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魔》邱木久久

10、第 10 章

　　萧白把上官起和上官无名平放在地面上，端详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深叹了一口气。
　　他想到自己用了八百年的时间来守护的人，此时此刻受伤昏迷不醒，非常自责。
　　“是我没有及时出现在你身边。令你受了不该受的苦。”
　　萧白把手掌移到上官无名的胸口处，白色灵光缓缓在上官无名伤口处注入，血不再流出，并排躺着的上官起脸色慢慢不再苍白。
　　“为为何你要恨自己。”萧白把上官无名和上官起的手叠放在一起。
　　八百年来的思念苦愁一下涌上心头，堵在了喉咙处。
　　“小白，小白，我最喜欢的小白，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当年眼前的这个人总是把自己高高举起来，充满爱意地说着。
　　当年的萧白还是小白，一只除额头处有黑色水滴形的毛发外，周身雪白皮毛的小兽。
　　“咳……咳……”
　　两声轻咳声把萧白的思绪从过去里拉了出来。
　　“你醒啦？有感觉不适吗？”萧白温声对无名问道。
　　上官无名不看萧白，转过头看到躺在自己的身旁的上官起，手挪开，又把头扭过另一边。
　　“你关心的不是只有他吗？像我这样怨气不散的又与你何干？”
　　见无名一醒来就是赌气的模样，萧白心里顿时一愣。
　　“你是他，他是你，你们就是一个人。都在我心中。”
　　“小白，你也是这样告诉过他吧？”
　　萧白又听到记忆中的声音叫自己 “小白”，眼圈忽然有些发热。
　　“噢，小白要哭了？真没出息。”
　　无名有些吃力撑着身体坐起来，萧白连忙伸手去扶，无名没有反感。
　　“那时，你去哪里了？”
　　“我……”
　　我那时去了找“你”，萧白心里说。
　　“你去了找‘他’，而不是我。”无名看了看隔壁依然没有醒过来的上官起的，“我在一片黑暗中醒来，脑中的记忆似玻璃一样切割着我，只有那噬心在周围跟着我。”
　　“噬心是可以侵入梦境，令人分不清现实。”
　　萧白对这个噬心厌恶至极，恨不得让其永远消失，这双绿色鬼眼似的，八百年前就纠缠着上官起不放。
　　“小白，我很累啊。”无名把头靠在萧白的肩膀上的，滚烫的泪水流下来。
　　当年也是这样的情形，那个人把自己抱在臂内，自己的下巴抵着他小小的肩膀，享受着他为他顺毛的，那个人还认为“他”是“它”的时候。
　　而如今，这个人就这样脆弱的靠在他的肩膀落泪。
　　“八百年来，你为什么不出现，留下我独自一个？”
　　萧白语噎。每次，他总迟了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永隔两世。
　　终于可以化为人形陪伴在这个人身边时，也是在这样的混乱之中。
　　“我……那时的能力做不到……”萧白哽咽道，“我去到的时候，你已经……”，不能不愿不忍把“死掉”两字讲出。
　　萧白低下头，把下巴抵在无名的头上，银发擦过萧白的嘴唇，这种感觉一如当年这个人柔软的发丝掠过自己鼻子同样的触感。
　　“上官……无名，你回去上官起身体里，好不好？”萧白声音低低道。
　　靠着肩膀的人良久没有动静。
　　“好不好？”萧白吻了吻了无名的头发，像当年的他吻着自己毛茸茸的额头那般情景：“小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好！”无名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感觉无地自容，我想自己死掉好了。”
　　“对，那样的记忆我不要也罢。”
　　上官起醒过来了，看到无名依偎在萧白身上，更听到这么一句“我想自己死掉好了”，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