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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过河拆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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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土黄色沙滩上,俞兰亭和梧婷兮漫无目的地走着。
恍惚间,前方一条河流若隐若现。
浅淡的河流在广阔河滩上蜿蜒曲折,延展向看不清的远方。
流水潺潺,浅黄色的波纹时隐时现,又映出山谷的天青色,安安静静地在沙滩上流淌。
“我们过去看看。”两人拉扯着向前奔去。
没走几步路,河流就清晰呈现在她们眼前。
浅淡清澈的地下河流横跨在土黄色河滩上,河水自然地轻轻拍打着沙滩,时不时击出些白色泡沫又迅捷地消散不见。
附近的沙滩被河水浸湿了片刻,便又由深色即刻恢复原来的土黄色。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水流不急不缓,径直向下游流淌。
清澈的河水好似一面镜子反射穹顶的光亮,透着静谧的天青色,波纹浮动,点点光华幻变着令人望不真切。
这突然出现的河水,简直不由得让人口渴。
但俞兰亭和梧婷兮都清楚未搞清状况前,绝不能贸然行动。
再往远处望去,河流上下游各自延伸至视野消失处,一眼望不到边际。
二人又左右看看,河面倒不宽大,她们趟水也能过去,但深知不宜冒险。
“这河还能绕过去吗?”俞兰亭极目远眺,可越往远处越看不清晰。
“我不知道。”梧婷兮盯着流动的河水,思考良久。
俞兰亭左顾右盼,正思索可行的办法。
忽得一声脆响,打破了寂静,是梧婷兮手链上铜铃的声音。
“等等。”梧婷兮驻足站定,就在刚刚,她才发觉一个可怕的事实。
梧婷兮抬起手腕向俞兰亭示意,俞兰亭心中顿时也是一惊。
她们进入乾陵这么久,俞兰亭一直牵着梧婷兮手时就没有发现她腕上的手链。
因为,她们刚进入乾陵时,梧婷兮手腕上根本没有带手链。
二人又仔细思索,才发觉关于手链的记忆是已被篡改过的,更应该说被篡改的不是她们的记忆,是过去的发展轨迹。
明明是被篡改的,却分明又成为了事实。
二人正惊恐万分,不知所措间。
忽然,就在她们脚下不远处,水面上竟凭空出现一片宽阔的荷叶。
梧婷兮、俞兰亭迅速甩掉别的疑虑,对此感到非常讶异。
不知是怎地,她们就转移了注意力,将手链之事抛在脑后。
水面漂浮的荷叶整体深绿色,中央的叶脉向外发散着,又分成两叉。
肉眼可辨认程度下,这张荷叶的纹理竟是完全对称的。
不仅如此,就连荷叶的边缘也像被切割出的,维持了规范的圆形。
这荷叶可不像植物的叶片,简直就是游戏里的道具。
这让俞兰亭猛然想起乾陵外面的规范形状的圆台。难道,从那时起,这一切仍是梦境。
如果是,那这梦,也太漫长了、离奇了,简直掉进了爱丽丝的兔子洞!
毁三观!这世上,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来不及思惟更多,俞兰亭与梧婷兮又互看一眼,点头示意。
整张荷叶足足有接近一米的直径,似乎两人站上去也仍留有余地。
梧婷兮抬脚先试着轻触荷叶:“要不我们站上去试试?”
俞兰亭紧握梧婷兮的手,点头应道:“好。”
梧婷兮小心翼翼踏出一只脚,又向俞兰亭点头示意,然后试着迈出另一只脚便已经站立在荷叶上。
就在几乎同时,荷叶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似地,立刻离开岸边开始移动。
梧婷兮发觉情况有变,拉着俞兰亭的手还未放松。
俞兰亭借梧婷兮的拉力,顺势向前一步就跳到了荷叶上。
二人身姿晃了晃,差点向后跌进水里。许久才稳稳站在荷叶上。
荷叶倒是安安稳稳地,足以承载两人的重量。
不一会儿,荷叶渐渐远离岸边,向河中心漂去。
俞兰亭站着荷叶上一动不动,低头看着向下游流动的河水,静静思索。
这荷叶运动轨迹也奇特地不自然。
按理说,河水属于牛顿流体,荷叶本应偏向下游方向做曲线运动。就算河水勉强近似于匀速运动,荷叶运动方向也本应直线偏向下游。
俞兰亭赶紧晃了晃迷乱的脑袋,物理学什么的,在这里真的有用才怪。
荷叶水中安安静静地漂流,梧婷兮、俞兰亭只得默默等待。
荷叶已经漂移到河流中央,却又以更奇怪的路线绕行了一圈,转回先前的方向。不久过后,回到了岸边的原处。
梧婷兮、俞兰亭顺势跳了下来,荷叶也安安分分停在了岸边,没有再漂走的趋向。
“看来,没有用啊。”俞兰亭摇头叹道。
“我自己去试试,你放心。”梧婷兮不等俞兰亭作答,又补充一句,“这次让我先去,好吗?”
“好。”俞兰亭点点头,应承下来。
梧婷兮向俞兰亭回笑,尝试着踏上荷叶。
荷叶在梧婷兮整个人站上的同时,立即又离开河岸向河中心漂移而去。
荷叶越驶越远,早已驶离了河流中心。出乎意料的是,荷叶没有回返而是向更远处漂去。
刚刚荷叶超过河中心时,梧婷兮还有几分担心。
岸边的俞兰亭也出于担心,眺望着向梧婷兮招了招手。
梧婷兮同样摆了摆手,示意她放心,又转身向前望去,荷叶距离河对岸的距离已经不远。
只过了一会儿,荷叶成功漂到河岸另一侧,便停了下来。
梧婷兮跳下了岸,向对岸的俞兰亭望了望,还好距离不算远。
“我还好,你可以听到吗?”梧婷兮向对面呼喊。
“我听得到。”俞兰亭的声音与口型几乎同时传达过来。
梧婷兮稍微放了心,她抬脚踩在荷叶缘上向河水猛推了一把。
荷叶却好似被固定似的,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对面的俞兰亭等待似已有焦急,梧婷兮没了办法,只得又踩到荷叶上,刚刚登上荷叶的那一刻,荷叶立即向河中心开始漂去。
不一会儿,荷叶载着梧婷兮回到了对面岸边原先位置。
“我没事,你放心。”梧婷兮走下荷叶,对俞兰亭安慰道。
“我知道,我相信你。”俞兰亭也安慰道。
两次经过流动的河流居然回到了原地?在这里免谈物理规律,俞兰亭早该知道了。
只不过,她们所见河流确有太多诡异之处。
“这次让我试试吧。”俞兰亭拍了拍梧婷兮的肩,说道。
有了梧婷兮上一次的经验,俞兰亭没有多少担心。
她刚刚踏上荷叶,荷叶同时就开始移动。
荷叶渐渐驶离了岸边,向河中心移去,俞兰亭眼看着荷叶超过了河中心位置,继续向对岸漂移。
不一会儿,荷叶已然到达对面。
俞兰亭跳下荷叶,登上对岸。
荷叶也和上次一样停在岸边,不再移动。
俞兰亭蹲了下来,对着荷叶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也没能看出什么端倪。
因为让梧婷兮等待太久,俞兰亭只得再次踏上荷叶。
和上次同样地,荷叶立即开始漂移,继而漂过河水中央,又回到梧婷兮站立位置的原处。
俞兰亭拉着梧婷兮的手,连忙跳下荷叶:“我没事,跟你上次一样。”
“兰亭,我们要再试几次吗?”梧婷兮不确定地问。
“嗯,多验证几次也好。”俞兰亭同意下来。
按照原来的方式,重复试验几遍也不困难。
十几次下来,但结果还是同样。
只要是一人站在荷叶上,荷叶必定可以到达对岸,不载人的荷叶却不再回返,只能再次站在荷叶上才能回返。
如果她们两人一起站在荷叶上,荷叶必定只是河中心绕行一圈,又回到原处。
几经折腾的俞兰亭无奈道:“若按这个规律,这不是要挑拨离间吗?”
梧婷兮轻笑了笑,却不答话。
俞兰亭也含笑点头,她对梧婷兮不需存在任何怀疑。
别说她们跟女皇的关系实在算不上情敌,就仅仅是她们两人的关系又怎是可以被别的力量调拨离间的?
如果有某种力量试图挑拨离间,那才是不自量力,贻笑大方。
“我知道,我不会丢下你。”俞兰亭突然大笑,指着荷叶道,“它怎么这么智能呢?怎么识别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要不然,我抱着你站在上面,它还能认出是两个人吗?”
“你别闹!你开什么玩笑?”梧婷兮一时控制不住,竟也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