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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坑深002米 ...

  •   慕榭清一路跑了出去,待赶到她爹住的院子时,已是气喘吁吁。

      “小姐。”国公府的章管家在房门口拦下了慕榭清。

      “我爹现在如何?”慕榭清面色着急地问道,要不是章管家拉住了她,她准冲进了房内。

      章管家也是神色慌张,道,“齐军医正在里面救治,具体情况老奴也不清楚。”

      慕榭清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章管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地,我爹为什么会遇刺。”

      章管家战战兢兢道,“回小姐,今日国公爷下值回府,当马车行到前大门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批乞丐装扮的人,他们直往国公爷坐的马车杀来,对方人数众多,且身手了得。”

      “要不是沈大人刚好路过,带着家丁上前帮忙,又大声喊人相救,国公爷恐怕就......”

      章管家未说之意,慕榭清也明白,若没有这个沈大人出手相救,她爹恐怕就要身死当场了。

      许久之后,令人煎熬的等待终是结束,慕榭清率先进入房内并直奔床边。许是失血过多,慕国公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看着她爹胸口被纱布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却还在渗血的地方,慕榭清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握着她爹的手,哽咽道,“齐叔叔,我爹怎么样。”

      被慕榭清叫齐叔叔的人,正是慕国公府的府医齐军医,他和慕国公是过命的交情,两人还曾一起上过战场。

      齐军医皱着眉,“国公爷暂时没性命危险,血也已经止住了,但情况还是很危急,我现在开个方子,小姐你速派人去抓药,熬好后立刻端过来,片刻耽误不得。”

      听见这话,慕榭清急忙擦了下眼泪,将她爹的手放进被子里,转过身一一吩咐着,现在不是她可以哭的时候,她娘和她弟弟都不在府里,她必须稳住局势。

      逼退眼中汹涌而至的泪意,慕榭清连着下了好几个命令,“知春,你懂点药理,你拿着齐叔开的方子去府里的药房拿药,拿好后,你亲自熬好端过来,切记不可假手他人。”

      知春接过药方郑重道,“小姐你尽管放心。”

      “章管家,你速速多派人手去护国寺把我母亲接回来。”

      “再派一队护院去国子监门口守着,看到言儿下学,赶快把他带回来。”

      “还有,从现在开始,禁止一切闲杂人等出入国公府各个角门,将能抽调出的护院都抽调到我爹的院子周围。”

      章管家领命下去后,房里就剩下慕榭清主仆、齐军医以及昏迷着的慕国公。

      一直在房内给慕国公看诊的齐军医,见在短短时间里,慕榭清就十分冷静地安排好了各项事物,心里十分佩服。

      自家小姐虽是女流之辈,但遇事临危不惧,条理分明,神色镇定地样子像极了已故的老太爷,也不知最后谁能娶到自家才艺双全的小姐。

      ****

      慕榭清给她爹喂过药后,一直守在房里,一步都不敢离开,直到她娘和她弟弟都平安回来后,才在她娘的不断催促下回房休息。

      今天发生的事太过凶险,等到晚上睡在床上,慕榭清的心仍是紧揪着。

      她爹遇刺这事,终是让慕榭清努力强装的镇静淡然无存。

      她明白,她做得那个梦怕是真的了。

      因为在那个梦里,也是在同样的时间,她爹也是遭遇刺杀,且都是伤在胸口上。只不过那时她没梦魇,她娘也在府里,她爹遇刺后,她被要求呆在院里不准出去,她还是在她爹醒来后才见到她爹人的。

      确定了一切的慕榭清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如果她能警醒点的话,她爹说不定就不会受伤。

      可要她相信梦里一切都是真的,相信她先是由异世穿越到了乾朝,然后经历了心爱之人的谋害设计,最终家破人亡,自己也不得善终。梦中的一切又是何其的匪夷所思,让她痛苦不堪。

      现在的她算什么?重生吗?
      重活一世,找寻前世的仇人向他们实施复仇?

      若这是她做梦的意义,是她重生的意义,那她又该如何复仇?

      慕榭清望着漆黑的帐顶,思绪混乱。

      可惜此时的慕榭清不知道,即使重活一世,有些注定要发生的事是她重生多少次都阻止不了的。

      比如,她爹遇刺,又比如自己的身份被冒充……

      命运的安排变化莫测,注定要相遇的人终会相遇,注定横生的枝节终会横生。

      ********

      “那说好了,十年后的今日,我们要在这里见面,不赴约的人是小狗。”

      “不赴约的人是小狗。”

      “是小狗。”

      是谁?是谁在说话?

      “知春,那信送出去几日了,”慕榭清修剪着花瓶里的桃花枝叶,忽然问道。

      知春闻听此言,想了想,“小姐问的可是送往盐池的信,那信送出去已经有五日了。”

      “五日?我和他约定的日子是昨天,从洛京快马加鞭赶往盐池,路上不耽搁的话,也需要四五日的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慕榭清从那个谁不赴约,谁就是小狗的梦里醒来后,绞尽脑汁想了好久,又问过身旁两人,才把盐池赴约一事想起来,也不知那人昨日是否按约定去了。

      想起盐池赴约一事,慕榭清心下就有点担忧,幼年随母亲去外祖家走亲戚时,她无意中救下了一位英俊的少年郎,当时看他唇红齿白,满身贵气,本着我救了你,你就要报恩的心情。分别时就和对方定下了一个盐池的十年之约。

      她当时想,若对方十年后长得还是那么好看,她无论如何都要用救命之恩逼得对方娶她,现在想想,真是替自己汗颜。

      “小姐,那个人真的会来吗。”溪云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毕竟在前世,因为她爹遇刺,她一直担心她爹伤势的缘故,就把十年之约忘在脑后,等到想起来时,距离约定的日期早就过了。虽然她做了补救,可前世那个人一直到她死的时候都没有出现。

      ****

      同一日,远在洛京千里之外的盐池城门口。

      一大早盐池城门内外就挤满了等着进出盐池城的各方百姓,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还有多久才让进城,时间要来不及了,”一男子语气焦急道。

      “快了,最多半刻钟就能进城了,”男子身旁一挑着菜的中年人回答道,“哎,兄弟,听你口音,想必你是从洛京来的吧。”

      “是啊,兄弟你真是好眼力。”男子牵着马,惊讶道。

      “哪里哪里,主要是兄弟你的口音像北边的人,所以我大胆猜测你是从洛京来的。”被夸赞了的中年人挠了挠头,一脸羞涩。

      “既然你是洛京人,那你来我们盐池是走亲戚呀,还是办私事?”挑着菜的中年人看了下已经大开的城门,随众人往两边让了让,让里面的人先出来。

      “主要是给主家办点事,对了,向你打听一下,盐池的破庙该怎么走。”

      “破庙?这个我知道,你进了城门右拐,走个三四里见到一所破房子,那就是你要找的破庙。”后面的一位老大爷热心指点道,“不过小伙子你去那里干什么,那里现在也没有佛像给你拜,住在那里的都是些乞丐和无家可归的人。”

      牵着马的青年人抱了抱手谢道,对自己去那里的目的避而不谈,“多谢大爷指路。”

      交谈间,里面的人已经出来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准备往里走。

      熟料,城内忽然间涌出了一大批骑着马的壮实男子,这批人里为首的是一位带着银色面具,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即使看不见该男子的具体面貌,但从他的衣着和气势上就可看出,对方必是权贵人家的公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一大群骑马人的队伍中间,竟还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可惜马车的车窗关的严严实实,窥探不出里面人的身份。

      众人见为首的男子在城门口回首驻足了下后,就带着身后一行人往北边疾驰而去。

      看见这一幕的众多百姓只是初时惊讶了下,之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让盐池是个大城镇,每日南来北往的客商、富贵人士不知凡几。再加上大清早的都是赶着做工、养家糊口的普通百姓,没有谁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这样的一件事。

      唯独牵着马的青年人在原地看了会,他怎么觉得刚才那行人也是来自洛京的,而且他们骑马的方向也是往北边去,也不知是谁家的。

      唉,不管了,对方是谁和他又没有关系。昨晚遇到大雨导致不能赶路,离小姐说的日期都过了一日了,现在赶过去也不知小姐说的那个人还在不在。

      进了城门后,青年人上了马直往盐池城右边而去。

      ******

      几日后,收到回信的慕榭清仍是难掩失望之色。

      “小姐,是从盐池来的信吗,信上怎么说,派去的人见到他了吗?”溪云一大早就从门房处取回了信,对信中的内容很是好奇。

      “没见到,送信的人是第二天才到的,他在那里守了几天也没见到那个人。”慕榭清将信折好,叹了一口气。

      “那要不明年再去,他今年没见到小姐,说不定他明年还去呢。”溪云建议道。

      “不用了。”上辈子她也写信派人在那里守了好几年,对方也没出现,不知是何缘故。

      按理说,没见到她人,要不就是对方不耐烦等,见她没来就走了,要不就是忘了,再不然就是对方已不在人世。

      若是前两者还好,至少人活着,怕就怕对方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若是后者,生命无常,她应该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对方当时一看就是被人追杀,朝不保夕。即使在她离开时,对方伤好的差不多了,可谁又能保证他最后躲过了仇家的追杀,成功地活了下来。

      本以为会和古代大帅哥来场浪漫的相识相遇,谁知对方音讯全无,连给自己看他有没有长残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不管对方死没死,她还是找个时间去趟护国寺,给对方点盏长明灯吧,也算全了她们相识一场的情分。

      ε=(′ο`*)))唉,做人真的好难啊,想看帅哥美美眼也好难啊。

      对窗感慨完,慕榭清又重新振奋了起来。这段时间随着梦境越做越清晰,她已经接受了自己重活一世的事实。

      想了想自己今后要做的事,慕榭清叹了口气,无忧无虑的日子要一去不复返咯。

      慕榭清点了下自己身边的哼哈二将,理了理衣袖,“你们两个随我去看下父亲。”

      哼哈二将:“是,小姐。”

      ****

      慕国公在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休养后,身体已然好了很多,没事也能下床走几步路。

      慕榭清一进门就看见她爹和她娘旁若无人的相视,其中情意浓得她都觉得辣眼睛。

      被辣了眼睛的慕榭清,大喇喇道,“爹,娘,你俩可真是要腻歪死个人。”

      “清儿,你来啦。”看见女儿来了,慕国公夫妇俩瞬间就分开了,林夫人还把药直接塞在了丈夫手里,羞红着一张脸坐回了桌边。

      从小被爹娘秀恩爱长大的慕榭清,笑着调侃道:“娘,你脸红个什么劲,女儿我早就习以为常了。你还是继续给我爹喂药吧,您没瞧见您不给他喂,爹他都不喝药了吗。”

      林夫人被女儿说得恼羞成怒,“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爹,您说是吧?”

      慕国公边喝着药,边看女儿不断地调侃妻子,妻子不断地笑骂女儿,心情好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最终,以林夫人的一句河东狮吼:慕励怀,你还管不管你女儿了,成功地制止住了慕榭清越说越不着调的话。

      对于她娘每次说不过她就找她爹帮忙的行为,慕榭清表达了自己对她娘的深深鄙视。

      果然,慕国公开口了,“清儿,莫要再闹你娘了。”附带着一个自认为有震慑力的眼神。

      切,有丈夫撑腰了不起啊,早晚有一天,她也会有的。

      “清儿,你找爹娘是不是有事?”女儿从不在这个时候过来找他们,今天却来了,由不得慕国公不问上一问。

      老父亲如此直接,慕榭清反倒扭捏上了,“爹,我......我想。”

      慕国公见女儿吞吞吐吐,难以启齿的样子,自以为猜到了真相,“是不是你弟弟又欺负你了。”

      慕榭清愣了愣,这关她弟什么事。

      在她愣神的时间里,那边的慕国公已经开始喊人了,“去,把慕鸿言这小子给我叫来,书不好好读,整日里就知道欺负他姐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慕榭清:......

      在学堂里打瞌睡的慕鸿言: ......,无意识中缩了缩身子

      “爹,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慕榭清挥退了人,极力澄清道。

      虽然慕鸿言这个弟弟猫憎狗嫌,皮得作为他亲姐姐的慕榭清有时都恨不得抽上他一顿,但不是他弟的锅,还是不要让他背得好。这后果不是他这小屁孩可以承受的。

      “真的?”一脸你没骗我表情的慕国公。

      “真的。”慕榭清点头如捣蒜。

      “爹,娘,女儿想和你们说的是,女儿想进宫。”

      早说晚说都要说,慕榭清一咕噜就把自己来此的目的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小可爱,猜出来那个男的是谁?
    在我们国公爷的眼中,他女儿一心情不好,准是他儿子又欺负了姐姐,谁让我们的慕小国公爷劣迹斑斑,没办法┐(?~?)┌
    这个锅怕是要背到我们的女主进宫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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