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爱情不科学》水木清清

6、失业

　　柯振良有早起工作的习惯，所以家里的阿姨便会准时7点钟将营养早餐送到二楼的书房。今天，阿姨照常端着水果蔬菜沙拉和海鲜粥上楼，刚走到楼道，就听到书房里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阿姨犹豫一下，识趣的转身下楼。
　　书房里，周秘书孤零零的站在书房，地上全是各种散落的文件。
　　柯振良便冲着站在前排的周秘书，怒道：“昨天的事你就是这么处理的！你看看，现在网上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而且还有音频，你这秘书还能不能干！不能干赶快滚！”
　　周秘书连连道歉：“对不起，柯总，您消气，我已经压住了所有主流媒体，网上报道的是一家不知名的三流媒体，应该也不会掀起什么大浪的。”
　　柯振良气极：“掀不起什么大浪？你知道今天柯氏集团的股价跌了多少？啊，你还要多大的浪？”
　　“对不起，柯总。”
　　柯振良发泄了一通，长舒口气，缓缓在办公桌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周秘书见状赶快将地上散落的文件拾起来，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将其轻轻放在柯振良的办公桌上。
　　柯振良抬起眼皮道：“昨天你跟那警察怎么说的？”
　　周秘书马上上前一步回道：“哦，我按照您说的将准备的资料交了上去，不过听那警察的口风，那边似乎掌握了不少我们的资料，他都知道给孙局送画的事。”
　　柯振良鼻子里冷哼一声：“孙文斌正接受纪检调查，绝不可能自己把这事说出来，看来是有人故意要整我。”
　　“柯总你说会不会是——”
　　看周密欲言又止，柯振良瞪一眼：“有屁快放！”
　　周密用手扶一下金丝眼镜，小声说道：“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集团内部人泄密？”
　　周密的话意有所指，柯振良自然领会，想了想，缓缓道：“你是说罗宝琴？”
　　“是啊，之前为了跟您对抗，罗总把自己那儿子大老远从美国叫回来安插在集团里，现在发现儿子不管用，就来这种阴招。”
　　柯振良冷冷一笑：“呵呵，女人就是这点见识，以为这样就能难为住我。你，给我推掉今天下午的会，把时间空出来，我要见一个重要的人。”
　　周秘书频频点头，“是。我马上去办。”
　　柯振良训斥了半天，忽然觉得口渴，刚端起茶杯，就发现茶水已凉，柯振良轻轻抬起眼皮朝周秘书看一眼，周秘书马上会意，走出书房，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冲着楼下大厅的打扫的阿姨要一杯热茶。阿姨应一声，赶紧转身去了厨房端了一杯热茶上来，守在门口的周密接过阿姨手里的热茶，小心翼翼的端着进了书房。
　　周秘书将热茶放在柯振良的红木办公桌上，退一步道：“柯总，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去忙了。”
　　柯振良呷一口茶，摆摆手，示意周秘书出去，周秘书刚要转身离开，柯振良赶紧叫住：“你等一下，昨天那个警察的来历你查一下，还有，”柯振良瞟一眼电脑上展示的新闻页面，“这个事也一并处理了。”
　　周秘书稍稍一愣，马上点头：“柯总，您放心。这家媒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一定给您个交代。”

　　商界杂志社从来没有如此活跃，一群女同事激动纷纷的围在江采薇的边上。
　　“小江，你可以啊，这么大的新闻怎么被你给挖到了。说，你什么时候在警方还有人？”
　　“哎，咱们杂志社的官微可是一下子涨了不少粉丝啊，订阅量也是蹭蹭涨。”
　　江采薇第一次受到如此表表扬，心里自然美滋滋，不过还是谦虚表态自己的成长靠大家。
　　一片祥和中，素来眼高于顶的主编助理顶着一副破坏气氛的臭脸走来，站在人群边上，冲着江采薇冷冷道：“江采薇，主编找。”
　　说完，一转身走人，徒留一阵刺鼻的浓香。
　　众人心知肚明的瘪瘪嘴：“哎，别理她。”
　　江采薇收拾收拾起身，坐在边上的甄大丽凑过来跟江采薇眨眨眼，说一句：“哎，拿了奖金记得请客吃饭啊。”
　　江采薇嘴上云淡风轻，心里还是跟大家一样觉得自己立了功，兴高采烈的敲开主编的门准备好迎接表彰。谁知主编不冷不热的让江采薇坐下后，说了一通江采薇之前的工作表现云云，就在江采薇听得不明所以的时候，主编切入正题。
　　“总之，我觉得你很优秀，但是一直以来你的才能没有发挥，所以我们杂志社可能并不合适你，你可能需要更大的平台。”
　　“主编，你是要辞掉我吗？”江采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会给你补发一个月的薪水。”主编间接承认江采薇的猜测。
　　“为什么啊？”江采薇气的站起来，“我之前默默无闻的时候都没辞退我，为什么刚刚做出了一点成绩，就要——”话说到这，江采薇突然醒悟：“主编，是因为我发的这条新闻吗？”
　　主编怔怔看着她，语气露出无奈：“有些人，我们得罪不起。”
　　“可是，主编，我这新闻您是审过的呀。您同意我才——”
　　主编脸色一变，打断江采薇，态度强势道：“你的意思是该走的人是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我没错。”
　　“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要有人为此承担责任。”
　　江采薇泄气道：“所以，那人就是我了。”
　　江采薇抱着纸箱从杂志社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不出声，只有甄大丽一路送江采薇到楼下。两人坐在办公区楼下的水池边上，甄大丽骂骂咧咧将手里的咖啡杯投进对面的垃圾桶。
　　“这个老女人真是心机深沉，利用完你就把你当炮灰挡枪。要不是为着我那可怜的奖金，真想拍屁股走人。”
　　“行了，我没事，你赶快上去吧，出来这么久，当心一会被主编说。”
　　甄大丽关切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采薇叹口气：“打算啊，不知道，先休息一阵再找找工作。”
　　甄大丽拍拍采薇的肩膀：“放心，有我甄大丽一口吃的，就有你的。”
　　采薇感激道：“谢谢。”
　　甄大丽接着补充道：“没事，以后记得还我就成。”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甄大丽突然狡黠一笑，大力推一下江采薇的肩膀道：“那个，这次新闻报道是不是那个警察帅哥给你的线索？”
　　“帅哥？”
　　江采薇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过把帅哥这个词套用在那个讨人嫌的警察身上，不过仔细想想，平心而论，那人长得倒是不难看，身材也不错，不过绝对绝对不是江采薇的菜。
　　江采薇想想道：“是也不是吧。”
　　甄大丽一脸蒙圈：“什么意思，究竟是不是啊？”
　　江采薇坦白：“他不肯配合，我是偷听的。”
　　甄大丽吃惊的张大嘴，一脸崇拜道：“行，你真行！”说完，有点骄傲的仰头说道：“不过，过不了多久，你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江采薇不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甄大丽解释道：“以后需要他怎么配合，直接报我的大名即可。”
　　“啊？”江采薇一脸吃惊。
　　甄大丽一脸甜蜜的耐心解释：“等我正式成了他女朋友，还怕他不乖乖的给咱新闻资料吗？”
　　“啊？”江采薇差点被嘴里的咖啡呛到。
　　甄大丽看江采薇的反应有些不爽道：“啊什么啊，我们都约会过了好吗？”
　　“啊！！！”江采薇的下巴差点要掉在地上：“你，你和那个疯子约会啊？”
　　甄大丽生气道：“哎哎，注意用词，什么疯子，我们徐警官人很好的。”
　　江采薇一愣：“徐警官？”
　　“对啊，徐凯啊。不然你以为是谁呢？”
　　江采薇摇摇头，竖起拇指：“没有没有，你真的，好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