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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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此话一出，气氛僵到极点，僵到敖丙恨不得立刻化为龙形躲到东海最深处的旮旯角里藏住。
唯一不僵的就是哪吒。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爸妈面前说了多么震撼人心的话，平静而坚定，大有种“今晚敖丙不和我睡我就把房子烧了”的气势。
殷夫人和李靖对视了一眼，前者连忙打了下后者的手，用眼神暗示着快管管。
“吒儿。”李靖沉声，“不得任性，家里有客房让客人睡，不能少了礼数。”
哪吒理直气壮：“敖丙不是客人，敖丙是我男朋友，有什么不能睡一起的？”
哪吒的每句话都在敖丙心口上插刀，敖丙憋得几乎要吐血。
男朋友，这三个字时时刻刻提醒着两位家长们，这个“睡”不是普通的睡。
李靖为难极了，他总不能对着哪吒说“你们年纪尚小不可发生男男之事”这种话来，只好头疼地先问了敖丙：“敖丙，你可愿意和哪吒住一屋？”
“他愿意！”哪吒抢话。
李靖：“没问你！”
敖丙硬着头皮，看了眼哪吒一脸期许的神色，只能点了下头：“好。”
“耶！”哪吒欢呼，拉着敖丙就上楼回房间。
李靖和殷夫人站在客厅望着二楼，神色……复杂。
为自己养大的猪终于能拱别人家的猪，有了些欣慰。
又为自己养大的猪脑子不太好，能不能成功拱到，会不会把别家猪吓跑，而有了些担忧。
“夫人，咱们也回房早些休息吧，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解决。”李靖拥着殷夫人回房了。
敖丙被哪吒一路拽着手跑回了房间，中途趔趄了下，连忙道：“慢点，哪吒！”
“快点！我等不及了！”哪吒道。
敖丙：“等不及什么？”
“明知故问。”哪吒瞪着他。
敖丙：“……”
他好冤。
虽然已经能猜到是什么事了，但还是不免紧张，毕竟都是第一次嘛。
敖丙进房间时已经开始脸红了，哪吒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什么东西，敖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先说：“你有换洗的衣服吗？我先去洗个澡。”
“不用，别洗！”哪吒回头对他说，“一会儿又要出汗的。”
敖丙：“……”
可不洗澡，就干那种事吗？敖丙觉得还是要先洗个澡比较好。
“我要先洗个澡。”敖丙道。
“哎，找到了！”哪吒舒了口气，笑起来，“别洗了，敖丙，过来。”
哪吒找的东西，不是敖丙所想的一些……黄色物品，而是一卷长画。
长画徐徐拉开，画中风景优美，山峦重叠，钟灵毓秀。
敖丙怔了怔：“这是？”
哪吒得意道：“山河社稷图，我师父送我的礼物，可厉害了，女娲的法宝，我们可以直接到这画里。”
“去这画里？”敖丙脸色更红一分，去画里做那些事情吗……画中景色宜人，好像也不失为几分情趣。
“嗯！”哪吒点头，笑起来，“这画中天大地大，不比我家这畏畏缩缩的，去画里，我们可以好好比试一场了！”
敖丙瞪圆了眼睛：“比试？”
哪吒挑挑眉：“我会证明，我，李哪吒，肯定打得过你。”
敖丙：“……”
敖丙：“…………”
敖丙：“………………”
敖丙转身就走：“我要去睡客房。”
“别啊，丙丙。”哪吒拉住他的手腕，丝毫没注意到敖丙铁青的脸色，还在继续火上浇油，“你是不是怕打不过我丢人啊？没事的，打不过我也是正常的，我答应你，给你放放水，行吧？”
敖丙：“李哪吒。”
哪吒：“在。”
“我敖丙，和猪，势不两立！”敖丙怒气冲冲地甩下这句话后，摔门出去了。
哪吒：“……”
是哪里惹到了敖丙吗？为什么他这么生气啊？不就是比试一场吗，他也没说一定要赢啊。
还骂他是猪，太过分了吧！
哪吒窝着一肚子不解，但还是追了出去：“敖丙！”
敖丙气得楼梯也不走了，直接从二楼跳下去的，哪吒也跟着跳了下去，一把把他抓住：“怎么了嘛？我说错话了？你别不理我啊！”
“你是猪吗！”敖丙难得地扬高了音量。
哪吒一脸单纯：“我不是猪啊。”
敖丙气得眼睛都红了，龙鳞都要炸起：“我不是为了和你比试才来的！”
“不比不比不比。”哪吒哄道，“你最牛逼，你天下第一，我永远打不过你，好了吧，宝贝，别生气了。”
敖丙浑身的炸毛被哪吒捋顺了，这才闷着声音：“我要被你的榆木脑袋气死了。”
敖丙的目光中半是恼怒半是羞怯，与哪吒一对上，哪吒突然福至心灵，瞬间了然了敖丙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他终于把思绪艰难地理到了和敖丙同一个频道上：“你说的是，你不是想和我比试，是想和我……‘双修’？”
敖丙：“……”
天雷啊，把他当场劈死吧。
看到敖丙低着头没说话，哪吒扑哧一声笑了，接着就收到了敖丙用眼神瞪出的一招“寒霜飞雪”。
“对不起。”哪吒立刻敛了笑意，认真了神色，“我们先回房间再说吧，嗯？”
敖丙被哪吒推着搂着，赶鸭子上架般地赶回了自己房间，门一关上，敖丙就被哪吒反压在门板上给吻住了。
哪吒亲得着急，舌尖撬开敖丙的唇齿，敖丙“唔”了一下，刚想动，就被哪吒死死按住。哪吒的压制力不是他吹牛吹出来的，敖丙动了两下，没能挣扎得开。
敖丙唇舌柔软，哪吒伸手，力度有点没掌控好，痛得敖丙膝盖一抬，踢得他一疼。
“我日……？”哪吒吃痛，瞪了眼敖丙，心一狠，干脆直攻要害。
他感觉到敖丙在他怀里微微地发出颤抖，安慰似地放慢了亲吻的速度，变为如春风细雨般的轻柔细吻。
敖丙觉得自己热得厉害，哪吒的体温本就高于常人，他在哪吒的亲吻与滋润下，像还没学会在陆地上呼吸的幼时小龙，又热又痛，浑身焦灼。而快感却像海水，凶猛中带着温柔，一下又一下，如浪花般拍过自己的身体，每一下都把自己带到了更高的地方。
敖丙醒来时，正躺在一片荷叶上，下面溪水清澈，鲤鱼游过。前方是山花烂漫，争奇斗艳，清清淡淡的花香飘入鼻尖，很是沁人，背后有泉水流下，水声潺潺。更远处是重峦叠嶂，山川耸立。
好一幅山明水秀的美景。
这……
应该是在山河社稷图中。
敖丙低头，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痕迹也被擦拭了干净。
哪吒体力过于好些，有点算是太好了，敖丙被折腾得泪眼朦胧，声音断断续续都成了哭腔，想把哪吒推开不要了，又被哪吒亲吻住叫了声“敖丙哥哥我想要你”，突然就没了脾气，任由对方继续。
想到这，敖丙脸又有些发烫。
不过他修为高，还是龙，身体恢复得很快，现在也没有异样。
可哪吒去哪了？
敖丙刚坐起来，就见天边飞来一只白鹤，落在他身边，似乎是邀请他坐上去的意思。
他坐上去后，白鹤羽翼大张，飞向天际，清风拂来，敖丙欣喜地乘鹤而飞，看着山河社稷图里的锦绣河山收入眼底，星罗棋布，美不胜收。
飞着飞着，白鹤附身往下飞去，直直地往水里冲去。
一入水里，白鹤就飞走离去，换了一只鲤鱼，带着敖丙往深处游去。
水蔚蓝清澈，游了一阵后，前边隐约出现了一个身影，带着一身潜水装备，手拿指点江山笔，正肆意挥洒着，画着什么东西。
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哪吒。
看到敖丙来了，哪吒兴奋地挥了挥手，指着前边他的大作。
哪吒用指点江山笔，一笔一画仔细勾勒出的是……他想象中的龙宫。
敖丙家族落败，父亲又被囚禁，以目前他们的能力还无法把父亲救出，而敖丙也多年未回他自小长大的地方。那次在月色下，对着一望无垠的海面沉默，他一定很想故乡吧。
哪吒这么想着，便开始想象敖丙这条漂亮小龙出身的龙宫，在海里，可能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有虾兵蟹将守在门口，有很多海鲜美食，也有大陆上的食物……他一边脑补着，一边画着，陆陆续续地也快要画完了。
由于嘴巴在吸氧气，哪吒没法说话，只能打着手势给敖丙比划着。
敖丙微微一笑，摘掉哪吒塞在嘴里的氧气管，像之前那样亲了亲哪吒，渡去一口气，哪吒就能在水里呼吸了。
“你这到底什么原理啊？”哪吒摘掉面罩，“为什么亲我下，我就能在水里呼吸了？”
敖丙：“龙的仙气，能让你和我一样，上天入海，无所不能。”
哪吒有点恼怒：“那……你之前可曾也这样亲过别人？”
敖丙笑着摇头：“当然不曾。”
哪吒这才开心了，牵着他的手，看着自己画出的龙宫，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画的……像你家乡的龙宫吗？”
敖丙看着他带了点期待又紧张的目光，突然觉得自己眼睛酸涩起来。
实话说，不像。
他以前住的地方，美名其曰为龙宫，其实不过是一个过于庞大的监牢。
父亲被囚禁在那，家族长辈都被囚禁在那，日日夜夜，不得离开。
哪吒画出的龙宫太美了，美得他都开始产生幻想，如果龙族还未落败，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海中霸主，龙宫应该就长这样。
琼楼玉宇，富丽堂皇。
水底似乎有些暗了，哪吒想了想，又再画了几颗夜明珠，把四周照亮。
敖丙的眼睛也被夜明珠照亮，像比珠宝更剔透的珍贵宝石，闪着温润的光。
“像。”敖丙红着眼睛，点头，“很像。”
眼见着他眼睫一垂，就要滴出泪水融到水里，哪吒俯身过去，在他眼角轻轻一吻。
敖丙抱住了哪吒，抱得很紧。
他说：“谢谢你，哪吒。”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哪吒道，语气坚定，“很快，我们一定能将你父亲的冤屈洗清，把他救出来，让你回到真正的龙宫。”
不久后，哪吒说到做到，和敖丙两人调查清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把真凶鲨鱼抓住，替龙族洗刷冤屈。龙族一族重回海中霸主万兽之首之位，龙王敖广经历了大起大落，早已对人类的官职没了兴趣，只想在东海颐养天年，保人类风调雨顺，敖丙也自然能经常回东海龙宫看望父亲。
山河社稷图里哪吒亲手画出的龙宫，也一直留着，敖丙很喜欢。
眼见就到了寒冬，画外天寒地冻，落下了细雪，画中却是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哪吒把指点江山笔给了敖丙，教了一次后，敖丙领悟高，很快就会画了。
他思忖片刻，看着哪吒抬手作画，画了一池红莲，红莲含蕊，露珠凝碧。
哪吒站在红莲中，生得漂亮英气，脸上的红莲纹身与之相衬，往那一站，似乎满池红莲都失了颜色。
敖丙喜欢这画中美景，满池红莲。
更喜欢站在红莲中的哪吒。
很喜欢很喜欢，也要喜欢很久很久。
END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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