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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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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副凡人之躯。随时都会死亡。”他望着上官起那张静止不动的微笑着的脸说,“而我,只要我想,我就可以一直存在。”酒又喝了一杯。
“你到底是什么人”萧白质问道。
“我讨厌上官这个姓氏。”银发白衣的人抚摸着上官起的脸,并没有回萧白的问题,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上官起深褐色的眼睛看。
“你看看他,笑得就像个傻瓜。”无名之客讥笑着。
“别碰他!”萧白眼色阴沉。
贴着上官起脸的手一下收回,“啧!这一路,你把他照顾得他真好。”忽然身影又绕到了萧白的右边,“我知道你在找什么。”
萧白默默看着这个面容和上官起一模一样的人,除了眼睛和发色不同,几乎就是另外一个上官起。但气息不一样,虽然相似,但眼前的人身上有一股邪气。
“记住了,我知道你在找些什么。”不速之客贴着右耳低声说道
说完这一句话,人就消失不见了。客栈立时恢复了人声鼎沸,小二把菜上到了那桌的桌子上,胖掌柜打完了哈欠,邻桌喝醉的男人“咚”地一声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歌女继续抚着琵琶轻哼着歌调,上官起夹起的花生放到了萧白碗里。
“呀,大门怎么敞开了?”掌柜惊呼道,“这风真是太大了。”
说罢,快快跑过去把门关上。
“你何时把酒喝光的?”上官起无奈地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壶,深褐色的眸子巴巴的看着萧白。
“方才……”萧白顿了顿,没有接着说。
“趁我不注意,就喝光了?”上官起委屈眨眨眼,“又说甜酒给我喝。”
“……”望着酒杯,轮到萧白的脸发烫了。
客栈屋顶,狂风暴雨中,立着一个银发白衣的身影。
“无名大人。”飞来了一只黑色乌鸦。
浅褐色的眼睛射出锐利的目光,“谁让你来的!”
“呱呱,看着无名大人你是我的责任。”乌鸦拍拍被淋湿的翅膀。
“多事。”无名鄙夷地说道。
“呱,我想提醒大人站这么高,小心被雷劈到。”乌鸦啄着身上的羽毛,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
无名的身影转眼不见。
“脾气真是臭。”
乌鸦眼睛发出幽幽绿光。
长空忽地一道闪电,像要劈开天与地。
“别劈着老子啊!呱。”
乌鸦摇摇摆摆地飞走
“今夜,我去和你同宿。”
“啊?”
“风急雨夜,房间可留给其他来避雨投宿的人。”上官起把视线从酒杯移到上官起的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噢,好。”上官起应承得爽快。
萧白没有告诉他自己那一丝隐约的担心。
上房后,两个大男人就着烛光对坐,不知为何相顾无言。
“我说,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赶路。”上官起打破了沉默,虽然上官起觉得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但是他也相信萧白总是需要休息的。
床很宽敞,任凭躺着两个人也不挤逼。上官起转身过去看着萧白的侧脸,鼻子不高不低,长得好看,眼睛闭上了,呼吸绵长。
“果然不是铁打的。”上官起轻微叹了口气,之前还一直担心他不肯休息睡觉要守夜。客栈是安全的,需要守夜吗?
这样想着想着,上官起的眼皮就打起架来,慢慢便睡着了。萧白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用手指虚抚这张熟睡中的脸,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划上眉梢。
一模一样的脸?他知道你的名字?
次日清晨醒来,上官起果然发觉身边的早人过自己起床了
“吃过早饭,便走吧”。
“好啊。”上官起穿戴好外衣,整理好,清清爽爽地给自己洗了个脸。
这次出发得非常迅速,用过早饭,萧白便带着上官起马不停蹄地赶路了。中午也只是稍作停留休息。
走得越来越北了吧,所以才这样急?上官起已经完全习惯了坐着马背的前面,由萧白策马赶路。
黄昏的时候,上官起和萧白在一个草原处遇到了放养牛羊的牧民。
热情的牧民们邀请了二人,并招呼周到,给两人煮了奶香飘飘的羊奶酒,烤了油滋滋香喷喷的大块牛肉,实在令人大快朵颐。
“公子的爱驱真是一匹俊马!”热情的牧民大叔忍不住夸赞到玄玉。
“过奖了。”萧白礼貌地回答道。
玄玉在河边惬意地轻甩着尾巴饮水吃草,周围有好奇的马儿纷纷围了上去。
“我是第一次看见玄玉吃草,我还以为它不吃不喝的。”上官起和大家围坐在篝火托着腮看着玄玉在的方向,“在这里,它可有朋友了。”
热情的游牧民族的男男女女都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一来欢迎今晚的客人,二来能歌扇舞是他们的传统,载歌载舞的牧民和温暖的火堆,诺大的草原并不显得孤寂。
虽然天气说变就变,上官起那一头担心下雨虽然是多余了,但同样令人发愁,因为这晚下起了冰雹。
一粒粒铜钱般大小的冰雹落在柔软的草里,没有声响,可是打在人身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密密麻麻像被小石头扔一样。
安置好牛羊马,大家都赶紧进入了帐篷,萧白放下帘子前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天空。
“呱,呱,今晚下冰雹!跟着他们就没有好事情。”漆黑的乌鸦狼狈的拍着翅膀。
早上又是一个朗朗晴日,二人别过善良的牧民们,再次上路。
“我昨晚做噩梦了,梦见一双很诡异的绿色眼睛盯着我看。”上官起靠在萧白的胸膛上心有余悸的说道。
现在,在路上他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倚在萧白的胸膛上,倾听感受到后面那人的有力的心跳声。
上官起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没有什么喜怒哀乐的感觉。
感觉,都是这一路跟着萧白以来才有的。这么多晚,连梦,也是第一次做。
可是却做了一个噩梦。
“那只是一个梦。”萧白在他耳边轻声道。
是啊,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梦里那种惊恐的感觉怎么那样真?
昨夜,当他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时,看见萧白就睡在不远处的草席上,才感觉安下心来,再次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