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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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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十天期限的最后,竟然奇迹般得化险为夷了,等等!这话能这么说吗?如果种子没在十天内发芽,东阑锦最多被小太子扔出去,但是,这次她出宫要办的事情,可是大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一向爱贪小便宜的东阑锦,这次失算了。
现在是悔不当初,人真是爱冲动,一冲动啥都忘了,这下脑袋清醒了,才知道那jump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还是活着有乐趣,死了就啥感觉都没了。
最可恶的是小太子,一开始是怎么也不肯让东阑锦去,现在想通了,而且是催着她赶紧走,最后道了句,明日是黄道吉日,就定在明天吧。
东阑锦现在正站在她只住了几天的单人房里,准备着明天要带的东西,可是她看着这个奢侈的屋子,好东西到处是,可惜就是没一件是她的,早知道她就应该带着这些宝贝跑路了。
最后拿出她的行李袋,唯一的东西就是她的巧克力了,一堆的瓶瓶罐罐,但是这些东西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价值,最多也就是用来吃了。(糖糖:它也只能吃,干不了别的。)
“锦姑娘。”正在东阑锦愁苦的时候,一个娇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东阑锦转过头,看见鄢翠正站在门口。
“进来吧。”东阑锦说,把那些巧克力又装了回去。
鄢翠从门外走进来,手上的托盘里摆放着几件衣裳。
“锦姑娘,这都是那天根据你的尺寸做的衣裳,你试试合身吗?”鄢翠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很随意的站在一旁,就像是侍奉主子似的。
东阑锦把她的破袋子放在一边,看着托盘上面够奢华的衣服,伸手拽起最上面的一件,虽然没有贵妃或者娘娘们那样巨大的裙摆,可是一看也知道,不是给一般人穿的衣服,纯白的通体,细细的金线锁了口,衣袖略紧,在手腕处渐渐变大,有点像现代的喇叭袖。衣服上没有鲜明的颜色,只是用银线秀着暗花。
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一类型的,不会太惹人注目,而下面那几件,光着颜色,就不太合她的意,到了屏风后换上新衣服,不大不小,正合适。
“对了,太子殿下呢?”东阑锦归整着衣服,从屏风后走出,让人眼前一亮,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
“太…太….”鄢翠看着东阑锦,惊讶的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以前她只是以为,东阑锦如果穿上男装的话,肯定是一表人才,没想到穿上女装之后,倒是雅气得很,丝毫不觉得哪儿点像个男人。(糖糖:她本来就是女人。)
东阑锦抬起头,正瞧见鄢翠的表情,暗自叹气,这丫头是在皇宫待久了,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如果她这次出去不是玩命,而是游山玩水的话,她肯定跟小太子爷,让她带着这丫头出去开开眼,别动不动的就看着她发呆,有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不正常了。
“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东阑锦疑惑的问道,说着又走回了屏风后,把新衣裳换掉了,不然她想好好和鄢翠说话,恐怕是办不到了。
“啊?啊,不是,太子殿下在他的寝宫。”鄢翠回过神,脸一红,直接低下头,东阑锦拿着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
“在寝宫?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在寝宫做什么?”东阑锦问,把衣裳折得整整齐齐,又放到了托盘里。
鄢翠说:“太子殿下在准备东西,奴婢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东阑锦皱眉,“准备东西?我去看看。”说完穿着她的七分裤就走了出去,目标地点:太子寝宫。难道小太子在帮她准备东西。
果然,刚走进佩羽的寝宫,就看见几个小宫女手里拿着托盘,站成一排,地上还摆着几个大箱子,看上去有搬家的意思。
东阑锦走过重重障碍,终于走到佩羽身边,而佩羽现在正在书架前徘徊,不知道在找什么,东阑锦看了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太子殿下?”东阑锦小心翼翼的叫道,佩羽的手指划过最上面的一排书籍。
“什么事?”
“您这是要干啥?”
“当然是要出去。”佩羽回答,东阑锦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毫无营养的对话。
“您是要出去游山玩水吗?”东阑锦又问,这小太子爷该不会是趁她玩命的时候,去逛他的大好河山吧。
佩羽转过身,看那些小太监还在忙,一摆手,“你们先退下吧,东西放下。”
“是。”下人们行礼,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周围的桌子上,有的直接放在了箱子上,很快就从屋子里撤了出去。
而此时,屋子内就只剩下东阑锦和佩羽两个人,佩羽见人都出去了,又转过身,继续找他的书。
“当然是为了武林大会的事。”佩羽开口道,手指在划过中间一排时顿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一本书,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武林大会?你不是已经把寻找宝藏这件事交给我了吗?”东阑锦问,她心理也猜到了几分,小太子爷是想一起去。
佩羽转过身,面对着东阑锦。“我只是说让你去,并没有说我不会去。”
“不行,你不能去。”东阑锦说得决绝。
佩羽诧异的看着她,“我不能去?”
东阑锦点头,“这件事我来搞定,你就安心的待在这里,当你的太子爷。”
这口气,倒像她是主子,不过她也是担心罢了。
“你来搞定?你知道那块藏宝图有多少人惦记吗?不止是整个武林,还有朝廷里那些叛党逆贼,就凭你?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力量?”佩羽眉头紧锁,就差跟东阑锦摔桌子了。
哪知东阑锦头一甩,“说这些都没用,你想要出去,就等我死了吧。”
“你!!”佩羽指着东阑锦,被她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而门外一群偷听的下人们,都被小太子爷的容忍度吓到了,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佩羽对东阑锦不一样,只是没想到,已经宠溺到了这个地步。而太子经常出宫的事,早已经是心照不宣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答应了。”东阑锦把佩羽的手指推下去,嘿嘿一笑,要多傻有多傻,还没见过谁连玩命这种事都抢的。
“哦,这么说来,你这些东西是用不着了,不如就都送给我好了,正好我没什么东西可以带呢。”东阑锦转过身,走到桌子旁,顺手抓起一条珍珠项链,他带这些东西干什么?
佩羽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东阑锦身边,一把抢下她手中的项链。
东阑锦瞥了他一眼,“看你小气的,行行,那个我不好,我要这个好了。”又拿起了一个玉镯子,佩羽二话没说,又抢了过来。
结果到了最后,两个人就像是斗气似的,一个人拿,另一个人抢,屋子里的东西都被东阑锦拿了个遍,可是最后回到原点,手里却是空空如也。
东阑锦也看出来了,她没让这小太子爷顺心,这小太子爷也不想让她顺心了。
“你别跟个小孩似的行吗?我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这个我要了。”东阑锦一边说一边拿起那个玉镯子,结果佩羽就跟没听见她说什么似的,一下就从东阑锦手里拽过那个玉镯子,手一甩,玉镯正落在门外偷看的,鄢翠的脑袋上。
“赏你的。”佩羽看着东阑锦,那叫一个面无表情,鄢翠颤抖着从头上拿下玉镯,外面的一堆下人蹭的一下全跑了。
东阑锦一生气,直接坐在了桌子上,“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一般在人说这种话的时候,基本上是已经没办法了,东阑锦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十九岁的人,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虽然他把那种任性的性格隐藏的很好,可惜总有露馅的时候。
“不想怎么样。”佩羽冷了吧唧的回答。
东阑锦看着佩羽,简直是欲哭无泪,他不想怎么样就快把她气死了,他要是真想怎么样,她现在不得早死了吗?
“我的太子爷,我都快走了,您就别摆着这张酷必了的脸给我看了。”东阑锦长长的叹了声气。
“宝藏的藏宝图一共被分为七份,被藏在七个人身上,只有集齐这七块碎片,才能知道宝藏具体的下落,而这次武林大会的第一,将会得到这其中一块,但是这个人必须帮宝图的提供者完成一件事。”佩羽说道,没有看着东阑锦,而是望着前方。
“什么事?”
“杀一个人。”
东阑锦心一惊,咽了下口水后继续问,“杀谁?”
“椐景砜拿到的消息,是花凌月。”
“花凌月?女的?”东阑锦皱眉,大张起鼓的,就是为了杀一个女人?
“不,是男的,关于花凌月的事,在你出宫之后,景砜会在路上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的,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佩羽回答,东阑锦点了点头,没有再插嘴。
“就算集齐了这七块碎片,知道了宝藏的位置,也不代表就可以取走里面的东西,你必须要找到宝藏的钥匙,就是与天下第一武功同名的温玉诀。”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听传言说过,不过听名字,应该是一块玉佩。”佩羽回答。
东阑锦摸了摸鼻梁,集齐七块藏宝图碎片,和找到宝藏的钥匙,这就是她出去后要做的事情,听起来就不简单,干起来肯定更不简单。
佩羽走到书桌前,拿起刚才找出的几本书,又走到了东阑锦身边。
“这是一些简单的武功,你现在就看,哪些不懂就问我。”佩羽把书塞到了东阑锦的手里,这次东阑锦不止是嘴抽搐,连眼皮都抽抽了,这不是临时抱佛脚吗?她又不是天才,怎么可能一个下午就学会一样武功的。
“那个,太子殿下,现在学是不是有点晚了?”东阑锦看着佩羽,她现在手上可是拿着三本呢。
佩羽叹了口气,“好像是晚了。”东阑锦眯着眼睛,不是好像,是肯定晚了。
“你出去之后,我会让景砜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他也会详细的告诉你一些外面的情况,如果到时候遇到什么危险,那你就……”
“那我就直接把他推出去对吧?”东阑锦睁着大眼睛看着佩羽,肚子里是一肚子的坏水,佩羽脸一沉。
“我是说如果遇到危险的话,你就直接跑,凭景砜的轻功,他肯定可以带着你顺利脱险。”佩羽真想一拳头砸在东阑锦脑袋上,每次都不想些实际点的东西,总是想那点小聪明。
东阑锦嘿嘿一笑,其实她没开玩笑,如果迫不得已的话,她肯定会那么干的,千万别把她当好人,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是好人。
“放心吧,我没那么笨,还有什么事?”东阑锦笑着问。
“这次武林大会夺得是天下第一的称号,依你那点本事,肯定是没什么希望的,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必须回来。”
东阑锦伸出一只手掌,“一年半,如果到时候我还是不能拿到宝藏,我就回来。”
佩羽拍掉东阑锦的手,“不可能,明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就是最后的期限,不能再晚了。”
东阑锦没说话,只是缩回手,最后很认真的看着佩羽,“如果我回不来呢?”
“那我就出去抓你回来。”佩羽没有,东阑锦看着佩羽的侧脸,心理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为何,她总觉得这次出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是说,如果我死了呢?”东阑锦问。
佩羽扭过头,两人对视,愣了片刻之后,手掌抚上东阑锦的头,很温柔的揉了揉。
“我不会让你死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波澜,可却坚定无比。
就因为这一句话,东阑锦的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也不管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一下就把佩羽抱住了,鼻涕眼泪全噌佩羽身上了。
“太子殿下,你又认错人了。”东阑锦的头埋在佩羽的胸口,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不管刚才小太子爷那话是想着谁说的,但是他刚才看着的人是她,就算为他死了,东阑锦也觉得值得了。
佩羽没说话,只是任凭东阑锦抱着他,双手垂在身侧,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让最爱的人好好活着,从他知道那件事之后,他就暗自发誓,再也不能让身边的人死去,至少要比他活得久,虽然对东阑锦的身份一直怀疑,可是接触久了,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他不否认,他确实是把对她的爱,转移到了东阑锦身上很多,最少他还能偏偏自己,也许她还活着。
东阑锦从佩羽身上爬起来,抽噎了两声,“明天我就要走了,那个种子怎么办?”
“我会照顾的。”佩羽回答,他不会因为这两人相象,就真的喜欢上东阑锦,他不是一个笨蛋,爱和喜欢是两码事。
“那个,我走了以后,不管那种子长出什么样的花,你都不能拔了。”东阑锦说,就是长,长得也是葵花,她只是不希望,她辛苦照顾了那么久的东西,就这样没了。
佩羽眉头一皱,“什么意思?还能长出别的来?”
“不是不是。”东阑锦赶紧摆手,“我的意思是,也许你不喜欢那个样子的,但是我喜欢,所以你一定要留着,好吗?”
“好吧。”佩羽答应,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深究,他就不信,种下去的是风信子的种子,还能长出狗尾巴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