的两位博士，其中一位的名字被扯掉了，另一位名号是Dr.Glass。

　　“是Dr.Midnight吗？我想以那家伙的速度也该把你送过来了，请进吧。”

　　很好听的，让人心情放松，瞬间陷入软绵绵的无攻击意识状态的声音传来，午夜推开门走进去，看见的是一个金发的，带着细边眼镜的男人，在收拾书桌上的资料。

　　“请坐到这边来吧。”

　　他拉开旁边一个孤零零的办公桌的椅子，上面放了几本和研究毫无关系的科幻小说和一盆枯死的植物，书的封页与花盆上落满了灰尘。Dr.Glass帮午夜抖掉椅子上的灰，拿一张旧报纸草草收拾了一下桌子，随后把自己的转椅也带到办公桌的旁边来坐下。

　　午夜按他的指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直盯着金发男人的眼睛让他继续。

　　“这是你的人事档案，好好熟悉一下自己的身份吧，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我们休息，给你一天调整的时间，从明天开始你也需要参与工作了。”

　　他取过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皮纸袋，午夜注意到上面有已经干透了的油污和血迹，看起来经常使用。女生拿掉缠在纸袋上的线，抽出文件来，发现纸面大多数地方都被墨迹污染了。

　　“我知道如何工作了，Dr.Glass。”

　　午夜把资料放回去，她现在没有任何情绪，更多的是好奇。

　　金边眼镜的男人规律性地用手指关节敲着桌面，午夜注意到那是一双如同女性的手，修长白皙，好看得不正常。

　　“如果有疑问的话可以直接询问，我和他不同的，不会以摆弄别人思想为乐。”

　　午夜知道Dr.Glass所说的“他”指谁，她紧张地咬着指甲，眼神瞥向另一边：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为什么被划掉了？档案里也像是被故意抹去了一样——我不叫午夜对吧，而是W开头的什么词——”

　　“名号没有什么作用，说不定哪天就不会再被别人提及，只会出现在几年一度的纪念会上，”Glass的看法总是理性又悲观，大概是因为需要中和身边那群过于嘻嘻哈哈的人的热闹：“这只是个昵称，你可以问问其他人为什么称呼你为午夜。博士，Midnight这个名字其实在支部也有研究员使用。”

　　“但，但是，这样我就没有办法检索我处理过的事务……经我手的那些实验，会有的吧……博士，您知道我的本名对吧，请告诉我……”

　　“你可以直接用‘Midnight’检索，午夜博士，久而久之你在刷卡的时候机器里会显示的名字也变成Midnight了，虽然不知道起因是什么，但你可以理解为某种模因。”

　　“可以放着不管吗？”

　　“啊，几乎一模一样，”午夜注意到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居然勾起了嘴角。

　　Dr.Glass毫无联系地回答，他取过笔在纸上记录下什么，随后对午夜说：

　　“我们刚才的对话在过去已经经历过5遍了，在第一次之前接待你的是其他心理医生，我只是接手——出于Bright恶趣味的推荐，或许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同时看我们两个笑话的绝佳机会——所以难以说你已经对多少人重复过这句话了，我猜接下来你会问‘为什么我导致了这么大的收容失效却还要录用我’对吗？”

　　午夜咽了咽口水，没有回应。

　　金发的心理医生接着说：

　　“我们管理着影响全人类命运的异常，没有那么多疑问，只要把效率最高的选项作为第一考虑就行，”他又拿出一份名为“液态金属人”的□□的档案，把它递到女生的手上：“也请把工作效率作为你的第一考虑，午夜博士，我们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如果要和你来第七次这样的对话我会递交辞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