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全武林都想拜我为师》喵猫喵

6、剑客

　　“你不问我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就敢再欠我一个人情？你甚至还不知道它对你有没有用。”
　　“若是姑娘愿意说，李某自然想听。若是姑娘不愿意说，那也只是我还机缘未到罢了。”
　　啊，你小子，这么上道啊。黎晴自己都还没想好接下来咋说，李寻欢就自己给她找补了。看着都像是被她的神棍形象给忽悠瘸了。
　　她的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也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古怪。那双清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寻欢，那张虽然远不如电视剧版年轻、但是风采绝不输其万一的男人，怎么也不像是会被三言两语糊弄到的人。
　　但是很快，她又自己找到了关窍。
　　假如她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候给自己买了一个时光胶囊，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结果好多年她都四十岁了，怎么也找不到时间胶囊的钥匙。一个十五岁长得还很好看的男孩在路边买烤串的时候和她正好一个摊位，人家指着她说哎，你是不是xxx，二十五年你埋了一个时间胶囊地址在xx……然后再扔给她一枚硬币，告诉她拿着它就能找到钥匙——活在二十世纪的黎晴虽然说不至于会全信，但是真的会感觉有点半信半疑。
　　恐怕李寻欢也是这么想的，他又不是那个大家每次聊天都先来一句“等反转”的网络时代生人，她这么玄乎的跟他扯半天，恐怕在他的心里，她已然是个很是神秘莫测又所知不少的人物。
　　想通关窍的黎晴面上轻笑一声，语气很是愉快：“李探花果然是一个聪明人。我本来给你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隐瞒它的用途。此药名为清心丸，可解天下奇毒。恐怕这一路上并不安稳，探花还是小心为上——特别是在江湖上一个人行走的小孩子。这个东西你最后未必用的上，我给的消息未必能让你真的躲过这些劫难，所以，我只收你一个人情。一个人情就是一个人情，我做买卖可从不多赚。”
　　“黎晴还有故人要会，不便久留与此，这次来，也不过是为了与李探花提一个醒罢了。下次见，探花郎可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黎晴再次用幕帘遮住了脸，起身离去。
　　李寻欢并没有出言挽留，他只是一直保持着若有所思的样子静坐在那里。
　　直到房门被微微推开，直到几缕浅细的光沿着缝隙偷偷浅进这个屋子，想要探听秘密。她的脚已经有一只跨过了门槛，李寻欢才终于出口。
　　“白衣仙子，紫禁之巅——姑娘知道这么多常人很难知道的消息，那么，你知道她是谁吗？”
　　“……”黎晴没有回复，只微微侧头，回望了他一眼。有一阵微风来的正是时候吹起一片缝隙，露出她纷飞的几缕鬓发，还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李寻欢不再问了。也或许是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正如他所说的，流言究竟是真是假，流言中心的人是善是恶，都必须要亲眼见过才能知道。
　　他想，他已经知道那位白衣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的人情也许未必会有她需要他还的那一天。可如果真的有，恐怕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说不定，是非得要他死才能解决的那种麻烦。
　　李寻欢苦笑一声，但是很快又乐观起来。
　　能够一招就打断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决斗的人主动要他的人情，这说出去恐怕会有不少人会觉得他撞好运吧。尤其是那位爱惹麻烦的陆小凤先生。
　　思及此，他又是一阵轻笑。
　　他已经能隐约的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出现会搅动原本就不平静的武林，搅动出更大的风云。
　　看来他的这一趟出山，是时候，但又不是时候。
　　——————时间回到三个月前——————
　　两个皆是俊秀非凡的男子彼此持剑而立，夜风吹得长摆也烈烈作响。
　　紫禁城的房顶并不好站，他并不是一个完全平整的平面，但是两个人站的都很稳。他们站在高处的样子也都和谐的惊人，就像他们本该就是高处不可亵渎的仙人一样。
　　他们都还没有出剑，可那彼此对望的眼神，那持剑的姿势都明示了他们二人是这世上最顶尖的剑客、是无数没有天赋的武林人哪怕努力到死也触碰不到的级别。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他们没有马上开打，而是聊了一堆“你来了”“我来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前面还出现了假叶孤城这种糟心事，下面的人也还是很愿意听，很乐意看。当今武林，谁会不想多欣赏欣赏眼前这两人的气度风采呢？
　　薛衣人、李观鱼、枯梅大师、就连多年避世不出的张三丰，一直远离人烟的黄药师等人，也都在此安静的看着，并不打扰。
　　这是一场注定会有一个人死在这里的比试。一颗比月亮还要明亮的星星会冲出武林，成为不光是武林人的第一剑客，也会是天下人心中的第一剑客。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几乎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说话声和风的吹吸。
　　终于，他们一起拔剑了——
　　“锵”！
　　一道三尺长袖毫不客气地插进这本应该彼此相接的兵刃之中。它先是缠绕在两兵之间，随后一个拉扯——两把绝世好剑竟生生被扭转为废铁。
　　那绸缎轻若纱雾，柔若飘云，明明应该没有一点杀伤力，却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在场之人不管武功是强是弱，面色都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太好看。
　　能做到这个地步，即便是那位光是名字就可止小儿夜啼的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都是做不到的。
　　他们顺着白色绸布的来处看去，一头长发如墨般划开在星星都很难瞧见的夜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什么时候暗中安排的一顶顶孔明灯飘飞在他们的头上时，那莹莹的灯火终于照亮了美人清丽的容颜，和她踩在孔明灯上翩飞的窈窕身姿。她的速度很慢，虽说是在飞，可是姿态却很悠闲，一段绝不算远地路竟然被她走了好几分钟，叫所有人都把她的脸瞧的清清楚楚。
　　可惜，大多数人心里都无暇理会姑娘的美貌，而是一个个惊骇起她的武功和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布置的孔明灯。
　　竟然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灯是何时布置的！那若这些不是灯，而是足以要了他们命的暗器呢？
　　不少人有些恼怒地看向主办方的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但是他们两人的脸上，也是同样的茫然与不可置信。
　　这下，就连恼怒，也都全部变成了惶恐。
　　再看房顶之上，姑娘已经走到两位剑客的身边。她的身子甚至懒得站直，歪斜着，可是那身矜贵清冷的气质还是难以掩饰，只更多了几分惫懒。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眉头都皱起来了，那眼神绝称不上友善。
　　但是她却不慌不忙，只是抬头又瞧了他们几眼，声音和夜风一样凉的厉害。
　　“你们的比试难道还有意义吗？”
　　“无论有没有意义，我和他约定好的比试，就必须比完。”先开口的叶孤城，他没有问这个功夫远高于在场所有人的女人是谁。在对方可以轻而易举打断他们两个人的比试的时候，这种问题就显得很幼稚且不知好歹了。但是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依旧没有因为她的强势而软弱起来，相反，那不怒自威的气势更强了，压得人很难喘的上气。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话已经被叶孤城说完了，所以他已没有什么可说的。他的眼睛依旧是那么冷，和他看每一个要死在他手上的人一样冷——但也许，他这个人本来就和他的眼神一样是冷的，容不下别的温度了。和他的剑一样，即便被血的滚烫暖和了那么一瞬间，他也会毫不在意的从他的剑上吹落。在他终于意到自己的剑道是什么，只差最后一点感觉之后，对他来说一个，他人的性命所凋零的那瞬间，树之间被风吹动飘落而下的雪，也没有什么可以分别的。
　　“可是你不是早就知道这场比试的结果了吗？”黎晴毫不在意的收起飞袖，把两团卷成一团的铁剑团成一大团，毫不介意地往下面扔去。
　　尽管已经被她损坏成这样，可是这两把剑所用的材料依旧价值连城。按照常理来说，此时应该有不少人上前哄抢了，但是不知道为何，竟然没有一人敢妄动，反而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生怕被那神秘女子听到自己的动静。
　　“你的道，依旧毁了，就和被我扔掉的这两把剑一样。”她直勾勾地看着叶孤城，语气极其的笃定。“你本就不该来。”
　　她说了和西门吹雪一样的话。
　　西门吹雪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双本十分默然的眼忽的若有所思的看了黎晴一眼，居然没有对她掉好感度，并且也没有在她和叶孤城说话的时候插上一句嘴，更没有对她弄坏自己的剑而表现出不愉快。
　　他知道叶孤城必输无疑。
　　在他造反失败的时候，他就知道。
　　叶孤城的剑和他的剑并不相同。他的剑，是断情绝欲的无情剑，漠视一切，只单纯为了挥剑而挥剑。而叶孤城的剑则与他完全相反，他的剑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天子之剑。
　　他的城、他的民、他的权利就是他的剑道，那是带着威势与权利欲望、承帝王之愿而生的剑道。
　　天底下精于剑道的绝不止他们二人，可他们的眼中却似乎永远只有彼此作为自己最后的对手。不仅仅是剑客间的惺惺相惜，更是彼此对于和自己截然相反的剑道的挑战与质疑。
　　所以西门吹雪愿意等叶孤城，叶孤城也知道西门吹雪会等自己。他从来都没有指望那个可以骗得过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替身可以骗过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要见到他证明自己的剑道，为此，他也可以放弃自己以前最讨厌迟到的人的坚持。
　　而叶孤城也愿意在他证明他的剑道失败了的时候，欣然赴死，来成就西门吹雪的剑道——让这位自己最珍惜的对手，也最珍惜自己的对手杀了自己，杀死这个代表“人欲”剑道的自己，来证明他的“无欲”的剑道才是正确的，需要西门吹雪继续去坚持下去的。
　　如果换做是叶孤城成功了，实现了自己的剑道，西门吹雪也会愿意死在他的剑下。
　　这是他们不必对彼此开口，更不必对外人倾诉，就已然存在的、难以让人理解的默契。
　　“你既然知道，你就更不应该打断我和西门吹雪的比试。”叶孤城那张好像有些疲惫，但是依旧坚定的眼睛看着她。
　　“可是如果，我说，我能让你领悟到你自己的‘帝剑’之道呢？你难道不想和已经领悟到‘忘情’的西门吹雪，用自己的剑道，真正的比一比吗？”
　　没有什么比对一个剑客说，我可以帮你领悟剑道还可笑的话了。
　　但是……

作者有话说

　　卡文了，一章写三小时我是服了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