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养成记》净雅

19、第18章

　　见白明已经准备妥当，何漪便站起身，“走吧。”“欸？可是我们都还没用早饭呢？”白明下意识的话，让何漪再次看了他一眼，目光甚是奇异。“你的意思是，还想先吃过早饭再去？”

　　何漪暗自思忖，这白明虽是嫡出，但他的家教却是不怎么样啊！他怕是忘了又或者是真的不知道，侧室入府第二天可是要给正君敬茶、录宗谱的日子。若是迟到了，惹司容生气，找借口拖延一段时间，那么空有侍君之名，却无侍君之实的白明，过的只怕连一个小侍都不如。

　　何漪觉得，得找个人教教白明，怎么当一个合格的侍君，不然以后府中怕是会多生事端。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们得去凤仪阁见司容，以及昨日入府的其他人了。

　　何漪并不想跟白明多说，反正他对自己来说，也就是一个双修对象而已。在何漪心里，这个人，是也只能是自己的夫侍，但他虽然是攻略目标，却并没有功法在身。也就是说，她不必刻意接近他，设法谋求其身上的功法，只要维持好感度不掉到零以下也就是了。所以，何必跟他说那么多？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既然你想先吃早饭，那你就先吃吧。栾清，我们走。”何漪毫不犹豫的走了，见此，白明立刻跟了上去。他是骄纵、单蠢了些，但又不是真傻，何漪表现的都如此明显了，还要执意留下来吃早饭。“妻主，是侍错了，还请妻主不要和侍计较。”

　　何漪暗自翻了个白眼，错？她可不觉得白明会觉得自己错了，他之所以会主动认错，不过是见自己不悦，因而下意识的行为而已。但她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人也算是有点眼色，没真的留下来吃早饭，就不要再苛责了。只是，找人教他这件事，还是得早早提上日程。

　　“无妨，是孤疏忽了。昨日折腾了一天，你怕是都没吃什么东西，会觉得饥饿也是正常。”虽然筑基修士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也无大碍，但何漪还是这么说了，有几分袒护几分讥讽，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侍白亮见过夫人、见过主夫。”见两人走出正房，等候已久的白亮赶紧上前拜见。见到一个陌生的，腰配梅花图案香囊的男子，上山行礼，还口称侍又称呼白明为主夫，何漪顿时了然。

　　“起来吧，你就是白侍君的滕侍，白亮？”何漪脚步不停，虽然问着话，却也不曾看白亮一眼，倒让白明高兴、白亮失望。“回夫人，侍正是白亮。”白亮避开前一个问题，只说自己就是白亮，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对于白亮的小心思，何漪不想知道，她也没那个时间精力，去弄懂每一个夫侍的心思想法，所以她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该明白，你以后在伯府的一切，都依托于白侍君。所以，帮助他在伯府立足，辅佐他打理好翠羽楼，就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任务，明白吗？”白亮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白明，“是，夫人，侍明白。”

　　看来，是他这位被宠坏了的嫡兄做了什么事，惹到了夫人，所以夫人才会如此隐晦的表达不满。是的，虽然这番话，听起来确实是像在敲打他，但白亮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他那个嫡兄啊，真是～。想起白明从前办的那些个蠢事，再看看嫡兄现在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更让白亮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何漪带着白家兄弟，匆匆赶到凤仪阁，还好没误了时辰。

　　“妻主，虽说今天休沐，您不必参加朝议，但你也不该这时候才起来啊，赖床可不是个好习惯。”司容一见到何漪，立刻就笑了，只是他说的话，着实有几分不中听。知道司容针对的并非自己，何漪也没反驳，直接点头，“以后不会了。”

　　“那就开始吧。白侍君，你位份最高，那就从你开始吧。”司容见何漪的态度，微微挑眉，到底是轻轻揭过了他们迟来的事。

　　“侍见过妻主，请妻主喝茶。”白明盈盈跪下，乖巧的给何漪奉上一盏茶，乖的都不像是他了。“嗯。”何漪也没为难他，直接接过茶杯，饮了一口，栾清见机把礼物给了白明。

　　“侍见过正君，请正君喝茶。”面对司容，白明就没方才的恭顺了，虽然礼节无错，但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不恭。“白侍君，以后我们就是自家兄弟了，你要好好服侍妻主，为妻主开枝散叶。”司容知道白明是什么人，压根没和他计较，略说了句场面话，也就接过茶喝了。

　　既然头顶上的两位主子、尤其是正君都没为难白明，其他人自然也不会为难他。白明都放过了，剩下的三人，就更不会为难了！所以，这次敬茶，顺顺利利的就结束了。

　　敬茶完了，就是录宗谱。不过这件事，就不需要这么多人都去了，也没几个人有资格去，所以便放在了早饭后。不用主子们吩咐，待屋里的事结束，下人们立刻开始上早饭。

　　白明终于吃到了迟来的早饭，眼里再看不见别人，埋头苦吃。白亮小心的观察何漪、司容的脸色，生怕他们不悦，同时对自家嫡兄更瞧不上眼了。白家又不曾短过他吃食，何必如此作态？

　　何漪不关心白家兄弟如何，她一边吃，一边给司容夹菜，偶尔也会给多泽、莎棉两个人夹几筷子，毕竟有孕了嘛！青玉、原野两个人亲亲密密的坐在一块，虽未说话，但举止仍能让人看出，他们关系是如何亲近。

　　柳家兄弟的态度就让人纠结了。柳铭虽因嫡出而成了何漪的侍郎，却只是个凡人，在这一桌修士中，难免会觉得压抑和不自在。但偏偏他就跟没感觉到一样，吃的别提多舒服了。柳叶反倒像是个凡人一样，处处透露着拘谨、压抑。

　　栾清站在何漪身后，默默观察者桌上的一圈主子。目前，伯府内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主子，但真要说起来，也就夫人与正君才算的上是伯府真正的主人，而白明算半个，其他人都是半主半奴的存在！而他们这些被正君安排给夫人的人，却连奴都算不上，只能算个物件，什么时候夫人真正收用他们了，他们才能算是个人，算得上是个奴。

　　栾清并非自怜，他们这些人，本就是正君从各种污泥沟里捡回来的。说白了，就是相中了他们这身皮囊，给夫人解闷用的，说是预备的通房，可实际上并无正经名分，连暖床都不是！处境是可怜，但比之从前已经是好多了，至少衣食无忧，对未来有个期盼不是？

　　他只是在观察、在想，夫人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自己如何才能引起夫人的主意，让夫人收用自己呢？只要夫人收用自己，哪怕只有一次，自己在伯府就有了立足之地，就可以成为伯府名正言顺的通房，而不是如今这尴尬的身份。只要成为通房，他就有了活下去的依凭，若是有幸得以为夫人孕育一个子嗣，那他的后半生，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栾清可以确定，这个想法不止自己有，他们这些人都有。但，谁能达成目的呢？眼角余光轻而又轻的，瞥过安静站在正君身后的栾流，栾清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他不要回到从前的地狱，他要留下来，所以，无论怎样，他都要让夫人，收用了自己。

　　司容虽不知身后下人的心思，却也能猜得几分，但他并不在意，或者说这就是他想要的。毕竟，司容心思虽不在这后院，但管理后院夫侍乃至其子嗣，却是他这个正君义不容辞的权利和义务。

　　为此，他将自己一手培养的多泽送给了何漪为侍郎。在何漪看中青玉后，替何漪纳了青玉、原野入府，在得知何漪看中青玉另有原因后，又安排青玉为府中少爷、小姐们的启蒙先生、原野为府中的账房先生。在何漪背着他，纳了莎棉为小侍后，又默默的为其扫清首尾，妥当善后。更为了她举办择选，纳了白家兄弟、柳家兄弟入府。

　　诚然，这其中有司容的私心在内，但他已经尽可能的做好一个正君该做的事情了，又如何能再过苛求？只是，府中的人多了，是非难免也就多了，他不欲将自己的时间精力都耗在后院争斗中，自然就得想办法控制住这些夫侍。而这些他找来的人，无疑就是他想出的办法！

　　这些预备通房一共十六人，本是他为了监察官吏而特地寻找培养出来的细作，却先一步用在了后院中。这些人皆为栾字辈，遍布于后院所有角落，以栾流、栾清为首，监察后院动静，搜集各夫侍情报，必要时会成为他对付某个夫侍的一柄利刃！

　　收用是肯定会让何漪收用的，但孩子就不要想了。不说他们能不能怀上，怀上之后又能不能生下来，但只要生下来，就肯定不会让他们自己抚养。司容迫不及待的要让何漪生孩子，可不是为了要把他们培养成细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