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斑鸣]往事如烟》扎坦诺斯

7、此间虚妄

　　鸣人还是走了，不管斑内心有多么不情愿。但这世上除了保护泉奈这件事他愿意去做，又有多少他不愿意做的担子压在他身上呢？已经习惯了，这样忍辱负重地前行，不就是忍者吗？

　　走之前，斑在封印卷轴里塞上了过冬的全套装备，从暖炉到棉鞋一应俱全。原本一个忍者不需要这么多配置，但是谁让鸣人的查克拉不能乱用。斑只知道他的查克拉不能恢复，却并不知道流失的情况，否则就算是绑也会把鸣人绑在家里。鸣人道了谢，再次踏上了那片熟悉的土地。他并未离开太远，而是真的在南贺川的山崖上搭了个简单的小屋。

　　宇智波斑没法理解鸣人的作为，放着宇智波驻地不住，情愿在深山老林里隐居。可鸣人何尝不想继续住下去，只是他的查克拉量可能连一个月都撑不住了，万一他真的因查克拉耗尽而死……他并不希望斑和泉奈为自己伤心。

　　他们是不同时间的人，本不该相识。

　　九喇嘛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从鸣人的查克拉只剩两个月时起，九喇嘛便开始不自主地陷入沉睡状态，怎么也叫不醒。而鸣人也觉得有时候身体提不起力气，除了仙术模式好些以外，其他时间跑两步都觉得气喘吁吁。可及时这样，他也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这一个月内再找不到回去的办法，他估计真的要暴尸荒野了。

　　“飞雷神都学到第二段了，可穿越时间什么的，完全没有头绪啊。”鸣人开着仙术模式飞到遥远城镇里买了些必需品，幸亏他前段时间储备的资金足够，不然怕是连种菜打猎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九喇嘛也不是随时在线状态，鸣人无聊的要命，却又想不到去做什么消磨时光。正当鸣人又扑倒在床上，试图当一条咸鱼时，一个人进入了鸣人的感知范围。

　　哦，是斑啊。这家伙果然知道他在哪。

　　鸣人用最快速度消磨掉仙人模式，坐在院子里等着斑过来。斑的速度并不快，有些悠哉悠哉地悠闲劲，仿佛是吃完饭出来散个步一样，可他走的路却是直线，目标明确。这大冷天的，虽然没下雪，但谁都只想躺在家里烤火，也就忍者仗着查克拉护体敢到处跑了。

　　看样子是来蹭饭的，泉奈怎么没跟着一起？估计是有任务吧。不过身为一个族长，到处跑真的好吗？

　　“鸣人。”斑的声音从面前传来，原来鸣人想得太入迷，连他什么时候过来都没发现。

　　“哟，斑~好久不见！”鸣人立刻抬头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看着斑手里提着的东西，笑容忽然僵硬。

　　“也就两个星期没见。”斑俯下身凑近了鸣人，道:“你怎么瘦了？面色也不好，果然又挑食了。”

　　鸣人立刻跳起来摇头道:“没有没有我说，我怎么会挑食呢！”

　　“哦？那今天我要喝增味汤。”斑将装满蔬菜的篮子往鸣人手里一塞，“和善”地笑了。

　　鸣人觉得自己以后恐怕没法面对“和善”这个词了。认命一般地提着篮子走进简易厨房，因为最近几天一直下雨的潮湿，许多柴打火石点不着，斑将鸣人推到一边，随口吐了个火，点着了灶台，干脆将鸣人赶去生火了。

　　“泉奈呢？”鸣人扒开碳火灰烬，让火苗烧得旺了些。

　　斑搅着锅底说道:“家里又开始接任务了，泉奈去了。”

　　鸣人道:“大冬天还要做任务啊我说，斑，你也舍得派他去。”

　　“没办法，我是族长，非千手的任务不能出去，泉奈是族长一脉唯一能出战的了。”斑的神情虽然淡淡的，却还是显露出了担忧和隐秘的落寞。

　　“……哦，你没事吧？你看上去很不开心。”对某些情绪异常敏感的鸣人第一次在斑的身上嗅到了孤独的味道。

　　“没什么。”斑迅速调整了心情，“好了，火别烧得这么旺，汤会糊。”

　　“了解！”

　　为了让斑开心一点，鸣人尽力顺着斑的意思，连平时难以下口的菜汤都张嘴喝下去了，一句怨言也没有。只是鸣人实在没想到，饭后斑从包里拿出了两坛清酒，趁着月光正好，在屋檐下小酌起来。

　　“斑，我们还没成年呢！”鸣人努力抗拒着，以前他跟在好色仙人身边，经常见到醉醺醺的自来也，一身臭气，走路都晃来晃去，他实在不能理解人们为什么要喝酒。

　　“没成年怎么了，没成年我们还不是要上战场，喝酒有什么问题？”斑将鸣人往身边一按，道:“坐下，陪我喝两口。就当是送我的生辰礼物了。”

　　鸣人本来不情不愿地，听到斑这句话却愣住，“哎！！今天是你生日吗？”

　　“哼。”斑冷哼一声，自顾自倒了一杯，没有理他。

　　“哦，上个月泉奈好像是说过……”鸣人的笑容逐渐尴尬，泉奈只说了要给斑准备礼物，却没说斑的生日具体是什么时候，估计他也没想到，凛冬之日还会被派出去做任务吧。

　　鸣人乖乖坐好，拿起了杯子。杯中的酒水带着特别的粮食的香味，并不是那么刺鼻。鸣人心底一横，屏住呼吸仰头喝下了一杯。果然不愧是宇智波甜食控带来的酒，度数偏低不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并没有之前鸣人尝过的那些清酒的苦涩。

　　“好喝~”鸣人跃跃欲试，企图和斑抢酒。

　　“白痴，虽然好喝，但也是酒，别一口气喝一杯！”斑立刻按住了鸣人，试图阻止。

　　然而在鸣人无比期待的目光中，斑败下阵来。结果，明明是不愿意陪酒的，还是喝了。

　　“呐斑，为什么你总喜欢板着脸呢？你板着脸拿眼睛一瞪，小孩都会被吓哭。”鸣人的酒量果然还是不行。第一次喝酒，酒劲一上来，那昏沉飘忽的感觉，仿佛灵魂半脱离了躯壳，无论做什么事脑子总是慢一拍。所以，鸣人在说出一下的话时，是没过脑子的。

　　鸣人说:“我觉得你应该多笑，笑不出来起码温和一点，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怕你，觉得你是战场修罗了我说。”

　　“哦？这个称呼倒是不错。”斑知道鸣人已经有些醉了，故意问道:“那么你也觉得我很吓人？”

　　鸣人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你很漂亮，战场修罗完全配不上你的脸，应该叫……叫，战场玫瑰！”鸣人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想法十分满意。

　　斑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白痴，什么人会用玫瑰来形容一个男人。”

　　“当然只有我啦！”鸣人神志不清地揽过斑的肩膀靠了上去，“……我感觉有两个月亮在天上我说……”

　　“你醉了。”斑扶住鸣人的腰，免得他滚下去，“回去休息吧。”

　　“不要！咳咳。”鸣人用上了两只手，却因为扛不住严冬的寒意咳嗽起来。

　　“鸣人！”斑一惊，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却摸到了鸣人冰冷的双手，连他整个人身上都没什么热气。他怎么忘了，鸣人不能用查克拉御寒啊。

　　斑将鸣人强行抱起来，“冷得话早点说出来啊。别闹了，我们进屋。”

　　“不要，我睡了你又要走了！”鸣人八爪鱼式攀在斑的身上，可他看上去人高马大，但人却轻得不可思议。在宇智波驻地喂的那一个月两个星期就丢没了吗？

　　斑心里有些心疼，面上却不露声色，按住鸣人乱动的胳膊，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不想我走，那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宇智波。”

　　“那是因为……”鸣人说到一半，声音忽然小得连斑都听不清了。

　　“因为什么？”斑几步将鸣人丢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压着他，强迫鸣人正对着自己。

　　鸣人迷茫的双眸里印着斑的轮廓，可斑却觉得，鸣人根本没在看他。

　　“因为……”鸣人的双唇微启，可剩下的话斑仍然听不清楚，明明都凑的这么近了。

　　斑有些烦躁了。也许是酒意使然，又也许是觉得鸣人总是瞒着他什么事，看着那张张张合合却吐不出人话的嘴，他只想堵上。既然手脚都已经用来锁住鸣人的四肢没有空闲，那……斑低下了头。

　　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柔软温暖的触觉，就像鸣人这个人一样，让斑忍不住去索取更多。直到鸣人因呼吸不畅挣扎起来，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他在做什么啊？！

　　被这么一折腾的鸣人已经闭上眼睛睡过去，可是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记得刚才的事。斑从没意识到自己对鸣人的感情已经变质，直到刚才他终于没法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了。鸣人明明主动离开他了，他明明像柱间一样……

　　“斑，我觉得不一定是分道扬镳，如果你们还抱有过去的梦想并一直努力的话，战争说不定真的会结束呢！”

　　呵，梦想啊。谁知道柱间那白痴是不是一样的呢？但至少，至少现在他要彻底掌控宇智波一族，如果梦想的那一天真正来临，泉奈和鸣人都能被好好的保护着了。

　　一旦看清自己的感情，斑便不会逃避了，但在结束乱世之前，他没有开口的资格。如果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

　　斑俯身给鸣人盖好了被子，又给暖炉添了碳，再三确认通风口的通畅后，最后看了一眼鸣人，便退出了屋子。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即便是抢，他也会把鸣人绑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