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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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黎晴，以他当时的站位，以他当时的眼力，自然是把这张好看的脸给牢牢的记在心里的。
漂亮的女人总是会给他带来一些很难解决的大麻烦，但是眼前这位女人却显然和他认识的许多女人都有所不同——说不定她才是那个可以帮自己解决麻烦的人。无论是精绝的武功还是极为正派的风采，都不逊于当年创立了峨眉派的郭襄前辈。
漂亮的女人总是心地很坏，但是黎晴显然并不和石观音这类女人是一类人——陆小凤对她的好感涨的意外的很快，居然没有什么凝滞的就到了40。也幸好他并不会读心术，不然他就会发现眼前这位嘴角带笑，眼带欣赏的大前辈，心里面一直在刷屏“好想认个爹好想认个爹好想认个爹”——节操实在低到令人发指。
“距离上次一别已有半年之久，前辈风采依旧。”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恭敬对着黎晴抱拳行了一礼。尽管刚刚黎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全程没有参与他们的和石观音公平公正公开的1V5对战之中，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黎晴的好感依旧很高，值得这位名满江湖的灵犀一指躬身行上一礼。而他一侧的花满楼也和他做了一样的动作。尽管花满楼的眼神没有一点光彩，但是他的身位却依旧能精准的对着黎晴的面向行礼。
黎晴笑了笑，那张本有些沉静的脸瞬间生动且明亮了起来，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但是很快，这笑意就迅速的淡了下去，只是面色依旧温和。她明知故问的说：“哦？你知道我？”
“前辈说笑了，虽然不知道前辈的姓名，但是谁不知道那一天晚上，前辈的事迹呢？某不才，也在台下观看，前辈武功之深厚，实在难以忘怀。”他的脸上露出他习惯的，狡黠且幽默的笑。但是并不让人觉得猥琐，只因为他有一张实在是棱角分明的男人的脸。尽管他绝没有楚留香那样的风采，但是却又有着一股子楚留香很难有的……凉薄。
是的，黎晴从他的眼睛里看的出来。
他和楚留香一样，都有一股子让人心生亲近的气质。但是他和楚留香最大的不同就是，楚留香即便是个风流浪子，即便可能也伤透了不少姑娘的心，可他的心还是热的，还是热烈的。如果他不愿意与你相交，他会保持一个和你十分恰当的关系，不会有半分的僭越。但是陆小凤不同，他对谁好像都是这样乐呵呵的，对谁都可以称兄道弟，哪怕他对这些人并不交心甚至说不上在乎。如果说楚留香是一块暖石，开始坐着凉，但是后面却会为你不断的升温的话，那么陆小凤大概就是加了白醋后沸腾的水，外面看着火热，实际上放进去却很是冰凉。
可是像这样的人，如果有了自己真心认定的好朋友的话，那他的心也只会是热的，而且比常人还要热些。
说个不客气的话，如果不是靠近帐中，听到了那让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要是自己的这三个好朋友真的丢了性命，哪怕是风流肆意、没心没肺的陆小凤恐怕也难免会掉几滴自己哪怕是去了半条命也绝不会滴的泪，那本来是用来享乐的美酒也要做他很长一段时间单纯用来浇愁的佐料。
黎晴定眼看了他一会，语气更加的温和了：“不过是见不得武林上少了两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后辈罢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你倒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见笑了，见笑了，我也觉得他们能有我这样的好朋友，真是几辈子修不来的好福气。”陆小凤哈哈的笑起来，语气很是自得。
爱笑的男孩，运气一般都不会太差。
胡铁花为了证实上面这句话，很不客气的拍了一把自己这位好朋友的手臂。对他并不设防的陆小凤直接出了一个痛苦面具，脸色扭曲的能直接去客串生化危机2的丧失路人。
石观音真的是抱着胡铁花非死不可，甚至在场所有知道她丑闻的人都非死不可的信念在战斗的，哪怕是灵犀一指的陆小凤也打不过血怒叠满的boss。更别提他是个打野，又不是个上单，队里全是dps和辅助，还带了个拖后腿的光头强，含泪负责前排这种事对他而言真的太伤了，这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休息，恐怕是恢复不好。
“可真是谢谢这几辈子修不来的好朋友——要不是你嫉妒这花蝴蝶摸进移花宫，不仅没被痛打一顿，还大饱了眼福瞧见了那邀月公主，非要和老臭虫打赌看看他能不能见到石观音还全身而退，我们三人倒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胡铁花表面上没什么好气的吐槽着陆小凤，但是眼睛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其它两人也情不自禁的笑起来，也跟着抱怨了两声。尽管这群人一个个打的满身是汗头发打结身上淤青，可是实际上却也并没有真的要怪陆小凤的意思。对于陆小凤的舍命相救，他们也没有要谢的意思，只因为以他们几人的关系，要说谢反而更加生分了。
“你有一群不错的朋友。”黎晴缓声对着陆小凤说道。
“一群损友而已，叫前辈见笑了。”陆小凤有点想摸摸自己的小胡子，但是手实在是疼的抬不起来，遂只好作罢，扯出一个更加真心实意的笑。但是他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突然又皱起了眉头，斟酌了片刻字词，问她：“前辈可已见过叶孤城了？”
“自然是见过了。”
“他的武功可有进益？”
“我亲手指点，总之不会退步。”
三千积分啊家人，她花了三千积分，这是多么大的一比财富，得段誉磕60个头啊，无花敲木鱼一分钟都敲不够六十下呢。这要是没有进益反而退步了，那段誉的辛辛苦苦磕了那么久岂不是毫无意义！必须对兢兢业业的段誉道歉！
至于为啥不说人家进步了呢……是因为黎晴也不敢打包票说人家做个梦就进步了，所以她保留了一部分。只有保留了这一部分，后面人家没有进步才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陆小凤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动了动嘴，好像有一股子干涩的感觉叫他卡住了喉咙，吐不出什么像样的字词。
他咽了两三口口水，才开口：“那前辈以为，指点以后的叶孤城比之西门吹雪，又如何？”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一点也没有那股子自带的轻佻，而是十分的认真，那双亮的厉害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希望她说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以陆小凤的想法，叶孤城是不必死的——他是武林天骄，是白云城城主，是只一见其风采就叫人难以忘怀的青年才俊。不管于公于私，陆小凤也是绝不希望这个人死了的。但是西门吹雪也是一样的天纵英才，而且与他而言，是他为数不多真心相交的好朋友。如果叶孤城比剑死了，他也会在想起这个名字的同时，心里平添几分叹息，但是如果西门吹雪死了，他肯定是要大醉几场浑浑噩噩过好些日子的。
他并不会去劝阻西门吹雪或者叶孤城哪一个人终止这一场比试，甚至明面上还能乐滋滋的去卖门票，但是他的内心不是没有一刻的犹豫与难过的。他知道，和自己宿命相逢的对手比试不仅仅是西门吹雪的夙愿，也是不少追求武功到极致的武林人的夙愿。如果哪一天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他也一定会赴约，哪怕是生死之局，而花满楼西门吹雪他们也一定会支持他的想法，就跟他支持西门吹雪一样。可是自己去死和看着朋友去死总是不一样的感受——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这场对决晚一点，再晚一点才好。
他知道如果是西门吹雪站在这里，他一定不会问现在的叶孤城的剑法到了什么境界，也不会对这场比试有任何的动摇，可是陆小凤不一样，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这个习武习的都不要命了的好兄弟，也实在是关心则乱了。
黎晴知道他在想什么，上下扫视他一眼，笑了起来。这笑容并不似刚刚那个冰雪初融的笑，而是带了几分玩意：“不管他和叶孤城谁胜谁败，你陆小凤都会失去你自己这位好朋友，谁强谁弱，那场比试是生是死——恐怕也没什么分别。”
“前辈这是何意？”
“……如果说，叶孤城的剑，是天子之剑，是人欲之剑，那么西门吹雪就与他完全相反——他是纯粹的，他的剑道就是回归到剑的本身，忘却自己，忘却自己剑客的身份。他的剑，是无欲之剑。他现在离斩断红尘还有些距离，可是一旦他真的触碰到那个境界，那么对他而言，剑是剑，他，也是剑。而一把出窍的利剑终究不是人，人需要朋友，但是，剑是不需要的。因为，剑——就是剑。”
把这句话做一下缩句，大概意思就是，你兄弟以后就是个剑人，比太上忘情还清心断欲，和他做朋友下场就一个——忘了他，忘了爱。
“……”陆小凤又沉默了一会，然后好像又变成了那个自在的陆小凤，一点也没有刚刚那副紧张的样子，“原来如此，晚辈受教。”
“我陆小凤自以为是西门吹雪最最好的朋友，没有想到，我对他的了解竟然还是远远不够。”陆小凤笑着说着，可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这副样子恐怕已经是很有些难过了，“今日得遇前辈，还聊了这么多东西，竟然还未曾请问前辈名讳？”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难过
，还差 